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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能不能救你,还得看萧淑妃娘娘你是否真的是清白的。”
“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是清白的呀!”萧淑妃点头有如捣蒜,眼泪流个不住,“皇贵妃娘娘,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戴宝林娘娘和文菁皇后娘娘的事情,那个刘御医,与臣妾绝对没有半分的关系。还请皇上和皇贵妃娘娘明断呀!”
白泽的面色阴沉,神色却复杂,他看了看萧淑妃,又看了看朱砂,眼中的疑问不言而喻。
朱砂看了看白泽,便微笑着说道:“皇上,暂且先让萧淑妃娘娘在宫里待上几天罢,待事情查明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白泽料想朱砂必然对这件事情有所想法,但是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对自己已然下达的圣旨再做修改?当下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萧淑妃见自己终于逃离了死亡的威胁,不由得全身一松,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朱砂见状,便道:“萧淑妃娘娘还是好好休养一下罢。告辞。”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皇贵妃娘娘留步!”说话的,却是那跪在一旁的何嬷嬷。这何嬷嬷方才见到朱砂来了,便像是被灌下一剂良药,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于是这会子便咬着牙站了起来,在朱砂的面前重新跪倒,道:“皇贵妃娘娘,上次蒙您的大恩救下了萧淑妃娘娘,此次又蒙您的恩情再救了萧淑妃娘娘一次,老奴,想再求您一次!”
朱砂看着这何嬷嬷。
何嬷嬷的脸色已然明显的憔悴,她的脸部浮肿,嘴唇没有血色,额前更是冷汗泠泠,一看便知是在硬撑着。虽然心里对萧淑妃这个人十分厌恶,但是这个何嬷嬷毕竟是个忠仆,像清荷一样一心只系着自己的主子。于是朱砂便轻叹一声,道:“何嬷嬷,你的身体似乎并不适合长跪,你且去休息罢,有甚么话,日后再说。”
“不!”何嬷嬷激动地全身颤抖,道,“日后,就来不及了!”
说罢她转过头来对萧淑妃道:“萧淑妃娘娘,老奴有话要与皇贵妃娘娘说,斗胆请您与其他的回避!”
“何嬷嬷?”萧淑妃诧异地看着何嬷嬷,道,“如何要回避本宫?你……”
“娘娘。”何嬷嬷说着,深深地拜下去,道,“请娘娘完成老奴的心愿,请娘娘回避。”
“何嬷嬷你……”萧淑妃震惊地看着何嬷嬷,突然一把扶起她,道,“你该不会是要做甚么傻事罢?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做傻事的。本宫不是说了么,要你好好地休养身体,什么事,什么事都不要你来操心!你只要养伤就好,只要……只要本宫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何嬷嬷的唇颤抖着,她看着眼前的萧淑妃,老泪纵横。
“萧淑妃娘娘,如果您还记得老奴的一份情谊,就请您成全了老奴罢。老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叩头求您了……”何嬷嬷的语气既无奈而又悲伤,让萧淑妃的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却终究还是叹息着起身,召集着那些宫女退了下去。
“皇贵妃娘娘,”何嬷嬷在看着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方才转过脸来看向朱砂。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老奴想劳皇贵妃娘娘多耽误些时间,听老奴把话说完。”
朱砂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指了指不远处摆放的椅子,道:“何嬷嬷坐下来说话罢。”
何嬷嬷意外地看着朱砂,心中大动。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动情地说道:“老奴就知道,这个后宫里面就只有皇贵妃娘娘您的心最善。不管别人怎么误解您,老奴就是知道,皇贵妃娘娘您是一个菩萨心肠的好人!”
菩萨心肠?
