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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大哥病故之后,二叔和二婶对你期望更高,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瞅着泪眼汪汪的堂弟,他不禁又叹了口气。「若你当真不爱习武,不如勤奋读书,将来好求个功名。」
秦凤疆用袖口拭着眼角。「可是我……」他对读书同样也没兴趣,只爱做糕饼点心,偏偏双亲无法接受。
「你得先改掉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免得二婶见了又生气。」秦凤戈伸手拍了下堂弟的肩头,力道不敢太大,就怕会打伤他。「多到外头走动走动,要不然就上我那儿,咱们兄弟俩坐下来喝个几杯,说说话也好。」
他一面哭一面说︰「多谢大堂兄。」
见堂弟又掉下眼泪,只怕这毛病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秦凤戈也爱莫能助,安慰了几句后便转往祖母居住的院落。
「……你平日公务缠身,如今砚哥儿的娘又走了,就让他待在我身边吧,府里还有那么多人会陪他玩,也不会寂寞。」老太君心疼曾孙子这么小就没了亲娘,更要加倍疼爱,当然不肯放人了。
「可是……」
老太君有些不太高兴。「我都这把岁数了,又能疼砚哥儿多久?就让我这个老人家开心一下。」
「孙儿明白了。」秦凤戈只好应允。
她又瞟了下孙子,语气暗示地开口。「砚哥儿的娘才刚走不久,我也不便多说,等过了对年再谈续弦的事。」
秦凤戈淡淡地启唇。「这事以后再说吧。」
「只能这样了。」老太君把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无法把砚哥儿接回身边,秦凤戈还是到房里看望儿子,儿子似乎也很想念他这个爹,没有闹别扭,很乖巧地伏在自己胸口上,不禁又是一阵伤感。
「你娘生前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了,你可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别让她担心……」他小心地抱着儿子软乎乎的身子,口中喃道。
像是听懂了意思,砚哥儿咿咿呀呀地回答。
「俗话说父子连心,你一定明白爹的意思。」秦凤戈叹道。
砚哥儿马上回报可爱的纯真笑脸,更将流下的涎全往他身上抹,逗得当爹的人终于笑开了,父子俩从此要一块儿面对往后的人生。
只是谁也没想到,不过五日的光景,居然出了大事——
因为皇上一早宣他进宫,待秦凤戈回到熸火军署,已是申时,正要召集部属商讨研议相关的缺失,秦府却派人来通知说砚哥儿失踪了。
他速速赶往秦府,只见一片愁云惨雾,女眷们的啜泣和责难声此起彼落,却无人能拿出个主意。
「怎么不见的?」秦凤戈怒目质问父亲生前所纳的小妾。「赵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见跪在老太君面前的赵姨娘,早已哭得是呼天抢地。
「我也是一番好意,想说带砚哥儿去观音庙里求个平安……就让奶娘抱着他,结果今天香客太多,不小心走散了……本以为她会自己回来,可是……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到处都找不到人……」
老太君一口气也快喘不上来了。「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要是我的砚哥儿有个什么万一,看你怎么办……」
「姨娘也是经过老太君亲口同意,才会带砚哥儿一块儿出门,这会儿出了事,岂能全怪在她头上?」由赵姨娘所出的秦凤恕忍不住替生母发出不平之鸣。「她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没瞧见老太君都快急晕了,你还净是袒护赵姨娘,就不担心砚哥儿吗?他还那么小……」江氏端起三婶的架子斥责几句,砚哥儿是过世的佷媳妇、也是她的亲外甥女所生的,在血缘上比其他人更要亲上几分。
闻言,秦凤恕正想回嘴,被另一位白姨娘所生、和自己同样都是庶出的秦凤鸣用眼神拦阻下来了。
「老太君就打死我吧……」赵姨娘真怕会被赶出秦府。
此时的秦凤戈心急如焚,早已召来秦府管事以及当时在旁伺候的丫鬟婢女,将前后经过问个仔细。
「凤哥儿,是我这个祖母对不起你……」老太君不禁老泪纵横,几欲晕厥。「千不该万不该让砚哥儿离开视线半步,万一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秦凤戈用力抽紧下颚,握住双拳,才有办法保持冷静,没有乱了阵脚。
「先别往坏处想,说不定待会儿奶娘便会抱着砚哥儿回来了,孙儿先去召集一些人手,到观音庙附近找一找,你们在府里等候消息。」他先安抚女眷们的情绪,稳住局面。
「我跟大堂兄一块儿去找,砚哥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秦凤疆听说堂佷儿失踪,袍上还沾了一些面粉,便匆匆地赶来了。
秦凤戈拍了拍堂弟的肩,感激地颔了下首。
二房媳妇儿林氏见这个儿子难得这般积极,心里相当欢喜。
「疆儿,你爹这会儿不在府里,全都得靠你了。」一定要让老太君瞧瞧她生的儿子可不是真的软弱没用。
「娘,我会的。」秦凤疆只想找回堂佷儿,对母亲的心思一无所知。
「咱们也去帮忙!」虽说是庶出,不过和秦凤戈到底还是亲兄弟,秦凤鸣和秦凤恕更不能落人后。
于是,女眷们留在府里,而男人全都出门了。
砚哥儿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把儿子找回来!秦凤戈在心里不断祈求天上众神明的保佑。
夜晚过去了。
大杂院里的人通常都起得很早,婉瑛也早就习惯这里的生活作息,天才蒙蒙亮便起床,可有一堆衣服等着她来洗呢。
当她跨出门坎,觉得有点凉意,于是趁着四下无人,做了几个暖身操,直到身体开始发热,才走到天井前打水。
「昨晚是谁没闩好门……」自从有过被人纵火的经验,大家有志一同,入夜之后便把出入的小门关上,以免外人进来。
婉瑛信步走了过去,才要把小门重新关好,却见外头的地上搁了一只竹篮,竹篮内还摆了几件衣服,于是很自然地蹲下来,想要先确认是谁忘了把要洗的脏衣服拿进去。
她伸手翻动衣服,一掀开来看,愣了好一会儿,抓在手上的衣服跟着滑落,然后起身,接着后退几步,最后揉了揉眼皮,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句虽然是网络用语,不过放在这里似乎也满恰当的。
她愈想愈可疑……
好!再看一次!
