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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痴心妄想之中吧!!”
靖安侯果然脸色一变,一片死寂袭来,他颤抖的手停在了画中人的额头上,像是呆了一般。
沈苾芃突然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靖安侯……你根本得不到她的心,你这条可怜的……虫子,杀了你会污了我的手……”
当啷一声!伴随着靖安侯征战疆场如许年的宝剑竟然被沈苾芃轻蔑的丢在了地上,滚到了墙角。
她摇摇晃晃走了出去,所谓的报仇便是看着他活活受这画卷的折磨。
怒,莫大于有所求而求不得。
哀,莫大于有所求而不得求。
待到沈苾芃离去,靖安侯突然一口黑血喷在了画中人的衣襟上,他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孱弱的身躯,忙抖着手去擦那些血迹。神经质般的低语道:“清儿,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衫,原谅我好不好?原谅……”他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晕了过去。
外院的小厮们只听得内院一阵喊叫,忙急匆匆走了进去,却迎面看到了之前的姨少奶奶满脸的清冷缓缓走了出来,也顾不得迎来送往。沈苾芃却像是一截木头一样,麻木的走到了门口。
“姨少奶奶你这是?”陈妈妈忙迎了上去。
“回去吧!”沈苾芃突然沉沉叹了口气,“我们……回去。”
郁夏早已经焦急地在丽明轩的门厅处等着,看到了沈苾芃同陈妈妈所坐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忙几步跨了过去。
“小姐,您可回来了。”
“何事?”沈苾芃的表情依然冷霜一片,刚才巨大的冲击让她还没有从痛苦憎恨中苏醒过来。
郁夏一愣,小姐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话说是要去拜见老侯爷,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小姐,少夫人回来了,在望月堂急着找您呢!”
沈苾芃眉结深拧,露出厌烦之色,她突然间觉得有些累。徐钰倒是好,累了,困了,还有一个宣平侯府可以躲,可以藏,她呢?哪怕出府去透透气也是不能的,谁叫她是一个小妾。猛地心头一阵刺痛,想起母亲曾经住过的梅亭。也真是造化弄人啊!母亲被囚禁在那里,自己竟然也在那里住了那么久。莫非她母女二人天生就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下贱的妾吗?不,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既然冲不出去,她便将这侯府搅得天翻地覆。
郁夏看着她脸上的阴晴不定,吓了一跳,一边的陈妈妈也是微蹙了眉心,姨少奶奶这心性倒是越来越难掌控了。怎么给人感觉如此的令人害怕。
“我收拾一下便去见少夫人,”沈苾芃狠狠吸了口气,将一切一切的不平愤懑心痛强压了下去。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欠靖安侯府任何人情了,从此以后阖府上下的人只欠着她的,她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望月堂此时弥漫着清香缭绕,颇为安神,冷霜将窗户打开了些,屋子内有些憋闷。徐钰一袭暗红色裙衫,更是衬出了脸色的清瘦雪白。眉眼的疲倦让她的精神头不怎么足,尖翘的下巴突显出了一抹人世间的无奈之色。
“小姐,这是上好的酥酪,喝一碗吧,”李嬷嬷心疼的端了一只细瓷小碗过去,最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少夫人老显得萎靡不振,精神颓废,像是不舒服,又不准医官过来看看,着实令人着急。
“放着吧,”徐钰的眉头一点,转过头了,突然道,“弄碗酸梅汤来!”
“……”李嬷嬷一阵诧异,以前小姐最讨厌酸梅汤了,这如今是怎么了?忙端了一碗递到她手中,不想徐钰喝的倒也是顺畅。心头一阵疑惑,猛地一点喜色晕染出来,莫非是……”
“妾身祝少夫人安!”沈苾芃缓缓走进了望月堂,躬身福了下去。
“免礼吧!”徐钰脸色微整,将之前一切的颓丧难受之色深深藏了起来,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
第163章 恨极
徐钰抬起了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沈苾芃,唇角渗出一点轻慢缓缓道:“世子爷的丽明轩住的还习惯吗?”
