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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脱口而出,毫不拘泥。
凌箫天抱紧她的身子,下巴抵触在她的额角,笑道:“我的七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老婆了,老婆。”
某个女人心里阵阵憋屈,不答应啊不答应,结果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看来以后我们也要改口叫二嫂了啊。”姬于桀笑意盎然。
凌箫天双手捏着她的双手,转动着她指间的戒指,淡笑,“等一下到了K市,大摆筵席。”
“先别着急了,你身上还有伤,等伤势好了再摆宴席也成。”萧七儿说。
凌箫天微微蹙眉,“那我们就要一级跳了,先注册?”
“嗯。”萧七儿只觉得脸颊处有点发烫,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逼婚者?
……
当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萧七儿只觉得眼前是朦胧的一片水雾,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丈夫,那一个在她心里已经开花结果的男人。
凌箫天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七儿溢满幸福的脸颊,最后时刻自己还是想那么自私一回,最终她的无心之言还是会成为现实。
萧七儿双手揽住他的右臂,撒娇似的凑到他的耳边:“老公。”
“咳咳。”身后的上官宏是忍不住的喉咙发痒,“那个公众场合,注意身份。”
“人家那是新婚燕尔,你眼红就靠边站去。”姬于桀身为公证人之一,淡笑道。
上官宏双手插在裤兜中,笑言:“这才半年啊,不近女色的凌爷就这么花落箫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流倜傥的宏爷什么时候花落她家啊。”姬于桀双手环胸。
“你想知道?放心,到时候一定也请你当证婚人。”
“好了,回酒店休息吧。”萧七儿温柔的挽着他的手臂,让他不用太费力的走动。
凌箫天松开她的手,苦笑,“我其实还没有那么虚弱。”
“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个万一的。”
“可是意外总是这么发生的,靠着我,稳妥一点。”萧七儿再一次的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搂着他,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
姬于桀又一次感叹:“看来婚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特别是女人。”
上官宏不可置否的点头,“这点我相当承认,明明前两天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算是关心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表达出来。”
“结婚了,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了,连揩油都可以肆无忌惮了。”姬于桀掩嘴偷笑,刚刚如果没看错是某个女人在某个男人的腰际处抚摸挑逗着,甚至还游离进了外套中,更加贴身的按摩着。
上官宏也顺着目光而去,只见一只手臂悬挂在某人的加厚风衣中,撩起了里面纯白的羊绒衫,从后面细看之下手的动作是从上而下,从里到外。
凌箫天后背挺的僵直,他有种错误的感觉,有种自己犯了大错的感觉。
萧七儿淡然一笑,继续搂着他迈步。
“七儿,你今天——”
“我去买点东西。”萧七儿松开他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婚庆店跑去。
凌箫天坐在车子里,望着她疾步而去,又健步归来的身影,笑意再一次的弥漫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啊。
萧七儿拎着手里的纸袋,傻笑一声。
凌箫天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心,笑道:“买了什么?”
萧七儿打开纸袋,“给你看看。”她摊开双手,是一对龙凤喜烛。
凌箫天有些诧异,本以为她会买什么西式婚庆的用品,原来是中式的喜烛。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买这个?”萧七儿再拿出一盏合卺酒杯,“本来打算买张喜字贴在门上预示我们结婚了,结果看到这些东西,就忍不住买下了。喜烛燃一夜,情牵满一世。我们会幸福到我死去的,是吧。”
凌箫天握紧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合卺酒杯,点头含笑:“一定会幸福的。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我们幸福了,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甚至绝望。”
“那我们回酒店就把它们点燃了。”萧七儿手里攥紧了那对喜烛,肯定会熊熊燃烧的。
夜半无人之时,静谧的客房内,一人独占窗前,身后的不远处,是奄奄一息的那对喜烛。
铺上了大红喜被的床上,萧七儿睡得安安稳稳,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安睡过,一夜无梦。
凌箫天站在窗前,月光冰冷的倾斜在屋内的地毯上,没有温度,只剩下一地的冰寒。
自从回了酒店,她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他们的喜烛,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它早已熄灭了。
凌箫天一遍又一遍的点燃它,可是它却始终是一片黑暗。
一旁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着,直到主人将它按下。
另一间客房内,上官宏拎着酒杯满屋子闲逛。
“你别转来转去了,脑袋都被你晃晕了。”姬于桀一手扶额,一手看着手里的资料。
上官宏心里烦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尽杯中的烈酒,最后又一杯一杯的倒满。
“别喝了,等一下真的醉了。”姬于桀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抛在地毯上。
上官宏冷笑,“为什么不喝?我一直以为有什么转机了,从遇到萧七儿开始,我们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好不容易事情恢复平静了,又出现了问题,结婚?如果知道结婚是为了掩饰这种事,我死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姬于桀紧紧的捆住他不安分的双手,吼道:“你给我安静点,二哥他们就在隔壁,如果被听到了,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个屁。”上官宏恼羞成怒的推开姬于桀,大声吼道:“他如果真这样做,我不会同意的,哪怕我现在就去杀了萧七儿。”
“你疯了。”姬于桀挡在门前,摇摇头,“别弄到最后下场跟叶誉阁一样,二哥有自己的主意。”
站在门前,凌箫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住门把,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了。”
手机里,传出焦急的声音:“凌夫人也知道了,箫天啊,别着急了,忘情散的解药我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了,那件事,先停一停,好吗?”
