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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菱一看他那付小流氓的样儿,很是鄙夷地斜了他一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他老子不三不四的,所以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秀萍不吃这一套,提起自己摘的果子招呼秀菱说:“走,咱回家去。”
铁牛挡在秀萍面前不让她走,秀萍想绕道,他如影随形地跟着,秀萍一急,挑起眉毛说:“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说过啊?”
“好,你敢骂我是狗?”铁牛怪叫道,扬起拳头就要打秀萍。
秀菱一看急了,大喝一声:“住手!不准你打我姐。”冲上去猛地抓住铁牛的衣衫后摆。
“切,你谁呀?你说不准打我就不打啦?”铁牛白了秀菱一眼,猛地一挣,就听得衣衫哧啦一声裂了。
铁牛更是瞪圆了眼睛:“你敢撕我衣服,瞧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转向了秀菱,恶狠狠要动手。
随着他话语刚落,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嚷道:“铁牛别犯混!”
那铁牛就收了手。和秀菱,秀萍的眼光汇聚到一会儿,盯着那说话的人,然后说:“哥,你干嘛拦着我?你不想吃果子啦?你再看看我的衣裳 ̄”
秀菱和秀萍对视了一眼,心道:哟,原来还是一窝的,这一个还没搞定呢,又来一个!”
只是觉得后来的这个,虽然穿的也是打着补丁的旧衣衫,看上去却整洁干净得多,皮肤黑是黑,长得很不错。
他皱着眉头对铁牛说:”野果子本来就是天生地长的,你虽然先发现,可是没有及时摘下来。自然也怪不得人家。有吵相骂,打架的功夫,把那剩下的野果摘了不好吗?至于破了的衣衫,回家我帮你缝上。”
秀萍起先听见铁牛叫那人哥,还以为今天要倒霉了,没料到这人却是个懂道理的。也就想起来铁牛似乎是有个哥哥,也忘了是叫石斗还是叫石满。回头看了看秀菱,见她眼中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秀菱抬起头,灌木的高处确实还挂着好些野果子呢,这人说的话也是有道理。心里想着,那老光棍,其实也不是光棍,应该叫鳏夫才对。没料到他两个儿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这人居然还会缝补活计,真是难得。想来没娘的孩子,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动手吧?所以秀菱就冲后来的那个笑了笑:”还是你比你弟弟懂事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摘下的野果子,我们提回家去。”
秀萍问那个后来的:”你是叫石斗还是石满?我有些儿弄混了!”
那个人摸了摸鼻子说:”我叫石满哩!你们是顾二叔家的闺女吧?我娘没死的时候,和顾二婶挺好的。我弟不知礼,你们还看我死去的娘面上,别怪罪他才好!”
铁牛听见他哥这话,不知怎么倒收敛了一些,脸上神色也没了先前的横眉毛竖眼睛的。
秀菱觉得这石满说的话很实在,话里也透着一股子凄凉,大概是他忆起了死去的娘亲。想想也是,没娘的孩子象根草啊,何况还摊上那么个爹!
赵华娘说过,那人好吃懒做的,不要说不想改嫁,就是有这个打算,根本也不可能看上他!
秀萍也被石满的话打动了心,笑着冲他点点头:”有什么好怪罪?说起来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吧?”
石满嗯了一声,拉着他弟弟铁牛让到一边。秀萍对秀菱说:”咱走吧,你呆着看什么呢?”
秀菱就举起手,指着湖面上让秀萍也看:”那湖面上有个墨黑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是个啥呀?”
秀萍手搭凉棚,仔细瞅了瞅,好一会子才说:”象在划水呢!不知是个什么?肯定不是人!”
两人就立在原地不住地打量,等那墨黑的一块近了,秀菱突然大叫一声:”天啊,是旺财!它什么时候学会的划水啊?”
“不能吧?怎么会是旺财?这宽的湖面,它就敢往下跳呀?还知道划到这边来?”秀萍满脸的不置信。连石满和铁牛也围拢来看。
秀菱眼睛死死盯着动静,慢慢越来越近,她终于能确定了,那正在划水的家伙,就是她家的狗儿旺财!看它那吃力扑腾的样子,应该是累得够呛!真正的狗刨式啊!
