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人盛出的王朝,自然多的是美人,当然善解人意才是最好的。”
尔朱浔乍然瞥见她突然柔和下来的面颊,眼中只觉刺目,微微一笑,试探道,“看来她们服侍的很好,哪里是我手下那些笨手笨脚的人比得的。”
赫连瑾心里一突,低头道,“绿芜就像姐姐一样,总能给人舒适的安居,阿鸾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尔朱浔在她面上逡巡,却难以察觉,顿时有些兴味索然,起了身道,“我算是明白了。”
赫连瑾也站起来,“九爷说的事情,奴才还要更进一步了解,一有办法就告诉九爷,当下之计,只有装作不知道,和他继续兄友弟恭了。”
“你看着办吧。”尔朱浔漠然步出。
、三十三。簪花
三十三。簪花
因为柔然王帐左右王作乱,原定的回程提前,柔然可汗赶着回去救场,就此和柯伦、古尔八速他们拜别。快马加鞭过了赤水,越过六盘山就要到碧勒湖,探子却来报,左王和右王已经收编瓜分了原驻王帐兵马,柔然可汗大呼“逆贼”,行军路上吐出口鲜血。
“该死,这帮乱臣贼子!”郁久该接到千里外传来的谍报,心急如焚,命了人马上准备快马。
古尔八速赶来拦住,“你要去送死吗?”
“我去救父汗!”
古尔八速大喝一声,“那怎么不叫上我?”抢了侍从还在喂的马,与他并驾齐驱,两人一路疾驰,过了内营,前方驿站却早早拦了匹黑马,一杆长枪横在门前,把去路堵住。
“滚开!”郁久该已经神志不清,挥鞭反而加速,一会儿两马就只剩几米,古尔八速一眼认出那是社仑,情急下一鞭子把郁久该抽落马下。
“我们正要回去救父汗!”她缓了马速弛近,不明所以道,“你为什么拦我们?”
郁久该在地上怒喊,“他和赛达、也速该是一路的!”
“你闭嘴!”古尔八速横他一眼,转而看社仑,“你有难事快说,我们还赶着去救人。”
社仑马上英姿飒爽,笑容浅淡,“可汗带了一千精骑尚且不是左右二王对手,你们两个赤手空拳,难道还要逞能送死去?”
郁久该喝道,“我死也要救可汗!”
“愚蠢!”社仑年纪尚轻,常年为柔然王征战四方,已然有自己的威严,古尔八速素来玩闹,却鲜少忤逆他的意思,心中清明一分,“那你说怎么办?”
社仑见他们已经打消了出关的念头,收了长枪跳下马,“可汗即使暂且被俘,威名还在,左右王还需留着他震慑四方部落。况且左王与右王不和,现在为了可汗之位一定在起争执,为了名正言顺登上汗位,也一定会争相保护好可汗。”
“依你的意思,父汗暂且没有性命危险?”郁久该也明白过来。
社仑点点头,“要救大汉不是见到就能救的,仅靠我们一人之力,万万没有可能。”
古尔八速急道,“这个时候谁能帮我们?”
社仑道,“明日是簪花大会,到时各族豪强都会聚集营地,我们趁这个机会向尔朱大爷求救,顾及脸面和名声,他不会拒绝。”
——如今之计,也唯有这样了。
簪花大会之名,取自“簪花”意思,会上每个年轻的姑娘都会带上鹿皮小帽,帽上簪花,弓箭手射下花便是求爱之意。
“簪花,到是有有趣的名目。”赫连瑾对尔朱浔道。
“这是很老的传统节目了。”尔朱浔笑道,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穿上,自己整了整领口。
到时候所有重要人物都会到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赫连瑾自然不会放过。
“怎么了?”尔朱浔见她微微出神,问道。
赫连瑾道,“奴才正想着计策怎么对付尔朱枭呢。”
“想到了吗?”
