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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子簪花所代表的含义他怎会不懂?且不说簪花是对女子示爱的表现。假使簪了,他有心维持的平衡毁于一旦。不簪,相国千金如何下得了台?
幸好,一只蜜蜂蛰了相国千金的脸,解了他的围。他满怀感激。
在下令送相国千金回房的刹那,他瞥见华家小姐也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但在她的眼里,他看到的不是释然,而是失望——没看到好戏的失望。
见他出丑,她很高兴吗?
记起前些天他在园子里散步,耳际突然传来她和婢女的交谈。
他忍不住驻足偷听,是的,偷听。她们的话题是他。
“小姐,杜小姐看上去很喜欢风爷呢。”说话的是她的婢女。
“是呀。”她应,嗓音仍如初次相见时的淡定柔和。
“您就没有一点动心吗?”婢女又问。
他的心一震,竟发现自己十分期待她的答案。
“动心?当然了。”她的声音依旧平和,没有一般姑娘被问到同样问题时的娇羞。
她的回答让他感到无端地雀跃,可接下来……却令他有点哭笑不得。
“为什么不呢?风家主子,家世好,相貌好,为人好,最重要的是——”她故意拖长了话音,“他的身材也好!”
说完,与婢女笑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撞击他的心间,久久回荡。
“小姐,就是没正经……”谈笑声渐渐飘远。
他低头审视全身,不可思议地微扯嘴角,有了许久未见的笑意。
原来,他并不是那么地一无是处。
第46章:【番外】之 他(3)
(六)好心情
他与她的话向来不多。
三日前,在湖边偶遇她和兰姨。不久,兰姨离开。只剩下他与她两人。
沿着湖边信步而走,除了开始的几句客套,没人开口。他没办法做到像莫靖那样,随时能说出几句俏皮话,把姑娘家逗得掩帕娇笑。
换句话说,他实际上是个言辞笨拙的男人。
那时的她很沉静,真的就如一朵贞静的莲花。但他知道,在她对他发表了那通不同寻常的感言之后,他知道,这只是假相。
与她无言地并肩而走,他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体会到了一种平静的美感,仿佛心灵找到了慰籍的居所,祥和安定。
对了,今天他成功地说服她不再以风爷相称。
他甚为满意。
再者,在游船上,他发现,她是个颇大胆的姑娘。
“奴家能问公子一个问题么?”她问。
其实他大可不必理睬她的疑问。然而,她先前说想当一株蒲公草,随风驰骋,肆意飘扬的身姿,眉宇间不觉流露出的自信和美丽令他着迷。
自由,何尝不是他想要的?
他用沉默表示默许。
“风公子,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成亲?”
她倒也不晓得客气。他对她又是刮目相看。
“华姑娘,为何会有此问?”他反问,无波的神色未变。
“奴家冒昧了。奴家很想知道,风公子卖奴家一个面子,请务必回答。”她的态度很坚持。
至少到下午为止,姑娘家见到他,除非必要他的话不会多于三句。他紧闭薄唇,仔细打量她。她的眼里闪过些许畏惧。
原来她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个发现取悦了他,他给了她答案。
后来,她又问了些别的,他也爽快地答了。与她在一起,不论是静默还是对话,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大好……
“少爷。”有仆人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事?”他不悦地浓眉一拧。
来人缩了缩身子。
“哟,什么事啊?”一听那没调调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谁惹老大你生气了,眉毛皱得像麻花似的。”
莫靖看了看他,又瞄向仆人。
“管家要小的来禀报少爷。华小姐的脸被烈日晒伤。大夫诊过之后,说没事,休息几日就好。”
“少爷知道了。你下去吧。”莫靖挥退仆人,瞟了眼他手中的账册,倏地一笑,说:“华小姐受了伤,老大你忙你的,我代你去探望她。”
没等他反应,莫靖一溜烟地跑了。
扔下账册,他起身追出门去,莫靖早不见了踪影。
莫靖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他站在原地,好心情破坏殆尽。
第47章:【番外】之 他(4)
(七)动情
“那就三个都娶吧。”父亲的话语惊四座。他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
父亲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席上,每个人一如往常地用膳。
赵郡主长的很美,冷艳高贵的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能相国公子正是为此而倾倒。
在他看来,郡主似乎很不热衷和风家的亲事。对他,她举止有礼,没有讨好,甚至有刻意的疏远,即使是对着热恋她的相国公子也只是冷冷地爱理不理。冷傲如斯,他只觉得她的美丽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相国千金,自然是花容月貌。但还是那句话,她的热情叫他有些吃不消。再来,她使计陷害华家大少爷的事,令人厌恶。风家主母的容貌可以不美,却决不能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华家小姐,那朵貌似贞静的莲华;那朵让他不假思索就把府里仅有的一瓶天山雪莲膏送她的莲华;那朵他甘之如饴为之打破他致力维持的平衡的莲华。
那日,注视着她红肿的脸,明明吃痛却咬牙忍住的神情,他心如针刺。在理智发觉之前,他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脸,轻柔的,带着怜惜。
怜惜!这两个字猛地使他清醒过来。所以,他逃了,慌忙地逃了。
风家的男人没有儿女情长!是的,没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她,她恰巧抬眸,对上了他的眼。
她没有躲开,嘴角扬起了笑。不是站在船头时迎风而立,自信满足的笑,也不是在如归居里,拿自己晒伤的脸比作猪头时纯真豁达的笑。她脸上的笑,堆满了嘲讽。
没有人可以这么嘲笑他!而且还是她!他的怒火勃然升起。
他盯着她,却换来她更深的笑意。
这下,他了然,她根本就是在故意挑衅他。想看他当场掀桌子吗?他偏不如她的愿!
