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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恕罪!”黄桃心头一跳,忙跪下认错,只以为顾安年是要罚她方才的事。
顾安年弯起嘴角,浅浅笑道:“今日你立了功,又何来的罪要恕?”
“小姐,奴婢不知小姐的意思……”黄桃诧异地抬头,心中却仍是害怕不已,以为顾安年是在说反话。
顾安年却是极柔和地伸手拉起黄桃,略带歉意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罚你。”又抚了抚黄桃脸上的被打的地方,“方才事出突然,让你受委屈了。喏,这是端丰银楼新出的银钗,就赏于你,算是向你赔罪。”说着取出一支精致的银钗塞到黄桃手中。
“奴婢不敢当!”黄桃惊得又跪了下去,颤着手不敢收那钗子。
“叫你收你便收着!”一改方才的温声轻语,顾安年怒喝一声,黄桃颤了颤,忙把钗子受了,福身道:“谢小姐赏赐!”
顾安年满意地点头,温和笑道:“你既然跟着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黄桃颔首应是,顾安年便摆手道:“行了,你下去瞧瞧青莲如何了,与她打好关系,你与黄桃会更方便行事。”
“是,小姐。”黄桃将钗子收好,福身退下了。
出了房间,黄桃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虚汗。她拍了拍心口压惊,心中愈发觉得小姐喜怒无常高深莫测。然摸了摸袖中的钗子,她又喜笑颜开起来。
青莲手上的烫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这些时日不方便进水做活。大夫开了治烫伤的药,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大夫前脚离开,黄桃后脚并进了青莲的屋子。青莲见她过来,先是一惊,而后笑问:“黄桃妹妹怎的来了?可是小姐有何事要吩咐?”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副准备去当差的模样。
“青莲姐姐莫急,小姐一切安好,无事吩咐。”黄桃忙拦了青莲,讨好笑道。青莲眼珠一转,淡淡笑道:“那可是妹妹有何事找姐姐?”
黄桃讪笑一声,微微福身,感激道:“妹妹是来谢谢姐姐今日的救命之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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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七、试探
目光微闪,青莲扶起黄桃,谦和笑道:“妹妹何出此言?”
黄桃低叹一声,“今日若不是姐姐挡下了那药汤,妹妹此刻如何还能站在这里?”
青莲微微诧异,温婉一笑拉住黄桃的手,道:“妹妹言重了。身为小姐的丫鬟,这是我应当做的,妹妹只需以此为训,日后多注意便是了。”
“青莲姐姐教训的极是,妹妹日后定会多加小心。”黄桃感激地点头,随即却又垂头叹出口气,道:“然小姐心思深沉,喜怒无常,妹妹也不知该如何服侍才好,日后还劳请姐姐多加提点才是。”眼角却时刻注意着青莲脸上的神色。
青莲却依旧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小姐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揣测的?妹妹自当尽心便是。”一句下人便把与黄桃的距离拉近了。黄桃颔首道是,心中却对青莲这毫无破绽的反应感到吃惊。她这番试探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黄桃并未在青莲房中多留,借口还要照看小姐,她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走前还嘱咐青莲要好生休息。
青莲连声笑着应了,心中却在盘算黄桃今日这番表现是真是假。起先她觉得黄桃许是受人之命过来试探自己的,然转念一想,黄桃性子冲动,并不如黄杏心思多,若是有什么人要试探自己,也应是派机灵的黄杏来才是。不管如何黄桃今日这表现,却可肯定是有人教授的。
虽是这般想,青莲也不排除黄桃是真的受人之命来试探她的可能。
黄桃心思的确没有黄杏灵活,这回探望青莲所说那番话,其实是黄杏所授。
一离了青莲的屋子,黄桃先是去见了黄杏。将自己试探的结果与黄杏说了,黄桃疑惑道:“这青莲莫非真的只是个普通丫鬟?”
