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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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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站在门口关门,回过头来:“小邹没时间,晓燕有,你叫晓燕去找小邹,陪他一边做事一边谈恋爱,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这王母娘娘安排一下,拜托了。我上班去了。”

春虹听秋萍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自言自语道:“这对冤家也这有这样了。”

经过春虹多次的努力,晓燕接触邹海斌几次,晓燕因爱而陷入迷茫和痛苦也渐渐减轻了。柳枚和百川见女儿心情日渐好起来,打心里高兴,家里的事都不敢叫晓燕做。两人经过一年的漫长恋爱,,晓燕心里完全接受了邹海斌。他们俩在五一节那天,终于结婚了。

【七十】公社大杂院

水军近来忙于生计,早起晚归摆地摊,影响了码字更新,觉得对不起书友们,心里很内疚,但水军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山城》都会完本的,给支持我的书友们一个交代。

夜晚忽然下起了雨,雨夹着风,雨敲打锣鼓般地击打着房屋的瓦面,时不时又听见窗外树枝折断的声音,或是瓦片掉落地上“啪”地破碎的声音。这天气好像台风要来似的,然而这些都没影响到秋萍的情绪。她今天心情很好,昨天她偷偷去妇产科医生家里把环取了下来,她想要一个属于她和雨翔两人的孩子。时间如流水,几年一晃就过了。秋萍的大哥跟一个广西妹结了婚,还生了两个孩子。那广西妹是他邻居的亲戚,到香港探亲时认识进吉的。还有雪芳也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加上美娟,就是三个孩子了,唯独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她和雨翔还没有自己真正的孩子,母亲和婆婆都在催她,抓紧时间生多一个。她早就想要多一个孩子,是男是女的都好。她看看熟睡在床铺里边的女儿婷婷,想她也该有一个弟弟了。逢年过节的,亲戚们会问她,婷婷,你弟弟在哪里?婷婷会说,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婷婷上了户口,她和雨翔又是上班的人,单位计划生育抓得死,一经发现双方就要被单位开除。因此,她和雨翔都没敢要孩子。可是这几年来,尽管风险很大,还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多生一个孩子不怕单位开除,特别是第一胎生女的,更想尽了办法逃避计划生育要生个男孩。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孝字当先,无后为大,只有生个男孩,才算是对祖宗有了个交待,才算是有了后代。婆婆也说,你怕啥,只要你给陈家生了个儿子,你们俩真的被单位开除了,我养着你们。这事只要女的大肚子和生的时候没被单位的人知道,哪怕以后有人知道没证据说明孩子是你的就不怕。就像秋萍知道新华书店经理的老婆也生了二胎,却没见到有事照样当他的经理一样。于是自己偷偷去取了环,她不想让老公知道,怕他知道了反对。她想来个先斩后奏,等有了身孕再告诉他,再来想办法逃避计划生育。秋萍躺在床上,用手抚摩着雨翔,她的月经刚过三四天,雨翔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碰她了,几乎忍受不住她的调情,立刻就要上马。秋萍不让,她控制着节奏,她想要今晚一举成功,把他的热情调到最高涨的时候才让他上马,那时她自己也忍受不住了。

夫妻俩一阵巫山云雨之后,外面的风和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天还蒙蒙亮,秋萍就起床了。她先去看煤炉是否熄火了,一摸铝锅是冷的,就知道煤又熄火了。端开铝锅一看,果然炉口上面一块蜂窝煤还是黑的,没烧着。炉口也没了热气。秋萍自从家里开始烧煤,晚上是经常灭火,就没安心过,不是下面风口开大了没到天亮蜂窝煤就烧完了,要不就是风口小了蜂窝煤烧没一块就灭火了。遇着煤炭公司做的蜂窝煤不好,烧又烧不着,就是更气人了。秋萍几次不想烧煤,可算起经济帐来,烧蜂窝煤还是比烧木柴便宜,她不得不烧煤。小镇大多数人也是这一两年开始烧起煤来的。煤炉灭了,秋萍要重新生火,到了中午才又煤火做饭菜。于是她用长钳子把蜂窝煤一个个夹出来,那最下面烧透成泥灰的她把它夹出来放在畚斗里拿出门口外倒在垃圾桶里。住在同一栋房里头的林老太太,正用瓢舀水冲鸡笼屎。她用一条细竹棍在鸡笼里捅来捅去,接着又用又用水去冲鸡笼,鸡笼里的鸡被老太太捉弄来捉弄去,扑着翅膀咯咯地叫。那农技师杨裕山的老婆张翠娥什么时候不好刮锅底,偏这一大早的就在门口刮起锅底来,那尖利的金属摩擦声在大清早的不仅响亮还让人听了心里发软起鸡皮。

