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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疯了,她彻彻底底地疯了!可是她不能容忍这种嘲笑!她死都不能容忍!
周晋雅不知道自己砸了她多久,直到自己的右手臂都已脱力而不断地战栗,直到身下那个女人的头颅已血肉斑驳,她才惊叫着瘫倒在地上。
天,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莫大的恐惧像毒蛇般吞噬她的心,周晋雅慌忙爬向沈安妮,拉着她的手臂死命地晃她:“沈安妮?沈安妮,你少跟我装死!”
可是,没有反应,身下这个女人就像一具尸体般,没有丝毫反应。
尸体……
为着自己的这个想法,周晋雅惊恐地站起来,她……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人了!
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几乎就要跳脱胸膛,周晋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首先抬头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银行的人就会拐回来了,她根本来不及遮掩什么!
不,她得跑,她必须跑!
跌跌撞撞地冲出那个可怕的房间,周晋雅像个行尸走肉般麻木地穿梭在人群中,眼泪顺着她的双颊汨汨地淌下,她完蛋了,她这辈子彻底完蛋了。
这时有辆电动车从她的身边走过,将她撞倒在地。她蹲在地上吃痛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忽然想起好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爸爸世交家的女儿一齐围着她,嘲笑她是私生女,她气得发抖,想跟她们理论,却终究寡不敌众,被他们推倒在地。
那时她无助极了,却不敢大声哭,只得坐在地上偷偷地抹眼泪,后来有一个小男孩跑过来,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义愤填膺的把那些欺负她的女孩子们都喝退了。她当时完全怔住,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男孩的脸,男孩却笑着勾起她的手指,说:“你不要怕,以后你再跌倒了,就叫我,我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那是这辈子属于她的第一个承诺,也是唯一的一个承诺,她一直感激地想,她的生命中终于出现一个天使,一个拯救她的天使。
现在她又跌倒了,从万丈高塔跌落深渊,她几乎粉身碎骨,可是北辰,她的北辰还愿意管她吗?
周晋雅咬咬牙,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易北辰的电话。
“我说过了,你父亲的事情……”
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他的声音,虽然清冷却更像是炭火,瞬间温暖了周晋雅的心,她激动地抱紧电话,就像小孩子抱着一块糖,抱得热泪盈眶:“北辰,北辰你救救我!没有人可以救我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易北辰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透着抹显而易见的焦虑:“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浅浅的关心让周晋雅彻底崩溃了,她抱紧电话嚎啕大哭,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杀人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拼命地嘲笑我,是她害我,害我和我爸爸,我一时激动……我一时激动就打了她,我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打……北辰,我该怎么办,你快救救我……”
易北辰听她说的这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别急,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我载你去公安局……”
公安局!
仿佛被人照头淋下一斛雪水,周晋雅狂热的心登时冷却下来,她“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不行,不能去公安局,去公安局她会死得,她会被判刑的,她会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中地狱中的!
可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周晋雅绝望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落日已西垂,只在岐山的一角露出半张火红的脸。
她呆呆地看着那里,倏然止步,对了,逃到岐山上,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一定没人想到她会跑到岐山老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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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去哪?”
出租车上,司机探过头问着。
叶轻抬眸,微微看着远方沉寂的天空,是啊,去哪?该去哪,能去哪?她并不是真的要去看易北辰,她是关心易北辰没错,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这个身份,是不该对他过分关心的。
她有自己做人的底线,不至于脚踏两船摇摆不定,而方才,她那样对欧阳琛说,只是因为,她太伤心了,她想激激他。
可是显然这种无谓的激怒,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叶轻悲哀地想着,随口敷衍了一句:“去北海望兜兜风吧,不必刻意去什么地方。”
“好。”司机点点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地启动了车子,兜风这么小资又有肥水可捞的差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静静地依靠在椅背上,叶轻只想休息下,可是很快,老钟的电话就像催命似的响个不停,她无奈,只好接了一个,对方话语匆匆:“叶小姐,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说话,但是请你务必听我说一句,欧阳先生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您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陪着他,就算老钟我求求你。”
“老钟,你是个好人,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也全都明白,”叶轻顿了顿,远远地看着静籁的天空,“但现在,我想出去走一走,随便哪里都好,否则呆在那里我会崩溃的。”
老钟知道说不动她,只好退一步说:“那您至少告诉我,您要去哪,否则待会欧阳先生找不到你,一定会生气的。”
去哪?叶轻停顿下来。
出租车的收音机上恰巧正在播一条新闻:“据悉,轰动海滨的远夏行贿走私特大犯罪案件如今已有了新的进展,远夏董事长周百雄被当场抓获,专家分析,身为这起案件中的主犯,周百雄很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听到这句,叶轻快要冻僵的心也倏然间复苏,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岐山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可岚,你听到了吗?害你的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想到可岚,她难免又悲从中来,两行热泪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滚落,可岚可岚,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如果你还活着,我至少还能和你倾诉,至少还能看着你的笑容,听到你温柔的声音。你都不知道,你的笑,和你的话语,能给我多么多么大的温暖。
我好想,真的好想,再见见你,跟你说说话!
“叶小姐?”耳畔,老钟又在催促。
叶轻吸吸鼻子,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山峦:“去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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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深吸一口气,马上要开虐了,呜呜,不忍心。
、118,羊水破了!
