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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没犯错,熊小晚绷紧的情绪瞬间放松。「没关系啦!不过是个花瓶而已,我洗一洗很陕就好了。」边说,她边大剌剌地把花瓶翻面,看看哪里需要洗用力一点。
古不离被她的动作弄得心魂俱丧,再度大喊出声。
「不--」
「喝!」她吓了一大跳,于是迅速回头看向声源,「古先生,我又、又做错什么了吗?」
看到古不离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愤怒,熊小晚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看出她的紧张,古不离立刻又压低声音,「我是说真的不用麻烦了,先把花瓶放好,待会儿我自己洗就好。」
「不会麻烦啊!可以帮古先生做事我非常开心,所以古先生你坐着就好,我很快就可以把花瓶洗好,然后等我洗好,我泡咖啡给你喝好吗?」她天真地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
受不了她的愚蠢,古不离终于放弃暗示她,也受够了如此的心惊胆跳。
与其奢望她听懂人话把花瓶放下,他宁愿用更快速的方法从她手中夺回自己最心爱的花瓶。
「熊小晚,麻烦站在那里不要动好吗?」他使出必杀技,用笑容定住她。
美男子的魅力是凡人无法挡的,于是只见熊小晚瞬间脸色爆红,两眼发直,目不转睛地沉溺在那朵性感到不行的笑花上。
就是现在!
一见她失神,古不离立刻从她手上夺回自己心爱的骨董花瓶。
当花瓶落入怀中的瞬间,他终于安心地吐出了一直屏着的气息。「还好,还好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好……」
当笑容从视线内消失了足足五秒后,熊小晚才慢吞吞地回过神,同时也慢吞吞地发现到手中的花瓶已经易主。
「古先生,花瓶……」
宝贝入怀后,古不离自然不必再装温和,立刻恢复真面目,狠狠地瞪着那个笨蛋。「以后再也不准碰我的宝贝花瓶!」
「耶?」熊小晚被他剧变的态度吓了一跳,
「知不知道这个花瓶是骨董?这是明朝的骨董花瓶耶!竟然给我拿上拿下,还给我翻东翻西,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吓死?」他余悸犹存地向她吼道。
才说她好,没想到自己又差点被吓死,原来是他太小看她吓人的本领,看来若他想要平安无事地跟这个惹祸精相处,不每分每秒盯着她是不行的。
「骨董花瓶?」熊小晚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那个花瓶是骨董?我。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所以拜托以后要拿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前,请先问我一下,它们都很贵重的。」古不离边说边把手中的花瓶轻轻地放回原位。
「好。」她僵硬地点头。
放好花瓶,回头看见她还呆愣地在原地罚站,他以为她是在自责,便于心不忍地开口安慰她。
「不要在意,我刚刚对大声只是因为被吓到,不是在责怪,不要放在心上。」
「哦……」她低头回应,却还是站在原地。
见状,他又出声,「可以回的座位上继续工作了。」
「古先生……我,我可不可请问这里的骨董有几个?」吞了好几口口水。
「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发现……我发现我全身僵硬,不敢动……」熊小晚脸色惨白地看着四周,不敢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竟然一直跟骨董共处一室。
一想到自己将来有可能笨手笨脚地打破任何一个骨董,她就全身僵硬地不敢轻举妄动。
古不离因她夸张的反应而失笑,正要开口,门却突然被打开。
「哥,君大白又来了。」古雀芳出现在门边。
「叫我古先生,我跟说过很多次了,还有,下次进来前记得请敲门。」
「好啦!」古雀芳翻了个白眼。
「他今天又为了什么事跑来?」他,就是古雀芳口中的「君大白」,不过这只是一个绰号。
「谁知道。」古雀芳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以君大白白目兼白痴的个性,应该又是来耍白痴和要白目吧!」
「我想也是。」古不离难得会同意自家妹子的说法。
那个君大白……不,他记得他应该叫作君清白,这次是第几次上门来挑衅了?他从来没看过美国时间这么多的人。
但是他以客人的身分找上门,不接待他的话,好像显得很小气。
叹了口气,古不离颇为无奈地走到办公桌后头坐好。但是当他抬头看到某人还僵在原地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然后指着身后的柜子开口。
「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他指着柜子左上两格和中间两格的摆饰一一说明,「这些是骨董,不准碰。」
「当然。」熊小晚颤抖地点头、
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仍然惨白惊惧,莫名地心跳停了一拍,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今天我会把它们全部带回家,不用担心。」
「真的吗?」
「对,所以麻烦动一下的手脚,去帮我泡两杯咖啡来好吗?」他放轻语气,希望能消除她的紧张。
「好。」一听到骨董即将远离自己的工作范围,熊小晚瞬间放松不少,但还是刻意地远离那个柜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办公室。
「你对她还真好。」古雀芳倚着门板,突然开口说道。
「在说什么?还不去把君大白请进来。」古不离睨了自家妹子一眼,然后在心中想着,他待会儿得快点把那个君大白打发掉,免得时间又被耗掉。
古雀芳却径自说着,「要是像以前,你早就把这种人开除了,把主机毁了不说,还让里头的资料全部报销。工作能力不好,又容易紧张,不够机灵、太过迟钝,除了泡得一手好咖啡以外,一无是处,尤其那身装扮,俗气到--」
古雀芳一一挑剔着熊小晚的缺点,不过却被人冷声打断。
「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什么时候学会在人背后道人长短?再这样打混下去,小心我再扣薪水。」古不离的语气冰寒如霜,莫名地为妹妹说熊小晚的坏话而感到火大。
「说到薪水,这个月你要给小晚多少薪水啊?」故意忽略耳边的警告,古雀芳不怕死地继续闲聊打屁。「当初你好像没说要给多少,但是扣掉她所造成的损失,应该也没剩多少吧?」
「雀雀!这不关的事,少多话!」古不离语气严厉地皱起眉头。