这时,卖豆腐的拖着长长的喊叫声:“卖——豆——腐——哦。”走进了公社大杂院。豆腐用四方木板盛着,一般有两三层,卖豆腐的把木板顶在头上,一手拿着木架,有人买了就把豆腐板放在架子上,要买多少用木尺按着豆腐面上用小刀轻轻一划,再用铁皮铲一铲,豆腐就起来放到了对方的碗里。本地做的豆腐是出了名的,买来就可以吃,嫩滑滑的,用来作早餐,加些酱油,就成了一道菜。这和北方说的豆腐不同,北方人说的豆腐,这里人叫豆干。

秋萍买了半行豆腐,才三毛钱。张翠娥也走了过来买了五毛钱,见秋萍拿了豆腐进屋出来要生煤炉火,走过去猫着腰神秘地对秋萍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晚曹老头有和别的女人搞上了,大半夜的还没睡呢。我起来的时候,一看时钟,快三点钟了,他房间的灯还亮着。这个曹老头啊也真是会谈恋爱,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还走马观花地一个接着一个谈,也真是不知道累。”

秋萍说:“这谈恋爱深更半夜的不奇怪。你没瞧见昨晚下雨,风又大,人家怎么走。”

“那雨停了呢?我看她雨停后还是没有走啊。”

“谈恋爱谈到关键处,是不知道时间的,也不管外面是风是雨,一颗心只放在对方身上。”

“看你对谈恋爱还是很有经验的,够得上是恋爱专家了。”

“说啥鬼话。”

“嗨,你们俩在谈什么秘密?”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女人在她俩人背后问道。张翠娥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是王春虹,便笑骂道:“你这个死春虹,一大早的就想把人吓死啊!”春虹咯咯地笑,人家都知道她是贝副书记的老婆,是住在这个大杂院里最大官的夫人,知道她喜欢开玩笑,也跟着她开玩笑。春虹是到市场买些猪瘦肉和猪肝,还买了一些沙河粉回来做早餐,见秋萍和张翠娥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便大声问她们。

张翠娥小声地说:“我们俩在说老曹呢。”

秋萍一边在煤炉里放进一些木炭,然后再夹蜂窝煤。

春虹问道:“老曹怎么了?”

张翠娥说:“说这个都快退休的老曹找起女人来比那个男人都来劲。”

春虹笑说:“翠娥姐,你没听人家说过,男人七八十岁都不算老,何况老曹才五十来岁,还有几十年的光景呢。”

“头都秃了,像个和尚,还不老。”张翠娥说道。

“不老不老,那东西不老,不信你试试,包你满意。”春虹戏谑道。

“呸!”张翠娥一听春虹这话,啐了一口唾沫,笑骂春虹:“你这张嘴,没好话!”

春虹和翠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秋萍笑个不停。翠娥怒目圆睁,对秋萍呵道:“你笑啥?又有什么好笑的!”