秀萍这时候也看清了,吃惊地嚷道:”还真是旺财!这傻家伙,肯定是舍不下咱家的人,所以偷偷跑回来了!”
停了一停,秀菱呀了一声:”不好,旺财象是力气使尽了,划不动了,要沉哩。这可怎么好?姐,它会淹死的!”声音里头就带了哭腔。
秀萍也伸长了脖子,两只手捏得紧紧,仿佛在帮着旺财使劲,嘴里嘀咕着:“旺财,加把劲啊!你可千万别沉下去!”
秀菱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眨呀眨的,里头蓄满了泪,眼看着就要滚下来了。旺财念旧情,这是为了回自己的家,才会落得这样哩,若是它这么死了,自己心里怎么过得去?
石满在边上问了一句:“这狗是你们家的啊?怎么跑湖里去了?”
“我爹娘把它拘到镇上送人了,这会子它可能是想我们了,才跑回来的吧?”秀萍一边解释一边不错眼地瞧着水面,脸上是心痛的表情。
第62章 有了收获
石满不再说话,随手把身上的衣裳一脱,到岸边一纵身就跃入水中,姿势矫健至极,然后向着旺财的方向划了过去。
秀菱一看,这石满还是个话不多,干实事的人,心里越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那铁牛见他哥哥下了水,也把衣裳脱了,跟在后头跳进水里。
剩下秀萍和秀菱眼睁睁在湖滩上看着。石满与铁牛一先一后地靠近了旺财,旺财这时候真是筋疲力尽了,若不是来了救星,它可以说是后果堪虞。
然后石满和铁牛左右搭了把手,带着旺财向岸边回游。到了岸,两人合力推着旺财,秀萍和秀菱赶紧伸手接过来。旺财全身湿漉漉的,眼睛吧嗒吧嗒看着两个人,似乎里头盛着委屈,又有满满的欣喜!
秀菱心头一热,眼泪夺眶而出,摸着旺财的头说:“咱们回家,以后不把你送走了!”
旺财听懂了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秀菱的手,喉咙里发出了类似撒娇般的叫声。秀萍想流泪又觉得不好意思,便掩饰地嗔道:“哟,旺财还会撒娇呢!”
秀菱悄悄拭了泪,抬起头对着石满说:“谢谢你救了旺财!”
“谢啥啊?天这么热,我哪天不下水扑腾几下?我看这狗还挺有义气,干嘛非得送人呢?留着看家不好呀?”石满毫不在意地说。
秀萍抢着说:“嗯,就留家里了,谁要也不送。本来这狗就乖巧,要不是前几日出了香花儿那件事。我娘哪会舍得把它送人啊?”
一提这事儿,铁牛忍不住说:“香花儿肯定上辈子与那狗结了仇。所以狗这世来寻她。咱村里从来没听说过狗吃了自家人的事情。”
秀菱瞥了他一眼,古代的人一有什么事情,就推到命啊,轮回报应啊上头去。推了推秀萍催她道:“姐,咱回家吧!”
秀萍赶紧应了:“嗯,咱回家。石满,铁牛,谢了哈,有空来我家找我弟金伟玩!”虽说开始对铁牛很不满。可是看在他也参与了营救旺财的份上,算是将功补过了!因此也对他客气了一些。
铁牛似乎将刚才的事情扔到了脑后。这会子吸了吸鼻子,咧开嘴笑了,哎了一声。
石满还是平静着脸色,点了点头。
秀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这袋野果子先给你们吧?”
