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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伸手打开芊芊玉指,靖涵张嘴痴看着我,果不其然,一只黄翅白身的蝶衣幽幽飞来我掌心,轻轻落下,犹如我手中的珍宝,扑扇羽翼,忽动忽停。靖涵学着我的样子,打开稚嫩的小手,迎接翩然而至的蝴蝶。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手上一颤,那只蝶衣瞬间消失飞走。转头看去,是一行穿着西域服饰的人,驻足在不远处,将柳树这里尽收眼底。
当中为首一人,头戴羊角形毡帽,身穿宽大的藏蓝色锦缎雄鹰腰袍,腰佩宝石弯刀,脚蹬一双纯白纹花尖头靴,靴尖正中有一颗圆润光滑的珍珠。身后三人虽然穿着相同,却明显在纹饰和配物上要次一等。
我心中已猜出这几人应该就是匈奴使臣了,看中间那人棱角分明,目若朗星,虽身形魁梧却俊逸出尘,无形中透着狂傲不拘,潇洒不凡的气度。
我抱起还在引蝶的靖涵,加快了脚步,路过他身边时,我微屈膝作了一个礼,转身正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你是宫女吗?”
他会说汉语?心下更是疑惑惊奇,这一面之缘,鬼使神差地想着没有必要如实相告,亦不想给廷曦惹麻烦。转头回眸说道:“是。”
他对我爽朗一笑,怀中的靖涵对他挥了挥手,我笑着扳过他的小脑袋,对身后的匈奴使者微微颚首,转身再无停留。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一章 西域来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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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西域来使(二)
我回到宫中,怀里的靖涵兴许是有些累了,趴在我肩头,连连打了两个哈欠。绾儿自内殿看见刚进院门的我,不禁喊道:“太子妃可急死奴婢了!”
我将靖涵放进摇床里,给他掖好锦被,小家伙眨了眨眼,入梦甜睡。我食指举在唇边,示意绾儿禁声,轻轻晃动摇床,靖涵吮吸着小指,双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我起身走到榻前坐定,褪了一层外衣,对绾儿招手道:“长乐殿那边如何了?”
绾儿拿走我放下的外衣搭在腕上,“听说正热闹呢,说是几个匈奴使臣刚去看了皇上给他们分置的宫殿。”
我点头,难怪会遇见了,我记得匈奴使臣的宫殿分置在景阳殿,而这处宫殿刚好就在掖池附近,不论是从别处来,还是从宫殿出,都会路过掖池。我侧头看了看绾儿手中的外衣,不觉一笑,衣料是普通的锦缎,衣色亦是和宫婢服相差不多,若然不识得我,把我当做宫里伺候的宫女也不足为奇。
侧身躺在榻上,脑中忽地就想到那个匈奴来使,那人会汉语我现在已不觉得奇怪,匈奴人和边境的汉人常有买卖交易,若是语言不通,就是最大的障碍。我奇怪的只是,他浑身所散发地气度凌宇非凡,穿着上像是贵族的打扮,和另外几个使臣明显格格不入。虽然我不了解匈奴人是不是像汉人一样穿衣有贵贱高低之分,可是心中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疑惑
朦胧间昏昏欲睡,辗转翻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不过一瞬,阖眼即安睡。我睡意本就浅,耳边又不时传来靖涵翻身踢被子的声音,约摸睡了一个时辰,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一片灰蓝的苍穹,怔怔出神。
殿外绾儿正在张罗着晚膳,我起身步出内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芙蓉玉笋羹、丁香藕荷、金玉玲珑肉丸等八荤三素,色香味俱全。我坐下执起金筷,夹了一小块儿肉丸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舌尖忽感一阵清淡荷香,我又夹了些许尝了尝,荷香越来越浓郁,我笑着对那传膳的宫说人:“这肉丸子,厨子可是下了些功夫?”
