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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朗轻易地拎住了他的衣领让他不会逃掉,但也不至于弄疼他。我赶了上来,走近之后,借着月光一看。
在一簇簇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虽然脸上已经被泥土和灰尘弄得狼狈不堪,只是那一双骨溜溜的眼睛透露着清澈和害怕。
我下意识的想要去摸一下他的脸安抚一下他,他却一歪头地躲掉了,眼中的害怕又加深了一层,手中下意识地将从韩朗大衣中拿来的钱攥的更紧了一些。
“韩朗,放了他吧。”我抬头对韩朗说,韩朗一笑,把手松开的同时还稍微理了一下小孩的领子。
只不过那孩子好像对于我放了他的举动有点诧异,半天都没有走开。我看着那孩子的眼睛,他没有退缩,同之前一样地看着我,只是眼中的害怕早已烟消云散。
“你记住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次就给你了,但是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答应我。”他脸微微地一红,慌乱地恩了一下就转身在黑暗中消失了。
“为什么要把钱给他?”沉默了大半路的韩朗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总是有苦衷的,他还是个孩子。”我裹着大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着。
“那么相信他?”韩朗侧过脸看着我。
“对,他的眼神很清澈。”我抬起头和他对视。
这时候我才发现,韩朗的眼睛长得很好看。
浓密细长的睫毛下映着深色的瞳孔,月光打上韩朗的脸,显得非常柔和,而他眼里却透出一股强烈地温暖,让我久久不舍得将眼睛移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红着脸把视线移开。我这也才回过神,低头看着石板路。
“这里原来还有汽车啊。”许久,韩朗打破沉默,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被擦的几乎可以发出亮光的德式小汽车正停在巷子口。
“估计是有钱有势来游玩的。”我随意回了一句。
这个小镇虽然不大,但是风土人情还不错。很多有钱人都在这里都买了房子,算是在闲暇之余来放松的住所,所以这些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样啊。”韩朗点头:“早点回去吧,刚刚这么一来时间肯定不早了,静书她肯定着急了。”
对啊,我一想起刚刚出门时候看见静书心急火燎的表情,这会儿再不回去她估计会冲到右尉府上要人去了吧。
“恩。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钱……”
还没等我说完,韩朗就摆了摆手,说:“没事。”没让我多想,就带着我往大院的方向赶去了。
回来了之后,大老远就听见静书嚷嚷着要出去找我,见我回来了才放心的瘫倒在了椅子上,周叔在一边抽着烟袋,静伯在屋子里默默地走来走去。
董文也许是看着气氛太过沉闷,就打了个哈哈:“静书,这时候倒是发现你比清菡大了一岁嘛。”
静书却依旧是全身瘫坐在椅子上,连看都不看董文一下,只是用手撑着头。董文看了看四周,也不说话了,只是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日子很快就过去,转眼就过了半个月,而那晚的事情大家也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咚咚。”我起身打开门,看见瑞华手上捧着一个花篮。
从上一次唱完之后第二天就送来了一个署名为贺先生赠的花篮,一开始还是牡丹花,之后便都是雏菊,而且每次正好花要凋谢的那天新的花篮就又会送来。
“清菡?”瑞华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
“哎,花篮又来了是吧。”我忙着收起思绪,抬头对瑞华笑了笑。
“是啊,这不我送来了嘛。”瑞华将花篮递到我手上,提醒了我一句:“清菡,你别忘了待会和我去走走台,上次唱挺好,今晚可还要唱一场呢。”
“行,知道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别霸王晚上唱不动戏了。”我笑着点头,瑞华则挠着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关门的时候看见瑞华正定定地看着王丽鹃醉醺醺的从门外走来……
我将花篮放在了桌的中央,坐到了书桌前。想着刚刚瑞华的背影,便记起了瑞华当年走进这个戏班的时候,木讷地向大家介绍自己。
看到了王丽鹃之后,他那一双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而王丽鹃对他礼貌的一笑更是将他的心都夺了过去。
之后他对王丽鹃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用静书的话说就是,王丽鹃叫他去死,他还要毕恭毕敬地问死哪里。只是王丽鹃对他的态度大家都明白,也只好为他感到惋惜。
但是在那晚之后,吴右尉就没有再来看过王丽鹃,王丽鹃自暴自弃的每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静伯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将她拉到花园里当着我们面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而王丽鹃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地面,接着从地上捡起了酒瓶,抹掉了嘴角的血丝,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去。
“哎哟你小心点!”一阵吼将我惊醒,接着就看见一个人从房屋上落了下来……
我放下书急忙跑到门外,只看见韩朗两手抱胸单膝跪在地上,一只小白猫闪着乌黑的眼睛,探了探脑袋挤挤身子跳了出来。
这时候赶来的工头老黄拽着一个年轻小伙,看见韩朗的样子,眉头紧锁,双手摊开跺着脚心急火燎地说:“清菡姑娘,你看看这,这,哎!刚刚这小伙子还在上面帮我们忙呢,一只小猫在上面呆着不肯下去,小伙子就想逮住它放下去,没想到,刚刚逮住猫准备爬下去的时候,谁知道……谁知道这个小犊子!”