沈苾芃暗道这徐钰倒是个架子大的,刚一清修回来便是这般气势,兴师问罪来了吗?
“谢少夫人挂念,还习惯些,毕竟之前也在那里住过一些日子。”
徐钰唇角的冷意更添了几分:“不错,世子爷的丽明轩却是你染指的时间比我久长,可是先入并不一定为主。”
“夫人说的是,”沈苾芃顺着她的意思。
徐钰感觉这话说出去像是泼在了水面上,被柔柔的挡了回来,心下的别扭又多了几分。
“沈氏,丽明轩历来是世子爷的书房,所谓后堂不参合前院,你以一个小妾的身份住进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少夫人教训的是,”沈苾芃福了一福,“只是……”她略一踌躇,“那一日少夫人清修,妾身不得不担当起了宴请宾客的重任,许是多喝了几杯,又不敢中途退席,况且宴会细枝末梢的营生也是繁多。于是准备就近在丽明轩歪一歪,缓一阵儿,没曾想竟然睡过去了。不过还好,这一下子竟然躲开了一场劫难。那梅亭走了水,妾身大难不死躲过一劫,少夫人又不在半月汀,只得求了二爷寻个解决的法子。”
听到二爷两个字轻轻巧巧地从沈苾芃嘴巴里吐了出来,徐钰的唇角猛地耷拉下来,渐渐又归于平静。
沈苾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暗自冷笑,徐钰啊徐钰,你对那君骞放不下这段情,却偏偏寻我的由头整治我?岂不是太不公道了。既如此便也在你心头撒一把盐才好。
“二爷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晓不得世子爷书房里面的规矩,便将妾身暂且安顿在丽明轩。说是等世子爷回来了再做定夺。那梅亭修缮需要些时日,二爷说了。至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二爷能管得了我半月汀的事由吗?”徐钰终于怒斥道,“沈氏你是糊涂了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君二爷与这贱人的风流韵事,阖府上下只是传言并没有真凭实据,自己作为少夫人倒也实在不能当面斥责她。
沈苾芃看着她隐忍的痛苦和抓狂,缓缓垂下了头,眼角眉梢晕染着一抹微冷的嘲笑:“少夫人这样说,妾身倒真的是糊涂了。侯府中管着庶务的是二爷。一切出入护卫也是二爷,大小事务巨细夫人早已经许了二爷定夺,怎么?少夫人的意思是……二爷在府中说话不算话吗?”
徐钰脸色一变,随即又变的漠然。该死,自己一不小心竟然着了她的道儿。
“沈氏,”徐钰款款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走到了沈苾芃身边,轻轻浅浅的嫣然回眸。“沈氏,在这大千世界上,我也活过了十五个年头,虽然未经太多人事,但是也算有一番经历。你着实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沈苾芃想来她今日急匆匆的召见。定是听了什么梅亭走水后自己与君骞的风言风语,她料定她嫉恨的要死,她何尝不拿着君骞做一个挡箭牌呢?镇定地看着她,淡淡笑道:“少夫人抬举了。”
“可是……”徐钰眼眸中的冷意像冰锋一样刺了过来,“沈氏你可知晓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沈苾芃的眼眸中微微一动,坦然道:“谢少夫人提醒。”
徐钰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过头吩咐道:“李嬷嬷,今日你派几个丫鬟婆子去半月汀别院收拾一下,姨少奶奶住在丽明轩里终究是不妥。再者说来,我半月汀的事情虽然属于府里的庶务,但是毕竟是世子爷的家务事,你去通报一声二爷,我徐钰谢过他的越俎代庖,劳烦了。”
“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挑衅般的看了一眼一边立着的沈苾芃,哼!这一次有你好看,别院不是说死过一个叫梅红的姨少奶奶,据说这梅红死的极其凄惨,死了以后还挫骨扬灰。还据说这梅红生前同沈苾芃本就不登对,这要是住进去不闹热才怪呢!
