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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对于他,我好像是干渴了太久的幼苗,拼命地汲取着甘霖,只要是关于他的,我都要知道,哪怕只是他的五个脚趾是不是都一样长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那一段时间的我,世界里只有一个人,一件事。段枫,和段枫的一切。
用凌方宇的话就是:满脸都是幸福的恶相。
凌方宇是我的小学同学,当然还有初中同学。他比我大两岁,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上三年级,经常跑到我们一年级去欺负我们,等到我二年级的时候,他还是三年级,还在做着他一年前做着的事,等到我三年级的时候,他还是三年级,不过至少这次他不再欺负我们了,终于,等我到四年级的时候,他终于到了四年级。从此他就一直跟着我的步伐,直到生了初中。我觉得,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时不刻不在挑战着我的耐心,他也无时不刻不在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加深对“厌恶”和“鄙视”这两个词语的认识和了解。
如果那个时候的我知道后来与凌方宇的纠葛,可能会直接跳下长江。
等到这位大仙升了初中之后,凭借那张还算帅气的脸,以及那些女生们所谓的“男人味”和“霸道的酷”虏获了一大批女生的欢心,但其中不包括两个人,我,还有我的好朋友萧文婧。
萧文婧是个美女,至少跟我站在一起一般人不会发现我的存在。凌方宇喜欢萧文婧了两年,追了一年半,至今仍在继续。
尽管这位美女一直都不买他的帐,一直毫不留情的打击着那一颗小小脆弱的痴情种子。也是因为段枫的原因,我的爱心一直泛滥成灾,对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凌方宇同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感和同情。一直暗中帮助他,企图攻取萧文婧的营地,虽然这个死孩子还是经常在我的抽屉里放死去的小强一家,而我还要面无表情的把小强一家从抽屉里捏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钻进桌子下面把圆规扎进那条卡其裤里,直到听见猪嚎一般的叫声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那个时候的我尽管一门心思都在段枫身上,但我必须还是要承认,和凌方宇的相处是快乐轻松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只喜欢追求那些过于美好虚幻的事物,却不肯低下头看看身边朴实真挚的风景,姑且就将那归结于年轻的错误吧。
段枫一般不怎么出门,都是在自己家里,自己一个人弹弹唱唱。偶尔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能听见他拨弄吉他的声音,他的经济来源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写的曲子拿去卖,但这个的收入却完全无法维持他的日常生活,绝大部分来源于他的姑姑,尽管他的父亲不肯再认这个儿子,姑姑却还在疼爱着自己唯一的小侄子。
他说,姑姑是他最亲的人,是最爱他的人。我很想说,我也爱他。只是,胆小如我,又怎么会开这个口呢?
段枫不傻,嗯,对。他不傻。我的爱那么明显。
他又怎么可能不察觉?他或者是不想伤害我吧,每次我在半夜被枕边的潮湿惊醒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真的,只是想付出,没有想要过任何,十四岁的小女孩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名分,什么回报。只是想看着他的身影,不能并肩也可以,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也可以。真的,什么都不要。
或许也曾想过能和段枫像校园里那些情侣一样,可以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但也仅仅是幻想而已,若是真的有了那样的机会,说不定也会迟疑傍徨,不敢向前。那个时候的我们就是这样,那样的渴望着幸福,却又一样怀着敬畏的心态,不敢去真正触碰那段感情。年轻的我们永远是矛盾的结合体,哭着,笑着,辛酸着,也无悔着。
每天悄悄看着段枫的背影,静静地躲在背后我已然知足,其实,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他,仅此而已。
转眼间大半年就这么过去,没有什么事情,生活依旧那么不咸不淡的继续着。只是偶尔为着凌方宇的事情出出主意,苦恼一下,倒也称得上是简单快乐。
而段枫却是对我一直若即若离,偶尔关心着我,却也在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我本天真的以为日子可以就这么简单的过着,段枫可以陪伴我走过一站又一站。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我才真正认识到,我与段枫之间有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我只能站在对岸看着他来来回回,或许他偶尔会给我一个微笑,但却隔着千山万水。
那一天的午后,我依旧“无意间”到段枫家里串门。我们没有进屋,只是在院里坐着,天上没有云,一丝也没有,空旷的让我不安。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话。
“哎,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用一根木棒在地上画着圈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头埋得低低的,没有看他。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笑了起来。我也抬起了头,却没有跟着笑,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的笑意也渐渐消散,只留下了弯弯的嘴角。然后,他就转回了头,看着天,好一会儿没说话。
“知道么?我想要背着梦想,走天涯。不管前面的路是怎样的崎岖,可能我会感到寂寞,可能我会堕落,但我已经选择了,就不能回头。我,不想,也不可以有牵挂,一旦被任何东西羁绊住了脚步,就会万劫不复。”
我没敢看他的脸,我怕那种表情太坚定,会伤了我的心。
手里还是拿着那根细细的木棍,不停地搅着地下的泥土,有一小片淡黄色的土粒因为突然地湿润变得蜷缩灰暗,好比我的心,一下凉到了底。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落下了失眠的毛病,常常在半夜惊醒,然后发现枕头边湿润一片,不是口水,就是眼泪。
生活也还是再继续。
某天妈妈忽然问我班里有几个男生,我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后来的几天妈妈总是很反常,经常问我一些问题,比如怎么看待早恋的问题啦,班里有没有谈恋爱的啦,有没有长的很帅男生啊。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维持了三天,终于在我一怒之下把筷子扔在地上,然后冲进自己房间,又在十秒之内回来,把我的日记本摔在地上并说了一句:“有意思么?不就是看了日记么?要问什么直接点,拐弯抹角的!”而告终。
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我跟我妈吵架的菜,每次吵都要翻出来温热一遍,而且是屡试不爽。
不过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写日记了,还经常暗暗庆幸当时没有写下段枫的名字,不然麻烦就大了。
……
第3章 part3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三)
话说升入初二的我依旧对学习没有任何兴趣,每天睡个觉,看个言情小说,时不时的跟后面的凌方宇小同学打上一架,当然确切的说是我打他。每次我对他一阵猛扁的时候,他总是一边躲闪,一边叫嚣:“嘿!我说你个泼妇,别以为我好男不跟恶女斗,再打我就打你了啊!”
