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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知道连城的出现意味着有什么大事发生,越祁修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可是有什么情况了?”
连城点了点头,随即很快又摇了摇头。在越祁修疑惑的目光中,良久他才组织了语言道:“秦夫人……失踪了。”
“失踪?”越祁修皱眉重复这两个字。但很快,连城便继续道:“说失踪,只是属下的猜测,毕竟没有切实调查。只是守在附近的弟兄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秦夫人出门了,这才有了怀疑,向我禀报。”
思量了一下事情起因,越祁修猛地抬起头:“前几日,守卫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诚如王爷所说,属下在与他们交谈时,发现他们的气血和面色均不对劲。分别查探时,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中过蛊毒的症状。”
“而那种蛊虫所造成的毒,是只有连香的血,才能培育出的东西。”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二章 寸难行(四)
站在秦家早已经空荡荡的屋子中,越祁修心中满是惆怅。没有下落,没有线索,没有一丝半点不对,可是?程文茹确实不见了。
很习惯地将这件事与秦桑的身世联系在一起,越祁修有一种感觉,不知是楚王还是朗岑若已然出手,可是他不确定,程文茹是否能够经受得了严刑拷打。
担忧加上愤怒,再加之不能对秦桑表现的苦涩,越祁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崩溃。越家上下原本真是一心一意对待楚王,然而却始终背地里被人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号。眼下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要受到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知不能打草惊蛇,越祁修面上阴沉地思量了许久,才暗声吩咐连城了几句。
连城有些错愕地抬头,似乎不确定般重复一句:“王爷,您真得打算闹去楚王那里?若是被他知道桑儿的身世,只怕会更加不利!更何况,如果此事是楚王自己所为……”
“不会。”简单地回答,越祁修道:“他现在虽有心除掉我,但没有万全的把握,是根本行不通的。我越家好歹有重兵在手,民间对我们的口碑也甚是良好。若他一意孤行对付我,最后定也不会落什么好下场!”
“那,王爷的打算是?”
“不是楚王,自然只有朗岑若了。之前我虽上表奏请楚王将她禁足,但应该想到她不会这么老实,没想到,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将人带走,看来该是有外援才对。总之,先不管其他,你抽人调查清楚最近何人进出过岑浮宫。”
“如果不出我所料,只怕能担得起这份重任的,就只有苏子初那个小人了!”想至此,越祁修冷然一笑:“我定然会好好制造一个符合他们二人身份的证据,来让他们享受一番!”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眼下的情形越发紧张起来,每个人似乎都绷紧了整个神经处于备战状态。秦桑虽然被越祁修保护的很好,可即便这样,那蓄势待发的压抑气氛,却连她都有所察觉。
然而无奈根本没有人敢告诉她一个字,是以,秦桑只好作罢。在紧张和煎熬中,期待着,一切平安。
反观另一面,苏子初和朗岑若在使用梦幽蛊,活活折磨了程文茹三天。程文茹虽然有心抗拒,可是已经被掏空的身体和即将摧毁的精神却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梦幽蛊制造出来的梦境,程文茹仿佛真得回到了从前。
前朝,她一生开始的地方,却也是一生结束的地方。所有人生的荣辱功名全部都在那里绽放,最后又悄无声息。当自己知道前朝即将要灭亡的那一刻,现实与理想极大的落差,差点让她承受不住,只想随着那皇城的坍塌,一起去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前朝即将灭亡的前一刻,她被安排了人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护送“清平公主”,也就是秦桑离开,并,将其抚养长大。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三章 乱世遭(一)
程文茹那时是知道的,清平公主是王上最小的女儿,一出生便被国师预言身负好运,可使国运昌隆。王上信奉巫术神术,自然是深信不疑,所以对待清平公主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日日夜夜守着,没有任何一位皇子公主曾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没过多久,现在的楚王便在越祁修父亲的支持下,带领着大批军队开始进攻。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程文茹似乎还记得王上那瞬间苍白的脸以及颤抖的身体。虽然他精通蛊术,也有不少近卫守着,可是守得了他,却守不了国。
似乎是在同一刻,那预言了清平公主的国师竟然再度出声,扬言清平公主是祸水,就是因为她的出生才导致了这场灾难的降临。危言耸听,以前在王上那里受过气的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即便是此刻已经快要命丧黄泉,他们也希望先看到清平公主受到责罚。
王上出奇地没有理会,在他眼里,清平依旧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小女儿,他将所有谣言和谩骂都挡在门外,让清平和自己的世界越发干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陪伴着清平,用尽了自己的父爱,直到程文茹被传令,带着公主离开。
程文茹那时想不通,为何王上要放弃自己出逃的机会,而让她带了清平走。清平再怎么都只是一介女流,翻不起什么大浪,若是离开,也只能一身平安,别无他法。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内心,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程文茹想了很多年,一直以为是因为王上太爱清平,所以才愿意将最后的希望留给她,让她走,让她幸福。
可结果呢?
