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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就放在手边的抽屉里。
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枕边。
苏浅轻轻的擦干,伸手去拉手边的抽屉。
周子墨,就这样吧,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就此,告别吧。
从此,只有周先生。
再无周太太。
、(三十二)没那么坚强
苏浅将要伸手的瞬间,却被一双无比熟悉的手臂环住。
然后双臂一紧,便深深的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呼吸近在耳畔,平和而悠长。
却不说话,怀抱反倒带了些挽留的意味。
苏浅沉沉的吐了口气,手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竟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夜无眠,一夜无语。
第二天醒来,周子墨已经不在身侧,苏浅淡淡的叹口气,起身,洗漱,准备上班。
忘记了脚上还带着伤这回事,习惯性的下床,脚一着地便是钻心的疼。
真是。
苏浅暗暗的不耐烦了一下,蹦跶着去洗了脸。
穿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鞋柜上多了一双平底鞋,黑粉相间,镶了一小圈的细蕾丝。
不禁小小的愣了一下。
穿进去,大小正好,鞋底软软的,很是舒服。
他竟然,知道,而且,记得。
苏浅是路上接到助理徐苗的电话的,一直都不紧不慢的一个人,说话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急促,“苏主编,连经理请你赶紧回社里一趟。”
连旭阳是公司的副经理,按理说是他在负责杂志社的运营。
只是前些日子杜一凡太过重视而季卿辰也过问的直接,所以连旭阳一直就没怎么跟苏浅接触。
但是苏浅却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
十分有原则,做事也很谨慎,说起来苏浅还是挺欣赏他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不怎么管苏浅这块儿的事儿的连经理都过问了。
苏浅顾不上右脚透骨的疼,一脚油门就往公司飚。
确实是个大娄子。
前一阵子,杂志社为了找卖点,特地请了一些资深的驴友过来做了期专访,其中有个叫做王思涯的,文笔很好,也走了很多地方。当时苏浅就想,可以专门为这些洒脱而行的旅行者做一个栏目,杂志社资助他们去想要去的地方,然后他们每期固定交给杂志社一篇随笔。抱着这个想法,苏浅当场就签了王思涯。
这个企划运行了很久终于得以实施,栏目叫做“背起行囊”,一期一批,王思涯负责带他们,主笔每期的随笔。
本来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偏偏出了差错。
王思涯把这次的策划泄给了另一家杂志社。
不仅如此,还为那家杂志写了一篇截然不同却胜过交给苏浅的这篇很多的随笔。
这样一来,苏浅这头的企划只能暂停,暂停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期的杂志已经印好,3天后便是发行期,抽掉这个企划,暂不说卖点少了很多,就光延后发行的后果就让杂志社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如果不管这些直接按原计划发行,企划被人比下去大半截不说,整个杂志社的威望也会瞬间掉下去很多。
头三期的第三期瘸了腿,杂志社本来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金字招牌立马破了大半。
要告却全无方法,王思涯在那家杂志上发表时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对方杂志社也绝对不可能出来作证。
这件事算来算去,只能是吃哑巴亏。
连旭阳把那家杂志社的这期杂志摔到苏浅桌子上,语气里带了几分咄咄逼人,“苏主编,我想,全公司都需要你一个解释。”
的确是苏浅大意了。
签约太过匆忙,保密工作也没做好。
因为没防备,所以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苏浅低低头,“是我不对,给我半个小时,我会向公司做报告。”
能减少损失的最后方案被很快的制定出来。
换掉先前的栏目,找另外的人另辟蹊径做成新的卖点。然后联系一个能赶在发行前把杂志全部印刷完毕的印刷厂。
务必把所有的隐患消除在发行前。
苏浅抿着嘴角看着手里这份形同虚设的报告,心里没来由的扬起一丝无助。
季卿辰亲自去跑印刷厂去了。
自己这边只要把那个栏目的事情填补好,这个事情就暂时先告一段落了。
至于最后的损失问题,还得等发行过后看过销量才知道具体的。
总之,损失是肯定的。
至于多少,还没有定数。
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被遣去吃午饭。
只剩下苏浅。
打了个电话给季卿辰,那边的声音嘈杂的像是在车间,“因为是临时任务,最快的一家也得七天之后,如果把价钱上调百分之五十,能赶在四天之内完工。三天的时间现在剩下两天半,晚一天半的损失还得回公司估计一下才能知道。况且,上调百分之五十之后的的利润空间实在太小,你还得考虑一下能不能接受。”
苏浅挂了电话。看着电脑上交上来的损失预计表,有些沉寂的失落。
刚刚开会时大家的质疑,批评,让苏浅简直无处遁形。
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一旦跟利益扯上关系,所有的矛盾就会在一瞬间被激化。
苏浅明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犀利。
杜一凡虽然还是护着她的,但是毕竟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季卿辰一直就在外面联系印刷厂,自然就少了一个人帮苏浅说话。
连旭阳更是丝毫不掩饰对苏浅这次失误的不满,直言了当的把矛头直指苏浅。甚至,还话中有话的指责杜一凡认人不清。
整场会下来,方案倒是被搁置在了一遍,对苏浅的个人批评简直不绝于耳。
临走,杜一凡拍拍苏浅的肩,“别在意。”
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千夫所指,四面楚歌。
没有人去顾虑过她的感受,只是一味的把所有的错全冠在苏浅身上,言辞还有些过分的犀利。
想起其中一个经理对自己的评价,苏浅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涉世未深。
