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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得慌,不是因为自己脸色挂着的尊严,而是这一次他不仅堵上了心,就连人都不在了。容华夫人说得没错,她已经随兰陵王离开了自己,是不是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这样打算过,所以她做了,她离开了。
高炜踉踉跄跄地走在含章殿里,环视着四周,耳边充斥着冯佑怜悦耳的笑声,美人却消失无踪,仿佛他一直以来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副美丽的躯壳。
“怜儿…”高炜摇摇晃晃地走在御花园里,找寻属于冯佑怜的气息,那个冬天,他们在御花园里赏雪赏花,他站在她的侧面,轻轻搂着怀中的人儿,温柔的呼吸里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芬芳,那是她特有的一切,曾几何时,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幸福?他也曾经幸福?他拥有幸福,他不敢奢望,在皇宫里,他告诫自己,幸福不过是云烟,飘渺虚无,他不需要,可是,她离开后,他突然间发觉他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这样的幸福,仿佛拥有她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怜儿,你在哪里?难道你真的舍朕而去吗?”高炜仰头长叹,声音随风飘散,希望能飘到怜儿身边,告诉她,有个人正在思念着她的一颦一笑。
安顿好郑欢喜的葬礼后,兰陵王高恭允带着受伤的冯佑怜和蝉儿他们去往城外的营地。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吭声,默默地诉说着哀伤的心情。
德喜在小溪边打了一点水递给坐在岩石上的冯佑怜,冯佑怜摇着头,没有喝下去,高恭允走近她说道:“我们还要过一个村庄,你喝点水保持下面力吧。”
冯佑怜抬起头凝视着面无表情的高恭允,她从未见过四爷如此凝重的神情,自从郑欢喜离开了他们之后,高恭允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同时她再也没有看到四爷展露过一个笑容。
“四爷。”冯佑怜站起来对着四爷说道:“怜儿知道欢喜的事情令你…”
“我不想再谈起。”高恭允冷言说道:“既然你不累,那我们赶路走吧。”
“四爷,主子的伤势还未痊愈。”蝉儿心疼地说:“还是休息一下吧。”
高恭允冷瞅一眼冯佑怜,而后说:“你们暂时休息,我去四周看看,如有追兵再说。”
“嗯。”德喜关切地点了点头,冯佑怜看着高恭允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叹息一声。蝉儿扶着她又坐下来,安慰道:“主子,可能四爷还未缓过神来,毕竟…毕竟王妃走得那么突然。”
“我知道。”冯佑怜笑着说:“经过这一次,我发觉我知道了很多,也懂得该如何选择了。”
“主子,你是指什么?”蝉儿小心地问:“难道你还要进宫?”
冯佑怜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蝉儿的话,他们坐在树荫下小声地谈论琐事。
高恭允站在悬崖高处俯视四周,看到丛林里几处烟雾袅袅升起,他警觉起来,远眺过去正巧看到一切风吹草动…
四爷走下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拉着冯佑怜说道:“我们赶快走。”
“是不是追来了?”冯佑怜紧张地问。
四爷没有再回答,而是拉着冯佑怜领着德喜和蝉儿迅速地朝着自己的营地走去。
“咚咚咚…。”城外传来急促的战鼓声。
“要打仗了,快跑啊…”邺城里的城门紧紧地关上,城里的百姓们纷纷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准备逃难。
“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张孝卿看着街道上人群混乱,于是走出来主持,薛孤领着自己的精兵侍卫骑马赶到,帮助张孝卿安抚民心。
他们走上城墙,眺望着城外驻扎的军队,张孝卿指着一批人群说道:“你看,那里都是兰陵王的精兵,还有琅琊王的,虽然琅琊王的帅印已经被皇上拿去,可是这些将领说是要投奔兰陵王旗下,一起为琅琊王报仇。”
“皇宫里的侍卫加起来不过三千,如果要对付这些精兵简直不堪一击。”薛孤忧愁地说:“难道不能再谈谈?”
