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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顺立马俯身跪下,恭敬有礼地说道:“太子妃请吩咐,奴才定当万死不辞!”
我赶忙扶起他,抬眼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后,低声对他说:“你暂且先回去,就说本宫这里没用得上你。若是以后有事,本宫自然会差遣你。”
六顺退去后,我又倒了杯茶饮下。看着手中的令章,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说不出的感受。此章乃是庄氏的秘物,若不是爹托人带进宫里给我,我或许永远也不回知道此物有何作用。
每个强大的氏族,都会培养属于自己的一批死士,但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必须隐于暗处,六顺就是其中之一。一入宫门深似海,一不小心就淹死自己,爹要保护我,但他又无法与我相见,只有安插死士在我身边,若出意外,这些人即可舍命保我周全。
我将令章一直随身携带,不是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只是离了身更是害怕失去,这个令章牵涉太多,爹带话‘可毁章,不可舍章。’既然如此,若是有朝一日,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太子妃,未央宫那边来人传话,皇后要见您。”
绾儿在殿外候着,我听了后极为疑惑,除每人请安时可进未央宫,甚少再去。我一边插好头上的珠钗,一边问道:“今日不是通传了不必请安吗?”
是皇后身边的婢女秋棠的声音,说着:“皇后想单独见见太子妃。”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安涌上心头。皇后终于出手了吗?看来我又成了靶子。我整了整衣衫,就随秋棠去了未央宫。
绾儿被秋棠拦在了殿外,一干宫人全都在殿外候命,我慢慢渡步走了进去,殿里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果然是单独相见。
皇后站在窗边,看着院里的荷塘,没有任何表情,她总是这个样子,我猜不透这副面具下真正的面孔,好像可以隐藏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我默然走到她身边,屈膝作礼道:“臣妾参加母后。”
皇后微微侧身看了看我,淡然说道:“起吧。”
再无言语,一句也没有,静默着像是在等待什么,她又看向荷塘,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荷塘中居然有一朵并蒂莲!两朵夏花不相高低,各自清雅素净,依附着同一根径,漂浮在水中,确实分不出哪朵更为多娇。
“看见了吗?并蒂莲。”皇后手指了过去,我轻点了一下头说道:“臣妾看见了,花开并蒂,是好兆头。”
皇后轻笑了一声,我仅能看见她的侧脸,冷淡无光,没有一点血色,那样孤傲的站在我的面前。
“是吗?本宫不这么觉得,你倒说说这两朵花,哪朵更讨你喜欢?”
我看了一会儿,两朵近乎一模一样,清丽脱俗,如何分得出。我徒然地摇了摇头道:“臣妾愚钝,确实说不出。”
皇后转过身来看着我,目光尖锐似要把我看穿一般。她渡步走到我面前,距离太近,让我感觉太有压迫感,甚至觉得不能呼吸。
“既是说不出,为何做了选择?”
一句话就打破了所有戒备,原来是这层意思。皇上就是并蒂莲的根,她与贵妃各是一朵依附着皇上而生的花,一朵完整的花,总要独自享受娇艳,享受瞩目,怎么可以与人分享?她已经把话说明了,我选择了贵妃,就是与她为敌。
“臣妾依心所向。”
我也没必要再和她装胡涂,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确我选择了谁,又与谁争锋,不可能明哲保身,早在我决定帮贵妃时,就注定了我今天会弃皇后保贵妃。皇后不是傻子,我在晚宴那天使的计谋,连太子都看得出来,她这个六宫之主的皇后自然看得明白。
“好!好个依心所向!本宫拭目以待,且看今日太子妃的决定是对是错!”
我没有答话,对错都得看谁是道谁是魔,不必在意口舌之争。我木然地站在原地,只等她遣我退下。
“回去罢。记住,是敌是友,在这宫闱之中没有定数。”
“是,臣妾记下了。”
我退了出去,绾儿急忙上前扶住我的手,我对她笑了笑,似乎,一切才真正开始。
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对付我与贵妃,只能事事小心,我估摸着皇后还是忌惮着庄氏的势力,心中还是会有所顾虑,为她儿子留一条后路的。至于我会怎样对她,且看下一步如何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赌的就是谁可以活得更久而已。
“绾儿,你即刻去找刚才那个叫六顺的宫人来见本宫。”
我遣去绾儿,一个人走回太**。路过梨园时,忍不住驻足停留,我没能放下,他呢。他现在到底怎样,我完全不得知,回来这么久,与他再未相见。又见梨花落,相思无处留,裴煜,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想起他,不知为什么,想起他就很安心。我与他终归无缘,往事历历在目,现在才发现,一切都绕回了原点,什么都没变,只是我变了而已。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我抬眼望去,看见玉辇过,隔得太近,我自然看出辇中坐着的是惠贵妃。
贵妃伸手出来拍了拍辇驾,宫人即刻放下玉辇,贵妃缓缓踏了出来。自从掖池远远一见之后,我与她也甚少来往,只因宫中耳目众多,要避是非最好的办法也只有避而不见才是上策。
今日偶遇,当日暴室里那个受尽ling辱,装疯卖傻的惠妃早已找不到痕迹,她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身穿藕荷色合襟襦裙,衬得她肤色更为白晢,显然是日子过得好了,人也显得珠圆玉润,举止间更是风韵妩媚。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我屈膝作礼,惠妃急忙上前将我扶起,眼里隐藏不住笑意。人前人后都得伪装自己,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宫里又有太多细作和线人,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把柄。
“太子妃快起吧,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浅笑着回答:“回娘娘,臣妾正欲回太**。”
贵妃顿了顿,依旧牵着我的手说道:“本宫正想改日来太**到访,择日不如撞日,太子妃可愿意?”