朱砂的心里轻轻地苦笑,没有心的人,哪里来的菩萨心肠呢……
但听得那何嬷嬷继续道:“老奴原是平阳王府的一名家仆。萧淑妃这个孩子,乃是平阳王的庶女,从小就没了娘。,老奴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一点儿呢。七八岁的孩子,却瘦小得跟五六岁一样。头发乱乱的,也没有人替她梳理,一张小脸儿只有巴掌大,看着人的目光都是怯怯的。经常有别个庶子庶女会欺负得她哭出声来,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老奴心疼这个孩子,经常给她些吃的,替她梳头,给她缝补衣裳,教她认得几个字。老奴中年丧夫,一生都没有孕下一个孩子,仗着夫家曾经开过染坊,识得字,便被平阳王妃放在了账房理事。所以手头还算宽绰的老奴经常给萧淑妃买来一些物什,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老奴真是既高兴……又心疼。虽然老奴只是一介下人,但是早已经在心里,将萧淑妃娘娘看成了是最亲最近的人了。”
030:是时候
朱砂静静地听着何嬷嬷的话,目光迷离。
她仿佛陪着何嬷嬷一起走过那段无声的岁月,看到一个衣着破烂的孩子在一个硕大华丽的王府里,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瘦弱可怜。
“萧淑妃娘娘从小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新衣裳。虽然同是庶子庶女,但是别个有娘亲的孩子,至少可以穿得暖一点,吃得饱一点。唯有萧淑妃娘娘,永远都是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那个四面透风的小屋子里,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理。有一次,萧淑妃娘娘染了风寒,倒在床塌之上发起了高烧,烧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整个人晕倒在那里奄奄一息。相信那日如果不是老奴前去看一看她,说不定她就死掉了。那一次,萧淑妃娘娘在醒来之时,拉着老奴的手,竟唤了老奴一声娘。皇贵妃娘娘,正是这一声娘,让老奴舍不下她,扔不下她呀!”
说着,那何嬷嬷已然泣不成声。
“何嬷嬷,你有甚么话,便直说罢。”朱砂的心里翻涌着汹涌的心酸,这样的一段故事,其实最不适合讲给她朱砂听。等同于将毒药卖给一个已经中毒身亡的人,还需问哪一个毒性更烈么?
“皇贵妃娘娘,老奴只想求您一件事情。那就是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救一救萧淑妃娘娘,至少……请皇贵妃娘娘在最后的关头,能够让萧淑妃娘娘活下来。”何嬷嬷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道。
“活下来?”朱砂心里的某一个地方,悄悄地动了动。
活下来……吗……
其实有很多的时候,我们最简单的一个愿望,不是天天耳鬓厮磨,也不是刻刻深情相望。而是知道你还活着,哪怕天各一方,哪怕相隔天涯,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的心其实……就已经感觉到满足和快乐了。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可笑,有时候越简单的事情,就越是不可能实现。
朱砂微微地挑起朱唇,垂下眼帘对何嬷嬷道:“何嬷嬷,你的愿望,本宫实现不好。本宫不过只是一介宫妃,怎么可能决定萧淑妃娘娘的生死呢。”
“皇贵妃娘娘!”何嬷嬷霍然抬起头来,她的目光阴冷,死死地盯住朱砂,“老奴是不会让您白白忙碌一场的。”
“哦?”朱砂突然间觉得好笑,于是她看着何嬷嬷道,“何嬷嬷,而今你自己身体的状况,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您拿甚么来不让本宫白白忙碌呢?”
“便是老奴这将死之身,也是能做一点事情的,”何嬷嬷冷冷地笑,“比如让那个新诞生的龙子消失在这皇宫之中。”
消失!
朱砂的眼睛攸地睁得大了,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何嬷嬷。何嬷嬷亦同样目不转晴地迎着朱砂的目光,两个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若大的宫殿上空气像是冻结了,朱砂感觉到有一条嗞嗞地吐着信子的毒蛇自在顺着自己的脚面爬上来,将她的身子缠得紧紧的,竟是连动弹也动弹不得。
“皇贵妃娘娘难道是怕老奴说到做不到么?”许久,那何嬷嬷才问道。
“何嬷嬷,本宫问你,你是否可以肯定萧淑妃娘娘绝对没有做买通刘御医的事情?”朱砂却反问。
“绝对没有!”何嬷嬷拍着胸膛道,“老奴是最了解萧淑妃娘娘的。她虽然爱使小性儿,又爱妒忌他人,但是她所做的也只能是一些整人的小伎俩,绝对不会做出害人命的事情!这种事情,全天下就只有文菁皇后那个女人能够做得出来!”
