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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亏欠她的太多了,若是今生不能照顾好南浔,到了地下,她又有何颜面见她。
南浔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何能让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和责任。老夫人在迷迷糊糊间慢慢的睡着了。
绾娘望着帷幔,抬手擦掉眼角落下的泪。
或许这一切都是错的,若是老夫人当初的选择不是这样,若是当初她能在旁边劝着点,南浔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睡梦里的南浔环着手臂紧紧的攀着老夫人的脖子,把头深深的埋在老夫人的胸/前。
老夫人被南浔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得醒了过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第十四章 见面
南浔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榻上陌生的锦被,才记起昨日她并未睡在自己房内。
掀开帘子只觉得屋内的光线很暗,辨不清是什么时辰。
玉坠听见南浔那边传来窸窣的声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浔小姐,您醒了,要起来吗?”
南浔边穿鞋子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老夫人起了吗?”
玉坠拿起老夫人交待的衣服,动作温柔的为南浔穿上。
“回浔小姐的话,现在已经是巳时了,老夫人见您睡得正香,便不让人把您喊醒,说是您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用餐。”
末了玉坠又加了句:“浔小姐,老夫人待您真好,奴婢跟在府里这么久,从未见老夫人对哪位小姐这么好呢?”
南浔淡淡的说,“是吗?”
玉坠兴奋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当然是了,老夫人虽说对三小姐好,左不过是看着大夫人的面子罢了,像大小姐和二小姐她们,母亲的地位又不高的,老夫人对她们并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您不同,您什么都没有,老夫人却待您比任何一个嫡亲的孙女都要好呢。您说这是不是能够足以说明您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南浔暗笑,玉坠说的这些倒是实话,可她哪里知道不管是府里的小姐、夫人还是堂堂的南家老爷都跟老夫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对于外人老夫人自然不用太上心,可她不一样,她可是老夫人这一脉唯一的继承者,自然与别人不同。
玉坠还想再说什么,但在帮南浔扣衣领上的盘扣时对上南浔清冷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小姐昨日刚来,还摸不清她的脾性,玉坠越想心里越怕,手指一抖,指甲划过了南浔的脖颈,上面很快便留下一道血印。
玉坠看着从那道划痕处沁出的血珠,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浔小姐,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浔小姐饶命。”
南浔只觉得脖颈处此刻火辣辣的,以后要惩罚她多的是机会,她不过刚回来,根基尚不稳,若是因此而责罚了玉坠,只怕在这府里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只怕即便身后有老夫人罩着,她依旧是防不胜防。南浔弯下腰扶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玉坠。
“你起来吧,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就罚了你呢?起来吧,你去给我找个丝巾来。”
玉坠对南浔自然是感激涕零,忙不迭的去找丝巾。
可玉坠忘了,南浔不过是昨日刚来,有好些个东西还都没有备齐,如今让她到哪里去找丝巾,可当时玉坠只想着找个丝巾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便把这事给忘了。
南浔又吩咐了别的丫鬟来伺候她梳洗,待一切就绪,玉坠才慌忙进来。手里倒是多了一条丝巾,也不知这丝巾是哪来的,南浔懒得过问,便吩咐玉坠把丝巾给她系上,依此来掩盖脖颈上的伤口。
玉坠见南浔出门,有些惶恐,小声的问道:“浔小姐这是去哪,外面冷,不如用了早饭再出去也不迟。”
南浔转过身子,“我一直都没有用早饭的习惯,这个时辰我还不饿,你若是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玉坠此刻早已是冷汗淋漓,她使劲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今个到底是犯了哪路邪神了,竟说些不着调的话,好在浔小姐人好,心地善良,这若是换做旁的只怕早就家法处置了。”
玉坠在南浔走后嘀咕了一阵,又对南浔感恩戴德了一番,然后忙去了。一脚踏出门槛的南浔,嘴角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玉坠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着借玉坠的嘴,添油加醋的传遍府里的角角落落罢了。
但愿玉坠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南浔刚出门正好碰巧要去东苑角门的绾娘。
南浔朝着绾娘盈盈一拜,然后甜甜的叫了一声:“绾娘”。
绾娘心里像是喝了蜜糖一般,这番知书达理,倒不像是个从乡下来的,让人看了不免多了些亲切感。
“奴婢可不敢当,浔小姐,老夫人在迎宾阁等您呢。”
说完这些吩咐了陪在南浔身边的玉林,左不过是让玉林好好的伺候她,不让她着凉之类的话。
南浔同绾娘又寒暄了一番才分开。
只怕今日在迎宾阁又有一出好戏就要开场了,这么好听的戏文,她可不想错过。
想到这里南浔扯了扯滑下去的大氅,心无任何波澜。
等南浔到迎宾阁的时候,正堂内乌压压的已经来了很多人。
老夫人忙着为南浔一一引荐,南浔也一一同她们回礼。
行至南锦葶身边时,南锦葶见了南浔显然很是诧异,虽说南浔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华贵,可脸上却是面黄肌瘦的,让人看了觉得极其不相称。
“你就是南浔妹妹吧,一直听娘提起过你,今日见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标志的人儿,老祖宗,您看,浔妹妹穿的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呢?特别是这脖颈上系着的丝巾还是真是别致,浔妹妹,你也教教我好吗?赶明我也系个。”
南浔眨了眨眼睛,满脸娇羞,“五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浔儿了,浔儿不过是刚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以后还需要向姐姐多学习呢?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粗鄙才好。”
南浔又走到三夫人身边,然后朝着她盈盈一拜。
“三夫人,您看我戴上这个好看吗?”