“大哥,我想清楚了,不用再考虑了。”
“你这样,有考虑过七儿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吗?”
“所以我也准备了忘情散。”
“你——”电话声戛然而止,“好了,我劝不了你,先挂了。”
凌箫天放下手机,推开门。
大红地毯点缀下,一袭白色长裙逶迤坠地,一道身影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的握着打火机,双眼含泪的看着那对龙凤喜烛,微微的抽泣声回响在屋子里,显得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落寞。
萧七儿不停的点着那烛芯,可是那对喜烛就像是泡过冰水一般,怎么也点不燃,看着火芯在跳动,却不到一秒后又渐渐熄灭,她咬紧下唇,咬破了自己红润的嘴角。
“七儿。”凌箫天俯身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摇头,“没事的,可能是天气太凉受潮了,不用在意。”
“本来有那种用电的喜烛,我没要,我就怕万一点到半夜又坏掉了,结果现在还是熄灭了,箫天,你告诉我,是不是预示着我们不会有好结局?一世太漫长了,我是不是太自私要求多了?其实我不求一世,只求这余下的半年。”
“不要这样,会一辈子的,一辈子哪有人会嫌长?没关系的,那破东西,是迷信,不用在意。”
“是吗?”萧七儿瘫倒在地毯上,不远处的脚前,一对合卺酒杯也是碎了一地,在厚厚的地毯上,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掉落了,最终还是摔得支离破碎。
凌箫天心里震惊的望着窗台上微微消散而去的月光,转而是一室的淡淡金黄。
天亮了,只是,天亮的太晚了。
酒杯碎了,喜烛灭了,连一地的玫瑰花瓣也是狼狈的一地。
飞机稳稳落地,一双红色高跟鞋踩过冰硬的地板冷冷的朝着出口而去。
“夫人,电话打不通。”
“继续打。”
“夫人,信号中断。”
“给我把所有人集合起来,一天之内必须找到他们。”
“夫人,雷少爷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
“让他带上追踪器。”
“夫人,少爷电话。”
红色高跟鞋猛然骤停,犹豫了三分,转身而去。
电话里,声音淡漠:“什么时候凌夫人会这么清闲的来K市旅游了?”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马上回来。”凌江雪疑面不改色,冷冷说道。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至少现在不会。”
“别逼我对你的七儿下死令。”凌江雪疑咬字说道。
“我会拭目以待。”
“嘟嘟嘟嘟……”
“啪!”凌江雪疑狠狠的甩掉手机,“给我搜,把整个K市都给我掀翻了。”
“夫人,这里是叶老的地方。”管家欲言又止。
“叶老,我找我自己的儿子,不是来跟他争什么的。”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走出机场,疾步跨进宾利车内。
寂静的会客厅内,从二十八层往下望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矮小渺小,如同蚂蚁一样,感受伸手一抓便是一大把。
叶老放下手里的茶盏,翻看着报纸。
空气里,鸦雀无声的静。
“咚、咚、咚……”是高跟鞋踩过地板传来的尖锐声音。
“叶老,凌夫人到了。”护士放下手里的针液。
叶老对着身后的保镖点点头。
紧闭的会客厅一一敞开。
凌江雪疑换了一身便装,卡其色长款风衣齐膝,身下是一条暗色系长裤,脚下也撇去了以往的那种红艳高跟鞋。
叶老示意一旁的糕点师傅端上茶点。
凌江雪疑伸手触碰了一下咖啡杯,冷艳的唇上微微勾勒起一股自嘲的笑意,“记得上一次会面大概是五年前了吧。”
“在你先生去世的葬礼上。”叶老轻抿一口红茶,淡然说道。
“那时我记得是叶老带着一众手下闯进来的吧。”
“群龙无首,谁不想趁机吞了凌氏?”
“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你叶老的那一天。”凌江雪疑怅然的自讽。
“那恐怕等不了两年了。”叶老掩嘴轻咳一声,“这把骨头能撑到再见到凌夫人,也真是侥幸。”
“我一直以为最大的老虎是你或者你孙子,原来真正养虎为患的是我。”
“你是在说令二公子?也对,恐怕凌二公子当年也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年轻人都喜欢冒险,就如同你的大公子一样。”叶老的话带着棉针。
凌江雪疑面不动声色,只是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冷冷哼一声,“今天我想叶老也没有那个兴趣来跟我聊天,是吧。”
“我阻止不了凌箫天。”叶老开门见山。
“把沧莺杀了。”凌江雪疑重重的放下咖啡杯,带着命令的语气目不斜视的看着叶老。
叶老嗤笑,“如果我有这个本事就不会看她逍遥到今天了。”
“告诉我地点,我亲自动手。”
“凌夫人,说句实话,我承认你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可是你要知道看似不可怕的女人可怕起来比你这只永远都是不怒自威的女人还可怕。奉劝的话我说到此处,我阻止任何人,我也不参与你们的争斗,K市就随便你们进出,只要不坏我规矩,请随意。”叶老微微举起一手。
身后的护士急忙上前推着他走出了会客厅。
凌江雪疑毫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软软的沙发靠背却将她挺得有些扭曲的后背映照的更是僵硬,她眼角微微抽动,微闭双眼。
“夫人,接下来,怎么办?”管家疑虑的走上前。
凌江雪疑睁开眼,黑色指甲划过她的脸颊,说道:“绑回来。”
“那萧七儿呢?”
凌江雪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