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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是谁?
夜晚的巫云山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中。被浓浓的夜色染黑的山体,融在远处。繁星点点,斑驳的缀在黑幕上。瘴气中的巫云山神秘莫测,樊梨花站在营帐外,目光悠远的望向远处的某一点,没有焦距,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忽然平静如青湖的凤目泛着冷光,唇角牵起森然的笑意,那笑满载着意料之中的味道。
该来的还是回来。那群土匪怕是沉不住气了。
“白玉。”目光仍然直视前方,未回头,身后已经响起靴鞋的声响。
“小姐有何吩咐?”一身白衣的白玉像极了暗夜里的精灵,轻巧的出现在樊梨花的身侧。
远处的一团黑影渐渐挨近了视线,樊梨花周身气息冷然,眉眼却还是那般轻笑着,只是未达眼底。
“有客来了,传令下去,各帐统帅到主帐集合。”淡淡的声音不似男子洪钟似的嗓音,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是!”白玉得令,快步走向各个主要帐营。
薛丁山刚刚安排好布防,在窦仙童的大帐内歇下,便听士兵来报,靖边侯要主营集合的消息。
“去主营干什么?”边问着报信的士兵,边没好气的穿着衣服,英俊的面容此刻有些狰狞。
“回先锋,传话的人是白玉姑娘,具体什么事也没说。”门边报信的士兵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窦仙童脸色难看的走出来,将黑色的披风披在薛丁山身上,矫情的看了一眼报信的士兵,转头娇美酥骨的对薛丁山说着:“相公莫生气。想必这是靖边侯一时兴起要夜间操练兵马呢。咱们现在是她的先锋官,理应配合着。”这番话虽然平淡无奇,而且有意无意的抬高了樊梨花,却实际上暗贬了薛丁山。要面子如他,怎么会就这样就范?窦仙童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死穴,让他对樊梨花厌弃到底。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阻隔的更远。至于陈金定那个蠢妇她自然会收拾。
窦仙童在薛丁山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了若指掌,这会儿一番话语下来,再看薛丁山的脸色,已经涨紫如肝。“这女人,神经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本帅偏不去,看她能耐我何?出去吧。”转脸不再看向跪着的小兵,伸手扯下披风。
门口的小士兵一听吓得傻了眼。刚才来的时候白玉姑娘严令他们这些卫兵将各位将领请来,没想到窦粮官一番话下来,先锋官直接跟主帅杠上了。他回去该如何交差啊?娘啊,真是非同一般的要命啊。
小兵心里骂着娘,面上不敢表露出来。缓缓的试探着,“薛先锋,您看?”做人总的要试试的,单纯的小兵记得他娘总是念叨着这句话。
后面的那句,咱们不如去看看,还没说出口就迎来窦仙童的一记狠辣警告。吓得小兵赶紧住了嘴,低头耷拉脑袋退出去。
窦仙童得意的笑了,扭着盈盈水腰跟上薛丁山的脚步进了内帐。
主帅帐内,坐了满满一帐篷的将领,独缺先锋官薛窦二人。樊梨花一身白袍白甲,头戴银盔,上缀红色八宝璎珞,凤目亮若星辰,粉唇微微抿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以一届巾帼之躯坐在一干男人中间,竟然风姿非凡。
下方的小兵已经跪在地上一刻钟,樊梨花丝毫没有要他起来的打算。众人皆屏气,等待主帅发话。
“这话是薛先锋说的?”终于,跪着的小兵长出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靖边侯要把他拉出去挨军棍呢。小兵一个头磕在地上,掷地有声的回答,“是。正是薛先锋所言。小的不敢欺骗靖边侯。”
霎时间,主帐里边开了锅。小兵的话就像平地惊雷,让本还怀疑这话有问题的武将们大跌眼镜,小声的议论起来。更有脾气急冲的,气的大拍桌子。
樊梨花凤目含威,周身蓄满冷意,帐内的温度顿时下降,如三九寒冬。姓薛的竟敢不来参加她的会议,看来是她这几日的疏忽了。她怎么忘记了,对于不听话的犬儿,不要一味的用骨头逗弄,该教训的时候尽量不要吝啬的才好。
这只是个开始。
“啪!”手旁桌案上的瓷器应声而碎。樊梨花怒目看向小兵,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我大唐平辽王世子怎胡如你所说这般不济?想必是你通传有误,使薛先锋误会了本侯的意思?”
