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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冲动,要冷静。凭借自己的经验,这样的女人一定不会得意多久。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出对策应付,否则自己长期处于被动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后宫已然没有了自己可信赖的人,失去权力等于是失去了所有,那些嫔妃们倒戈相向,与自己立马划清界限。必须冷静下来认识时局,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借风起浪,这样才有可能东山再起。该如何借?怎么借?找谁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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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之际,齐国上下扫除皇子逝世的阴霾,立刻换上举国欢庆的立后大事。皇上高炜为了博得美人心,下令全国大赦,并且与皇后娘娘在邺城游行,使得皇后终于眉开眼笑。
陆郡君是皇后的干娘,因此封为“太姬”,从此搬去嘉德殿,享受胡太后一般的待遇。
昭告天下之时,百姓们都聚集在皇榜周围,还有一人戴着面纱也慢慢地靠过来,她认认真真地看完皇榜上的内容,眼睑渐渐下垂,若有所思地嘟囔:“她终于做到了。娘娘,她终于做到了。”女人吸着鼻尖,又自语道:“我不能坐视不理,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对不起!怜儿,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救你出来。”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五十五章 危机四伏
第五十五章 危机四伏
胡三娘特意进了宫。带着家乡特产面见太后。胡昭仪不乐意了,且不说被她知道胡三娘的丈夫上书皇帝之事有些令自己厌恶,再加上以前在娘家就发现了胡三娘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不过胡昭仪仍然是摆脱不了骄纵性格,眼里就根本没这个亲戚。
胡太后好脸做得多了,一个胡三娘,她也不想多纠缠,既然人都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一个宗祠里出来的人。
胡三娘靠着胡太后坐下,对面就是坐着的胡昭仪。胡太后瞥了一眼胡昭仪,见她面色不屑,便笑道:“你三娘也难得进宫看我们一次,何必绷着一张脸,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娘家人相处不和睦呢。”
“呵呵,太后说的是。”胡三娘没头没脑地附和。
胡昭仪瞪了一眼她,埋怨道:“要不是她那窝囊丈夫,皇上会想起给谁立后吗?”
胡三娘尴尬笑了笑,胡太后却不以为然,品着茶说道:“这冯大人也是说了心里话,这些男人都是自以为是的,不过只要是为了皇上好。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做了皇后对谁都不好。”胡昭仪心直口快地说。
“燕儿。”胡太后喝道:“对谁好,对谁不好,这不是你能评论的。在后宫里,你还得安分守己,至少不要给哀家添麻烦。”
胡昭仪嘟着嘴,别过脸不再吭声。
胡三娘见形势不对劲,于是赶忙陪笑道:“太后,都是三娘不好,三娘让你们操心了。”
胡太后淡笑地说:“三娘的为人,哀家岂会不知?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哀家就看出来这女娃娃今后一定是个聪慧的人。不过呢,嫁的这个男人嘛…”
胡三娘羞愧地垂首,不敢直视胡太后。
“冯史宗平生也没干什么大事儿,哀家不好提拔。”胡太后继续意有所指地说:“这一次算是在皇上面前‘扬眉吐气’,在众臣面前‘脱颖而出’。”
“太后,他哪是脱颖而出啊,他分明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人。”胡昭仪不满地说道:“三娘,你也不劝劝你夫君,尽做些糊涂事儿。”
“人糊涂不要紧。”胡太后又道:“最要紧的是人不能走错,真糊涂的人反而不会出错,往往那些出错的人都是些冲着自己有几个小聪明,犯了糊涂却自己都不知道。哀家最怕的啊,是有些人被人利用了都浑然不觉。”
“嗯。”胡昭仪认真地点了点头。
胡三娘笑着说道:“三娘一定谨遵太后教诲。”
“别忘了回去给你丈夫也说说。”胡昭仪‘好心’提醒。
“好了,好了。一次聚会搞得这么拘谨。”胡太后又变了脸色,说道:“来,三娘你尝尝这些都是进贡的小点心,稍后出宫的时候也带些回去。”
“谢太后。”胡三娘简直就是提心吊胆地吃完了这顿茶点。
胡昭仪与胡三娘一道从千秋殿出来。本来胡昭仪也不打算送胡三娘出宫,不过自己也确实闲着没事儿,就当是打发了时间,在送胡三娘的同时还能问些家乡里的事,于是她干脆领着胡三娘从御花园绕道行走。
胡三娘自然是没见过皇家庭院,被这里的气派震得目瞪口呆,正好满足了胡昭仪微薄的虚荣心。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行走时,突然见湖心小筑里坐着几个嫔妃谈笑。
胡昭仪和胡三娘都被她们的笑声吸引过去,然而胡昭仪倒是嗤笑地说:“哼,都是些庸脂俗粉,山村野妇。”
胡三娘虽然跟着附和,可心里却觉得他们个个都是天资绝色,非比寻常。不见不知道,见了才知一山还比一山高啊!那胡昭仪过往在娘家时可算是第一美人,但是一到了后宫,这种姿色已然是皇上最常见的了。难怪如今会失宠,想到此,胡三娘顿时打从心底瞧不起胡燕儿。
再怎么说,她胡三娘也可称为难得的美人,唉,只可惜生不逢时。没能晚一点出生,否则被太后召进宫伺候皇上的人选哪轮的上她胡燕儿?
胡三娘想归想,脸上始终是保持赔笑,煞那间,她眼角一亮,像一击雷猛然间击中了她的心。她可以说是屏住了呼吸朝着眼角的余光扫去,只见在众多嫔妃中,有一人特别地眼熟。恩,她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
胡三娘频繁地眨眼,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不,一定是幻觉;不,可能是长相相仿的人;不,极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胡三娘小心翼翼地走到胡昭仪身后,低声问道:“那都是坐着皇上的妃子?”
