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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又过了数天,如意已经搬到了林府居住。
在如意的坚持下,虎子带着银宝和良姑子回到了承州。
林钰浦没有逼如意,只要如意不离开他身边,他就已经知足了。
又过了月余,忠义侯府传来忠义侯病危的消息,忠义侯想临终前见林钰浦一面。
林钰浦和如意于是一起来到了忠义侯府。
忠义侯世子林哲复和朱云枫一起在府门前迎接他们。
林哲复穿着随意,青色缂丝长衫,系着鸦色的鲛丝绦子。头上束着一块方巾,一付家常打扮。
朱云枫也是身着淡紫色的绣丝长裙,挽起青丝,用一支平素却极其雅致的粉色簪子插于发髻,略施粉黛,笑容和蔼可亲。
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和世子模样相仿,只是年纪稚嫩。
听说忠义侯有两个儿子,大概这位是次子林君复吧。
忠义侯已然向皇上递上呈表,奏请世子接替世袭,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御笔亲批。
所以,现在年轻的世子林哲复已经是新一代的忠义侯了。
林钰浦和如意也笑着寒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林家的三兄弟虽然都是一个父亲,但毕竟不是一个母亲,他们两兄弟不见得怎么喜欢林钰浦,只是母亲已逝,父亲又是病危,眼下见林钰浦是他临终心愿,又何必枉自干扰?做那种小人?
林钰浦又不和他们争半分家产,名分上也不要求认祖归宗。
只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见上一面,他们也乐得装糊涂。
走进忠义侯府,穿过前厅,沿着花园就来到了老忠义侯的院子。
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第十六章 奈何花落去
里屋的人大概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连忙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如许的妇人,容长脸儿,五官秀丽,穿一身藏蓝色的裙褂,打扮朴素。林钰浦一看便知这个是老忠义侯的侍妾。
她看到林钰浦和如意走进来,便启唇道:“可算是来了,老侯爷可盼着你呢。”
如意听了这话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道:“这样说也不怕侯府这正牌的两个心里不舒服。”
他们一起进了屋子,老忠义侯听说他们来了,早起来了,穿戴整齐的坐在床头。
他的五官和林钰浦相若,浓眉大眼,眼睛凹陷,须发已经花白,精神也很萎靡。
看到林钰浦走进来,他眼神里闪出喜悦的光芒,笑着对林钰浦说:“你来了?快坐。”
林哲复和林君复相互对视了一眼,面上充满了无奈,他们的父亲没有看见自己这两个名正言顺的儿子,相反对不能见光的林钰浦却一付讨好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摇头叹息。
老侯爷看了这两个儿子一眼,说道:“你们也不要心怀不满,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不要对玉堂有排斥。他从小我不能给他应得的父爱,反而自己一个人承受丧母的痛苦,你们比他过得好。他总和你们是一个爹,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就凭良心吧,能和他友好相处就相处,不能也不要去难为他,我话就说到这里,听不听是你们的事。”
林哲复对林钰浦笑了一下,表示善意,然后对老侯爷说:“父亲,您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友爱弟弟的,”
林君复也强笑着说:“父亲,您真的多虑了。”
老侯爷感叹的说:“这样就好,我也知道你们兄弟是孝顺的,只希望你们能再把孝顺二字延伸为兄友弟恭更好啊!”
林钰浦只是听着,也不作声,他的眼神复杂。
他一直心里记恨老侯爷,但是未尝不是渴望父爱,如今老侯爷终于表示出了他的悔意。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
老侯爷又道:“林建南夫妇也很忠心。你以后要对他们孝顺啊,他们夫妻也没有孩子,也没把你看外啊!”
他这样一副托付后事的样子,倒让面前的小辈们心里难过了起来。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无非是从前的一些琐事,记忆中的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后空濛的山上。
那座浓荫青翠的山,那个健壮秀美的村姑,还有他年少轻狂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
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
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好奇轻狂,秀姑应该还在那个小山村里好好的活着吧,当初,知道了他是有妻子儿子之后,她也曾经哭闹过,那种烈性子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可是他不得已,自己的妻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感情也一直很好,又怎么能轻易抛弃呢?让她做妾也不甘愿。
他是横下一条心要对妻子说出事实的,可是是她自己说:“不愿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生下了林钰浦之后,她抑郁而忧伤,终日心结难开,终于在林钰浦两岁时撒,溘然长逝。
她走了,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去,却留下了他们的儿子。
只是这个儿子一直不肯认他。
如今,他终于肯认他了,可是他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从忠义侯府出来,林钰浦带着如意去了绣坊。
绣坊里挂满了精美华丽的嫁衣。
他对如意说:“选几件衣裳吧,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少不了出门,虽然我对你怎样穿着不介意,可是我希望别人有的,你也有。”
如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料还是林钰浦送的,颜色是蛋清色的苏丝,绣着小朵的黄色迎春花,其实并不是不好,只是穿出去见那些高官贵族,确实容易被他们看扁。
想到自己以后要做的,她于是默许了林钰浦的做法。
掌柜的忙上前哈着腰招呼,吩咐伙计送上许多上好的布料看,又送上精美的画册,画册上都是时下流行的新衣款式。
林钰浦连连点指,几乎每种布料都要了,有大红色缕金蝴蝶戏花的图案,有绿色百蝠流云吉祥的花样,又有粉红缠枝莲并如意的轻纱,样样皆是最上好的料子和花样,把掌柜和伙计乐的合不拢嘴。
又给如意做了两套宫装样式的衣裳,五套出门见客的衣服,五套日常家中所穿的衣服。
出了绣坊,又拉着如意去了京城的总店,给如意挑选了各式各样的头面首饰。
如意蹙着眉对林钰浦说:“这些东西我不稀罕,你还是尽快找到我父亲吧。”
林钰浦无奈的说:“如意,我实在是找不到,但是父亲肯定还在,只是不知在哪里。失事的那天晚上,河里还有一条外地来的客船。可是后来没多久就开走了,也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往哪里去。我想父亲一定是被他们救走了。”
如意心里也是又焦急又无奈,但是她也知道林钰浦最近为了这件事也是想尽了办法,就是要怪又能怪谁?