“哪儿有不愿的,臣妾求之不得,娘娘请吧。”
贵妃遣去一干人等,只留下贴身婢女同行,沿路我与她都默契地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说话间还不忘嬉笑几句,俨然一副闲聊的样子。
我与贵妃回到太**时,绾儿已将六顺带来在殿内恭候。我命绾儿守着殿门,遣去所以有人后,殿内就只有我和贵妃还有六顺三人。
我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缓了口气说道:“惠姐姐,皇后出手了。”
贵妃笑了笑,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只等与我商议。“是该出手了,若是再忍下去,怕是**都要易主了。”
我点点头,给贵妃斟了杯茶,说道:“她若有张良计,我们也得有过墙梯才行。”说完后,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六顺,他始终不出一声,静默着听我们说话。
“那是自然,看样子,你的过墙梯到了?”
贵妃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六顺,我笑了笑,唤过六顺上前行礼,对贵妃说道:“他是信得过的人,把他安插到皇后身边去当差,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可早做应对。”
我不能把六顺的身份告诉贵妃,并非不相信她,只是六顺的背后能牵扯出太多杀头的大罪,关乎庄氏,我不能仅凭自己的想法去做。贵妃毕竟正受宠,若是不小心泄了口风给皇上,那庄氏的后果就不堪设想,私自建立死士群落,大罪不可赦。
“你说信得过,我又有何异议,只是如何才能把他安插到皇后身边,又不被发现呢?”贵妃仔细打量着六顺,六顺亦毫不怯懦的看着我们。
“这点姐姐不必担心,他自有法子进得了未央宫。是么,六顺?”
“是,奴才定不负太子妃所望。”
我相信这宫里肯定不止六顺一个死士,他们都只是隐于平常之下,一旦有任务,无论如何,他们都能做到。爹训练的死士我更是信任,只是想法子进未央宫这点小事,六顺是个聪明人,让未央宫几个宫人消失,再在选人的宫人面前出彩,这些事对他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一切都可尽在他的掌握中。我挥手遣了六顺回去,嘱咐他小心行事,他即承诺离开。
坐的累了,站起身看着殿外的芍药花海,叹息一声道:“我并不想如此。”
贵妃也跟着哀叹一声:“在这里,只有争夺,才能活下去。”
是啊,为了活下去,就算尔虞我诈又如何,比起孤老终身,死后仅得一个可怜的封号这样的女人,我更愿意做前者,至少不是空有一生。我若还是以前的庄子夫,我就不可能还活着,直到此刻,我才蓦然发现,我正在被皇宫一点点的侵蚀,那个只愿平凡一生的庄子夫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的我,愿什么,念什么,都被这个皇宫支配着,将我一点点的推向深不见底的苦海深渊。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十八章 争锋(二)
第十八章争锋(二)
我再没有见过六顺,想必他已经进了未央宫,至于他到底在未央宫做些什么,我也不关心,只要探得来消息就行。日子就这样静悄悄地流逝,转眼间,已经临近夏末了。
皇上与太子南行未归,**中,仍旧风平浪静,实则却暗藏凶机。我每日如旧晨昏定省的去给皇后请安,现在除皇后外,一干妃嫔竟自主的还要去给惠贵妃请安。这无疑又给惠贵妃一个实权,这样看来,除了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封号外,**里俨然有了两个皇后,一个有名,一个有实。
刚出了未央宫,我就与众妃闲聊着走向惠贵妃的合huan殿。皇上的妃子才能与我比肩同行,其次跟在我们后面的就是嫔、贵人、还有太子的侧妃、庶妃。我与辰妃闲聊着一些琐事,她是皇上新晋的妃子,刚诞下了七皇子,圣宠仅在惠贵妃之下。
“太子妃入宫也有两年了吧,得多为太子着想,瞧着妃子倒是不少,可就是不争气啊!”辰妃看似随意一句,却正好说到我心坎上去。并非是我不想得子,而是,这等事我说了可算不了数,虽然太子嘴上不说,可嫡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比谁都明白。
“娘娘说的是。”
多说多错,没有孩子,说话的底气也不足。默然地跟着辰妃走在路上,合huan殿离未央宫不远,恍然间,已经到了宫殿门口。
合huan殿历来只有最尊贵的妃子才能入住,放眼现下整个**,也的确只有惠贵妃有这个资格。宫殿不比未央宫看着差,反而多了一丝清幽雅静,入殿两旁的道路上都种植着茶花,一路走来,皆是芳香遍地。宫里的大多主子都不喜茶花,只因觉着茶花有shi身份,太过乡野气质,所以宫里常见牡丹、芍药、金菊、此类赤艳多娇的繁花。
殿外的宫人上前行礼宣驾,我与辰妃走在最前面,绾儿一手扶着我,一手给我打着扇,我实在热得难受,拿过绾儿手中的团扇,自己‘呼呼’的扇着风。
才跨进殿槛,就看见惠贵妃斜靠在软榻上,婢女在一旁给她扇着凉风,榻桌上放了一碗冰镇的乌梅汁,看着也极是解暑。
“各位妹妹们,怎么都站着,快坐下吧。”
惠妃朝我们摆了摆手,我跟着辰妃坐在了上位,身后的各色妃嫔皆自行归位,位座按身份高低来分,最上面坐的是我和辰妃,依次下来,最末坐的是荣嫔。
“本宫看着这天气真真是越来越受不住了,难得妹妹们有心,还记着每日都来本宫这儿走上一遭。霓裳,去给每位主子都盛一碗乌梅汁来。”
那个叫霓裳的婢女退了出去,我抬眼看向贵妃,果然见她抿嘴浅笑。她知道我变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