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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动弹不得,奈何胸前的中衣在刚才的扭打中被蹭开,酥胸半露在外,散下的发丝游离在枕边,此时在他看来,更是妩媚动人。
他俯在我的耳边,舌尖轻舔耳垂,我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没能忍住微微呻吟,他褪去衣袍,发烫地身子紧贴着我的肌肤,轻轻扳开我的玉腿,微一挺身,火热的欲望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躺在他的臂弯,试探性地问道:“听说十日后是阮侧妃的生辰,你可有备礼?”
他淡淡回道:“这些事不必我亲自去做吧?又不是你的生辰。”
我起身越过他的身子,走到木架前取下那个玉锦红木盒子放在廷曦面前,说道:“我给你备了一份,是香肤丸。不过你送去时别说是我准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愿自己的夫君送礼给自己,却是因为另一个女子。”
他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耸肩无谓道:“随你吧,可是你记住,我只是你一人的夫君。”我俯身靠向他的怀,心中默叹:夫君有妾三千,妾唯有夫君一人。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四十九章 其人之道(三)
第四十九章其人之道(三)
我每日都像在静静等待着什么,两个月之后,阮凝心会怎样呢?曾经的傲气千金,娇艳如花,以后会沦落成什么样子呢?皇宫,争宠,胜败,比不上男子战场杀敌,却更是惊心动魄,一步一个陷阱。
不知何日,我亦会跨进陷阱里,再无翻身之日。我似乎早就做了那个制造陷阱的人,轻轻一推,就将对手推入万劫不复,然后,继续下一个阴谋,一环连一扣。
我看今日闲来无事,心里忽然很是想念七皇子,自毒蛇一事之后,我甚少再见到他。心里正想,绾儿端进一盆清水,放在木架上,对我说:“太子妃请梳洗吧。”
我轻点头,一双芊芊玉手沁入清水之中,荡开圈圈涟漪。“待会儿去一趟荣华殿,吩咐准备玉辇。”
我梳洗完之后,挽云髻、描丹妆,这番打扮之后,日头已当空高照。拖着牡丹烟纱群裾,走出了寝宫,坐上殿外备好的玉辇。刚走出没多久,竟在路上碰到太子五位庶妃,这五人我只在册封当日见过,因位份太低,每日的请安礼和一些宴席,她们都不允许出席。住的宫殿亦是较偏远,五个人住一宫,分五殿。
她们齐齐在玉辇前作礼请安,我掀开帘子即看到眼前的五人,四年前的选妃,未将她们每个人看的仔细,现下看来,竟都有种陌生不识的感觉。其中有二人,长相清秀,蛾眉淡扫,头髻简单,一人在髻间插兰花簪,一人用流苏缎带缠绕着散下的青丝,除此之外再无修饰。另外三人,皆是相貌平凡,站在人堆里,只能被埋没的女子。
看亦看够了,随即放下帘子,心里始终惦记着七皇子,开口说道:“起吧。”对绾儿摆手,示意她可以起辇。
坐于辇中,不觉勾起一抹宛笑,这宫中孤老的人,也许就是像这五人那般。每日重复昨日所做的事,心中无所求,这样活着,到底是自在还是折磨?她们五人似乎表情都一模一样,我若没记错,廷曦在这四年里,去她们那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刚走进荣华殿,就听到奶娘‘咋咋呼呼’的叫喊声:“我的小祖宗呀!您慢些跑……您摔着了,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呀!”
我呵笑着对在园中疯跑嬉戏的小人儿说道:“七皇子,您要是摔了,这一院的人都得遭殃呢!”