“怎么谈?”张孝卿摇着头说:“皇上之前将兰陵王他们逼得那么紧,根本就不留余地。”
“不会的,我相信兰陵王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薛孤说道:“毕竟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的悲剧。”
张孝卿想了想,也点头赞同地说:“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出面,如果皇上肯出面,我想恐怕事半功倍。”
薛孤犹豫一会儿,说道:“我去跟皇上说说。”
“有劳薛大人了。”
韩栾看到风尘仆仆的薛孤朝着含章殿走来,于是直奔过去拉着薛孤说道:“薛大人,您来了就好。”
“怎么了?皇上不是出事了吧?”薛孤担心地问。
“皇上…”韩栾着急地说:“皇上至昨日起就一直饮酒,现在躺在殿内仍然不肯罢休。不管怎么说,龙体要紧啊,奴才们全都被皇上赶了出来,不敢再进去。”
“你们怎么能任由皇上如此?”薛孤愤怒地斥责:“哼,去拿醒酒的东西来。”
“是。”韩栾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不敢随同薛孤走进殿内。
薛孤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当高炜拿起酒壶准备靠近嘴边时,薛孤扑过去不分尊卑就打掉了高炜手中的酒壶。
“什么人?这么大胆?”高炜冷瞟一眼身边的人,摇摆不定地笑道:“哦,原来是你,哼,朕想到也只有你敢如此大胆了。”
“皇上,如今兵临城下,难道您还要在此醉生梦死?”薛孤半跪下,祈求地说:“微臣恳请皇上醒一醒吧。”
“兵临城下…”高炜一字一句地吐出,他看了一眼薛孤笑问:“是不是兰陵王?”
“皇上…”
“是不是他?”高炜猝然怒问。
“皇上…”
“哼,朕就知道。”高炜大手一挥,站立起来怒吼:“朕就知道,他窥视朕的江山…”高炜又转过身,咬牙切齿地啐道:“还有朕的美人。”
“皇上,其实兰陵王并非心甘情愿如此。”
“谋朝篡位还要挑时间吗?”高炜愤然骂道:“他这个乱臣朕不该留下。”
“皇上。”薛孤劝道:“如果皇上肯出面与兰陵王合议,一切自然都能解决了。”
“要朕妥协?”高炜愠怒地反问。
“不。”薛孤急切地解释:“皇上,现在最大的矛盾是,关于琅琊王的下落,只要皇上交出琅琊王,兰陵王便不会起兵造反。”
“让朕与一个乱臣讲和,哼,休想。”高炜自负地啐道。
薛孤走到高炜身边,正色说道:“皇上,如今琅琊王的将领投奔兰陵王旗下,如若他们联合起来,就算是微臣有兵在城外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况且邺城皇宫不过三千侍卫,根本不堪一击。如果真的要打起来,皇上的胜算几乎为零。皇上…您何必弄得邺城不得安宁?”
