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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标被哥的话深深吸引住了。是啊,哥说的没错,乡下的孩子,不,应该说是中国的孩子太缺少玩具了,特别是像电子琴这种能启发儿童智力的玩具,不是中国的孩子们不想玩,而是没有玩具给他们玩。泱泱大国,千千万万的孩子,靠着爬地上弹珠,靠着跳绳成长。有的地方的孩子可能会有乒乓球篮球羽毛球打,但这些需要场地,需要一定的条件。
一家人去友谊商店购物,结果什么也没买成。友谊商店商品是多,琳琅满目的,但价钱却让乡下来的惠兰等人看了不敢再看,拉着进吉啥也不让他买。进标收获不小。他看见日本的雅马哈卡西欧等进口电子琴,便详细地看。人家的电子琴摆在中国的商店里,最低价格九百五十元外汇券,高的好几千。一块钱外汇券等于人民币一元。虽然日本的电子琴价格好贵,他们赚了贫穷中国人的钱,但他对日本人佩服,好羡慕日本人。他觉得自己有一天也能生产这样的电子琴来,摆在中国的商场,甚至走出国门去,赚外国人的钱,那就好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梦,一个别人看起来幼稚可笑的梦,一个无人知晓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的梦。但他又觉得这个梦是可以实现的。这个人很有野心,他自己对自己的承诺,不管遇到任何风lang,任何困难,他绝不放弃追求他的梦想。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广州友谊商场里,进标做出了他人生的重大决定,他决定自己要做电子琴,从小小的电子琴玩具开始做起,直到那种大电子琴。尽管他还说不出什么样的电子琴,不知道电子琴的分类型号等等。
进吉还要带一家人人去动物园越秀公园等地方玩,惠兰惦记着秋萍生孩子的事,不肯多逛lang费时间,哪怕在广州多住一天都不肯,住了两个晚上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惠兰让进标骑单车载自己到女儿家。到了秋萍那里,进标拿着大哥送给秋萍的电子琴玩具说,这个能借给我吗?秋萍笑说你要就拿去,也没多问他要来干吗。进标拿着电子琴回到家里就开始研究起来。这是个玩具电子琴,比学生用的铅笔盒大些,底部有一个装电池的槽,槽上有盖,面上只有十个琴键。他用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把电子琴拆开,看看里边的结构和零件。一个小喇叭,一块电路板,琴键下的铜片,还有一些细小的导线,把喇叭、电路板、铜片、电池等连接起来。进标拿来纸和笔一一记下拆下来的零件,连需要几个螺丝钉和几根导线的长度他都记下来。在广州,进标问过他哥,这样的玩具电子琴在香港买多少钱,他哥告诉他要二十三块钱港币。他要他哥下次帮他在香港买多一些不同样式的玩具电子琴回来给他,进吉问他买来干什么?他只是笑,说帮他买就行了。他需要不同样式的玩具电子琴作参考,照着人家的样子做电子琴。
雪芳不知道老公为什么没去找工作,见他在房间里摆弄电子琴,走进来一看,阿标把电子琴拆了,说:“阿标,你是吃饱饭闲着手痒,好好的电子琴你拆它干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拆来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你现在拆了,等会就装不上了。”
“不会的。”
“没事做去找些工做吧,赚点钱,存起来。阿标,咱们自己积些钱,等有了一万多块,也盖间新房子住住,好吗?”雪芳温柔地说。
“哦。阿芳,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件大事呢。你坐下来。”进标看着雪芳说。
雪芳坐到床上,面对着老公,她疑惑地问道:“你说要商量什么大事?”
“我想做电子琴。”进标坚定地说。
“做电子琴?”雪芳不理解阿标说的商量大事就是这件事。她笑道:“你说做电子琴,你怎么做?你会做吗?做得出来吗?做出来又怎么样,能买的出去吗?”
雪芳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吓住进标。他说:“我拆开这个电子琴详细看了,关键是这个电路板里面一小点黑黑的东西,其它的都没问题。线路板解决了,壳子是塑料的,我们可以找人帮我们做,铜片可以自己用小冲床冲,还有小喇叭,可以买现成的,就这些。我不相信自己不会做,做不出来。”
“阿标,我不愿意冒这个险。我知道你聪明,是可以做出来,但你想清楚没有,你说塑料壳叫别人做,还有很多要买的,那你赚什么?你算过本钱没有?”
“不是和你商量吗。我正在拆开来,算算有多少零件,然后到市场上找零件,看看需要多少成本。”
“反正我觉得这事很难,也很冒险。啥也没有,啥也不懂,你就敢做电子琴。就算你做出来了,生产需要本钱,你有多少?还有销路呢,你到哪里去销,不可能在长安街卖吧。”
“不懂可以学,又不是做飞机大炮,还怕学不会。真的做成了,销路靠自己去打开。中国这么大,人这么多,还怕没有人要啊。关键是自己能不能做出来。生产本钱可以筹,这是以后的事,再说。”
“我不同意。你要把你哥给的那点钱做这个破东西啊?我不准你拿!”
“雪芳,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冒险的事我不会做!”