“靖边侯,明察啊,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当时窦先锋也在场,侯爷课可以请来窦先锋当面对质。小的如有半句假话当论军法处置!”小兵被樊梨花吓的魂飞魄散,分不清东南西北,捡起话说个痛快。可开始听在各位武将的耳朵里更坐实了薛丁山不服主帅,罔顾战机的形象。一时间平辽王世子名气扫地,只是那人现在窝在温柔乡里毫不知情。
“各位将军认为此事本侯应当如何处理?”凤目低低的被睫毛掩住,樊梨花一个回旋踢,将难题踢给这些刚刚愤怒到骂娘掘爹的人。
索性这些人不负众望,有人站出来,“侯爷,唯今之计当另选他人代替薛先锋执事。”
众人虽然碍于薛家面子,可是对薛丁山此次的行为更是气愤,所以当下有人赞同。
樊梨花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各位将军,如今巫云山匪患已经在我大唐营盘外围埋伏,随时会发起攻击,如今薛先锋殆战,另选将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先锋官乃皇上亲封,本侯不能违了皇名,故而只选一人暂时协理,如此可行?”
“愿听其详!”异口同声,帐内樊梨花目光一扫。突然开口。
“邹赞可在?”
“末将在!”一名玄衣小将走上前来。只见这少将不过双十年华,生的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员猛将。
“本侯命你为先锋协领,总领探子营,即刻带探子营精兵五百探明敌人来路、人马等情况。半个时辰后我要你的消息。可有问题?”樊梨花抬头问。
“末将定不辱命!”邹赞抱拳,上前接过樊梨花递过来的探子营令牌,出去调兵。
“周扬可在?”樊梨花继续点将。
“末将在!”一名白袍小将走出来。和刚才的邹赞不一样,这名少年虽然不及对方英武非凡,浑身却透着儒雅的灵气与淡定。假如换掉那身铠甲,穿上儒衫,在拿着一把羽扇的话,还真活脱脱一个孔明风姿。
“本侯命你为粮草护卫协领,即刻领军两千人保护军粮。可有问题?”
“定不辱命!”同样,周扬抱拳接过令牌出去。樊梨花看着重新合上的帐帘,沉声说:“敌暗我明,各位回去本部坚守营盘,未得本侯命令不得出战。违令者军法论处!”这些匪类她暂时还不想将唐军的主力优势暴露出来。若战事起,西凉的探子就会闻风而动。
“是!”众人异口同声,各自从白玉那里领了军事部署,出了主帐去做准备。
“你是谁?”清冷的责问来自身后,樊梨花缓缓转身,看到一张泛白的脸。
、第51章 劫粮
两道军令实际上将薛丁山和窦仙童架空。白玉站在樊梨花的身后,吃惊的看着她。心中反复掂量着她刚才狠戾雷霆的手腕。她不敢肯定前边站着的女子还是不是她的小姐,那个磊落坦荡的女子,如今身上充满嗜血的光芒,冷冽的气息足以将人冻死。她想起柳伯当初问过她,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吗?
当时她还看着柳伯状似凝重的眼睛打趣道,他的笑话不好笑。如今看来柳伯是存了怀疑的。事情是发展似乎超出了该有的轨迹,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凝眉细看大帐中的俏丽白影,风姿依旧,可刚才那股子狠劲儿时她从未见过的,也从不属于小姐的。无论小姐面对怎样的情况都不会出现那样狰狞阴狠的表情。
闻声回头的樊梨花好似没听清她的话。对上她的视线,懵懂的问着,“白玉?”