“回太子妃的话,这厨子就是您上次看赏的那位,这人记性好,知道娘娘爱吃荷香味的东西,他就自作主张地添了些许荷叶汁在这肉丸子里,娘娘可是觉着不好?”那宫人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维诺答道。
我摆手道:“给这厨子看赏。”宫人打了个千儿退出殿外。我随意吃了几口,就吩咐了撤膳,抬眼看看天色,越来越阴霾暗沉了。
我闲下来无事,点上红烛坐在桌前看竹简,才刚读了第一段,就听院外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是廷曦的近身宫人杨福。
“太子妃,长乐殿那边儿传话来,娘娘们可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殿下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时辰一到,您就去罢。”杨福站在殿槛处,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不知是跑得有多急。
“其他主子们也去吗?”照理说宫妃出席此等宴会亦是上等荣耀,今晚只为给匈奴使臣接风,若然有女子在场,我若没猜错,匈奴带来的十个西域女子亦会轮番上场。
杨福用袖口抹了一圈额头和下颚的汗珠,继续说道:“是呀,贵妃娘娘和辰妃娘娘那边,已派人去说了。估摸着现在应该知道了,娘娘可别误了时辰,奴才先告退了。”
我颚首点头,杨福又匆匆地走出内殿。刚一起身,心中忽然想到一事,今日我告诉那匈奴使臣我是宫女,现下又要以太子正妃的身份出席晚宴,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么?可是话已说出口,又不能装病推辞着说不去,皇上都在赴宴,况且我有病无病亦不是说来就来的。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若然认出是我,只能期盼他别揭穿我。
绾儿为我换装,我着一身赤金玫红色镂花纹腾及地绕裾双襦裙,上绣百灵歌鸟,由及地群裾绣起繁花纹饰环环缠绕上正胸。略施粉择,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柳眉如烟描绘鬓间,双瞳剪水,唇色朱樱一点。双髻雾鬓,斜插金丝点翠凤凌簪,配上一副青玉琉璃珠坠,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艳妆华服,雍容雅步,袅袅婀娜走出寝宫。
我坐在玉辇软榻上,摇摇晃晃一阵儿才到达长乐殿,彼时正是宴会开始,长乐殿张满红灯雕花笼,四周恭迎站定的宫人婢女不计其数。更把这自古以来最豪华辉煌的长乐殿彰显得尊贵无比,犹如天宫。
我扶着绾儿的手,款步姗姗从侧殿进入大殿,看见廷曦坐在左下位,我径直走到他身边,屈膝作礼,他回眸看我,眼里柔水万千,对我邪笑一瞬,指着他身旁的榻垫,“父皇就快到了。”
我俯身坐定,抬眸环视一圈,席上王公大臣已在列,人群中看见魁梧英姿的骠骑大将军端坐在位上,我对爹微微一笑,他轻点颚首,鬓间那几缕银丝在红光下更显寂寥。廷曦下位坐着廷昭,他依旧淡漠着倒酒自饮,仿佛沉浸在江南月色之中对酒当歌,全然与这盛大的宴会毫无关联。
“那边就是匈奴带来的西域女子。”
廷曦手指向一边,我顺着看去,十个妙龄女子身穿西域服饰,头戴绕环珠帘,垂下几束乌黑的发辫,俏皮之中又带些妩媚,姿色天然。站在大殿末边语笑嫣然。果然是大漠黄沙的女儿,颇显女中丈夫的气度,相比中原女子的优柔静美,她们更添了几分英姿豪迈。
我低声问道:“是来联姻的吗?”廷曦端起案上的玉瓷杯轻摇,仰脖饮下。偶有几滴玉液顺着他的嘴角溢下,我抽出袖中的娟帕为他沾抹。他转头对我付之一笑,眼中脉脉含情,那柔水似潮涌来,我掩面遮羞,双颊绯红。
“这笔买卖匈奴倒是占尽好处,用几个西域女子来换我朝尊贵的公主,哼……蛮族!”廷曦眉间凝聚着淡淡怒气,我默默为他斟酒,再无多话。
不多时,宫人尖细地宣驾声传来:“皇上驾到!”众人齐齐绕出案桌,俯身下跪。“恭迎皇上!”