她错了,帝王之心永远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猜透的。
清平身上的“绝世凌寒”不是偶然,那是王上精心培育并下在她身上的。他知道清平极阴的身体性能,他知道蛊阵一旦被开启,就能带来的后果。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之所以让自己带着清平出逃,是因为清平只有经历过在皇宫中从未经历的一切,才能够最大程度地激发蛊阵的性能。
代价,就是用清平的极阴之血,来浇灌这片曾属于他的徒弟。
原来,他还是恨极了。恨极了清平,恨透了那个“妖孽祸水”的诅咒,他恨,所以他才会报复。清平就是他的工具,即便是他早已归西,却仍旧能够将这个计划实施殆尽。这是诅咒,也是命运。
程文茹终于想清了这些事,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原来自己满心疼爱的女儿竟一直都是以一个工具的形式存在,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她没有能力去做,没有能力帮助秦桑脱离这个命运,所以,她唯一的赌注就是将秦桑托付给一个好人,一个,能许她终生,不离不弃的人。
幸好,她做到了。越祁修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管他与前朝有着怎样的纷乱纠葛,只要他是爱着秦桑的,这就够了。
程文茹的思绪慢慢停留在秦桑温暖的笑容那里,这是她的女儿,她的亲人,她一生拥有的唯一幸福。
可是?再也仰望不到了。
程文茹,死了。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四章 乱世遭(二)
苏子初和朗岑若静静地站在程文茹的尸体前,对方那瞬间停滞下来的呼吸,让他们倍感错愕。是想着程文茹会死,可是没想到,足足让他们等了三天。面前女人的坚忍和抵抗让他们惊诧,却也真正让二人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意。
“先将尸体存放起来,待找个日子厚葬了吧。”朗岑若声音沙哑,有些疲惫道。而她难得的好意,也让身边伺候的下人惊了一阵,却没人敢什么什么?纷纷领了命令下去了。
“可有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苏子初冷不丁出声,自然也将一时的沉寂抹去。心中知道此刻不是震撼的时候,更何况程文茹总是咎由自取,他们算是下手的人,再来装伤感,也太不合适了。
沉吟片刻,朗岑若道:“罢了,先按兵不动吧!祁修总会找到我头上的。眼下你先寻人去将程文茹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再做打算。”
冷哼一声,苏子初道:“透露消息?你当越祁修是傻了吗?程文茹这么多日子都不曾出门,想必那些暗中守卫的人早就猜出一二了!等着越祁修找你?只怕不仅仅是找你,而是让你付出代价吧!”
终于也察觉到事情的紧迫,朗岑若不由得有些没底气道:“那……要怎样?”
苏子初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随即道:“你且先回去,待我想好便来跟你商量。只是你最好沉得住气点,别无端又招惹什么麻烦回来。”
苏子初的口气带了命令的感觉,那般狂傲不羁,自然让朗岑若百般不舒服。可是耐不住自己眼下没招,只得暗自瞪了苏子初一眼,讪讪离去。
苏子初左右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忽然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银哨,轻轻一吹,只见原本光滑的墙壁慢慢凹陷,突出一个刚够一个人钻进去的密门。
收起银哨,低身钻了进去,半刻的功夫,便走到了另一处光亮宽敞的地界。微微俯身,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便对着前方那空无一人却明显搁置了不少阻拦物的屏风道:“陛下,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沉寂许久,空荡荡的环境不免让人产生唱独角戏的错觉,然而下一刻,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略带威严和沉闷,响彻环绕。
“如何了?”他问。
想是习惯了这么不动声色的张扬,苏子初已然中规中矩道:“的确是前朝遗孤无疑,体内含有巫族蛊阵‘绝世凌寒’,若处理不当,势必会造成大的影响。”
“影响?”楚王紧接着重复一句,随后便讥讽道:“你这么说,不过是怕寡人出手对付你的心上人。”
“罢了,不要解释了。”许是听惯了苏子初的辩解,楚王先发制人道:“不用你说,寡人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动她。越祁修虽是越家人,但毕竟是难得一见的领兵奇才,若是就这样打击他,寡人心有不忍。”
沉默地听着楚王对越祁修的夸赞,苏子初没有言语,低着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不屑。
“你不用觉得不甘心,越祁修有他的能力,你也有他无法企及的心机,棋逢对手而已。只不过这件事情,就先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你吩咐岑儿去做就好了。该怎样,相信你比寡人明白。”
扇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便是君王惯用的手段。苏子初深知不可太操之过急,该见好就收,于是便点头称是退了下去。心中早已把接下来该做的事情有了计划,苏子初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个笑容。
只是不再是温润少年模样,此刻的他,邪魅嗜血,冷酷无情。
“越祁修,你等着看好了。以前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和苦痛,马上我就会还给你。相信,以后的日子,你一定会过的很愉快的。”自通道走去,苏子初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目光却冷寒地凝望着祈王府的方向,不知在做着怎样的打算。
第二卷 只道莫为殇 第七十五章 乱世遭(三)
越祁修看着眼前连城送来的密函,眉间皱得越发紧了,随着那密函上字体的潦草,他的神情也逐渐冷冽起来。最终,一把将纸张拍在桌上,口中怒道:“苏子初,果然是你!”
青崖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见越祁修动了怒,不由得也有些紧张道:“王爷……难道……真的出事了?”
越祁修将目光转向青崖,那眼里的恨意让青崖都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