石满连连摇手:“不用不用,灌木高一点的地方还有好些呢,我和铁牛想办法摘下来就是!快家去吧。”
旺财这会儿已经恢复了过来,按捺不住地领头朝顾家的方向奔去。秀萍冲石满笑了笑,提上那袋野果子。和秀菱跟在后头一溜小跑。
这时候。正是该收工的时辰,太阳残留着淡淡的金光,眼前是绿树。泥土小路,收工的人群,农舍在树丛中隐现,炊烟冉冉升起,屋里的灯亮了,透着朦朦的光。
有人悠闲地挥着芭蕉扇,趿着鞋站在屋前,和路过的人搭讪。不时传来吆喝猪的声音,赶鸡回笼的声音,小孩嘻闹的声音,也有勤勉的人,还在暮色里锄地、摘菜 ̄秀菱觉得这情景,就象画家笔下的油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铁牛瞅着两个人的背影对他哥说:“哥,顾老二家的闺女,长得挺俊啊!”
“什么顾老二,应该叫顾二叔才对。真是越大越不知礼了!”石满斥道。
铁牛倒听他哥的话,一边伸手挠了挠头,一边嘿嘿笑了两声。
秀萍和秀菱回到家,旺财已经先到了。李氏听到动静跑出屋一看,呀了一声:“这不是咱们家旺财吗?怎么回来了呢?”
听她的语气,倒没有恼怒,反而有些惊喜。
秀菱便把旺财泅水寻家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又埋怨地说:“这傻家伙,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就敢跳到湖里往咱这边游。若不是亏了人家石满救了它,今日怕是要去见阎王爷去了。”
秀莲这时候也跑了出来,一眼瞧见旺财,脆声道:“旺财,你这小坏蛋,你倒知道要回来!总算我没白费那么些功夫喂你!”
旺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拿头在秀莲脚边蹭啊蹭的,好象久别重逢的样子。秀莲摸了它的头笑了!不知怎么觉得鼻子酸酸的。
秀萍就对李氏说:“娘,别把旺财送出去了!你看在它连性命都不顾,也要跑回来的份上,就留下它吧。我看它绝不做不出香花儿家大黄狗那样的事来!”
正好顾守仁也回家来了,李氏看着顾守仁说:“别问我,问你爹去!他拿主意。”
可是秀菱已经听出来了,李氏这是松了口哩,她自己还不是舍不得旺财?现在算是失而复得,哪愿意又把旺财赶走?
顾守仁看见旺财还愣了一愣,金伟早已经扑上去拽着他的胳膊说:“爹,不许你再送走旺财,听见没?”
顾守仁待听说了原委,也抚摸着旺财的脑袋说:“这样恋主的狗,怕是送也送不走呢!那就留在咱家吧!”
这话一出,顾家几个孩子都欢呼雀跃地拍起手来,嘴里嚷着:“太好啦,太好啦!旺财可以留在家里了!”
连旺财也感染了这份喜悦,眼中散发着光辉,全身充满了惊人的活力,汪汪地叫了几声后,便撒开四蹄,无比轻盈迅速地移动奔跳着。
李氏笑盈盈地一拍手:“怎么都傻站着呀,饭菜早都准备好了!还等什么呢?秀莲,别忘了给旺财也备上一份!”
秀莲响亮地应了声:“哎,知道了!”又转过头对旺财说:“还好我没把你那食盆扔出去。”
秀菱后来问过李氏:“娘,救了旺财的石满,他说他的娘以前和您要好,是不是呀?”
李氏侧着头想了一想:“石满娘啊?以前未嫁时,和我一个村的。又伶俐又能干,可惜死了。石满爹叫陈家福,遭此打击,变了个人似的,灰心丧气,好吃懒做起来。石满这孩子倒是不错。”
秀菱点点头:“我看他倒是个懂礼的人,不象他弟弟铁牛,一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
“家里缺了女人,就不成个家的样子了。想当初石满爹可不是这个模样,见了人有说有笑,开朗着呢!”李氏又说,不知怎么就叹了口气,也许是想起了当年的石满娘吧!
眼看着糖水店的凉粉送了一个月光景了,杨国平倒也说话算数,派了掌柜的毛忠把分红的钱送到顾家来。
毛忠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声音朗朗地说:“一共是九吊整钱,另搭两百六十五文,请顾二爷查收。”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褡裢里的铜钱掏出来搁在桌上。
顾守仁被眼前这一大堆铜钱有点吓着了,他还不曾拥有过这样多的钱呢!不会是在做梦吧?铜钱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