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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有你这么没良心的么?”项凡一脸你欠揍的表情,但是身体上已经离开的我房门,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穿我的忧伤。回忆太繁杂也太琐碎,要我说出个因为所以,太难、太难,难到我无法控制自己去回忆那个冗长的秋天。
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晚自习,一般晚课逃课出去溜达的学生,都是老师眼里头疼的学生,宁浩符合所有老师眼里的坏学生的标准。1米87的身高,偏瘦,抽烟、喝酒、打群架、逃课。仿佛这一类的标签天生就是为他们这样的男孩子准备的。而那时候的我,符合我父母的所有要求,安静、懦弱、爱学习。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在开学两周的晚自习相交。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安静的扎着马尾。可能是小晚自习休息的时间和小美吃了门口的小烤串,晚自习上课不久,肚子疼痛难忍我就自己和跟班主任请假上厕所。学校厕所不黑,天色也不晚,那时候的灭绝班任没多问就放我一个人去了。由于学校女厕所和男厕所的门挨着,一般男生都比较喜欢在门口抽烟。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要命的烟味,我家里没有人抽烟所以我从小对烟味特别的敏感,咳了两声。突然面前蹦出来一个人,瘦高的男生左手夹着烟站在我面前。
“闲有味别上厕所啊!”他痞的不像话,大概从小到大就没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我觉得我的腿都是抖的。
“……没有”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停不到。
“啥?没听见”那个人往前一凑,吓的我往后挪了一步,刚好踩到了宁浩的脚。
“呦,这不三班的安宁么?”前面的那个人突然认出我来,别提当时我多害怕,就差哭了出来。可是表面我很淡定,当时我就想我爸说过,遇到事情要冷静,不知道说什么就沉默。
“张乐乐,走吧,你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干嘛?”宁浩当时的话就好像是给我的赦免令,我不自觉的抬头望向他,依稀记得当时他穿着校服,棱角分明的侧脸,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三分之一面,但是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英俊。
“哎,这是三班的安宁啊,就是前几天你们谈论咱们年级看起来最……”
“我说走了,你走不走?”仿佛禁止这个叫张乐乐的男生说的话,宁浩就这么快步的走远了,张乐乐看起来很懊恼的追着走开的宁浩。
而我,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宁浩,一种莫名的感觉绕上心头。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面碗发呆了很久吃了两口面,冷了太久的面太难吃,想着就把碗拿出了卧室。走进厨房把碗刷了。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项凡小跑的进了厨房,制止我刷碗的举动。
“哎呦喂,你放下,放下,五更半夜的刷什么碗?”边喊边往这颠着走的项凡看起来特别像急躁的居委会的大妈。
“你说的啊,我不管了”说完我放下碗,没管项凡说什么,回到房间睡觉。
临睡前,突然就觉得,一切好像还在那一天,我一直站在原地,而他已经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安稳,反反复复梦到我们曾经在学校的画面,宁浩笑的样子、宁浩吃面的样子、宁浩在寝室大晚自习给我扔纸条伸舌头的样子……凌晨四点一刻左右,伴随着这些凌乱的画面,我睁开了眼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下的床。在我20几年的生命里,有一段时间的我是每天不怎么睡觉觉,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和别人交流,就是5年前宁浩离开的时候,那时候能跟我沟通的就是小美。
小美本名林莞筱,因为在我的认知里,美女就是莞筱的样子,所以擅自主张叫她小美。我俩的渊源在幼儿园,可能是因为父母工作繁忙没什么时间管我的原因,2岁左右直接把我扔在了幼儿园。当时我在幼儿园里最小,连续哭了4天老师也管不了我,就在第5天的早上,幼儿园的老师苦口婆心的劝我亲妈把我抱走,美名其曰“你家的孩子嗓子哭的都出不来声音了,在下去就生病了,何况年龄太小了,等明年再送来能好不少”。估计实际情况是她受不了我杀猪一般的哭喊声和一群小朋友每天中午不吃饭不睡觉的围观我在角落里面的哭喊,在幼儿园阿姨和我妈讨论的时候我还死死抱住我妈的胳膊哭的惊天动地,当我妈都觉得要放弃的时候,将近3岁的小美被她妈妈带到了幼儿园入园。估计我可能从小到大对美女的抵抗力为0,所以小美她妈抱着小美站到我妈旁边围观我的时候,我马上就松开了我妈的胳膊,拽住小美,然后就停止了哭声。小美当时应该被我这一拽,智商拽坏了,反而推开她妈妈拽着我笑嘻嘻的。后来的结果就是小美和我传奇一般的度过了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可以说这么多年我的闺蜜,只有她一个。
正想着小美呢,抓起床上的手机,直接就拨了过去。
“喂……谁呀?”电话里的声音慵懒而妩媚,有种被打扰的微怒。
“小美……”
“祖宗啊,你怎么了?”她问完我这句话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心里骂了自己神经病,想了想顺嘴就说出。
“没事,想你了,周末吃顿饭吧?”