「没错。没错,的确不关我的事,只是以我这个被你剥削得很惨的妹妹的角度来看,你真的对小晚太好了。我以为依你的个性,绝对会在半个月内把她炒掉,可是没想到你却还把她留在身边,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很努力。」听不下去自家妹妹的批评,他忍不住帮熊小晚说话。
「这点我承认,只是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构不上水准。」
「那又如何?工作上她比谁都认真,光是这一点,就输她十万八千里。」
「这点我也承认,只是她太容易紧张,也不够机灵。」古雀芳继续挑剔。
「雀雀,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古不离起眼瞪着自家妹妹,对于她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的态度有所质疑:
古雀芳獾卣箍一抹像是鱼儿终于上钩的开心微笑。「也没什么,就那句话啊!我真的觉得你对小晚很好。」
「想太多了,我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哦,是吗?」古雀芳才不相信,「可是你却为了让她不要那么紧张,而打算把心爱的骨董搬回家。」
那些骨董可是她老哥的心肝宝贝,特地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工作时看上几眼,如今他却为了减轻小晚的紧张,想也不想地就决定把骨董运回家。
这其中的微妙含义,还真令人兴奋哪!
「搞错了吧!我是为了不让自己紧张,所以决定把心爱的骨董带回家放好,省得哪一天被熊小晚给打破。」古不离反驳。
「什么理由都好啦!总之我只有那句话,你对小晚好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从来没看过你对谁这么好过。」
老哥做人正经过了头,一板一眼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并且太过自我中心,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她这个当妹妹的也没被他优待过。
的确就像老哥所说的一样,在工作上,他绝对一视同仁,所以她才老是被扣薪水,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例外。
小晚不但笨手笨脚还老是犯错,连她都看得出来她多么不适合这份工作,可是老哥却把她留在身边,而且也没见他吼着要扣她的薪水,光是这点,就够让她跌破眼镜了。
听了自家妹妹那番暧昧的言论后,古不离突然觉得她的存在实在碍眼极了,于是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弧。
「看来我给的工作太过轻松了,所以才有这么多时间想东想西。」
「古先生你误会我了,我的工作可不轻松,像现在我就得去请君大白过来了,毕竟让他等太久总是不太好是不是?所以请容我先退下啦!」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古雀芳连忙消失在门板后头,不给古不离加重她工作的机会。
等古雀芳落跑后,古不离本来应该拿起客户资料继续翻阅的,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刚才的话。
好?他对熊小晚很好?
有吗?
他承认会继续留她在身边这一点是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他可不觉得自己对熊小晚哪里好了,
她犯错他一样照骂,她不对他一样照吼,只是他发现她是个容易紧张的人,而她只要一紧张就一定会犯错,所以有时候为了自己好,他宁愿用比较温和的态度去对待她,以免真的被她气死。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着,古不离的脑海里却悄悄地出现另一种声音--
或许他对她真的很不错。
因为怕她被女人的嫉妒心啃得只剩下骨头,所以即使得每天忍受她的愚笨和迟钝,他也没有把她流放到一楼去让她自生自灭。
因为怕她被现实的竞争淘汰到社会的底层,所以即使得每天面对她的愚笨和迟钝,他也没有狠心地把她踢出这间事务所。
因为怕她会饿到没钱买饭吃,所以即使她的愚笨和迟钝已经造成公司上万元的损失,他还是打算发她薪水。
关于以上三点不可思议的决定,他起先是用同情心去解释,但问题是他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同情心,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对一个愚笨又迟钝的女人这么好?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还是无解,现在当然还是没头绪。
不过就算他对熊小晚是特别的,他也不打算让人知道,尤其是雀雀那个大嘴巴,谁知道她会不会加油添醋到外头乱说。
所以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还要静静观察一阵子。
「好久不见。」
「我记得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面。」古不离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连笑容都很虚伪的男人。
「有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这里的东西旧了好多,啊!难道是它们本来就很旧?」君清白装模作样地摆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嗤嗤地笑出声。「呵呵,很有可能喔!你们这家事务所看起来就很穷酸的样子,买不起新家具也情有可原。」
「没错,我们这事务所的确是很穷酸,招待不起你这尊大种,因此你这个别家形象事务所的大老板兼形象顾问,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快点离开吧!」
「耶?」君清白原本打算羞辱人,没想到却被将了一军,脸上的笑容差点因此挂不住。「古不离,我上门还不到十分钟,你就想赶我走,你到底懂不懂待客之道啊?」
「所谓的客人是不会嫌主人家穷酸的,所以对你,我自然用不着什么待客之道,更何况既然你不满意所处的地方,何必勉强自己忍受?大少爷还是该在别墅里好好享受,不要没事有事就跑到人家的地盘乱撒野,这样实在很难看。」古不离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