夜间凉雾在山间游荡,老屋旁的桃树上的有蝉鸣唏唏,叶轻从空无一人地院子里走出来,搬了凳子坐在门口,仰头看着山尽头的月色。
也许是这间房子接连死了两个人不吉利,又也许是周晋诺睹物思人瞧着伤心,他遣散看守老屋的所有人,把屋里的摆设全都保持着可岚生前的样子。叶轻曾对他说想偶尔来看看可岚,陪陪可岚,所以周晋诺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
其实叶轻也是怕的,她怕回到这里,怕瞧了伤心,所以这么久以来,她连一次都不曾上来过。
这次来看过后,她才发觉,景物虽依然,人却到底不在了,难免显得荒凉,由身到心的荒凉。
坐的久了,肚子坠得难受,叶轻扶着竹藤椅背站起来,步子很轻,慢慢地走到那株桃树前,她记得去年秋天她和可岚亲手种下这株树苗,那时可岚还笑着说,等到宝宝出生了,桃花也开了,肯定特别漂亮。
现在桃花真的开了,迷失在漆黑的雾岚中,仿若粉红色的云霞,那样美艳清绮,却偏偏少了分真实。
叶轻瞧着那布满褶皱的树干,好半天也没有动,忽然低下头,一滴泪就落在了树下干裂的黄土上:“可岚,你的宝宝一直都很健康,周晋诺把他养的很好,你不要挂念。你……”
想起那个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孩子,她忽然掩住口,心里却涌出难掩的酸涩。就这样无声地哭了好久,她才咬紧牙关,强忍着抬起头:“可岚,你在天上,都看到了吗?周百雄、季明昌他们都已经落网了,周晋雅也逃不掉的,你等着吧可岚,那些害你的人全都会遭到报应的。”
可岚没有回答她,四下里静极了,陪着叶轻的只有两侧纹丝不动的树影。
冷不防耳后传来“噼啪”一声轻响,叶轻吓得一颤,转过身定定地望过去,发现前方树林隐隐处依稀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谁?谁在那里?”她的心开始狂跳,但她强自镇定着,一步步走过去。
“你现在很得意是吧,看着我们周家落败,你高兴地手舞足蹈是吧?”藏在树后的影子终于现身,她的脸色略有些灰白,目光定定的看住自己,眼神像是世间最冷的刀子。
“周晋雅?”叶轻猛地止步,目光灼灼地看住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晋雅没有回答,自暗处一点点走到近前,模样似是在笑,语气却冷得好像冰霜:“等我爸爸死了,我也死了,周家的继承人就只剩下周晋诺和可岚的孩子了。晋诺那么疼爱他的小儿子,未来整个远夏岂不就是她秦可岚的?”
周晋雅的每字每句都在叶轻的心腹之间引起一阵抽紧的疼痛,她向后退步,咬牙说:“可岚已经被你害死了。”
“被我害死?”周晋雅也停下,嗤地一声笑了,“是她自己没本事活,又怎么能怪我?”
听她这样说,叶轻的身子晃了晃,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人戳了一刀,引得她满腔怒火:“你真恶毒。”
“我恶毒?我再恶毒又怎么比的过你呀叶轻!叶轻,原来我一直都把你看轻了,”周晋雅再度走近她,目光阴郁而飘忽,“其实秦可岚也真够傻的,她应该学学你,学学你怎么布局耍阴招,怎么把龙腾远夏,易北辰欧阳琛甚至于我父亲,全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见她挨近自己,叶轻本能地向后退,脚跟却踢住身后的竹藤椅子,害得她差点一个踉跄:“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周晋雅不止不休地靠近她,轻轻一笑,笑得讥讽而冷清:“你倒是说说看呀,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北辰和欧阳琛都哄得团团转,让他们为你做牛做马至死不悔呢?”
叶轻的心微微一僵:“周晋雅……”
周晋雅忽然站定了,只是看住她,深深地看住她,带着许温柔的歆羡:“我真嫉妒你,嫉妒你的好运气,你想爱的人,都那么爱你,你想做的事情,都能马到成功。不止如此,你还可以光明正大地为他们生儿育女,你怎么就那么幸福?”
叶轻没有说话,一颗心却急速跳动着,她悄悄向四周望了望,这里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什么别人在。如果她对自己做什么,那简直不堪设想!
周晋雅说着,又朝她迈起步子,荒野中,她的眼神仿佛饿狼般,狠狠地扑过来,那么黑那么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孩子可以出世?我的孩子就要死在手术台上,永远也不见天日?”
十指紧紧的攥住身后的椅子,叶轻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她:“周晋雅,你现在神智不清了。”
周晋雅手扶着旁边旖旎盛开的桃树,玉指纤纤握在其中一枝花枝上,紧了,又慢慢地松开,红艳的唇也轻轻地抿起,展露出诡秘却阴森的笑颜:“对,你说的对,我神智不清了,我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说呢?”
她说着,蓦地松开手,目光阴鸩地朝着叶轻扑过来,叶轻心里大惊,反手抄起那把竹藤椅子朝她狠狠地掷了过去,之后转身拼命地往院子里跑。
踉踉跄跄地跑回屋子里,叶轻从里面锁上了门,她愣了一下,发现门是那种老式的木门,心里蓦地涌出莫大的恐慌。
她咬牙,想也不想地转身,把客厅的桌子椅子全都挪过来,抵在门口,等她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