“小姐,您到底是谁?”到底还是争不过心中彷徨,白玉终于问出口。
樊梨花没错过白玉严重的疑惑,心中没有来的一惊。
这个丫头跟了自己后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对自己的忠心让樊梨花深信不疑。可是难道真要告诉她,自己是一千四百年前后穿越过来的灵魂,好巧不巧的和樊梨花换了人生?即便白玉能接受,那么其他人呢?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个样子。
“我是你的小姐,如假包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不是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吗?”
“你不是!”有些苍老的声音插进来。大帐中站着一身黑衣的柳萧寒。长身而立,孤绝寂寥。此时正笃定的看着她。
“小姐不会不记得巫云山,更不会不知道巫云山一代匪患猖獗。我们的小姐到底在哪儿?”柳萧寒的声音薄凉,包含着压抑的愤怒。一双利眼紧紧地盯着樊梨花。
樊梨花浅笑,目光中是淡淡的苦涩,看的柳萧寒和白玉有些茫然。这个时候的小姐才是他们所熟悉的小姐,难道是他们错了?
“柳伯,一个人如果受到夫婿百般羞辱,昏迷不醒,试问她还会不会想要记得以前痛苦的事?这巫云山或许跟薛丁山勉强能扯上关系,可是自从醒来后,以前的事我真的是都不记得了。能记得的只有你们的好。”樊梨花眼中水雾蒙蒙,对着柳萧寒和白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了,我不怪你们。从我醒来确实转变很大。可是你们可曾想过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敌人更嚣张。昏迷的那几日,我似乎看见那个整日等着薛丁山垂青的自己,在薛府果的日子,三番两次的羞辱,一幕幕像一出戏剧一样。睁眼的同时,那个为爱牺牲的樊梨花就已经死了。什么高义气节统统的一文不值。我只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和事,其余生死与我何干。可是对于樊家,是我今生都放不下的责任,你们仍旧是我的亲人。”孤寂的转身,不再看那柳萧寒和白玉犹豫不定的眼,单薄的身形显得更加落拓。
樊梨花昏迷他们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怎么可能被偷梁换柱?若小姐真的能忘记痛苦也是好的,何必强求她记得以前不开心的过往呢。是他们糊涂了,竟然误会了小姐。柳萧寒和白玉齐齐跪下,“请小姐责罚!”
“柳伯,白玉!”樊梨花转身将二人扶起来,展颜一笑,竟是满面桃花。“好了,别自责了,大敌当前,你们各自去忙吧。这件事咱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你们只需记得我还是我就好。”
柳萧寒和白玉点头,躬身退出大帐。营帐内一片静谧。
紫光流盈,从衣袖中泻出来,转睛看去竟然是几个紫色的光字投射在地上,生死一线!
唐军的营帐全都熄了灯火,整个军营一下子静下来。
樊梨花躺在床上,身上银色铠甲未卸下,修长的双腿穿着白色战靴,又规律的荡在床沿边。清亮的双眼盯着棚顶某一点,静待战机来临。
云遮月华,山边的草丛被风吹出沙沙的响动。已经埋伏在答应周围的一活人中渐渐有人失去了耐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对身旁的男人说:“军师,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身旁的男子纹丝不动的看着前方,清朗淡泊的声音响起,“在等等吧,人家正等着我们送上门呢?”
“什么?奶奶的,竟敢给老子下绊子,待俺夺了粮草,看他们还咋蹦跶?”络腮胡子狠狠的说。
身旁仍是一团静默。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终于身边静默的男子示意潜伏在草丛里的土匪们开始行动。只见一群穿着夜行衣的壮汉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悄无声息的靠近严整的唐营。
漆黑的夜里,军营里偶尔会有几对人马进行巡逻。一名走在队伍左后的小兵突然发现鬼鬼祟祟的这群人。还没来得及惊呼,脖子就被掐断。
不多时,这伙人全都潜进唐军营盘中。按照之前的计划,除了去劫粮草的精锐,其余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