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你的错。若他真是我要找的,以后自会遇到。”冷渺清打断了欧泽睿的话,继续道:“智伯,帮我转告你的主子,若是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联系枫就可以了。”
“好,我会的。”智伯应道。心中对这一直淡淡的女子好感又增了几分。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忙道:“敢问姑娘芳名,以后也好有个消息。”
“冷渺清。”
“智伯,可是……”欧泽睿还想说什么,却见冷渺清甩下个名字变先一步走出了门,忙慌道:“等等渺清,那里是……”
第十六章 节将至
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上,欧泽睿还有些不敢置信。方才,那清冷的人儿居然就轻轻松松地走过了阵法,智伯的惊诧之色还留在眼前,那惊异的神色之中,带着好些的怀疑与敬佩,怕是也没有想到,渺清,居然还会阵法吧。
那个三环阵,是智伯一手设计的。智伯从事阵法研究二十多年,创出了这三环阵,自认没有他的带领,无人能破。而现下,在他没有解除阵法也没有领路之时,居然,有人就那么从他眼前走过了那个阵,那又岂能不让他惊诧!
相对欧泽睿东想西想地想想这么多,冷渺清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
这么一来,恐怕他肯定是将自己的情况给那昙花君子说去了吧,那样的话,是不是能够提早一点他们来找自己的时间呢?
就这么相对无言,冷渺清本就不想多说话,欧泽睿现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那轮子咕噜噜的转动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留下一些回音。
“关于其他两个人的消息,你得到了多少?”突然,在无言了许久之后,冷渺清淡淡地问出了一句话。
“还没有查到,不过,应该很快会有消息。”欧泽睿道。现下与冷渺清站在一条战线上,自是帮她考虑了。
“那我明日就走了。”冷渺清神色如常,淡淡道。
“走?去哪里?”欧泽睿一听她要走,忙问道。
“当然是去其他城中转转,看看有什么线索。若是像遇到你一样能遇到其他人,倒也省事。”冷渺清只淡淡地说着,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呵呵。她这算是在笑我么?
欧泽睿不禁这么想道。
“你知道吗渺清,你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人啊。”欧泽睿轻轻吐出一口气,淡笑着道。
“是么。”冷渺清低下头,喃喃道。
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你知道我每年都到这里来是为什么么?”欧泽睿低声道,那语气中,甚至带了些颓然。
冷渺清不说话,只淡淡地坐着,清水一般安静。
没有听到冷渺清说话,欧泽睿也不意外,只轻轻地继续说着,像是在回忆,像是在用心说着话。
“在我小的时候,我爹曾经带我来过这里,那时,恰逢这里的‘彩灯游水’节,我第一次接触这种节日,一下子便迷上了。之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里,来感受这里的淳朴人情,有时是我一个,有时带了一群。可我总是玩的最开心的那一个。”
欧泽睿低低地说着,那带着如酒般醇厚的嗓音低低地盘旋在车厢之中,细细地钻进耳朵,挠出一点痒痒。
“一年多前,郦国灭亡。那日,我在这里躲过了一劫,可我爹,我全家,都被屠在了郦国。待到我回家时,所见之处,只有一片片的废墟和焦骨,那冒着黑烟的土地,化成了梦魇,落在心里。”
“我埋葬了全家族的人,我从废墟中将他们一具具找出来,埋好,随后找到了我爹给我的那枚枫令。”