“想到了。”
尔朱浔只是随口一问,不料她答地这样干脆,微微吃了一惊,“你有办法,就说来听听。”
赫连瑾衔了抹自信在嘴角,“柔然与尔朱家素来交好,现在正逢有难,大爷怎么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只消我说动了柔然使者,会上提出来,想必他再怎么不愿,也不能在众多豪强面前失了信义和脸面。”
计策一定,赫连瑾当时就找到社仑,两下一拍即合。
到了大会这天,夜里燃了满草原篝火,远处山间丘壑也摆满了流席,三五个人凑一起,相好的一起喝酒吃肉,整只整只的烤羊端上来。
“真是怪事。柔然王都快成一具死尸了,做子女的怎么一点也不急,还出席这样的大会来玩乐。”阿鸾随手抓了只羊腿坐到赫连瑾旁边,这样的热闹场所,是她一向喜欢的,赫连瑾又拦不住,只好随着她。
赫连瑾听出满满的幸灾乐祸,不由笑道,“阿鸾,别人倒霉你最开心吧?”
“哪有的事儿?”阿鸾咬一口羊腿远离她,含糊不清道,“别是你想和我抢吃的吧?”
“满满的都是食物,只有你觉得不够。”赫连瑾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深深的无奈。一会儿大会的摔跤和骑射项目也开始了,赫连瑾循声步入会场。
平地一声声大喝,天空飞起片片彩花,女子的歌声清亮高亢,引人纷纷神往,远处围着几百人,看着骑射和摔跤。旷野之地衰草丛生,零稀散乱着几朵簪花,风里贴着平地飘出去。赫连瑾追出几步,有人在她面前拾起朵落地的红花,笑着摊到她面前,“原来你也喜欢花?”
“鲜花就该配美人,就这么落地为泥未免可惜。”赫连瑾侧身笑道,“九爷不是个惜花的人吗?”
“美则美矣,却是太过脆弱。”他指间一碾,那花便破碎着散在风里。
赫连瑾不禁叹惋,“可惜、可惜。”
尔朱浔道,“温室里的花怎么经得起北地风霜的考验,又有什么值得可惜。”
赫连瑾微微怔了下,轻笑道,“那是九爷还没见过真正美丽的花,越是柔弱,男人越有保护的欲望。”
“是吗?”尔朱浔转眼望向绚烂的星空,“阿瑾也喜欢美丽柔弱的花朵?”
赫连瑾不知他意有何指,躬身退了一步,“奴才给九爷准备去。”
尔朱浔在伫立原地,长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时至夜半,众人玩够,纷纷入席。尔朱枭还是做东,举杯在高坐上道,“我敬诸位,愿塞北牛羊成群,永远安泰祥和。”
“牛羊成群,永远安泰祥和。”众人一齐起身。
尔朱枭哈哈大笑,“好,我们再来!”一迭声命人奉酒,酒樽溢满,众人举着遥遥相对,满满饮尽。
“好!”尔朱枭喜悦溢于言表,“诸位能于百忙中抽空,参加这个簪花大会,既给我尔朱枭面子,也给了尔朱家无上的荣耀。再次,我敬各位一杯。”说罢不再命人斟酒,对着众人独饮一杯。
众人见他杯中倾倒,一滴不剩,下面纷纷叫好。
这时古尔八速按照约定,“哐当”一声碰翻了酒杯。
“公主这是怎么了?”有人疑问。
古尔八速脸上一白,低头道,“不……不小心的。”
“这就奇了,听闻公主善于骑射,手上功夫极为扎实,怎么今日连杯酒都抓不住?”
尔朱枭也觉得蹊跷,为示威严,下了座到她身边,“公主若是不舒服,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要!”古尔八速倔强地抬起头。
尔朱枭被他凛然晶亮的目光一视,竟有种不祥之感,古尔八速忽地在他面前跪下,“大爷救我!”
尔朱枭大吃了一惊,就要扶她,“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古尔八速执意跪着,“柔然王室作乱,子民正水深火热,古尔八速心中愧疚,食之不下。”
尔朱枭心中警惕更甚,急道,“你先起来!”