郁夏脸色一惊,梅红不是说得了瘟疫死的吗?这要是让小姐住进去,万一那病毒还没有消散过在了小姐的身上可怎么好?
只有沈苾芃心里清楚,梅红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才死的,这只是她和环碧两个人设的局。想到了环碧,沈苾芃心中还是无来由的一痛,以为早已经忘却,谁知道痛就像深深扎根在心间的芒刺,碰不得。她抬眸看向徐钰的脸,缓缓沉寂了自己的情绪,躬身道:“妾身遵命。”
“去吧,”徐钰有点儿累了,刚要转身,只听得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随后映心阁的张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少夫人,夫人请少夫人还有,”张妈妈睃了一眼一边的沈苾芃,微微转过了身子,“还有姨少奶奶去映心阁一趟,侯爷突然病重,咳血的旧疾犯了。”
徐钰大吃一惊,之前侯爷的病也是时好时坏,但是咳血的旧疾是早已经治好了的呀,怎么说犯就犯了呢?侯爷病重这可是府里一等一的大事,不能耽搁,随即收拾了一下,看了沈苾芃一眼。心中狐疑,夫人也是的,侯爷犯了旧疾,怎么还要这个女人去映心阁探望?她算哪个牌名上的?
“既然夫人请,你也跟着来吧!”
“是,少夫人,”沈苾芃淡然的跟着她迈出了望月堂,安惠夫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哪桩?不管怎样,她送给老侯爷的那幅画却是起了作用,不过是一个试探,没想到侯爷对自己娘亲用情如此之深,竟伤心至此。呵!沈苾芃的唇角泛起一阵冷意,当年他将娘亲掳走,可曾想过娘亲别了恩爱的夫君和尚年幼的女儿时,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这样自私自利的靖安侯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他咎由自取。
徐钰带着沈苾芃很快到了映心阁,张妈妈忙将她们引至厅堂。
“夫人去了静园,少夫人暂且在这里候着喝杯茶,”张妈妈脸上堆着琢磨不定的笑容。
徐钰点了点头款款坐在了椅子上,沈苾芃自是不能坐在她身边的,只得立在她身边,透过镶银边的竹帘看着门外的情形。
也是奇了怪了,安惠夫人竟然让她们过来,她还以为是老侯爷移步到了映心阁诊治。却不想是安惠夫人去了静园探望,可为什么提前把她们叫到了映心阁?
徐钰也是一脸的疑虑,怎么也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关节。按理说她们即便要去探病,也得先给一个准备的时间,最起码上好的雪参也要备下来。况且这映心阁又没有病人,喊了她们来这里候着着实更匪夷所思。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外面守着门的小丫头打起了帘子,安惠夫人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张妈妈忙迎了前去,徐钰也将茶杯搁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沈苾芃只得默默跟在徐钰身后,且看看虚实再说。
安惠夫人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几步坐在了厅堂正中的椅子上,冷酷的眉眼扫了过来。
“母亲安好,”徐钰躬身行礼,一边的沈苾芃也跟着福了下去。
安惠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徐钰,对她心中也是有恨的,将安阳带进宫中的是她,撺掇着安阳去见九殿下的也是她,安阳出了事情明哲保身躲在一边的还是她!不过现如今可没功夫对付这个八面玲珑的。
“来人!将沈氏拖出去,乱棍打死!”安惠夫人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冰冷的眼眸直接瞪视着徐钰身后的沈苾芃。
这一变故突起,满屋子的人一下子全呆住了!安惠夫人这是怎么了?即便是侯府中有处置小妾的规矩,可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处死一个小妾,而且还是有赐封诰命在身的女子,最关键的是沈苾芃如今还是怡妃的心腹。安惠夫人如此行径,莫不是气疯了吗?
“愣着做什么!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