临毕业决定来北京的时候,我就把她一起拐了过来,小美一直住在北京的亲戚家里。
“小祖宗,你怎么半夜不睡觉哇”
“没事,就是想你了,我挂了,你睡吧”
“啊?哎,你什么事啊?……”还没等小美说完,我的电话就挂断了。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电话打得目的是什么,小美最喜欢叫我小祖宗,因为我经常想一半的事情,却已经做完,不顾后果,同样也不管别人的想法。就好像这个电话打的一样,让别人摸不到头脑,关于宁浩,可能我一直都没有想好,但是却已经把一颗心给了出去。
抬头看了看表,凌晨4点30分,起身走向衣柜抱出所有夏天的衣服扔到床上,直勾勾的盯了大约5分钟左右,拽起一件就开始试。15、6件的时候,我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长裙站在了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熟悉到陌生的感觉。
“安宁,你还是那个文静、懦弱的安宁么?早就丧失了早年的笑容,这些年的伪装,你累么?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心里这些话似乎是自己问的,应该没有答案,甩甩头,换下裙子去洗手间冲澡。
7月份的北京,热的让人黏腻稍微一动头顶就开始冒汗,水是凉的,直直的从头顶浇下来,早就不知道流下来的是泪水还是水。洗完澡开始搜寻自己曾经的化妆品,从卧室把这堆东西拿到洗手间,乒乒乓乓的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大概从上班起,有小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碰过这些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心情一样烦乱。许是声音太大了,惹怒了隔壁另一个舍友王迅。
“姑娘,你没毛病吧?才5点,你不睡觉啊?”王迅是北京郊区的本地户,因为在二环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所以他和他女友在地铁附近租了这间2室一厅的房子,我租了打上隔断的客厅,项凡租了剩下的次卧。所以王迅相当于是我和项凡的二房东,难免回答他说话要客气些,要不然被他赶出去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北京这租房的价格涨的这么惊悚。
“打扰您休息了,讯哥”
“行了吧,旁边人还喘气呢,轻点折腾比说什么都强。”王迅生气的关上了门,我回过头,项凡站在洗手间门口,刚睡醒看着有点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们互相对视了几分钟的样子,他就好像没清醒。
“那个……”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我要尿尿,你要在里面呆着?”没等我说出口,项凡的话脱口而出。
“不早说”我白了他一下,让出了厕所的门。
项凡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我感觉清醒了一点,继续和他逗嘴。
“没把您憋出毛病来吧?要不然我还得治。”
“你说你一大姑娘,说话怎么这么不注意呢,怎么看怎么一女流氓。”项凡说女流氓的时候故意有点大舌头,说成了吕流氓。可我丝毫没有想笑的感觉,自己走进了卫生间。
“怎么地?这是谈恋爱了啊?大清早上梳洗打扮的,要花枝招展的给谁观赏的呀?”
“项凡,求求你谢谢你,还我清静,20分钟还给你一个空荡荡的厕所。”不想和他贫,反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开始细细的给自己上妆。
时间匆匆而过,抬眼睛看了眼表才发现,我足足在卫生间里鼓弄了1个多点,快6点的时候,我终于化完了我自己。一照镜子吓了自己一跳。都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才把自己化成跟古装片聂小倩一个套路的女鬼。索性用卸妆棉,把太浓的地方都擦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那条很久都没穿过的白色长裙,找了从家里带来的一双高跟鞋,直接就走出了屋里。自从来了北京工作还是头一次我这么早出门上班,在地铁里的门玻璃上看到自己,都有一种我在做梦的感觉。
夏日早上6点半的地铁是空了一点的,听着地铁行驶的声音,继续陷入了曾经的回忆。第二次见宁浩的时候,是次日的课间操时段。我们是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上间操。记得是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我们高一年级都在小操场做广播体操。学校要求必须穿校服,上学的时候我们都不那么喜欢校服,感觉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照上,失去了个性。会不经意间多出很多新奇穿校服的学生,而总有一部分学生,根本就不穿校服,宁浩和前一天拦住我的张乐乐的,就是属于这一部分的学生。可能是因为个子太高加上不穿校服,他们格外的显眼。
我拽着小美,站在我们班级排队的地方,小美当时特别迷恋编手链,一个劲的让我给她拽那几根彩色的绳子,小美相比我,要开朗健谈些。就算我们刚入学不久,好多我不知道的事她都会细细了解,有时候也会说给我听。我手里拽着绳子,想侧面跟小美打听宁浩的名字。
“莞筱呀,那边那几个不穿校服的是哪个班的?怎么胆子那么大?”
“就15班的啊,15班不是艺体班么,哪能像我们实验班似得,把自己穿成一个样子,恨不得头发都剪成灭绝头。”小美头都没抬的一直编绳。我想他们可能是很出名的,要不然怎么小美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
说到灭绝头,我就笑了出来。我们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全年级的灭绝师太首领,及其恐怖,从来都是齐耳短发,一说话头发都跟着颤悠,新生入学第一天灭绝师太讲话的主题就是头发。
“咱们班的女生,全把头剪成跟我一样的,不剪的让家长给我打电话,签署《如果因为爱美学习成绩下降与班主任无关的免责协议书。》”
我回家跟我妈一说,把我妈笑的连水都喷了,果断签署了这份奇葩文书,又给班任打了电话,才保留了我及腰的长发。
“全年级也没有能和咱们班相比的,除了我,26个女生全都短头发。你知道他叫什么么?”我边笑,边跟小美说。
“你说哪个啊?”小美抬头望向那边,我也顺势望向那边。
正巧说完这句话,课间操的铃声响起,大家要集合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