黄杏沉吟片刻,“恐怕不是这般简单。”复抬头对黄桃道:“此事你一五一十告知小姐便是,想必小姐自有定夺。”
“晓得了。”黄桃点头,踌躇片刻后忧心问道:“夫人那边……”
黄杏细眉一皱,压低声音阴冷道:“夫人派我们监视七小姐底下的动作,我们只要按时去汇报消息便是,至于消息是真是假,你我不说,夫人又如何知晓?”
除非这屋子里还有夫人的人!
然这是不可能的!当初夫人之所以一次便派了她与黄桃两人过来,便是为了让她与黄桃互相牵制监视对方,若七小姐房中早有夫人的人,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做。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夫人得知我们隐而不报,我们岂不是……”黄桃犹是担心着急不已。她虽性子急躁,胆子却是比黄杏要小得多。
“即便夫人察觉,那也是日后的事,莫非现在你便想被指偷窃?”黄杏冷哼一声。
最重要的一点是,一旦她们之前做的事被揭发,即便夫人不追究,太夫人也不会放过她们,到那时候,夫人定不会保她们!
黄杏十分聪明,这些天将所有事情细细想过一遍,她便知晓自己是被下了套了。而那下套之人,正是七小姐!这个套从青莲来后便开始下,怪只怪她与黄桃在七小姐这边呼喝惯了,一时咽不下被青莲高一筹的气恼,是以才会被七小姐一哄一吓逼到了如今这地步!
然事到如今,她们已归顺了七小姐,为了保命,她们必须对夫人阳奉阴违。夫人是允诺了她们事成之后会赏赐诸多金银珠宝,可钱财又怎能与自身性命相比?
黄桃没有黄杏想的那么通透,但起码她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是以她一咬牙,坚定了彻底背叛夫人的决心。
黄桃与黄杏商量如何瞒着项氏不提。
房中,顾安年望了眼端着托盘的青络,漫不经心问:“你是叫青络?”
“回小姐的话,奴婢是青络。”青络低眉敛目。
“嗯。”顾安年微微颔首端起药碗,眼角扫了眼始终缄默恭顺的青络,快速搜索脑中有关这丫鬟的一切。
一边回忆,顾安年一边小口小口将黑漆漆的药汤喝下。将脑中记忆翻了一遍,然而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关于这个名唤青络的丫鬟的记忆,只隐约记得她只是一个三等丫鬟。
顾安年微皱起眉头,青络却以为她是受不了药汤的苦涩味道,立即垂首将一盒糖蘸梅子奉到顾安年眼前。
顾安年微微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这世上比这药苦的东西比比皆是,这点苦还算不得什么。”说罢将青花瓷药碗放回托盘。青络半知半解地眨了眨眼,却懂事地没有多问。
看这小丫鬟挺机灵的,顾安年心中难免起了猜疑。伸手捻了颗梅子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便冲散了口中的苦涩,她忽而轻声问道:“这梅子是你准备的?”
“是、是的,小姐。”青络结结巴巴回了话,脸上闪过一抹紧张。
顾安年看在眼中,缓缓点了点头道:“味道还不错。”闻言,青络脸上的紧张缓了缓,却也没有露出欣喜之色,亦没有如顾安年预料的那般邀功。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顾安年挥手让青络退下了。
顾安年并没有歇下,而是猜测着青络是否有可能是谁人的眼线。然而将府中众人都假设了一遍,她却始终猜不出答案。莫非只是她的错觉?