多么讽刺而现实的一个词语。
果然还是太不社会了。
也许自己真的不是能坐得稳这个位置的人。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什么事情都能扛得起来。
伤害,质疑,指责,甚至的谩骂,都能淡然一笑,然后坦然处之。
而现在,现实像是在给苏浅证明着,其实,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三十三)我们,回家
周子墨的电话进来的时候苏浅已经下了决定,就算增加百分之八十,也必须赶在出刊前把杂志印出来。
至于损失,就让自己来弥补吧。
下定决心刚要给季卿辰回电话,电话便首先响了起来,拿起来,周子墨一向沉稳的声音,“苏浅,下楼左拐,张然在停车场等你。”
周子墨在青岛的子公司苏浅是第一次来,张然一路上丝毫没提周子墨叫她来的原因,带她上了电梯之后便一脸尽职尽责的提醒她,“周先生在办公室等您。”
苏浅推门进去,周子墨过来撑了她一下,引她到沙发上坐下。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脚还疼么。”
见苏浅呆愣着,又一脸柔和的,“吃饭了么?”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吃过饭,周子墨一脸沉稳的脱了苏浅的鞋,找了药油来,倒在手心,搓热了涂上,然后力道正好的揉着。
张然敲门进来的时候撞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自己的老板半跪在地上,表情温柔的做着推拿,文件递过去,也是没表情的随手一指,示意她把东西交给苏浅。
苏浅拿过来一看,瞬间就惊呆了。
是拿来填补王思涯那个栏目的,执笔的是一个很出名的外籍主持人,用自己独特的视角讲了自己在一些江南小镇的见闻。配上他自己拍的图片,感觉很是宽广。
“怎么样?”周子墨问她。
她简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让你助理把排好版的电子稿发给张然。印刷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两天内肯定能完成。”周子墨手没停下,好像什么杂志什么损失全部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只有眼前的、手中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损失,违约金足够了。”
苏浅不知道周子墨究竟是怎么解决的,怎么拿到的这篇文章,怎么联系的印刷厂,怎么告到的王思涯。
她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她能稍稍的停下来,安心的喝一口水,缓缓地喘口气了。
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的松下来。
而那些所谓的质疑和不满,终于,也不用再在意了。
周子墨把鞋穿回她脚上,拿了一张湿巾擦着手,“一会儿给公司打电话的时候不用提我的名字。”
苏浅一愣,“为什么?”
“做这些时,我的身份是你先生,不是杂志社的投资商,所以,为杂志社解决这些问题的人,是你。”周子墨淡淡的澄清,弯下身,伸手抚平她一绺掉下来的头发,“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不想等别人来告诉我。”
话一出口,掺杂的不是责备,而是心疼。
心疼她总是故作坚强的坚强。
苏浅鼻子酸涩的要命,一上午被责备的连句辩驳都没人听的委屈一下子化开来,忍了半天,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掉下来,抽抽搭搭的伸手去搂他的脖颈,“子墨,我想回家。”
他顺势吻过她的脸颊,双手一勾把她抱起来,“好,我们回家。”
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已经是太久以后的事情了。
苏浅把“背起行囊”的栏目彻底改头换面,顺用了周子墨关于外籍人士游走中国的想法,改作“世界的中国”,依旧是一期一稿。反响还是相当乐观的。
至于王思涯后续的发展,苏浅倒没怎么关心,只是在助理的描述下得知,对方杂志社竟也毫无理由的放弃卖的正好的栏目,重新开辟了新的。
不过这些,对于苏浅而言,真的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淡的太淡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苏浅彻底的在家窝了整整一周,无所事事的生活简直都要让苏浅长出一身杂乱的绿毛。
期间有两件比较值得一提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小东西正式有了自己的名字。取名黑黑。
多么没有创意的名字啊,苏浅简直都为它掉两滴憎恨的眼泪。
都怪可恶的周子墨。
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苏浅被周子墨圈禁在家里养伤,闷的都要发霉的时候一下子就看见了躲在一旁吃午餐肉罐头的小东西。
想想也不能一直叫它小东西吧,总得给它一个像样的名字吧,毕竟主仆一场。
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像样的名字,于是禁不住去骚扰在书房看书的周子墨。
小东西被苏浅放在书桌上,两边是摊开的纸,苏浅一脸下注一样的慎重,“一人一个字,你的在前我的在后,落笔不动。”
周子墨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很勉强的没反对。
于是,半分钟之后。
“先看你的。”苏浅一把抓过周子墨揉成一团的纸条,打开,硕大的一个字,黑。
禁不住哀叹一声,“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创意啊?周子墨,你这是赤。裸裸的敷衍!”
周子墨重新拿起看到一半的书,一脸的坦然,“明明是只黑狗,我总不能写一个‘白’字吧。我又不是色盲。”
窝在书桌上的黑某冲苏浅团成一团的纸叫了两声,竟然也是一脸的期待。
苏浅任命的打开,竟然也是同样的一个字。
周子墨挑眉,“你比我差不了多少。”
“谁像你那么没创意。”苏浅哀叹一声,“你没觉得它长的很像你么,本来还想说这个字跟你还挺配的呢,早知道写墨好了,还能显得我有文化一点。”
可是,墨不都是黑色的么。
苏浅无语的看看手里的字条,再瞅一眼一脸小可怜的黑黑。
禁不住建议,“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周子墨起身,顺势把苏浅横着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