“这怎么是冒险呢?是做实业,做实业才是最稳的。”
“什么都不够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稳。”雪芳说完就离开了进标。
【四十五】无奈的谎言
(《山城》参加全国网络10年盘点大赛,烦请网友注册投票《山城》,支持水军。注册免费哦。水军叩谢!连接:)雪芳和进标开始闹别扭,中午父亲见她们俩吃饭的时候,一个人一个脸,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脸都拉得老长,父亲对儿子说:“阿标,怎么回事,你们两公婆像吵了架,话也不说?”他还以为是儿子晚上睡觉欺负了雪芳,要不然就是雪芳不肯做那说不出口的事。进标说:“没事,爸,吃你的饭。”父亲说:“我看你们就是有事。”雪芳见公公这么说,便说道:“你儿子想做电子琴,我没同意。”父亲不明白雪芳的话,问:“什么电子琴?”雪芳补充道:“就是大哥香港带回来给小姑的玩具电子琴。”父亲明白了,对儿子说:“阿标,这事就是你的错了,你不能怪雪芳,我都反对你做什么电子琴。你懂啥,做得出吗?那东西不是咱们农民玩的,别瞎搞。”进标没去反驳父亲,也不跟他吵嘴,父亲本来就不懂,说什么也没用。于是,他不管家里人怎么反对,自己先跑遍镇上所有卖电子零件和维修电器的店去问线路板里的电阻电容喇叭等型号和价钱,还有那一块带着小黑点是什么。人家告诉他说这是发声集成块,歌曲就是储存在里面。进标还知道这东西要到潮阳县或是普宁县流沙镇电子市场去找,有可能找得到。
进标要去潮阳和流沙,身上没钱,想和雪芳要点钱,他的钱都交给了雪芳保管了,雪芳不肯,和进标吵了两句嘴,就气呼呼地回娘家去了。
她这一走,进标头都大了,想这女人脾气也真是怪,明明是艳阳天的,忽然会下起小雨甚至滂沱大雨,令你想不到。进标想做电子琴这事之前,雪芳对他可以说百依百顺的,他说的话她都会听,也相信他做的事。他把赚的钱交给雪芳,也是对她的信任,他自己不会私下藏一部分钱,只留些买香烟的钱。进标说要做电子琴玩具,他想不明白雪芳为什么不肯支持他,还和她吵架,回娘家一走了之。好,你走你的,他不是被人吓怕长大的。说什么,他都要去一趟潮阳和流沙,一定要把电子琴里边各种各样的电子元件价格购买处等搞清楚,回来后再研究塑料壳的事。这些事情都弄清楚了,他再向国庆等人借些钱,到时钱都投进去了,雪芳和母亲不可能看着他骑虎难下不把钱拿出来给他做电子琴的。但只要开始做这些事,就需要钱。最起码得又路费钱吧。想到钱,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雪芳。他想起秦琼卖马的故事,一分钱有时也难倒英雄好汉。看在钱的份上,他不得不低头,向别人借。可跟别人借没什么理由,跟妹妹借,但妹妹要生孩子,他开不了口,他想最好还是跟母亲借。母亲并不知道他想要做电子琴,他不能跟母亲说这事,否则还没开始做电子琴母亲就反对了。
进标踩着单车去了秋萍家。母亲见到他,说:“阿标啊,你现在还有什么事?该找些工做了,不要四处瞎逛的,像单身哥一样。”
“妈,我是在找工做。你不知道,我碰到谁了?”进标说,他说了个谎话。
“谁啊?”母亲问道。
“我的同学黄镇海呀。”
“哪个黄镇海?我不记得他是谁。他怎么了?”
进标跟母亲套热乎:“妈,不记得没关系。他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跟我很要好的,以前常到我们家里来。我跟你说,我昨天在邮电局门前碰到他了,人家现在当了包工头,大老板了,在深圳包了一个大工程。我想找他,给点工我做,甚至也让我做个小工头。”
“好啊,这是好事。”惠兰一听儿子说有工作,还可以做个小工头,当然高兴。可是一想,觉得不对劲,对儿子说:“不对啊,你见到他,来这里干吗?”
进标难为的样,食指和拇指搓着,让母亲一看就知道是钱。惠兰不明白儿子要钱干吗,心里怀疑儿子说的话,问道:“你不会给别人骗吧?阿标,你这臭小子头脑有问题。你说你同学是大老板,我不信。他说大老板是想引诱你上当吧。说实话,你没钱吗?要钱干什么?”
进标为难的样,说:“妈,全说给你听吧。我同学真的在深圳当工头,我没骗你,我在深圳见过他。他这次回来,是想从家乡带些工人去。我是想请人家到酒家吃餐饭,套套感情,可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想先跟你借点。”
“你有心想请人家,出来不带钱,我不信。”
“我来到镇上才想起要请他的。不借就算了。我走了。”进标想用以退为进这一招,看母亲肯不肯借点钱给他做路费。
没想到他和母亲的谈话,秋萍全听见了,从屋里走了出来,说:“二哥,你要多少,我这里有。”
“这怎么行。不行,不行,你还要坐月呢,我不能和你借。要不我回家拿。”
“算了,看你的样,要多少?”惠兰问道,从裤兜里拿出钱。
“两百块。”
“啥,两百块?”惠兰怕是没听明白。
进标笑道:“没这么多一百五十块也可以。”
“我这里八十块,你要不要?”
“要。”
秋萍见二哥十分为难的样子,不接母亲的钱也不是,接了母亲的钱好像又不够。这求人请客的事,身上没钱到时会出丑的。于是说:“二哥,我这里还有,你拿去凑够两百块。”说着要拿钱给二哥。
“不用你拿钱。”惠兰拦住女儿,去拿自己放在床上的包来,拿出钱凑够两百块给儿子。
进标拿着钱高兴,心里说对不起母亲和妹妹了,自己骗了她们两人。不过他不是真的要骗她们啊,他很快会把钱还给母亲的。
进标走后,惠兰自言自语说:“养了这个lang荡子,一下要这么多钱,钱天上掉下来似的,心不疼。别给人骗了。”
秋萍听见,说:“妈,你别怪二哥。这年头,办事没点钱怎么行。”
“我知道。我是担心他这人没头脑,大吃大喝的,白请了人。”
秋萍笑道:“不会的。二哥人精得很。”
“行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