胡昭仪扭头说:“当然,宫婢都是站在一侧伺候着,怎么?你有兴趣过去看看?”在胡昭仪看来,这个胡三娘一定是想讨好权贵,想过去也是为了拍马屁。
“不不不,不用了。”胡三娘赶忙摇头,说道:“三娘进宫也这么久了,恐怕不妥,我们还是先出宫吧。”
胡昭仪不解地蹙眉,说:“你一下子怎么这么着急出宫?”
“三娘这不是怕胡昭仪您为难吗?”胡三娘说着,缩紧脖子朝着宫门走去。她确定了,她没有看错,这个女人,她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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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史宗从南阳王府回来。一身酒味,胡三娘坐在床沿边,厌恶地盯着丈夫恶劣的行径。冯史宗为自己添了一杯茶,然后三分酒意地说道:“三娘要不要?”
胡三娘没有应声,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冯史宗刚开始不在意,后来被盯得全身发毛了,他家的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这种征兆不是好事儿,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得出,今晚他别想安全度过。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娘一直这么…”冯史宗忍不住支支吾吾地说。
胡三娘平静地说道:“老爷这么奔波,三娘真是感到羞愧啊。”
“呃?”冯史宗听不出这是表扬自己的话。
“三娘今日进宫了。”胡三娘微微皱着眉,顿了顿,说道:“见了太后。”
冯史宗摇着头叹息:“始终还是要见的。我知道三娘的为难之处。”
“现在老爷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出南阳王府,是不是想告诉天下人,你就是南阳王的幕僚,今后就是与太后对着干的人了?”胡三娘冷冷地说。
“太后是不是说了什么?”冯史宗紧张地问。
胡三娘抿了抿嘴,焦虑地说:“太后虽然失去权势,但是并不代表她没了脑袋。她是何许人,做过妃子,做过皇后,又是太后,经历了历代朝廷,还辅佐皇上。我们又怎么能骗得了她?”
“可是现在弘德夫人,哦,不是,是皇后那边又岂能得罪?”冯史宗说道。
“唉。”胡三娘站了起来,走近冯史宗,说:“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太后不能得罪,皇后不能得罪。看你以前不会引人注意,现在倒好,引起两边人注意了。”
“不知道三娘有何高招?”冯史宗摸着胡三娘的手背,猥琐地笑道。
“哎哟。”胡三娘拍了拍冯史宗的手。说道:“现在这件事情我们还可以暂且缓一缓,老爷,今天我进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我遇到了一个人。”
“谁?”见胡三娘神色异常,冯史宗也收起了笑意,严肃地问道。
“你那个什么远房亲戚,当初还来邺城投奔你。”胡三娘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
“谁啊?”冯史宗也不明白地说道:“我哪有什么亲人?”
“哎呀,好像也是姓冯的,来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哼。”胡三娘酸溜溜地哼道:“当初你不是还想占人家便宜吗?”
冯史宗狡猾地转动着眼珠子,顿时有些恍然大悟,他瞅着胡三娘,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了,三娘不也查出来是人家勾引我嘛。”
“我不管谁勾引谁,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胡三娘忧虑地说道:“不过,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进了宫还做了妃子。”
“什么?”冯史宗吓得软腿,扶着桌子,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说什么?”
“瞧你那点出息。”胡三娘瞪着冯史宗啐道:“是啊,人家现在可是皇上的女人,是皇妃。”
“你没看错吧?”冯史宗仍然不相信。
胡三娘谨慎地说道:“这种事情我可没心情拿来玩,我当然是看准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才会跟你说的。”
冯史宗轻声嘀咕:“他们不是被你给解决了吗?”
“哼,现在想想真是留了后患。”胡三娘捶着桌子,怒气说道:“老娘当时看不惯,就将他们送去青州的ji院,本来想让他们在那里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成为千人枕的yin娃**。谁知道,这么久不见,居然让我在宫里看到了她。”
“这么说来,这些年她都在宫里?”冯史宗疑惑地说:“可是青州离邺城也不近啊,怎么会就这样进了宫?难不成被人举荐?没道理啊,她一没有钱财银两,二没有家世人脉,怎么会进了宫?”
胡三娘点了点头。分析着说道:“之前我也是很害怕,如果她想起当年我们对她的行为,然后过来对我们实行报复,那我们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啊。”冯史宗担心地说:“我就怕有朝一日她对我们…”
“不过,”胡三娘想了想,冷静地说道:“现在我转念一想,就不觉得害怕了。反而还能邀功。”
“怎么说?”冯史宗兴奋地追问。
“这个女人被我送去了青州ji院,这件事情恐怕宫里没有人知道。”胡三娘狞笑说道:“可是这种不光彩的身份却是嫔妃的大忌,你想想看,皇后娘娘以前只不过是后宫的宫婢,虽然身份卑微,却总算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虽然如此也会一直被人瞧不起,在后宫总是与人不合,或者是立后的时候被人揭开伤疤。”
“这倒是。”
“那如果让后宫的人知道她曾经做过ji女,你说…”胡三娘奸笑几声,也不往后面说下去了。然而冯史宗却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哎呀,夫人你就是聪明伶俐,是啊,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经在ji院待过,有谁会相信她身世清白?哼,到时候别说是妃子,哪怕是个宫女都会被赶出皇宫。”
“错,到时候我们火上浇油,让她永远不能翻身最好。”胡三娘恶狠狠地说。
“可是,她毕竟是我冯家的人。”冯史宗迟疑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