工头老黄他拉着刚刚被拽来的小伙子的耳朵,指着他的鼻梁骂着:“这个小犊子搬着一长块木板,一转身把这小伙子给拍了下去。”
我看着被老黄拉着的小伙子躲躲闪闪,神情愧疚,他身边的老黄却一直在骂骂叨叨,我只能叹了口气,说:“行了老黄,他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老黄没听见我话,还在那里一个劲的骂着,我揉了揉太阳穴,连忙跑到韩朗身边,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滴一滴的汗顺着韩朗的脸颊往下落,他努力扯起发白的嘴唇对我笑了笑:“没事,死不了。”
我皱着眉,看见他左腿裤脚那里被蹭破了,脚腕那里肿起了一大块。
“老黄!”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我自己也一下子被我那么大的声音下了一跳,我稍微定了定神,说“老黄,帮我去叫大夫吧。”老黄楞了一下,哎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麻烦你们了,帮我把他抬进我屋里吧。”我对着周边还楞着的工人们礼貌地笑了一下,他们一怔便答应了,手忙脚乱的把韩朗抬进了我的屋里。
“咝~”
热水倒进脸盆里冒出的热气将镜子蒙上一层薄雾,我一边搓着毛巾一边看着镜子里躺在床上的韩朗,交待着刚刚大夫的话:“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次差点就伤着骨头了,后3个月得尽量躺床上,等淤青消了才能慢慢下床去。”韩朗听着苦笑了一下。
我转过身,将搓好的毛巾摊开,刚刚走近准备擦韩朗的脸,两人一愣,反应过来后,韩朗便自然地拿过毛巾给自己擦着。
“那待会还要叫董文那小子把我给搬过去吧。”他擦完脸之后把毛巾递了过来。
“不用,周叔说你最好不要乱动,我这几天到静书屋子里睡就行了。”我将毛巾洗干净挂在了杆子上。
“那麻烦你了。”我闻声转过了头,韩朗对我笑了笑。
“没事。”我也笑了下。
接下来,我们都默默无语的看着别处,气氛有一点,略微的,不同。
“喵~”
一声轻轻地猫叫打破了这番与众不同的沉寂,刚刚出现的那只小白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坐在了韩朗的被子上,舔着自己的爪子。韩朗伸出手去挠了挠它的脖子,它舒服的蹭了蹭,一副满足的样子。
我不禁走到了他的床边,看着这只小白猫,发现它的两只眼睛居然还不一样。
我坐了下来,伸出手准备去摸摸它。刚伸到它嘴边,它就伸出舌头舔了我一下。
“真好玩啊。”我一边逗着猫一边自言自语,小猫和我玩了一会儿,突然闪到了床的另一头。
一瞬,我和韩朗的眼睛撞到了一块儿。
这个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除了原有的坦荡、温暖,在这火热中又多了一样不同的东西,让我出奇的想要靠近,想去知道,那是什么。
这时候,韩朗竟也慢慢地朝我靠了过来,慢慢地,他温暖的手扶上了我的脸颊……
这时候屋顶上工人们一阵吵闹,让我们两个都回过了神,韩朗触电般的将手缩了回去,把猫抱过来继续玩着,但是动作僵硬了一些。
而我则立马站了起来,转身看到镜子里的我面如潮红,脸发烫,我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之后朝韩朗匆匆嘱咐了一声,便起身出门。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刚刚和瑞华的事情,寻思着这会儿应该已经要晚了。
“恩……对了,韩朗。”见我又回过身来,他又抬起头来,一双眸子还是异常闪动。
我定了定神,继续说:“今天晚上有出戏我得去唱,暂时委屈你让静书照顾一下。之后周叔说了,都由我来照顾你。”
“委屈?”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想到上次静伯伤风,静书大冬天的将门窗全打开说是为了通风,之后自己也感冒了大半个月;再上次周叔一不小心伤了腰,让静书照顾了一会,静书为了打一只爬在墙上的小东西硬生生地将周叔的背当成了垫子站了上去,虫子倒是死了,周叔又活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所以我还是决定先暂时不告诉韩朗,免得他有障碍。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回来之后再和你说吧,你安心休息就是了。”他耸了一下肩,眼中带笑地对我说:“好,你路上小心。”
我脸一红,匆忙应了一声,转身带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哎 现在看看自己写的文真的有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哎
、我们(一)
我从霸王腰中将剑抽出,向脖颈一记轻抹,霎时伏倒在地上。底下爆发出的叫好声充满了整个戏院,我和瑞华对观众们欠了欠身,表示了忠心的感谢就回到了后台。
“清菡,待会你赶紧卸了妆就回去吧,有人来后台我帮你顶着。”瑞华跟着我回到后台的时候悄悄说了一声。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嘴边的酒窝。
我明白为什么瑞华急忙叫我回去,一方面他担心韩朗,一方面刚刚在台下吴右尉几乎是□裸暴露在整个戏院之中贪婪的目光使他更加担心。
而对我来说,恰恰相反。
因为下午的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对我更加重要的是什么。
我疾步走在月光照着的石子路上,将近四月的天气还是透着一丝凉意,但是当我赶回大院的时候我手中的手绢都已经可以挤出水来了。
就在我看见屋里的灯光的时候,立刻放慢了脚步,想让自己恢复到之前平静的呼吸,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
“啊!!!”
就在我为衣领整理不齐烦恼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顾不及我考虑,我马上冲进了屋子里:“韩朗,你没事吧!”
刚刚吵闹的屋子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我突然闯入,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像只有我那句话在空气中回荡着。
“喵!”尖厉的猫叫打破了这一切,我回过神来一看,静书正抱着小猫,韩朗坐在床上面朝着外面,而让我最吃惊的,是董文脸上3条血淋淋的印子……
“咝……咝……”董文兢兢战战躲着静书的手。
“别动!你蛇啊你,咝什么咝。”看着静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