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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音,竟是个女子在呼喊。眼看就要追到面前。当街追赶美男啊!如意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条街上的人这么多,就算有反应快的也比不上那奔跑的马快啊!
只听得一声尖叫,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和一位妇人躲避不及,竟然被人推挤到了路中。说时迟,那时快,前面一骑听到后面惊叫连连,顿时调转马头回头看,看到后面那骑眼看就要踏上那两人。
他面色数变,突然从马上腾空而起,一个跟头翻到后面一骑马背上,从后面拥住那红衣女子,挽住马缰用力勒转马头,马蹄险险避过那两人。
这几下动作兔起鹊落,手脚敏捷干净。路人看在眼中,不禁大声喝彩。
少女和妇人也连忙爬起道谢,这少女正是如意。此时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好奇心。
但见这位公子如芝兰玉树,风姿超群。他含笑点头纳谢,姿态悠闲的下了马,回首向那坐在马上还在发呆女子说道:“姑娘不要再追了,别又惊扰了路人。”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马离去。
后面的女子一身火红衣裳,姿容艳丽。听到那公子说的话,脸上顿时绯红,啐道:“又被你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围观的人群起哄,终于愤然提马甩缰,也转身离去了。哎、哎,这小姐还是脸皮太薄啊!如意还以为自己可以看到当街上演强抢美男的一出好戏呢!真让人失望啊!
这会儿工夫,王大爷已赶紧将如意和赵妈扶到车上坐下。转眼间这事过去。两边的行人议论纷纷“瞧这是朱府的那位风流公子啊,不知又招惹了哪家的姑娘?”
“别这么说,那位公子心眼不错,要不是刚才他出手,说不定那两人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赵妈惊魂未定,连声阿弥陀佛。说道:“多亏了那位朱公子,要不然今天还不知怎么的。”
如意心里也是一直跳不停,想起刚才真是无妄之灾啊!
如意撇撇嘴,要不是他还不会有这祸事!起也由他,落也由他。那女子还不是他招惹的?
转眼她把这事抛在脑后,又非常好奇的问赵妈:“赵妈,这城里略有头面的都是鸿福铺子里的贵客,不知这朱家有什么来历,看这两人气势,都不是一般的人家啊。”
赵妈点点头:“这小姐不知道是哪家的,不过这朱家倒是很有名。我大华国十二州,每一州都有他家的当铺啊!他家两个公子、一位小姐。长公子已成亲,刚才这位想必是那位二公子,还有位小姐听说也和京城里忠义侯世子已有婚约。这些人都不好惹啊。”
是啊,这城里的趣事很快都会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这种风气使得如意常常觉得自己太八卦,可是每次听得还是很起劲。
这一耽搁,时间也过了很多。
如意对王大爷说:“大爷,赶紧地将车赶到西门码头去吧,我们把东西采买了好回家。”
她们刚才只是买了一点糕点零嘴之类的,现在去西门码头,主要是那里有大量粮米盐茶在此上岸转运。
从学管家起,她就挖空了心思的省钱,也不知如意是怎么得知货物靠岸,总有船夫私人偷偷带货买卖,竟然让她找到几个行家熟手,家里常用的米粮之类的经常从他们手里买,比起铺子里的还是要便宜一些。
到了西门码头,如意让赵妈下车,去找那相熟的中人陈老二,那中人陈老二专门从船工那里收回跑船带的私货,又倒手卖给一些平民,那人三十多岁,一向无亲无故,赵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按谈好的价格带回了凭条,凭着这张条就到陈老二的库房里提货。
拿了凭条又返回离码头不远的一家小院子里取了他们所要的货物,这一早上的时光也就过去了,王大爷的车上装了好多东西,就像王大爷本人一样上了年岁,走在路上越发蹒跚。
在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的小黑狗,如意看着可怜就带回家了。
冬日的太阳过了中午就没有了热度,空气一下子好像又冷了起来。
下午,如意哄着银宝睡着了,就和赵妈一起坐在床边守着银宝做着针线活,赵妈手里的活儿是给她老伴做的一件棉褂。
如意手里也在做棉衣,爹爹和银宝的棉衣都该多备一件,虎子哥的也不能忘了。
虎子哥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从父亲将他带回家那刻起,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晃眼到了黄昏,如意和赵妈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刘敏中和虎子回来吃饭了。
突然,院门处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梆梆梆,梆梆梆”。这么大动静,不知是有什么事?
第二章 鸿福金铺
赵妈急忙小跑出去打开了门,却是隔壁桂花嫂家的旺生,满脸着急的样子,见到赵妈开门,劈头就说:“不好啦,出事啦。你家刘大叔回不来啦。”
如意在房里听到旺生说的话,赶紧出来,指着旺生说道:“你说什么,谁出事了,怎么回不来了?”
旺生用袖管擦了下冻得通红的鼻子,显然是跑来的,气喘吁吁的说:“我也不清楚,是鸿福金铺的管事要我来传个信,说今天刘师傅回不来了,说他正在想办法,要你们在家等着。”
这样莫名其妙的几句话听了,如意更是不放心了,顿时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心里更是咚咚乱跳。
她强自定了定神,又突然记起,便问道:“那虎子哥呢?他在哪?他怎么没回来?”