“父汗曾告诉我,昔年泸水会盟,高车狗贼埋伏偷袭,柔然精兵损失殆尽,危在旦夕,幸得大爷不离不弃,一直陪伴,才得以突出重围。大爷侠肝义胆,重情重义,今日父汗有难,我实在走投无路,求大爷相救。”她一连几个头磕在地上,四座闻之唏嘘,纷纷议论。
尔朱枭知道一时推不过,又舍不得出兵,额上已有冷汗涔涔渗出来,强自镇定道,“真是的,这样的大事你应早点告诉我,我和你爹是过命的交情,怎么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古尔八速大喜,“大爷何时发兵?”
尔朱枭凝眉道,“不是我不愿调配,实在是年前东部有契丹作乱,我谴了部将去守边,一时还回不来。”
古尔八速大急,“我父汗等不得啊!大爷救命!”
“大爷这是和公主开玩笑呢。”赫连瑾笑着步入场中,道,“大爷知道汗王有难,早凋了沃野、柔玄两镇镇兵赶来相救,公主只需安心等候,汗王安危,必定化解。”
“大爷果然重情义。”社仑拱手笑了。
四下一片赶着的拍马应和声,尔朱枭僵硬着身子咬牙道,“应……应该的。”
“阿瑾果然厉害。”尔朱玥散会后一直夸耀,“下次再这么整他时记得只会我一声,我也去帮个腔,保证他气得吐血。”
尔朱浔笑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吐血?”
两人极有默契地笑望着,赫连瑾垂手在旁,神情一如平日,“两位爷不要得意忘形了,他答应去救,也没答应派多少兵,半路悄悄撤回部分,也是他干得出的事。”
“这是在考验我们呢。”尔朱浔回头对她微笑,“那么阿瑾,明日就再麻烦你跑一趟,让这塞北各部都知道他要派出的数。”
“这招太毒了。”尔朱玥道,“两镇的人数不够,难不成还要从这里倒添?”
赫连瑾道,“都这么可怜了,我一定照顾着他点。”
三人闻言都笑起来。
“我有事情和九爷说,希望七爷回避一下。”赫连瑾忽然道。
“好啊。”尔朱玥的眼神甚是忽然暧昧起来,眼中含笑与尔朱浔错过。
这下只剩两个人了,尔朱浔仿佛喜从天降,低声笑道,“阿瑾难得想和我单独说话,除了正事,终于不是避着躲着了?”
“自然是正事。”
尔朱浔顿时被冰冷凉透了心,索然道,“阿瑾有什么正事,非要在大会上说?”
赫连瑾道,“就因为事出紧急,我才非说不可。”
“好吧,我听着。”
赫连瑾见他又背过身去摆谱,掩着嘴压住笑意,徐徐道来,“柔然此刻大乱,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费了大力气坑了尔朱枭的兵去,这一次,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尔朱浔回过头来,“你要动身去柔然?”
“九爷英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尔朱浔哼了声,“恐怕不止如此吧?”
“除了帮九爷平定塞北蛮族,巩固我朝的边防线,奴才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思?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一统北方做铺垫。”
尔朱浔冷笑了声,“塞北若是真的安定,柔然、高车、契骨……都不再闹事,恐怕魏庭第一个要除的就是我们契胡。”
赫连瑾呵呵笑起来,“就是如此,把握其中的度,让塞北各方势力暂且均衡,继而一一蚕食,才是上上之策。”
尔朱浔拍掌笑道,“你一向有自己的见解,既然合情理,就放手去做吧!”
赫连瑾从未有过如此的逢得知己之感,眼角都透着微笑,“九爷支持,奴才一定幸不辱命。”
、三十四。商队
三十四。商队
赫连瑾其实喜静,看完摔跤,早早退了场,回到住处,火光阑珊下有人静静等了良久,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四小姐?”赫连瑾微微讶异。
尔朱昭掀开了帘子走进去,在帐内对她喊“进来。”赫连瑾跟在她身后入了帐,见她在凳上坐了,一时猜不透她的来意,尔朱昭喝着杯凉透的茶,脚边的香炉飘来奇异的幽香。赫连瑾只嗅了一下,不动声色闭了气,料定她还在生气,便道,“之前是奴才的错,在这里和四小姐陪不是了。”
尔朱昭仿佛吃了记惊雷,一把摔了手中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