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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后就装少一点吧。”他笑道,“不过还好是小鸡,不太大,要是凤凰估计就塞不进去了。”
我的心立刻跳得很快,这就是……表白?
心里装了东西会不会忘记我不知道,但是脑子却是最不负责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名字都能丢了,直接出现一片空白状,而此症状一般出现我的嘴去勾搭它的同类的时候。
他轻轻地吻着,然后说,“我会带你走的。”
那一刻我哭了,对我来说,我不需要那些幸福的承诺,那些不现实的誓言,我只要一个人对我说,他可以带我走,不要一辈子,只是现在,就够了。
一个人走,太寂寞了。
我靠在座位上睡到迷糊的时候突然被人摇醒了,我揉了下眼睛,吕望狩对我说,“他们出来了。”我一看,医院门口确实走出来几个人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等他们走远,我和吕望狩才下了车,走了进去。
隔着病房的窗户,我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人,犹豫了一下扭开门走了进去,吕望狩也跟了进去,站在一边。
曾经在电视上精神抖擞蘸墨挥笔的老人,如今也只能这般虚弱地躺着,点滴慢慢流进他干枯的手上,我想起这双手曾经扶在我的手上教我一笔一笔写字,那硬硬的老茧硌着我的手,非常的不舒服。
尽管更多的时候都是严厉的责骂,可是那手掌的温度,只有我知道。
我看着他,一直看着,然后转身离开,打开房门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开了口,“是凤凰吗?”
我停下了脚步,折了回来,“恩。”吕望狩也折了回来,走回了病床。
“你要回来吗?”那虚弱的声音问我。
我弯上身子摇了摇头,“我只是回来看你的。”
他咳了一声,声音却很轻,“那你会和书浪在一起吗?”
“不。”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我说着把目光投向后面的吕望狩。
那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吕望狩那双平静的眼睛,停了一会,他什么话也没有对他说,而是扭头看我,艰难地说,“我死的时候你会来吗?”
“……”我一愣,“爷爷……你……”
“我问你,我死的时候你会来吗?”他艰难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眼睛湿湿的,“我会来的。”
他枯槁的手一把抓住我,“我死前会求你继承这个家的,你必须要来。”
“不,不可以……”我惊慌地挣开那双枯藤一样的手,我无法想像我的爷爷,在他离开人世的那个时候,用那最后的生命求我,我还会像以前,像现在这般坚定的拒绝吗?
“你记住。”他说,“那时候很多的人都会来,如果不想我死不瞑目,就答应我,不然……”
“不。”我嘶哑地说,“如果这样,我只有不回来。”我说着拉着吕望狩就向外跑,而那苍老无力的声音却如针一般扎进我的耳朵里,“你必须来,也必须答应我……”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晕乎乎地就爬回了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那一夜,那双枯槁的手一直扯着我,死死的勒住我的手,任我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直到天亮起床我还是眼前发花,天旋地转,这才幡然醒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吃,胃竟然也饿到麻木了。
脑子里却莫名想起了一首诗,完整的句子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两句: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无能为力的……
就这么两句,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后面是什么,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找出半块面包啃了啃就跑去上班了。
我是给昨天的事折腾的整个人脸色差极了,黑眼圈加浮肿,再看看吕望狩却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转想这家伙精力还是旺盛呢。几次开夜车都没什么事的样子,我把头搁在拖把上问,“你是不是O型血啊?”
“问这个做什么?”
“总见你精神好得很,精力旺盛啊。”我撇嘴,我要是一夜睡不好,第二天就满脸囧相了。
“我是AB型血。”吕望狩说着抬起头扫了我一眼,“不过,做脑力活的人,一般不容易觉得疲惫,做体力活的就比较……”
囧,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起这个话题呢,为什么为什么!如果这里没有人我一定COS马GG咆哮了,不过我怀疑我那小青筋能不能禁得起那那么激烈刺激……
等我洗完了拖把又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从里面反锁了,我一愣,听见里面微微的说话声,丫的不就接了电话么,至于么,还怕我头偷听不成?
我接电话时他不听得挺欢的?
不过想想也许是怕别人不小心进去,心里稍稍平和了一下,撂下拖把和小李唠嗑去了。
晚上惯例在吕望狩家吃饭的时候,吕伯母突然说,“我觉得是不是见一下小鸡的父母呢?”
吕伯父停了下来点头,“好像也是啊,这也是礼节嘛。”
我赶紧说,“不不,还是不要见了。”
吕伯母笑道,“这早晚是要见的,又跑不了。”
我一时语塞,吕望狩道,“既然跑不了,那何必急这一时呢。她家最近有点事呢……”
“恩。”小月接了话,“小鸡,你爷爷病了吧?”