于是,婉瑛又蹲下来,把那些衣服掀开,直直地瞪着睡在竹篮里的小娃儿,应该是个男生。
「真的有个婴儿……」
她亲眼看过有人把小猫小狗放进纸箱,然后丢在路旁,而一些爱护动物的民众便会捡回家养,不过婴儿还是头一遭,电视上的新闻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她还是不敢相信有这种事。
睡得正香的小娃儿被吵醒,瘪起小嘴。「呜呜……」
「我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她连忙回神,把嘤嘤抽泣的婴儿抱起来,一面察看身上有没有受伤,一面怒火中烧地咒骂。
「到底是谁这么冷血?居然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外面,就不怕他会冷死吗?而且还用衣服盖住他的脸,万一窒息了怎么办?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抓他去坐牢!」
小娃儿像要博取同情,哭得好大声、好可怜。「哇……呜……」
「不哭不哭……」婉瑛先摸他的额头,还有脸颊、脖子,似乎没有发烧的症状,体温也大致正常,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小孩子可以这样随地乱丢的吗?如果不想养,就不要生……」
婉瑛抱着小娃儿在附近寻找,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看来是把孩子一丢人就跑了,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小手不断地往她胸口摸去。「呜……」
「是尿布湿了?还是肚子饿?」她没带过小孩,完全抓不到方向。「对了!应该有现成的母奶……」
婉瑛匆匆忙忙地抱着小娃儿冲进王家,王家嫂子刚生产完没多久,找她准没错。「王大嫂!王大嫂!你的母奶能不能分一点给这个孩子?」
「你是从哪儿抱来这娃儿的?」王家嫂子也正在喂儿子,见她抱个没见过的小娃儿冲进来,讶异地问。
「刚刚在外头发现的,不知道被谁丢在那里……」
「怎么有这种事!」闻言,王家嫂子马上将自己的儿子先交给她,然后接过这个不幸遭人遗弃的小娃儿,让他先喝奶水。「真是可怜的孩子…」
小娃儿早就饿坏了,用力地吸吮,眼角还挂着泪珠,更是惹人怜惜。
没过一会儿,大杂院里众人听说捡到了个小娃儿的事,一下子全都挤进王家,不过又因为王家嫂子正在喂奶,只有女人和小孩能进屋,男人自然被赶了出去,聚在屋外议论纷纷。
「娘,他会笑……」小柱子用手指戳了戳小娃儿的嫩颊。
马大婶拍掉儿子的手。「轻一点!」
「婉儿,这娃儿真的被丢在咱们大杂院外头吗?」陶大娘不敢置信地问。「这该不该说是缘分?当年你也是这样,这世上就是有这么狠心的爹娘,竟然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唉,当爹娘的就算再穷再苦,也该咬紧牙根,把孩子带大……」
对于陶大娘的这番感叹,让婉瑛很想吐槽,这种缘分还是不要有比较好,要是再晚一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要咱们来养吧?」玉珠不太甘愿地问。
婉瑛看着吃饱喝足打了个嗝的小娃儿,便把王家嫂子的儿子还给她,再接过这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还是再等一等好了,说不定他的爹娘后悔,马上就跑回来找孩子了。」她动作生涩地抱紧软绵绵的小娃儿,很怕会摔着。
「你说对不对?」
彷佛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小娃儿露出几颗小缸牙,格格地笑着,还伸出小手摸了摸婉瑛的鼻子和嘴巴。
婉瑛不禁失笑。「一点都不怕生,很容易被坏人抱走的。」
「我看还是交给官府吧……」彩云提出了个建议。
刚当娘的王家嫂子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要是连官府都找不到他的爹娘,那该怎么办?他才不过几个月大……」
玉珠可不赞成把小娃儿留在大杂院。「那也不关咱们的事……」
「你这话也说得太无情了。」陶大娘不满地数落。
玉珠吶吶地解释。「咱们日子已经不好过了,往后又要多养个孩子,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不过他穿的衣服布料用得很好,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小孩。」婉瑛没有加入她们的对话,注意力已经被锦缎制的婴儿服给吸引了。
「对耶,你们看!连内衫都用棉布,不是麻的……」
闻言,大家都凑了过去,纷纷地触摸布料,确实是上等材质。
婉瑛直觉地问︰「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被人遗弃?」
这个疑问也是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答案的。
「还是赶紧报官吧!」彩云就怕会惹上什么麻烦。
马大婶连忙制止。
「慢着!先别急着报官,你们也听说过,那些大户人家里头多的是妻妾相争、兄弟阋墙的事,万一怀疑咱们是受人唆使的……」
「对啊,那该怎么办才好?」玉珠面露惊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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