而事实证明他的威胁没有用,我依旧照打不误,而他也从来也有履行过自己的“诺言”。而萧文婧同学将这一现象解释为:“狗咬狗,一嘴毛。”
那次放学,我的自行车链子掉了。这个问题,嗯,可大可小。找个会弄的人,三两下就能搞定,可作为一介弱智女流,我的能力还显然无法解决这件事。正当我围着我那小自行车团团转的时候,我生命中的星星,大部分情况下是煞星但此时绝对是救星的凌方宇同学如同拉肚子时的大便一样,来的那么突兀又理所应当,毕竟我们家只隔了一条街。
“嗨!凌方宇!”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叫过这个名字。
他缓缓地转过了头,露出了“哇卡,这样也能碰到你”的表情。不过宽宏大量的我是不会在乎他的表情的,至少在现在不会。
“那个,这个……”我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
他挑了挑那双贱眉,说:“你是要笨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啊?骑个自行车也能弄成这样?!”
好吧,我忍。
可是最让我不能再忍的一幕是,这位帅哥拉了拉自己的外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走了。
我此刻的心情又岂能是怒火中烧这四个字能形容的?心里默默的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之后,我还是无奈的蹲在地上沿袭陈景润的优良品德,自己钻研着解决的办法。
忽然,一双耐克白色滑板鞋又出现在我面前,而这双鞋的主人也变得异常高大了起来,他却有些尴尬的说:“真不知道我欠了你什么。蹲在地上干吗?装武松他哥哥啊?”
我只是露出了很白痴的笑,并且眼睛闪着小星星。
“恶,你恶不恶心啊?露出那种表情。”他的脸竟然有些微红,一边把我推开,一边蹲下身来,摆弄着自行车。
“不知道以后谁要是娶了你,会折寿几年!”他还一边不停地嘟囔着。
“有卫生纸么?”他头也没抬。
“没有。”
“不带卫生纸。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这句话我即使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不用卫生巾可能不是女人,但不带卫生纸怎么就不是女人了?尽管十六岁之后我身上就总是备着一包纸巾。
好一会儿,他搓着黑乎乎的手站起来,说“好了。”
我感激的想跟他握握手,却还是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他看着我的反应有些愠怒,说:“还不是你!”
我还是不停的笑嘻嘻。
他无语的从包里拿出来一包纸巾,擦了擦手。我心里暗骂,MD,自己有纸还问我要!
“好了,我走了。”他还是屁颠屁颠的往前走,中间还回了一次头。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了,高高兴兴的跨上了坐骑,刚刚蹬了一下就发现,丫丫的,又掉了!刚刚对凌方宇产生的一点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至于我那天怎么回去的,我说天上下来个穿泳裤的神仙哥哥来帮的我你们信么?
貌似那段生活实在是太过平淡了,某天我回到家,发现段枫的家里灯是灭的,这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安,总觉得有事情已经发生了,或者是将要发生,坐卧难安。第六感一直是我信奉的,因为我的第六感非常强烈,而且一般情况下都很准。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知道么?咱们临墙的那个小伙子搬走了。”我妈低着头吃着饭。
“哦。”我也低着头吃着饭。
事实上,我是很淡定的,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的,对吧。
段枫走后,我的生活看上去貌似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每天吃饭睡觉打豆豆,闲来无事就学会习,再闲来无事就跟萧文婧聊会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拿镜子吓唬一下凌方宇小同学。
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偶尔走到他家门前会不经意间留下一颗泪,然后若无其事的抹掉,继续往前走,我承认,我伤心,我难过,但我依然可以活的很潇洒。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亏欠他任何,可有时候我会偶尔崩溃,心疼的不能自己。
我知道我的手留不住他的脚步,我也没有奢求过他能为我停下,我只希望他能给我个交代,哪怕是一句“再见”我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那样悲惨可怜的位置,原来,我一直什么都不是,连一句道别的价值都没有。
转眼间,到了初三的下半学期,要面临生入中考的问题。而我的精力却还是集中在失去段枫的问题。
“喂!”凌方宇把手不停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其实我早已看见了,只是懒得搭理他,与其跟他耍嘴皮子,我宁可一个人静静地发会儿呆。
“干嘛啦!”我一把拍开面前的猪爪。
“你,呃。最近没事儿吧。”他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和关心。
“你干嘛管我?我跟你有什么很亲密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