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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待莫严再聒噪,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看看时间,接近八点,等开车过去到洛嫣那里刚刚好,苏清让面无表情的开车出了小区。
车子上了马路,徐徐前进。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个交叉路口,车子都在这里开始转向,驶向想要去的地方。
随着离交叉口的距离越来越短,原本似乎一往直前的车子猛的踩下了刹车,车身急震一下停在了交叉路口。
苏清让坐在车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分岔:一条通向洛嫣住处,一条指向南淮那里。
向左?还是向右?
苏清让心里天人交战,他刚出茅庐时应对商场上的谈判都不曾这般煎熬过。
为什么还要去管她?都被人当面打了耳光,自己也放了狠话再不要有牵扯,那就应该彻底的放下她,还管她死活做什么?
可莫严的话没办法忽略,又联想到昨天她淋雨后全身湿透的样子,她给他递了毛巾泡了姜茶,却没怎么打理她自己……
身边又还有个人事不知的醉汉要照顾,她怕是一夜都不得安睡……
她向来知轻重,又在乎工作,不大可能无故旷工。
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苏清让心里一凛,紧接着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忍不住狠狠一拍方向盘,咬牙道,“苏清让,你真是彻底完了。”
后面车辆催促的喇叭声响起,苏清让不再多想,随着心意而去,抿唇一踩油门,拐向了右边。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已经熟门熟路,将车停在楼下,他径直上了四楼
房门紧闭,他敲了一会儿里面也没人应,掏出手机打过去,依然是关机状态。
他皱眉沉吟片刻,快步下楼到了一楼的小窗户处,小窗户开着,里面的女人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侧脸对着窗户,随时留了一只眼睛看着窗外。
是以苏清让刚一站到窗边,王珍就转脸看过来。
窗户开的比较低,苏清让高大修长,他微微躬身问道,“你是房东?今天一天都在这?”
他相貌气质出众,很容易让人过目难忘,王珍认出他来,还算客气,“是,有什么事情?”
苏清让简单直接,“404的房客今天有没有出去?”
一听房号,王珍的脸色一变,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鄙夷道,“男人还真多,昨儿半夜两个两个的往家领,今儿又找上门来,真是不得消停……哼,男的出去了,女的没看见。“
“你确定404的女人没出去?”苏清让没理会她的不礼貌,再一次问道。
王珍翻了翻眼皮,很不满意他的质疑,提高了声音,“别人我不清楚,404我还不清楚,周少堂一早就走了,姓南的没看见出来。”
她似乎很不待见南淮,也有可能她对这里所有的房客都一样态度。
苏清让总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但眼下无暇多想,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他快步上楼,重新到房门前继续敲门。
既然南淮没出去,那肯定是在房内了,手机不开,门也不应,到底是在躲他还是出了什么事?
门被他敲的砰砰直响,这么大的声音里面不可能听不见,敲了一阵,苏清让心里越发烦乱,出声叫道,“南南,你在不在里面?”
这一次终于听到了回应,很轻很孱弱,但明显是南淮的声音,“在,等一下。”
苏清让松了口气,停手等在门口。
她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拖鞋在地面上拖拖踏踏,慢的让他有些心焦。
他皱眉听着,冷不防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里面就陷入了沉寂。
苏清让听的清楚,拍了一下门,“怎么了?”
无人回答,他又重重的拍了几下,“说话,出什么事了。”
依然没人回应,里面的安静让人惊疑,苏清让不再等,当即后退几步,提脚狠踹房门。
老式房子安装的还是旧式木门,比不得防盗门,几下就被他踢的变了形,最后一脚踢断了锁扣,房门应声而开。
客厅地板上躺着南淮,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
苏清让小心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臂弯上,拂开她脸上的头发,显出一张汗津津的苍白脸颊,他摸摸她的额头,温度烫的灼人手心,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清让暗骂一句,一把抱起她往外走,走到三楼,碰到闻声而来的王珍。
王珍看到两人情形一愣,很快高声道,“你是不是把门踢坏了,我告诉你啊,门坏了你得赔,赔张新的。”
苏清让哪有心思管这些,他脚下未停,直接擦着王珍而过,“让开。”
她之前的出言不逊早让他心生不满,现下又没眼色的挡道,他也就不留情面,一边疾步下楼一边厉声道:“去把她的房门关好,房内的东西少一件,就找你这个房东算账。”
王珍被他的力道撞退好几步,哎呦一声扶着墙壁才站稳,余光看见他眼里的阴郁后心里一突,张了张嘴,没敢反驳。
南淮身上的温度太高,苏清让不敢耽搁,直接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量完体温,医生冷眼瞅着苏清让,“怎么不再晚点送来,现在离脑子烧坏还差一截。”
苏清让生平头一次被医生当众训斥,却反驳不得,半响才沉声道:“才发现。“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挖苦,“恭喜你,发现的真及时。真是好男人。”
苏清让皱眉听着,沉默以对。
医生开好药后走出去,边走边冷哼,“烧成这样才往医院送,这男朋友当的可真是称职。”
好在医生毒舌归毒舌,倒是很快让护士送药过来,一大瓶两小瓶的药水高高挂在床头铁勾上,两个护士站在床前给南淮扎针。
南淮的手很白,血管却不好找,又细又淡,年纪大点的护士神情严肃的找了半天才扎进去,扎好后嘘了一口气,又叮嘱一旁的小护士,“你在这守着,观察她的体温情况,这瓶打完后温度降低了你就不用守在这了,若是温度还这么高,记得一定去找江医生过来。”
说完这些转而看向立在一旁的苏清让,“还真的说你两句,做人家男朋友就要上点心,看看姑娘都烧成什么样子了,亏得她命大,里面还没烧坏,要是里面烧坏了,看你怎么办?”她上下打量着苏清让,神情越发轻视,“看看你自己倒是人模人样的,你女朋友的身体你就不知道顾惜点,都体虚成什么样子了,这是没仔细检查,要细查估计毛病一堆,就用肉眼看,也能看出来平常劳累过度缺乏营养。好好的姑娘遇不到个好男人,真是可怜。”
