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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使我害怕,我心下这才梳理了一些的琐绪一下子又如乱麻般起的潦草了……
这呼吸还是一下下的急迫,我将身又行几步凑近他去,启口想唤他,但我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这时皇上感知到我的迫切,他一抬目,面上神色有了些凝重的味道。
我等着他启口安慰我的,或者他就只对我做一个示意的神色、凝一抹示意的目光也是好的。但是他没有。
这便令我愈发紧张起来!
可皇上什么也没有说,抬手把这人偶转而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下意识的接过,半迫切半紧张的仔细审视。我并未去端详这人偶的做工、用料,而是取其着重处的径自查看腹部所绣一行小字,这目光一触及,登地我也有如触雷!
赫然“陈红妆”三字映入眼帘!
这是陈皇太后的名讳啊……
不过就只有这三个名字,而并没有什么生辰八字。
其实这也是不奇怪的,毕竟不知是何原因,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位皇太后的真正生辰。只是会于每年的十二月末、亦或者元月初的时候为她大办寿宴。
但即便是十二月末、元月初这样的时辰,上边儿都未刺绣。至此,我愈发确定这一切就是太后她设好的局!她因心中还是有忌讳的,故她只叫人绣了她的名字而未绣生辰。
对了,用这刺绣也就说明了其人的谨慎仔细。毕竟刺绣的手法可以雷同,但笔迹是不能模仿的。这一刺绣,就很难瞧出到底是谁人所绣,不像笔记容易辨认了。
陈皇太后她既然要栽赃我,自然会把这一切都做的周全。
但此刻这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清晰的很,我知道,自己这是在不知不觉中遭算计了!
神思一晃,我觉的自己手脚有些发凉,铮地便有些慌乱,身子有些颤抖,情念有些惝恍。
“荣宝妃。”喊威凛凛的一嗓子,又是太后的声音。
我心绪一凝,强迫着自己做着压制,我转目去看她。
太后面上已经敛却了所有的笑意,只余眸中一股浑然天成、凛冽难侵且不容置疑的威严态度:“这可是你的起居室,等闲之人能进得去么!”这话一落定,真可谓是吐的极不客气了。
我头脑一阵阵的发懵,在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寻觅措辞而开脱。
但陈太后似乎就是有意不叫我思路清晰,她不给我半点儿思量周全的时机,不失时的又一启口:“不是你这个主子,难道是你的宫娥憎恨哀家替你做的!”这一句又落定,铮铮的,很可震撼心魄。
“母后!”我急绪翻飞,也顾不得思量周全了再启口了,猛地把身子对着她就是一跪落,“倘使当真是臣妾所为,臣妾又如何会这样愚蠢,愚蠢到把这人偶放到自己的床榻之下而叫人寻到呢!”
“这正是你的聪明之处!”太后紧压着我的话尾凛声依旧,显然她是早就想好了我可能的应变、以及她自己该做何样的应答,“你自以为把这东西放在床榻底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毕竟这是你的起居室,等闲之人是进不来的,即便进来了也不会往床榻底下去寻什么。”她眯了眸子微一缓声,“但你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忘记了这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即便你有缜密无双的忖度,你也到底忽略了防范身边人。”
“母后这样说话委实是在强词夺理!”我此刻当真已经混乱太甚,根本就顾不得一个忖度、一个周全,只凭着下意识的启口反驳。
“放肆!”这一下就又叫太后给寻到了新的把柄,这成了我这一个小辈在对她晚辈公然的顶撞和指摘了。她一声喝斥,旋即隔开了我转目去看一旁的皇上,“皇儿,即便哀家是不怎么喜欢你这无礼无德的宠妃,但她又何至于要使出这般阴邪狠戾的手段来恶毒的诅咒哀家!”
“……”我梗着脖子启口,才想对太后针锋相对的道出“倘使我当真想太后死,以我上官琳琅的心思又何须寄托希望于这等看不见摸不着的民间蛊术”云云,但被皇上抬手一扶肩膀止住。
我一激灵,方陡地就回了须臾的神,我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是冲动了。
只得权且转了面孔、偏开目光不语。这一瞬口里的词话止了,心中的思量便起来。我的思路飞速旋转,开始一桩桩一件件逐一、且快速的对记忆中这一个个人进行过滤。
这起居室素来除了我和冉幸之外,便连春分、夏至进得都少,当然皇上是排除不提的。那么,怎么就能如此不查而被人给放了这东西?且还当真是这般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半点儿都不能知道?
我当然不怀疑冉幸,但我很费解……
对了!
就这时,脑海里灵光一下蹿动,我骤地想到了,昨天晚上是那礼淑女扶着我进了小室、伺候着我躺下身子并放下帘幕的!
当时我心里还怎样感念、怎样动容、怎样体量着她的一番周到。难不成这世上当真就有这样巧的事情,礼淑女昨个才来过,今儿太后就这样笃定的带着一群人来我这惊鸿苑,口口声声所谓掌控了我怎样怎样压胜、巫蛊的证据?
我顿然反应过来,原来一直以来我怀疑来怀疑去,那位被安置在漱庆一宫、素来好似响动最小存在感最弱的礼淑女,才是太后安插在我身边的真正的内鬼!这人偶显然是礼淑女放进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时太后忽又启口,“人证物证俱在,你哑口无言了是么!”声音一下比一下狠戾,凛凛冽冽的,叫人颇感无所适从。
我呼吸一湍急,甫地又转目看了过去,但这一眼并不是看向了太后,而是看向了身旁的皇上。
此刻我已有如置身浩瀚深海的、即将堕落沉溺的孤灵,而皇上则是我唯一能够抓住的一缕孤星、一丝希望。
即便是希望有如水中的花儿一般渺茫,于我而言可是深深扎根心海、可以带我摒弃绝境脱离困苦的有力藤蔓!