七皇子听见是我的声音,慌忙转头,手里抓着一束刚摘下的金菊,跌跌撞撞地奔向我,我俯身相迎,他一头撞进我的怀里。我趁机又挠了挠他的痒,他‘咯咯’发笑,举手把那束金菊递给我,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细缝。
辰妃听到响动,出门一看是我,笑着走过来,:“瞧这孩子,也不见得他对亲娘这般亲热。”说完,还不忘在七皇子水嫩的脸蛋上拧了一把。
我顺势抱起了七皇子,与辰妃一同走进了内殿,七皇子趴在我的肩头,似乎对我髻上的珊瑚金丝步摇很感兴趣,珠子‘叮当’一声,他即发笑一声。刚坐在桌前,还未来得及放下他,这孩子像是隐忍了很久,终于动手抽出步摇,头髻一松,一头柔顺乌亮的青丝随风散下,发丝扫过七皇子的鼻尖,引得他止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奶娘立刻赔笑着说道:“七皇子百岁……百岁!”我放下七皇子,他手里拿着步摇,好奇地把玩着垂下的珠子,我与辰妃都是相识一笑。
我想到因上次毒蛇一事,还未和辰妃聊几句,心里有些歉然,转头说道:“娘娘,上次害得七皇子受惊了,还好七皇子无伤,不然我定会愧疚终生。”
辰妃一听,立时摇头道:“太子妃哪里的话,若不是你舍身相救,紧要关头还将我皇儿护在身下,自己去挡蛇口,我皇儿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嬉笑玩乐呢?”
我笑着为辰妃斟茶,她想了一瞬,遣退了殿内的宫人,命奶娘带七皇子在院外玩耍,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你不会是真的相信这宫里平白无故会有毒蛇吧?”
我无奈摇头,叹道:“许是毒蛇看我好欺负罢,别人的寝宫不选,偏偏往我那地儿钻。”
辰妃虽不是皇上的宠妃,在宫里却算得上有分量的人,膝下育有淑韵公主、七皇子,仅次于惠贵妃之下。她这一番话,可想作两重目的,一则是拉拢我,二则是挑拨我,不管一二,对她都是有利无弊,不过,只能怪我不卖她的帐,暂时并未想过要与她有什么瓜葛。
她见我半假半真的回她,亦不多加追问,只与我谈些宫中的琐事,女人之间的闲话。我坐了一会儿,本来只是为看七皇子,不想再和辰妃磨嘴皮子,随即起身告辞。
七皇子见我要走,撒娇打混的拉住我的广袖,我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小不点儿,回头再来看你。不过你若再淘气,我就再也不见你,以后都躲着你!”
他仿佛能听懂一般,乌溜溜地眼珠子一转,傻笑着放开了广袖,一直在我身后看着我离开,眸子清澈无杂质,我回头对他一笑,愿他永远这般天真快乐吧,不要卷入宫廷之中的斗争就好。
我刚坐上玉辇,看到飘散的青丝,才想起步摇还在七皇子手里,绾儿开口问我:“太子妃,可需奴婢去拿?”
我摇头,惋惜道:“七皇子喜欢,不必了。快些回宫,这般披头散发的,叫人看见不好。”
有些话,真真是说不得,越说越会灵验,阮凝心步态优雅地朝我走来,眼神高傲,唇角上扬,眉间精心描绘的芙蓉花钿,又显得她娇媚柔情。
“参见太子妃。”
我摆手道:“妹妹真是好兴致,又来逛园子?”她抬头见我未挽头髻,又没绑缎带,语带讽刺地说:“太子妃今日也是好兴致,是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头髻都忘梳了?”