秋萍打住笑,说:“这一大早的,不用吃早餐肚皮都笑饱了,没什么东西比这便宜的。”

春虹也笑说:“对对,没错。我一大早买了这猪肉也白买了,早知道就不用买了。”

秋萍点着煤炉里的火,一股烟从煤炉里冒了出来,翠娥和春虹忙走开。秋萍抬起头见春虹那新烫的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起伏跌宕,黝黑闪亮,真好看,便叫道:“春虹姐,你等等,我问你一句话。”春虹听见秋萍叫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有什么事?”秋萍走上前去,问道:“你这头发在哪里烫的?”春虹一脸疑惑,反问道:“不好看吗?”秋萍赞赏地说:“好,怎么不好看?我正要问你在哪里烫的,我也去烫。”春虹一听原来是这样,笑说:“昨天在咸鱼街烫的。那里新开了一家‘珍美发廊’。”说完回家去了。

【七十一】柴米油盐头件事

雨翔看看身边的女儿还在熟睡中,想起昨晚的巫山云雨,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嘴角便露出了笑容。他穿起好衣裤走出来,问秋萍:“早餐吃什么?”秋萍在煮东西,没回头答道:“煮面条吃。”雨翔一看桌上的一大腕豆腐,说道:“煮面条吃还买豆腐。”秋萍回过头来,看着雨翔说:“煮面吃就不能买豆腐了,你规定的?女儿要吃,我也要吃。”雨翔说:“好好,吃豆腐好,清热消火气。”说着刷牙洗脸去了。秋萍煮好面条,留了一小碗放在锅里盖着给女儿吃,端了两大碗放在桌子上,这才去刷牙洗脸。

雨翔端着碗吃面条,见秋萍盥洗完毕,问道:“你上午班还是下午班?”秋萍走过来,端起面条,说:“跟你结婚住在一起这么久,你老婆上什么班你都不知道?”雨翔笑说:“我怎么记得你上什么班。”秋萍说:“一三五七上上午班,二四六上下午班和中午班。今天是星期四,下午班。还又什么要问的。”雨翔说:“我随便问问,你别发火。”秋萍说:“我发啥火?一大早的,被这煤炉气都气够了,煤炉又灭了,要生火,还要煮给你吃。你也想想办法,像春虹老公一样,到山里买些便宜的木柴回来,咱们不烧煤了,别说难伺候,味道难闻,站在煤炉边炒菜久了头都要晕。”雨翔说:“我也想买些木柴回来,可是买不到啊。山里拳头大的树都被偷砍去了,我又不是书记啥的,买不着便宜货。”秋萍说:“就知道你没这能耐。我是命苦啊。”

雨翔吃完了面,饭碗放在桌上,就上班去了。秋萍看挂钟快到八点,便去叫醒女儿,等她吃完豆腐和面条,送婷婷到东风幼儿去。婷婷读大班,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中午不回来,在幼儿园吃午饭睡午觉,下午下班后秋萍或者雨翔才去接她回来。等她送婷婷到幼儿园的时候,听家长们议论着什么米油要涨价了,还说粮油要全面放开,意思是说这粮油不再是粮食局专营,私人也可以经营了。现在什么都在涨,年头米一斤一毛一,现在都涨到一毛三了,还要往上涨,涨多少没人知道,只有粮食部门的人知道。这回可能又要涨了,秋萍早就听别人说过,粮油涨价是肯定的,但粮油放开特别是大米放开给私人经营还没见到有人买卖。最怕的是,这米油一涨价,其它的东西都跟着涨价,可苦了领工资的,工资还是原地踏步。像家里用的电费,上个月还是一毛五一度电的,这个月秋萍去交电费时已经是两毛钱一度电了。她回到家里,赶紧搜出粮油薄,带上钱和米袋,一个塑料罐装花生油的,骑着单车到粮所门市去,把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米油全买回来。

秋萍到了下墟粮所门市部,一看人多,排着几排长队,后面的转了个弯都站在街上了。秋萍走进粮油门市部里看看,里边的空气不好,排到队买米的拍打麻袋,搞得米糠粉尘飞扬。秋萍走出来,看哪排少人便跟在后面排队。

忽然一人拍打秋萍娥肩膀,她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一看是张翠娥,说:“你要去哪里?”张翠娥笑嘻嘻地说:“想去烫头发。”她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秋萍说:“你去烫你的头发,吓我干吗?”张翠娥说:“大白天的,又没见鬼,你怕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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