若不是南浔提醒,其他人自然忽视了这一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步摇看,就连三夫人自己看了都不由得笑了。
“好看,你人长的美,戴什么都好看,姨娘原本还担心你会不喜欢呢?”
“怎么会呢?只要是三姨娘送的,浔儿都喜欢。”
南浔刻意在‘三姨娘送的’这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二夫人此刻气的是鼻子都歪了,她转过脸在三夫人的脸上狠狠的剐了一下。
宋妈昨晚从南浔房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话跟她说了,起初她还不信南浔这么快就同三夫人站在同一战线上,如今看这情形,估计是*不离十了。
她送给南浔的衣服,南浔竟一件都没穿,却偏偏只戴了三夫人送给她的步摇,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她吗?
☆、第十五章 硝烟
南浔见二夫人此时气的脸皮涨紫,又恶狠狠的盯着三夫人看,她转过脸当作没看见。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若是说的太过,不免显得有些刻意。
三夫人看着老夫人眼下乌黑,关心的说道:“老夫人,您可是昨晚没休息好,今日看着比往日疲倦了些。”
三夫人一出口,原本还在交耳说话的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南浔抬眼见老夫人精神不济,倚靠在椅子背上,身上也没了支撑点,整个人就那样无精打采的瘫坐在那,心里酸酸的。
心里免不得自责一番,不过是才回来一天,她怎的就如此心急想着要把二夫人和三夫人之间的关系给挑破了呢?这往后的时间还长,她不该这么心急的。
可是想起前世的事情,她恨她们,恨不得立刻就把她们挫骨扬灰。
南浔躲在袖口的素手早已握成了拳头,面上依旧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天真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昨晚一夜未睡好,今日起的又早,自然是困倦,这会子又听见她们说了这么久的话,若不是因为心里有事,只怕早把她们给打发了。
老夫人换了个姿势坐,手上戴着的祖母绿扳指在椅子的把手上来回的摩挲。
“如今浔儿回来,难得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不过浔儿这次回来的急,又没事先打声招呼,倒是委屈她了。今日把你们喊来,是想问问你们打算安排个什么住处给她。”
二夫人一听老夫人这话,身子不自然的扭了一下,她正瞅着没机会在老夫人面前告三夫人一状呢,老夫人这话倒是给她找了个好机会。
“老夫人,恕媳妇说句不该说的话,原本南浔要回府这事,府里是知道的,只是当初有人故意知情不报,说南浔又不是南家人,不过是赐给她一个“南”姓罢了,府里头的姑娘们名字里都有个“锦”字,偏她没有,这府里给她安排个落脚处,不至于她被饿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再把她接到府里来住,岂不是白白养活了一个外人。”
二夫人的话未说完,老夫人的脸色早就气的涨紫,她手里拿着的拐杖猛地一戳地。
厉声道:“这话是哪个混账东西说的?”
二夫人显然是有些怕的,后面这话虽说是她信口胡诌的,但她想这话三夫人在私下里还是有可能会说的。
她心里没谱,低低的回声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罢了。”
老夫人气急,她最见不得就是有人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你是听哪个混账东西说的,你把她揪出来,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看门的白树。”
“去把白树给我叫来。”
随着老夫人的一声怒喝,底下的人早就去叫白树了。
站在二夫人身后的南锦葶,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一下她。
“娘,您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何苦说出来呢?如今浔妹妹人都回来了,还说那些话做什么?平白惹得浔妹妹心里难过。”
南锦葶说话声音咬字清晰,又是字正腔圆的,足以让屋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再次被人提起身世,南浔再不会像前世那般伤心欲绝,因为身世的凄惨处处委屈。
身世对于她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让她有勇气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斗争的一个借口罢了。
只是她前世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而如今重活一世,她再不会让那些悲剧重新上演。
南浔垂着头站在那,一声不吭,让人看不清表情。
众人只道南浔是因为被人揭开身世的伤疤,心里难过,才这么温顺的一声不吭,她们哪里知道南浔只是因为觉得愧对老夫人才不敢抬头。
白树很快便被下面的人给带了上来。
白树见屋内气氛沉重,个个脸上都带着一副惶恐和等着看笑话的神情,更加底气不足,双腿虚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夫人见白树心虚,更是气愤,如今看来昨晚南浔同她说的这些事情竟是真的了。
“白树,你说前阵子杨家那边是不是有人来问信?”
白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他朝着二夫人瞥了一眼,见二夫人他点点头。
他才回话道:“是有人来了,当时那人说南浔小姐的病好了,眼瞧着快年关了,不知府里头打算什么时候把她给接回去,奴才想着这事应当禀明了老夫人您,水蓉姑娘当时却说南浔小姐不过是老夫人捡来的,一个外人扔在外面得了,府里哪有那么多闲钱养活一个外人,便让奴才把人给打发了。”
站在三夫人身后的水蓉见白树把她扯了进来,心惊胆战的只往三夫人的身后躲。
三夫人此时早已是气急败坏,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屋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