低低的气压在车厢里弥漫着,那仿若亲身体会的痛苦开始蔓延。
“这与我又如何。”半晌,欧泽睿不再说话,而冷渺清,却低低地回了这么一句。
那么冷血,又那么不出乎意料。
“过两日便是‘彩灯游水’节了,每年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度过。”欧泽睿低着头,依旧低低地说着,那醇厚的嗓音,带着苍凉。
空气中弥漫着孤寂的气息,冷冷的,轻轻的。
“你这是在逃避。”冷渺清淡淡道。那语气里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更何况,这正是一个事实。
欧泽睿一愣,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做是在逃避着什么,只是不想,在其他地方过这个日子罢了,可近年,看着那繁华的街道璀璨的灯火,他怎么却觉得,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了呢。
或许,他真的是在逃避吧。逃避那个让他一辈子不愿再记起的日子,逃避那孤夜难眠噩梦扰扰。或许,在这吵闹喧哗的节日中,他才能找回一些为人的真实。
“大概是吧。”欧泽睿终于道出了这个让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缓缓道:“每到这日子,我都会想起家破人亡的那天,那熊熊燃烧的火,湮灭了我所有的羁绊。这灯火阑珊,怕就是我麻痹自己的笨办法了吧。”
车轴辘辘地转着,相对来时那段转眼就到的路程,似乎这回时的路,显得特别的漫长。
大概,是太压抑了吧。
“的确是够笨的。”冷渺清淡淡道,那没有表情的漂亮脸庞,就像一个冰冷冷的瓷娃娃。
“这与我又何干?”那说出的话,也如那瓷一般冰冷。
“现下你持有铜令,我持有枫令,至少作为合作者,你也该有些关心吧?”欧泽睿不免有些心冷,冷渺清的话如冬日寒冰,针针扎到热血心头,凉了一片血。
关心?那时候她眼看着小素死在自己眼前,有谁关心过?那时候她在废墟里困了五日,不知生死,有谁关心过?那时候她一心求死在焦骨中爬行,有谁关心过?
若不是爷爷,何来现在的她?
早已冰冰冷的心,又如何再去温暖另一个人呢?!
“我本就是无心之人,何来关心?”冷渺清淡淡地应着,眼光落在被风吹起帘子的窗户外,看着那青石板的地面。
“你不是无心,只是那心还未解冻而已。”欧泽睿苦笑着道。他居然妄想,让这个清冷的人来陪伴自己度过这个难熬的日子,真是自讨苦吃。
可是,那颗冰冰冷的心,似乎都拒人于千里之外,触不得,碰不得,甚至近不得,亲不得,森森寒气,就让人望之却步。
“虽然你不是郦国人,不懂那种丧亲之痛,但终是在世为人,难道,渺清,你真的连一点怜悯都没有么?”欧泽睿有些痛心地说着,本来这压抑的日子就让他呼吸困难,现下冷渺清的无情,却让他开始窒息。
这个人的态度,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呢?!
欧泽睿不知道,冷渺清袖下的素手早就握成了拳,那甚至有些暴露的青筋,道出了这个人独自沉闷的压抑。
谁说她不是郦国人?谁说她不懂得丧亲之痛?谁说她在世为人就没有一些怜悯之心?!她只是不愿了啊!
就是知道自己身为郦国之人,才会每每都做到那个大火的梦魇;就是懂得丧亲之痛,才会每每在梦魇中揪着心口醒来;就是有那么一些的怜悯之心,才会想着每一个她救治过的人被活活烧死就焚心一般的炙痛!
那种复杂的情感,她已经不能,再经受第二次了。
“我留下。”如水一般的声音淡淡飘出,被泄进车厢的微风一拂,仿佛就要淡了去,只留下一点点尾音,飘进来欧泽睿的耳朵。
“渺清,渺清,你刚才说你留下?对不对?”带着期冀的声音在冷渺清耳边响起,那份欣喜,灼痛这冷渺清的耳朵。
没听到冷渺清的回音,但欧泽睿还是欣喜无比,方才,他真真实实地听到那清水一样的声音说着“我留下”!虽然淡,虽然轻,但那真真实实的三个字,他是决计不会听错的!
渺清,还是有心的!