高炜冷静下来,寻思着:难道真要将邺城化为战火之地?难道真要看到生灵涂炭的那一天?周边国家都虎视眈眈,如果自己受伤岂不是让他们趁虚而入?薛孤说得对,暂且讲和,对自己对百姓都是有益无害,可是…可是他不愿低下头,一向只是自己傲视天下,如今为了自己和邺城的百姓,他唯有这样选择,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一个念头在高炜心中浮现,他颓废地走出含章殿,令身后的薛孤有些唏嘘不已。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四十九章 为爱选择
第四十九章 为爱选择
身披盔甲,手持长枪,骑着坐骑赤彪的皇帝高炜似乎回到自己征战的那个时候,他陪同父皇打下江山,在声色犬马的战火中开辟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章,然而,深居皇宫之后,他早已经忘却这些戎马生活,在酒色之中沉浸着虚荣的权力。
夺下太后和辅佐大臣的实权之后,他忘了自己还要巩固势力,光是拥有帅印又如何统领千军万马?他虽然是皇帝,却名声不抵宫外的兰陵王,一心只为夺权,夺权,一步步逼着自己远离至亲,不相信任何人,江山如画中,流淌着亲人的鲜红血液…
“呼呼…”高炜大喝一声:“驾…”
薛孤跟随在后,与皇上一同策马赶来。
“打开城门。”高炜命令道:“薛孤,你不必随行了。”
“皇上…”薛孤自然担忧高炜的安全。
“你不是很相信兰陵王吗?”高炜对他们的心思一直了然于心,只是他习惯了独自藏匿。
薛孤跳下马退后两步,却令站在城门上的张孝卿着急起来,一边往下跑,一边大喊:“使不得,使不得,薛大人…”
薛孤挡住了张孝卿的路,说道:“让皇上自己解决吧。”
“薛大人,你怎么能如此感情用事?”张孝卿气呼呼地骂道:“江山社稷怎能如此儿戏?我们就是有一百个信心也不敢拿社稷做赌注啊。”
“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任何人都阻止不了。”薛孤回首对着张孝卿说:“我们也要相信皇上。”
外面鼓声连天,一声声震撼着冯佑怜的心,她静默地坐在营帐中,只有蝉儿和德喜伺候着她,她已经几天都没有看到四爷了,好像这个时候的四爷不愿意见到她,或许,她也感觉到与四爷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她没有信心建立一条桥梁,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高恭允擦拭着自己的戟枪,身边还有一面狰狞的面具,都是他上战场不可缺少的东西。
“淑妃娘娘,娘娘…”贾南没有拉住闯进来的冯佑怜。
高恭允停顿了手中的动作,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来者。
冯佑怜奔过去急切地说:“我听说你下了战书。为什么?”
高恭允又擦拭起来,不理会冯佑怜的质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冯佑怜又问:“难道你真的要看到邺城里面的百姓无辜丧命吗?”
高恭允仍然沉默不吭声,冯佑怜恼怒地伸出手想抢回高恭允手指的戟枪,不料由于戈的部分太锋利,一下子将冯佑怜就割伤了,高恭允心疼地握着冯佑怜流血的手,说道:“你干什么?这么大胆,要知道这种刀刃可以致人性命的。”
“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心疼?”冯佑怜反手拉着高恭允的手,深情地问。
高恭允捧着冯佑怜的脸,咬着唇点了点头。
“因为,你爱我是不是?”冯佑怜抽泣着又问。
高恭允深吸一口气,幽然地说:“怜儿,你知道的,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们却始终不能在一起。”
“可是现在可以。”冯佑怜扑进高恭允怀中,坚定地说:“四爷,带怜儿走,离开这里好吗?怜儿害怕,怜儿不愿看到战火,不愿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高恭允垂下头,轻抚着怀中微微抖瑟的女人,叹道:“怜儿,我不能让欢喜的血白流,也不能放下三爷不管。”
“四爷。”冯佑怜仰起头,恳求道:“他是皇上,是你的兄弟啊。”
“怜儿,对不起。”高恭允轻推冯佑怜,转身说道:“我必须这样做。”
“四爷…”冯佑怜踉跄后退,高恭允立刻叫来贾南,让他将冯佑怜带回自己的营帐。他自己则走出去看了看天,暗忖:差不多了。于是,兰陵王戴上冯佑怜当初送给自己的面具又一次骑上战马准备迎战,而这一次的敌方却是他一生的痛。
“轰轰…”城门打开后,城外的将领全都蓄势待命,大家投向异样的目光凝视着走出来的大部队,以为会有一场血战,谁知道当他们看到只有皇上高炜一人骑着马出来后,全都讶然了。
兰陵王高恭允立刻恢复自己的惊讶,他手握戟枪,策马迎上去,烈日照射着他的头盔,上面乍现着战争的徽章。那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亲手赏赐给他的荣耀,而如今他要带着这些荣耀对付他的主人。
高炜不甘示弱地举起长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