“你能保证?”朱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老奴可用自己的性命保证!”何嬷嬷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决肯定。
朱砂一言不发地看着何嬷嬷,仿佛是在确定何嬷嬷所说的是否是真的。许久她方才点了点头,道,“好,本宫知道了。”
说罢,便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皇贵妃娘娘!”何嬷嬷看到朱砂就这样走了,急忙呼唤她,“老奴跟您的请求,您不准备考虑么?老奴能替您做的,也只有这个了。难道您不觉得那个孩子是您登上凤位的阻碍么?”
“何嬷嬷,”朱砂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笑意,道,“本宫还是觉得,你留着你这条老命看着萧淑妃娘娘要好些。免得她再使甚么小性儿,害了她自己。”
说罢,举步便走出了“凝香殿”。
“皇……贵妃娘娘……”那何嬷嬷怔怔地看着朱砂的背影,半晌,方才趴在地上恸哭出声,“多谢皇贵妃娘娘,多谢皇贵妃娘娘!”
“娘娘您这是何苦……”挽着朱砂走向车辇的妙涵轻轻地叹息一声,道,“总是把别人装在自己的心里,到头来受伤的,却不还是自己么?”
朱砂扶着车辇的扶手,抬起头来看着漆黑的夜空。寒星点点在天空闪耀,像是散落在黑色绸缎之上的珍珠。
“即便是没有月亮,也会有星子照亮天空的。”她扬起朱唇,神情恬静而美好。
不是么?
只要你活着,只要知道你活着,我就已经满足了。
还奢求甚么呢?
朱砂快步坐上了车辇,便对妙涵与夏青道:“你们,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去查这几日‘紫玉宫’都进去过甚么人,出去过甚么人。再去查,那刘御医的家里都留下过甚么痕迹。即便是再慎重的杀手,也会留下痕迹。一定要查个清楚!”
“是!”妙涵与夏青齐齐应道。
车辇徐徐向前,压着地上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声响。朱砂紧紧地抿着嘴唇,思量了半晌,又道:“派人把这件事情通知王爷,本宫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四大家族联手为靖王爷制造障碍。”
竟是如此!
妙涵与夏青纷纷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惊骇。
山雨欲来,风满楼呵。
朱砂那红艳的唇却微微地挑了起来,慕容薇,看起来是时候算一算咱们的账了。
031:贵妃笑
白隐所给的回复,却比朱砂想象中的还要快。
这是一封信,拆开来却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而轻飘飘地飘下来一朵被夹得很平整的花瓣。朱砂好奇地拿起来,放在眼前观看。
这是一朵洁白的花瓣,还可以看得见它清晰的脉落,可以嗅得到它隐隐散发的清香。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家伙为何却只给了她一枚花瓣?
朱砂奇怪地将这片花瓣翻来覆去地看着,完全搞不明白这条毒蛇玩得到底是甚么把戏。
“咦,咱们窗前的花儿开了么?”正逢妙涵走进来为朱砂奉上清茶,看到这枚花瓣不由得好奇地问。
“甚么?”朱砂没有听懂,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这不是昙花儿的花瓣么?”妙涵看着这花瓣道。
昙花!
朱砂一怔,急忙转过头去看着窗台上那盆花儿。依旧是葱绿的叶子,哪里有开花的迹象?可是……“这花瓣,真的是昙花的?”朱砂微怔着问妙涵。
“可不。”妙涵笑着走上前来,看了看那花瓣,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