正纠结着,房门被轻轻叩响,顾安年不悦地皱起眉头,拉了拉被角,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黄桃黄杏二人。两人先是请了安,而后黄桃将探望青莲时的事一一说了。顾安年见她眼中已不复前几日的挣扎,心中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高兴。
“你二人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其他事不用多管。”顾安年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在床头,浅浅笑道。
“是,小姐。”黄桃黄杏福身应了。
顾安年百无聊赖地抚了抚并蒂花开被面的绣花,半垂着眼道:“这些时日你们多注意下那个名唤青络的丫鬟,有任何异常立即向我禀报。”她还是不放心。
黄桃黄杏面面相觑,不解小姐为何突然让她们注意那个三等丫鬟,却仍是恭顺道:“是,小姐。”
顾安年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黄杏,你去告知青莲,叫她这几日好生休息,不用来伺候。”反正被禁足了,她自然要趁着这时机加快进度,以免日后生出其他事端来耽误了。
黄杏领命下去了,顾安年唤黄桃拿了些有关野史史记的书来,翻开慢慢浏览起来,一边漫不经心道:“近日惹了祖母不快,看来我还须得多看看佛经,陶冶性情。”
黄桃惊讶瞪大眼,待顾安年眼角扫过来,她忙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
当日午后,便传出了七小姐阅览佛经修生养性的消息。
顾安年知晓项氏会很快进行下一步计划,却没想到她会这般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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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八、唱作俱佳
顾安年这一病,并不轻,第二日,项氏一早给太夫人请过安后便又来看望她。
今日,顾安年表现比昨日柔顺许多,也不再提暖枫园一事。项氏见她反应好转,已听得进话,便又与李嬷嬷一唱一和劝解起来。
“年姐儿今日气色看着好些了,这药倒是见效快。”项氏慈眉善目,端着药碗坐于床边,轻柔地舀动药汤将之吹凉,而后喂到顾安年嘴边。
顾安年倚在床头只是勉强笑笑,张口喝了药。李嬷嬷见她如此反应,眼珠一转宽慰笑道:“幸得七小姐聪明伶俐,投其所爱以阅览佛经一事消了太夫人心头的火气,不然啊,夫人指不定还要瞧几天脸色呢!”
闻言,顾安年将信将疑望了项氏一眼,皱眉道:“祖母当真给母亲摆脸色了?”
“这做媳妇的,哪有不受婆婆脸色的,李嬷嬷多心了……”项氏拿帕子替顾安年擦了擦嘴角,笑着解释,李嬷嬷却扬声打断了她,急声道:“夫人,太夫人当着二房三房的面那般呵斥您,老奴可是听得分明瞧得分明呐!”
“好了,即便母亲当真对我摆了脸色,亦不完全是因了年姐儿的事,你这样咋咋忽忽的,要是传到母亲耳里可如何是好。”项氏柔声制止李嬷嬷。
“是,夫人蜀山五台教主。”李嬷嬷不甘愿地闭了嘴。项氏转而笑望向顾安年,道:“年姐儿莫要多想,安心养病便是,一切有母亲呢。”说着又一勺药送到顾安年嘴边。
借着低头喝药的动作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待抬起头,顾安年紧皱眉头问:“祖母不是不管后院之事么?既然后院是由母亲打理,为何祖母还这般对待母亲?”
捻着汤匙的白皙手指一顿,项氏脸上露出淡淡的哀愁。却并不言语。
李嬷嬷却是摇头长叹,道:“七小姐有所不知,太夫人明着是不管事,实际这宅子里还是太夫人说了算。仗着侯爷孝顺,夫人贤良,太夫人自然是处处管制。加之太夫人偏宠柳氏所生的大少爷三小姐,即便夫人待大少爷三小姐视如己出,太夫人犹是觉得夫人苛待了他二人,是以夫人虽是主母,但在这府中却是……唉……”
“李嬷嬷。莫要再说!众所周知,母亲喜爱柳氏,对我这后来者不满是常理。然即便如此,她亦是我的母亲,我既嫁进侯府,便甘愿受这一切磨难!”项氏声色内敛呵斥道,李嬷嬷肥胖的身子一颤。慌忙跪地告饶:“夫人赎罪,老奴多言了!”
项氏长叹一声,道:“我敬你是娘亲身边的老嬷嬷,加之随我陪嫁到府中后一直尽忠尽职,此事便不与你追究,切记日后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
“老奴知错。”李嬷嬷满脸凄苦磕头谢罪。
顾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