一双赤金纹龙靴路过我眼前,明黄艳丽的龙袍张扬摆起,似乎扇到了我的眼角,如风般划过,令人生畏。“起吧。”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众人拘束无措,全无刚才高谈阔论的气势。唯有末边的那十个西域女子跪拜之后,还埋着头低声细语,不过显然已收敛了许多。
皇上随意询问了廷曦几句朝堂上的政事,只听宫人不紧不慢地宣驾:“西域匈奴使臣来访!”众人不觉坐直身板,伸长了脖子,翘首望去,我目光幽幽看去大殿尽头,只见一行外族打扮的匈奴人跨着大步,稳稳走来。
虽然换了身打扮,但我仍是认出当中一人,就是今日在掖池与我对话之人。他换了一身绛紫色宽襟腰袍,正中纹绣奔驰骏马,袖口缠有金丝镀层,头戴青色鹰头毡帽,神采奕奕,眉目间蕴含豪爽气质,薄唇微启,翘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他们一行人走至殿中,并未向皇上行跪拜之礼,只是用了他们匈奴人的敬礼,单手握拳抵在心口,俯首低头道:“皇上万岁!”言语中含一丝傲气,殿上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屑再看。我侧头看向廷曦,他紧握拳头,死捏着袍角,怒气似火燃烧。
“匈奴使者远道而来,朕必将盛宴款待之。”龙椅之上端坐的皇上,沉稳回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喜不忧。我不禁在心中叹服,这就是帝王心术,喜怒不形于色。
“多谢皇上!我匈奴单于为表友好,特命我等带来西域美女奉献给天朝,此乃单于的一片结盟之心,望尊贵的皇上笑纳。”中间那人始终没有开口,一直是旁边二人在附和着回答。说完这句,那二人朝十个西域女子拍了拍掌,只见她们步履轻盈,摇曳小蛮,姗姗作响走至殿前。
我轻拽廷曦的衣袖,低声问道:“皇上会如何安配这些女子?”
廷曦瞥眉不悦,因喝了些救,双颊泛着醉红。“不过是在列的公子一人分去几个,难道还想要我父皇收了这些西域女为妃吗?”
我正欲回话,那两个使臣又接着对皇上拱手说道:“我单于一直敬仰天朝威仪,自古都与天朝有联姻习俗,此次来访,望皇上赐婚美丽的天朝公主嫁匈奴单于,为两国邦交结下永好之约。”
殿上众人对匈奴的要求嗤之以鼻,啧啧不忿,却又碍于皇上在此不敢造次,年年都是如此,匈奴只要来访,对于天朝公主来说,就是灾难的开始。
廷曦突地站起身子,对皇上拱手一拜,复又侧身对使臣说:“宫中仅有五位公主,皆是幼龄,不到婚配之期,还望匈奴单于见谅。”
廷曦一席话,听得我心里一阵慌乱,他太冲动了,匈奴怎么会在乎这些礼制,只要是女人,只要是天朝的公主,他们又何须在乎是否到了婚配之期呢!匈奴人不会管这些虚礼,他们只知道天朝不愿联姻,那么后患就是无穷。
匈奴使臣个个侧身看向廷曦,上下打量一番后,看廷曦的穿着,听谈吐气质,大概亦猜出来他就是当朝太子。我突然心下一惊,果然!那人乌黑星亮的眸子,一瞬不移地凝视着我,像是不可置信我这个他口中的宫女会出现在这里,盛服浓妆韶颜雅容,如此一人,他不可能猜不出我的身份。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二章 西域来使(三)
以后每天开始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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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西域来使(三)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他,悠然伸手指着我,殿上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我身上,廷曦不解的看着他,又看向我。我装出一副仪态雍容,处事不惊地样子,含笑微微颚首。
“那这位公主呢?”
他指着我,从容不迫地问出这一句,眼中情绪一闪而过,我极难捕捉。他心思果然聪明,怎么想也该猜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