仿佛是一瞬间,车厢中的气氛开始转得温暖,那辘辘的车轮声,嘚嘚的马蹄声,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轻快。
彩灯游水么……冷渺清静静地想着,那种热闹的节日,似乎不适合她这个会让人退却的人去参加吧。
况且身边,还带了只白虎。
第十七章 彩灯迷
彩灯游水节,是阜罗边城除纪年元夕之外的最重大节日之一,这是为了纪念建立边城森林围防的勇士而特地开出的一个节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勇士的名字早就被人忘却,但那力敌猛兽保护边城的勇敢作为却被人永远地铭记着。
那日,当勇士打败了森林的野兽而胜利归来时,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笼,为这位勇士点亮了整个城镇!岸上灯火长龙,水上万船星光!而自此之后,这一天就被人永远地记在了史册上,并赋予了个好听的名字——
彩灯游水。
遣了安枫宁枫和芦枫自己去随便玩之后,欧泽睿便带着冷渺清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走着,盏盏花灯点燃之后,宛若群星降落,闪闪烁烁,一片辉煌。街边上,花灯无数,人手一盏,水面上,花船万里,璨若银河。
这么一个热闹的日子,人人心中,都是带着一点喜悦的吧。
“渺清,来猜猜灯谜怎么样?”欧泽睿走到河边的围栏旁边,围栏之上,被人用细丝穿成了一长条,上面密密麻麻地挂着一盏盏形态各异图案不同的灯笼。灯笼上,书着各种灯谜,猜对了,就将灯笼边的彩条拿走一根,攒着这些彩条,到最后还能得到一个大礼物。
冷渺清徐步走过,带出一阵清风。望向第一个灯笼,只见上面写道:夜来半醉在窗前,打一字。
“夜来半醉在窗前。”欧泽睿读了一遍,笑道:“渺清知道么?”
“酩。”冷渺清淡淡答道,没有看身后那人,便朝前走去。
欧泽睿笑笑,的确,是酩啊,夜来夕临,半醉取酉,窗前有口,这么一组合,自是一个‘酩’字。
伸手,自那个灯笼旁取了一张彩条拿在手中。今年,若是渺清愿意,那冠军定是她无疑了。
走到下一个灯笼前,冷渺清抬手将灯谜转了过来,熏黄的微光将那只白皙纤长的手照出了一个轮廓,纤细,小巧。
这个灯笼上面写道:“盆栽三竹两竿护,打一字。”
冷渺清道:“篮。”
欧泽睿笑着看着那个淡淡说出谜底的人,伸手摘下一根彩条。
一路前进,一路摘取,那被串成长长一线的灯笼全被冷渺清看了个遍,而欧泽睿手中的彩条,也有了好大一沓。
“看来,我真不该将安枫遣去看着芦枫他们。”欧泽睿笑道,语气中带着玩笑性的后悔与嗔怪。
冷渺清在一路玩了许多之后,心境居然也开朗了些,之见她笑着调侃道:“怎么,后悔了?”
一笑,满树银花黯然失色!那盈满笑意的黑眸,在璨若白日的灯火中亮如天边皎月,让人一见便再离不开目光。
“咳。”欧泽睿自觉失态,调整了一下道:“也长见识了!”
冷渺清盈盈笑着,单脚旋转便转过了身,施施然往前走去,只留下一阵清风,和一个纤瘦的背影。
好难得,能见到她这么灿烂的笑容。
好难得,自己能在这一天,忘却那噬骨之痛。
冷渺清步履有些轻快地往前走着,双手自然地交握垂在前面,玉瓷一般的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得梦幻,但那浑身的清冷之气,却少了许多,倒是显出一些真正符合她年龄的稚气来了。
“呃……”突然间,一阵烈风往冷渺清面门吹去,冷渺清下意识地清醒,躲闪,侧身避开了那一道烈风,待到往后看时,才发现一个粉妆女子正侧身卧在地上,珠花落地,鬓丝散乱。
“枫公子,她……她撞我!”那女子居然哭了起来,坐起身便往欧泽睿那处靠去,便抓着他的衣袍,边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