大抵是南淮看上去太孱弱了,让她们起了恻隐之心,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苏清让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的听着,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
那护士说过一顿后才离开,留下的小护士有些赫然,冲苏清让抱歉的笑道,“你别太介意,江医生和护士长其实人挺好的,他们说这些也都是为你女朋友好,你女朋友烧的太厉害了,再晚点可就真的……”
苏清让点点头,适时地截住了她的话头,“我知道,他们说的都对。”
他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睛里情绪不明,小护士拿不准他是在生气还是后悔,也不好再多言,便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等待点滴打完。
医院的单人病房不多,苏清让开了个小单间,环境不错,但并不很宽敞,一床一沙发两张凳子便没有多少余地,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
她依然昏迷着,安安静静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脸上无一点血色,白的接近透明,双眼紧紧闭着,眼皮似乎有些肿,眼下一圈暗青印在苍白的肤色上很是扎眼,嘴唇上干涸的起了皮,灰白枯燥,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惨淡。
她很瘦,白色的被子盖在身上,也依然单薄羸弱,似乎不堪一击。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印象里关于她的画面最深刻的依然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娇憨的少女朝气蓬勃骄傲如玉,在父母的珍爱下肆意张扬,让人过目难忘,再见时的她清冷安静,隐忍怯弱,与以前判若两人。
可不管她如何变化,都不该是眼前这幅模样。
最初的惊艳,后来的吸引,都敌不过她如今这幅模样带给他的悸动:他觉得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心疼,这种突然而至的感觉让他有些茫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消除这种疼痛。
南淮动了动,很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苏清让,他俯身轻声唤道,“南南,不舒服吗?”
南淮没有醒,嘴唇无意识的蠕动。
苏清让探近些,听到了一个模糊的水字,知晓她大概是渴了,再看她眉头轻蹙的样子,他略一沉吟,抬头对小护士说道,“你看着点她,我马上回来。
他快步出去,十多分钟后返回来,手里除了一壶水,还有一条新毛巾。
他用纸杯兑了温水,小心扶起南淮的头,慢慢的喂着她。
南淮闭着眼吞了几口便不再喝,鼻翼微微欱动,似乎难受的很。
苏清让放好她,在小护士疑惑的目光中进了洗手间,只听哗哗的流水声过后,他拿着打湿的毛巾走出来,到南淮床前后,展开毛巾擦拭她的脸颊。
他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头一次做,动作难免有些笨拙,可做的细致认真,眉宇间尽是专注,他本就长的好,虽然表情依旧不豫,但这样的专注
小护士看的眼睛都直了,之前对他的一点坏印象荡然无存,她看着这一幕感叹,“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苏清让半响没答话,就在小护士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开口道,“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二十六章
小护士啊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苏清让没有解释,心里的想法却更加坚定。
他擦拭干净她的脸颊和脖子,便拖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见他不愿再多说,小护士也识趣的不再追问,护士长交代她的事情她没忘记,却很快发现自己有点无事可干,因为守在床边的那个男人把她要做的事都给做了。
他没有用体温计,时不时手心会贴上病人的额头测试温度,根本不容她插手。
在药水下去一大半后,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略有松动,低声道,“你过来看看,是不是确实降温了?”
小护士走过去测试一番,给出了肯定答案,“温度降下来了,没事了。”
这里没什么事了,小护士不必在时刻留在病房内,要走的时候善意提醒道,“只要温度降下来就表示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一直待在床边,可以去休息一下,护士室有计算时间,会有人过来换针。”
等几瓶点滴全部打完,最少也要到凌晨两三点,就这么干坐着可不是件容易事。
苏请让头都没抬,“我知道了。”
看来是要在这里守一夜了,小护士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不再觉得她可怜,反而有些艳羡,这么好看的男人寸步不离的守护,病一场也值得了。
小护士走后,病房内变的很安静。
已是深夜,整个医院也都沉寂下来,房内更是静的几乎能听见药水滴落的声音。
其实苏清让并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他这个年纪,性格里有商场上淬炼出的沉着稳重,但骨子里依然耐不住寂寞,这从他下班后很少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在云都等场合逗留很晚就能看出来、他更偏向于热闹,过分的安静常让他觉得怪异,他厌烦那种怪异感。
可现在,这间病房内比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他却一点也没觉得怪异,反倒觉得很好,心里很平静,并很愿意将这份平静一直持续下去。
黑眸沉静而专注的看着病床上苍白的睡颜,心思百转,化为柔指肠,满腹柔情只想付予一人。
高烧已退的南淮依然沉睡着,干坐着的苏清让也有些困,但他不太放心,一直到亲眼看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