他吸了口气,敛下眼。
余光瞥见她没了兴致,撇撇嘴,也别开眼。他的怒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喜悦,嘴角扯开弧度,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要是说,莫靖对她起了兴趣,惹他不快。那么,当看到相国公子像中邪似得为她殷情布菜,甚至欲伸手碰她的时候,先前的怒火又重集于胸中,烧得更旺。他有了把那只毛手剁掉的冲动。
他的手握紧了掌中的酒杯,眼里只有她。
直到相国公子追她而去,耳边响起相国千金的惊呼时,他才回过神。
低头察看,掌心里的酒杯已经化为了碎片。
她是他的。第一次,他有了这个念头。
第48章:第十一章 相思(1)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在风府的日子一如既往,一日三餐照旧,饭桌上你一言我一句的场面话,说着些无关痛痒的笑话。即使不觉得好笑,也不得不应酬地陪笑。
看似祥和的气氛,却又参杂着些许诡异。
赵郡主深居简出,只在用膳时露面。杜家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荣光满面,四处走动,仿佛是决战前夕的最后一博。她们都在等,等着他,等着他一语落定。除了等待,她们还能做什么呢?
五日前,风家主子发了话,没有他的命令,三家小姐不得随意离府。他,则是莫名地更加忙碌,根本见不到人。风府里,机灵点的下人都了然于心:新任的风家主母即将诞生。
但她知道,他的命令是针对于她。
那晚……
她说出去意,等他的回应。只见他瞳孔收缩,拳头握紧了松开,松了又紧,关节咔咔作响,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入腹。
正在她猜测今晚是不是能活着走出风家主子卧房的当口,他一把横抱起她,跨出房门。他是想将她带到僻静的地方,好来个毁尸灭迹?视而不见她的挣扎,他,抱得更紧。
她欲呼叫。
“若想把人都吵醒,你就叫吧。”他没看她,吐字冰冷。
她静了下来,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她认出,他走的是回如归居的路。
他进屋,把她轻放在床上,不忘替她盖上丝被。
在庆幸没有提早去和阎王爷做伴的同时,她也怕自己会心软,背过身去,不愿面对他。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背后转来声音,阴森得好似暗夜的鬼魅,惹得她一夜无眠。
于是,第二日,便有了那道禁令。
他算是变相地软禁她吗?难道他不明白这只会愈发坚定她回扬州的决心?唉……
“小姐,您又在唉声叹气了。”一早,挽翠来房里,服侍小姐洗梳。
“有吗?”华思染反问,她怎么没发觉。
小姐这几天不知怎么地,总是心不在焉的,不是一个人长吁短叹,就是坐着发呆走神。有一次,眼见小姐拿起刚用煮沸的热水泡开的茶就往嘴里送,亏得她及时抢下茶杯,却也把她吓得够呛。
其实,跟了小姐十多年,小姐的心思她多少是能猜到些的。风老太爷寿筵那晚,伺候小姐更衣沐浴时,瞧见小姐胸前有个深红色的圆印,她愣了半晌。
小姐解释说,大夏天的,蚊蝇多,不小心被蚊子咬了一口。
哎……小姐搪塞的借口未免太不高明了吧。
相比唐朝的开放,大宋朝对女子的衣着可以说是保守得几近严苛。即使是夏天,再热的天气,衣服也要把人包得严严实实的才行。坦胸露脯是妓女或者是些不正经的女人才会有的装扮。蚊子哪可能会咬到那种地方?她又不是好骗的三岁的孩童。那痕迹是……
风府上下,会敢对小姐做这种事的,而小姐也没让他变成杜公子第二的,只有那个人了吧……
小姐的心事重重亦定是为了他……那她该不该把方才在厨房里听到的话告诉小姐呢?
“小姐……”挽翠自铜镜里望她,似有难言之隐。
“嗯?”华思染停下手中把玩梳子的动作,转身询问。
@奇@“我今早听到一个信儿……”挽翠顾虑着。“不过只是丫鬟们私下里议论,说不准是真是假,您听过就算了……”
@书@“是什么?”八成与她有关。
“就是……听说,昨晚风爷去了郡主的房里…过了很久才出来。”挽翠看了看主子的神色,咽咽喉咙。“还特意把左右的婢女都遣退了出去。”
“啪——”梳子摔在了地上。
“小姐?!”主子的脸一下子惨白,挽翠不由地一惊。
“我没事。”华思染艰难地挤出三个字,弯下身,欲捡起掉地的木梳,却发现手指轻颤,怎么也使不出力。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时辰,还能做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全身的血迅速冻结,冷若寒霜。只有眼眶是热的,伴着酸胀。她要流泪了吗?抬手一摸,眼睛却是又干又涩。
“小姐,只是下人们嚼舌,不一定是真的……”挽翠想补救些什么,尽管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事假不了……都怪自己多嘴,可是小姐总归是会知道的……
挽翠正想着,自己的腰身突然被人紧紧地抱住,小姐的头埋在她的腹间。
唉……小姐伤心时,就会这样。小姐看上去坚强,其实心里却脆弱的很。外人眼里的贞雅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