旺生傻了眼,愣了会,说:“我回来时,好像虎子哥在铺子里,管事和他正说话呢。管事的只叫我回来报信,没说那么多。”
听得虎子在铺子里,如意想,不知道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这样在家里等也不是办法,看旺生的样子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事,说不得只有自己去一趟才晓得。
于是她转头和赵妈说:“赵妈,麻烦你了,在家里看好银宝,你们先吃饭吧,我要去铺子里一趟,把事情问清楚,否则,我呆在家里,心里是放不下的。”
旺生这么急急跑来一说,早把赵妈唬得六神无主,见如意这样说,也连忙点头,没有阻拦。
如意匆匆进屋加了件斗篷,又将床上的棉絮翻开,从里面抱出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木盒,里面都是些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这都是如意平时积攒下来的。
她飞快的取了几块碎银子,又拿了张银票揣在怀里,把木盒还原,这时,银宝也醒来了,如意千叮咛万嘱咐银宝在家听话,就和旺生出了门。
旺生也在鸿福金铺里作学徒。旺生当学徒这件事,是前些日子刘敏中向管事开的口。管事叫刘奉行,就是刘敏中的族中兄弟,刘敏中这一族人丁本就单薄,并不繁盛。
当初刘敏中弃文从艺,多亏了刘奉行引荐帮忙,是以两人之间关系融洽。
刘奉行见旺生是刘敏中介绍来的,自然应允。只略略问了几句,就遣人领了旺生熟悉环境、教令规矩。
旺生的母亲桂花嫂对旺生当学徒这件事,是千恩万谢。旺生父亲早已病逝,他们家只是靠她和旺生奶奶平日里接些缝洗浆补的活计,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在鸿福金铺当学徒对她们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不但意味着家里少一个人嚼用,还意味着满了学徒三年就可以挣钱养家。
鸿福金器铺座落在城里最繁华的南门大街上,这条街上有着最繁华的酒楼,最可口的糕点,最精致的绣房,最有名的字画,还有最好的首饰铺。
鸿福金器铺虽有金器两字,却不限于金器,珠宝翡翠玉石之类的林林总总。
东家叫做林建南,数年前携妻子来到承州,之前一直生意不起色,后来有了独子林钰浦之后,才慢慢做大。先从米铺开始,又改行做起了布匹,接着又开了这家首饰店。
因为世人喜金饰,无论什么珠宝都用金子打造镶嵌,所以才有金器铺二字。
鸿福是分为两间铺子,并排在一起,一间接活,一间售卖成品。两间铺子都是两层楼,楼上是包房,有那财大气粗的可以上楼慢慢坐着看,还有茶水点心供用。
成品的铺子里放着打造好的一些首饰样式和玉器之类,还有可供送礼用的盒子,漆上美丽的颜色,镶上闪亮的玉石。这都是供一些时间紧促买来送人的过路客用的。
而本地的常客却大部分都去接活的铺子里直接看花样,自然,接活的工价要高于成品。只因它有着因人而异的各色要求,又是单独打造,所以自然不一样。
铺子里接待的伙计个个口齿伶俐,能言善道,像旺生这样的刚进去只能做些最下等的脏活累活,别的还轮不到他干。
虽然刘敏中在鸿福金器铺里做了好长时间,但如意也只来过两回,还是偷偷地在马车里看了看门口,也没有真正进去。
她和旺生匆匆地坐了王大爷的车赶来,路上细细地又问了旺生,只因旺生刚进铺子只几天时间,又不是那种伶俐的孩子,所以一点也不知情。
如意与旺生赶到鸿福金器店时,天色已经黑了,但是这条繁华的大街还是很热闹的。
每家店铺两旁都高高的挂起一串红灯笼,照得一片喜气洋洋。
长街尽头,笑语声,喧哗声阵阵随风传来。看这情景,天气冷暖,黑夜白昼是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意。
还没进店门,就听到一阵哭声传来。
伴随着哭声的是一个男人的劝说:“你放心,你家石良过几天就能回来的,这次只是误会而已,等过几天事情澄清,他们都会回来的。”
:“我不管,我石家就这一根独苗,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出师了,却又碰到这种倒霉事,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你,你,你,你们今天要是不还我儿子,我今天就碰死在这里。”妇人歇斯底里地又拍手大喊:“天哪,这可怎么办哪,用我儿子时什么都好,今天我儿子遭了难管都不管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如意听了,心里也不由惶惶然,走进前一看,却是一个胖胖的妇人,大约四十来许,生的粗壮,穿着一身油乎乎的衣服,看不出什么颜色。坐在店堂中央捶胸顿足的,此刻她嘴里哭得大声,一张脸庞涨的通红的。
在这妇人旁边,却是管事刘奉行和几个伙计,个个一付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相劝的样子。
看到这石大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如意的眼泪也不由得充满了眼眶。
她对着刘奉行福了福身子,忍泪喊了声:“堂伯父。”
刘奉行见到如意进来,急忙丢下那妇人,说道:“侄女,你来得好,我正要找你,我们到里面说吧。”
那石良母大声嚷着:“姓刘的,你不许走,你今天得给我个交代,想走,没门。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是听人劝解的人。
刘奉行实是让她哭闹得头疼,他是呵斥也不好,劝说也不对。这妇人油盐不进,一个劲的要他还他儿子。要是他有个儿子早就给她了。
如意看那妇人闹得实在不像话,简直没法问清楚事情,于是朝她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这位大娘,家父也是这店里的师傅,如今也是未见归家。我心里也很是着急。不如让我问清楚事情,我们再来商量解决的办法吧?”
那石良母见如意一付小女孩样,却很是斯文有礼,说话轻轻柔柔,有条有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又是个和她同样遭遇的女孩子。于是便安静下来,哼了声道:“好,我就等你问完。”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刘奉行一眼,一付暂且放过你的神态。
这时,店里早已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