我也不生气,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回道,“殿下前几日说不梳头髻的女子更有一番韵味,本宫就想试试,想不到去了趟辰妃娘娘那儿,连娘娘亦说改日也不梳头髻了。”
我步步走进阮凝心,越近那股味道就越浓郁,她果然还是用了,香味的确不错,芳草清香不失雅致,我笑说:“妹妹用了新的熏香么?香味真是不错。”
阮凝心眼角轻佻,似在炫耀恩宠,掩嘴笑说:“殿下亲自送来的香肤丸,说是我的生辰贺礼。”她脸上散开淡淡红晕,眼中的妩媚柔情似要融化心神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廷曦送去的东西,即便再普通,她也当做绝世之宝。因为廷曦是她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唯一仰望,唯一盼守的男人,所以他给的,她从未想过拒绝。
“是么?妹妹真是好福气,这香闻着就非比寻常之物,亦配得起妹妹这样的佳人。”多说无益,我坐上玉辇,对湘妃帘之外的阮凝心微一颚首,她向我作一礼,渐渐退去。
我坐在辇中,她在我身后,与我背道而驰。我与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同路之人,我还要继续往前走,而她,只会慢慢消失在尽头,被时光遗忘。
似水趟过的日子,一天天消逝,还未到两个月,终于传出了侧妃阮凝心失心疯的消息。是的,铃兰草,毒量若多,一毒毙命,毒量若少,则使人心绪迷乱,终日疯癫,自言自语。阮凝心的症状,一点不使我惊奇。
只是一个平常的夜晚而已,也许是毒发,也许是崩溃,厉声哭叫,声音划破皇宫黑暗之下笼罩的宁静。哭声绵长悠远,忽低泣忽嘶喊,声声刺耳,哀至心底。
我与廷曦在第二日一同去了阮凝心的寝宫,宫里乱作一团,无人敢跨入内殿。院外一片狼藉,宫人们全都跪在殿门口,一副卑微惶恐地样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夭,桃夭!阮凝心,即使疯了,都还念念不忘廷曦么?是不是她恍惚间回到了最初,大婚当日,翘首以盼的夫君,满心欢喜的体会嫁作人妇的喜悦。这歌声唱得我突然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每个女子出嫁之时何不如这歌中所唱,当盖头掀起,喝过合欢酒,打下同心结,就真的可以白头不相离了么。
廷曦紧紧握住我的手,一步步地走进内殿,歌声越来越清晰。殿内能砸的、能摔的东西都已落地粉碎,我的手一点点开始冰冷,居然害怕了,我怕见到她,不是愧疚,我只是怕,听其声已不能承受,何况再见其人。
廷曦开口问道:“只是一晚上,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旁的婢女跪在地上,手磕在瓷器碎片上,溢出殷红。“奴婢不知啊……侧妃娘娘昨夜突然倒地,嘴里迷糊着胡说一通,复又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衣裳,指着空无一人的窗外大喊大叫。然后又哭、然后又笑!”
阮凝心是看到幻想了吧,不知道幻想里的是谁,能让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会不会是我呢?不会,她只会对我笑,笑我的愚蠢,怎会在我面前落泪。或许,是看见了廷曦,想为他伤心,因他展一次笑颜。
我松开廷曦的手,我没有走进去,此时她亦不想看见我,我亦不想再见她。我侧头对廷曦说:“她只想见你,无关其他。”
缓缓走出内殿,黄昏晚霞落日西沉,此景,只为应景之人而美,若然是这般伤心落泪,这就不是美景,是永不想再见。阮凝心进宫不到一年,来亦是定局,去亦是定局。只是她的去处,不是死亡,冷宫而已,此生在那里孤老,终日面对一墙四壁,进去的人,不会再想出来,因为云淡风轻,才能发现与世无争的活着,亦是上天给你的恩赐。
耳边又传来阮凝心的歌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唇边泛起一抹苦涩,我唯有轻轻跟着合唱。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五十章 情定骊山(一)
第五十章情定骊山(一)
我自阮凝心一事之后,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我只是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毫无重量,一举一动都显得轻飘渺渺。躺在榻上了几日,廷曦就守了几日,每日只来回两个地方,朝堂和我的寝宫。
棋盘就摆在榻上,他执一颗黑子,眉间始终凝聚着不变地沉稳英气,黑子在他手中旋转把玩,终于落定在棋盘上。我笑笑不语,执起白子落定在黑子后方,他惊异一看,不禁伸手拍一下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