她主动开口问林钰浦:“听说过两天是福云公主的生日,我们是不是也要去随礼?”
林钰浦听到如意的话里有想要出门的意思,连忙说:“是啊,你也可以去散散心。”
自从刘敏中的事发生后,今天去忠义侯府还是如意第一次出门。
他生怕她觉得闷,想带着她出门,可是如意却总是心灰意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今天还是朱云枫特地请了家人来说明老侯爷想看一看如意,这样她才跟他出来的。
时间已是午时过后,林钰浦说:“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在外面吃了饭,就不要回去了。”
如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他们来到京城豪华的南大门,那里酒楼最多最豪华。
他们来到一间叫做欢喜楼的酒楼,有五层那么高。小二在门口吆喝着生意。
酒楼里很热闹,林钰浦提议如意进去,来到酒楼的二楼,要了一间包间。
这家酒楼拿手的菜是清蒸鹌鹑,鸡粒蛋豆腐、紫苏带鱼和鲜虾什锦汤,和酒酿丸子。林钰浦都一一点了,如意道:“点那么多干嘛,我又吃不完。”
林钰浦笑道:“吃不完没关系,我就是想要你尝尝。”
如意嗔道:“干嘛这么浪费?何必呢?”
她这段时间一直对林钰浦冷眼以对,今天突然这样娇嗔的说他,林钰浦却感觉通身无比舒爽。
他看着如意,感触的说:“如意,你好久不曾对我这样了。”
他这样一说,如意却立即收起了笑容,又化为冰霜。
这样忽冷忽热,林钰浦的心里简直像在油锅里煎,万分难受。
如果说是无情,为何又对他这般宜喜宜嗔,如果说是有情,为何又这么冷若冰霜?
他简直压抑得都要疯了,如意,就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心里不痛快,于是叫来小二上一壶酒。
带你伙计点头哈腰的说道:“您想要什么样的酒?”
林钰浦沉着脸说道:“什么酒最烈就给我上什么酒。”
店伙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林钰浦觉察到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怎么,你是不想做生意了?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把酒拿来。”
他盛怒之下,也没了往日里优雅的风度。
如意在一旁冷眼旁观,看那店小二吓得连连点头,忙不迭的跑去拿酒,于是在一旁劝道:“你还是少喝几杯吧。”
林钰浦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反讥道:“你是关心我吗?”
如意蹙了一下秀丽的双眉,没有说话。
他要喝就让他喝,反正喝醉了难受的又不是他,管他干什么?让他还以为自己很重要,更神气了。
她于是也没有继续阻拦下去,一任林钰浦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酒很烈,入喉很苦,可是林钰浦的心却更苦。
如意不阻拦他,让他心里更不舒服,潜意识里,他是很希望得到如意的关心的。
不知不觉的已经天黑了,桌上早已摆满了空酒瓶。
林安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公子,您可别喝多了,注意点身体,该回去了,别让老爷夫人在家里担心。”
林钰浦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已经晃动了起来,可是他还强硬着说:“我没事,我也没醉,我、还可以喝。”
可是他的舌头已经打直,说话也已经混浊不清了。
林安在一旁听得着急,看着如意只是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林钰浦,他心里也感到恼火,气急败坏的对如意说:“刘姑娘,我们公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如今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你也劝劝他吧,这样喝下去是会伤身子的。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公子吗?”
如意听到林安这么说,也不得不开口说道:“你、还是回家吧。”
她说得犹犹豫豫,明显的看出心里也不高兴。
林钰浦笑道:“你要我回家?哪里才是我的家?我从来就没有过家,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的家,可是你愿意吗?”
他说这话,身子摇摇晃晃的已经站了起来,林安忙上前扶住他往外走去,又很有耐心的哄他:“公子,我们这就回家。”
第十七章 似曾相识
林钰浦摇摇晃晃的在林安的搀扶下走出包间,如意也垂首敛眼的跟在后面。
她表面一片安然,心里却早已是一锅热水滚动了。
林钰浦心里难受,可是她的心里又何尝好过?可是想到父亲的失踪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不由又从心里对他有些许怨恨。
是不是对自己最亲的人?总是要求也高,总希望他能做得更好,只要有那么一点瑕疵,就会感到莫大的失望,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
虽然天已黑了,但这家酒楼在京城生意一向很好,从二楼回廊往下看,一楼大厅里还是坐着一两桌客人,门外还有客人进来。
林安扶着林钰浦艰难的下着楼梯,林钰浦的脚步跄踉,几乎要栽倒下去。
林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稳住林钰浦,可是这样,还是不可避免的下楼梯时撞上了人。
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