“琳琅……”皇上喉咙动了动,蹙眉启口,声息与神光是一辙的微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的很轻,似乎是有些压迫感,似乎也有些真切的费解。
226。' 卷十三 '…第173回 甄端二人救荣来(1)
我扬首微微、凝着眸子把这顾盼的神光定格在皇上的眉目间。
他的目光纵有闪烁,但更多的还是笃定。
于是我心里知道,皇上当然是相信我的,但他时今可谓是哑口难辨,毕竟太后有理有据,且这赃物也是从我房里搜出来的、更是皇上连同众人甚至是我一并都看到的!那么,单纯的相信就不能作为能使我脱罪的理由,我又一次处境被动,而皇上的处境也颇为无奈。
“臣妾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黯了声音,这样徐徐的道了句。
这是实话,委实是我的真心话,皇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又能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一下也沉默了,委实不知该如何把这话茬接下去。此刻他心里一定想的是,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能知道该怎么办?
但毕竟这氛围不能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必须得有人知道该怎样办、怎样破局的。否则太后就会启口对我做了判决!
我绝不能就这样眼看着自己做了判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不能自知了……
“哀家……”
“母后!”赶在太后启口要发话的这一瞬,我踩着她的话尾巴将她这话给堵了回去。
陈太后没料到我会突然接言,当真止了这话什么也没说的看着我。
但是,纵然我启口打断了她的说辞,可我当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心里一抹念力极快的翻涌上来,我知道自己决计不能由着气氛这样继续僵持!凭着下意识的驱使,我把身子站起来,目波兜转,忽地触及到皇上腰间那一把贴身的软剑。他平素也不常挂着这剑,但这毕竟是一把开过光的护佑平安之用的剑,前遭还听他说起过的,是海龙寺住持赠给他的法器,他素来爱护,偶尔会佩在腰间。
时今也算是赶得巧妙,这法器护没护佑皇上我不知道,但这一次刚好可以护佑我一次……
这时忽感一抹悲凉的福至心田,为证自己的清白,我就着这一动念的须臾,甫地向皇上过去,抬手对着他的腰身拔出他腰间的佩剑后便挥向了自己的脖颈!
“琳琅!”几乎是于此同时,忽听皇上急不可遏的一声大喝。
但我犹如未闻,握紧了剑柄挥剑便自刎!
当然还是被皇上眼疾手快的救下。但我还是觉的脖颈一疼,不经意的错乱一颔首,还是瞧见脖颈处有了不浅的一道血痕。
“娘娘!”沉默经久的冉幸冲破这周遭的人墙,不顾一切的奔向了我的身边。
气氛一下就燥乱起来,有宫娥内侍下意识爆发出的惊呼声做了渲染,为这气氛于严峻之余更添嗜血与诡异。
我这身子一下被皇上抱住怀里,实实在在、紧紧的被他拥揽住。
纵然气氛湍急,但我内心却很清明,而在这同时我也不动声色的舒怀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可以权且安一安心了!
其实我是在使苦肉计,我怎么舍得死?我怎么舍得皇上……
陈皇太后也是一惊,眸波向她过去,见她口唇微张、身子半起,面上有了须臾苍白。
227。' 卷十三 '…第173回 甄端二人救荣来(2)
我心波一动,就势伏倒在皇上的怀里:“陛下……”一低头间启口嗫嚅,泪水便跟着下来,我开始发乎于心的诉说委屈,“臣妾自打进宫之后,就没过过一天称心如意的日子……纵有皇上在身边呵护疼爱、恩宠备至,但却一直活的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更是屡次遭人陷害……”这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嗫嚅,到了最后便趋于了含糊不清。
冉幸也在一旁泣泪冉冉,她当真是贴心的,她在配合着我的举措而举措。
但皇上一定是信了我的诉怨,他怀抱一下下的收紧,这越是紧的怀抱便越是呼应着他内心对我的紧张和疼惜,一下下的慢慢这臂弯都将我的骨骼擱的疼痛,但他浑不停止。
我知道,在这同时,他的臂弯骨骼亦该是疼痛的。
“臣妾委实累了……委实是累了……”啜泣徐徐,我平复了一下哭腔,尽量端稳着语速这样对他诉怨绵绵,这同时其实也是做样子给宫人们看,“干脆死了算了!”自此骤地一狠语气,定定的一下,这话音便落定。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要!不许!”皇上铮地一扬声,贴着我的话尾这样成阵的动容。
我心房便一阵阵的酸楚,一下下的缩紧。酸涩疼痛,伴着几多无奈,几多隐忍,几多愧疚,几多不能言说……个中滋味辗转翻涌,层叠漫溯,瞬间将我浸染进了情绪的海洋,叫我沦陷身心、难以寻到一个出处。
“呵!”突忽地一下,太后又冷哼一声:“荣宝妃……你也别装可怜扮委屈。”她微挑眉、声音轻慢,那以金粉勾到鬓里去的长眉把这一怀凛冽神绪烘托极好,“有道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声音徐徐,拖尾处刻意的留白顿又叫这氛围显得几多耐人寻味了!
我身子一阵阵的颤抖。
而皇上的心此刻更是全部的、毫无保留的都付诸在我的身上,一闻太后持着这等语气的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