“吖?”我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报纸啊。”小月说,“报纸上登的……”
“啊……”我点头,不过也是啊,我爷爷和不比我,他生病了怎么可能不成新闻,尤其还是病危,我突然心里一揪,脸色惨白。
“那我们要不要去探望?”吕伯父问,我还没有回答,吕望狩道,“还是不要去的好,也许,人家并不欢迎我们。”
我扭头看他,虽然那天确实是我的父母不对,可是我没想到吕望狩竟然这样说了出来,当着他父母的面,让我觉得十分尴尬,而他似乎却觉得不所谓。
回去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就说了呢,伯父伯母又不知道情况,你这样说……”
“难道这不是事实?”他反问我。
“是事实没错,可是……”
“是事实就行。”他说。
我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些我曾经以为微不足道的裂痕似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蔓延,细密而狰狞。
黄书浪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吕望狩一起吃中饭,我起身走到了厕所接了他的电话,他说爷爷让我回去。
我说,“我可以去看他,但是最后的时候,我不能回去。”那个最后的时候,他心软了我就自由了,我心软了我就输了。
而他不会心软。
而我,无法想像自己可以狠下心来。
“凤凰,汝……”
“黄书浪。”我叫了他一声,“你知道我爸和我妈的安排对吧。”
“恩。”他应了一声,我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你可以接受?”
他沉默了一会,开了口,“凤凰,汝当知晓吾倾慕汝已久……”
“不。”我打断他,“你倾慕的是陆家的千金,不是我。”
“那你就相信他是真的喜欢陆小鸡?”黄书浪突然叫了起来,似乎是急了,“如果你不是陆凤凰,什么都不是,你相信他会喜欢你?我承认我喜欢你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家,可是这有什么不对,我可以连带着你的家一起喜欢。”
“我相信。”我只回了这三个字,挂上了电话。
走回来的时候,吕望狩正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我说,“可能下午要去医院看一次呢。”
他突然说,“你回去了就多待一阵子吧,那天不是说时间不多了吗……”
我动了动嘴唇说,“可是我不能,我要是回去了,就得做凤凰了。”我也没有了什么食欲,“如果我答应了他而没有做到,也许我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你还真守信啊。”他调侃地说。
“那当然。”我挑眉道,“我小鸡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了。”说着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所以啊,你说过的话我可都记着呢,想跑我就把你宰咯!”
他嗤笑,喝了一口茶,“要我送你去吗?”
“算了。”我摆摆手,“我自己坐车去,你这个经理三天两头缺席万一扣了奖金怎么办?我还指着你继续负责我的下个月的饭呢。”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医院的时候,黄书浪站在医院门口,见了我迎了上来,“凤凰……”
“情况怎么样了?”我问道。
“稳定了。”黄书浪回答我。
“嘿……”我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古文了?”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他低声说。
我撇了下嘴,“我还不喜欢我爸呢,你能讨厌不?”
他低头不语,我也懒得与他说什么,直直向医院里走,病房里我爸妈正坐在床边上与爷爷说什么,我干咳了一声走了进去,“爷爷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这是你爷爷啊。”我爸冷笑了一声,我咬了下嘴唇说,“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或者说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定要如此争锋相对吗?”
我爸扭头不看我,我妈说,“这话是他教你的?”
“他?”
“你那个男朋友啊。”我妈回道,“你原来可不敢这样同我们说话。”
我哼了一声,“我原来也不知道你们都是这样把罪名加在别人头上的,我不报考中文系就是我的同学挑唆的,就是他们教坏了我,我回你们一句就是我男朋友教的?你怎么不说是遗传好了?”我的嘴唇轻颤着,手心冒了一层汗,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吕望狩的那句话,他们不欢迎我们。
我爸抬眼看我,“遗传?你哪点遗传了我们陆家人?”
“那是。”我握紧了拳头回道,“我庆幸我没有遗传你们。”
“咳咳……”床上的爷爷突然咳了起来,我爸并没有回我的话,而是赶紧问爷爷哪里不舒服,爷爷伸了手指了指我,我赶紧凑了过去,他的脸比我上次看的时候更虚弱了,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嘴唇干裂起皮,我觉得嗓子里有点堵,“爷爷……你怎么样了?”
“凤凰……”他唤了一声,“记得那天我和你说的话。”
我一怔,“爷爷,我说了不……”
我话未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也颤抖了,扎着针的手背青筋隆起,输液管左右轻晃,我吓的不敢言语。
“你非要把你爷爷气死是不是?”我爸怒视着我,那种眼神让我脚也哆嗦了起来,再低头就对上爷爷那苍老的眼。
我妈突然开了口,“看来我们是要去见见你那个男朋友了。”
“你们要做什么?”我问道。
“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吧。”我爸喝道,“做清洁工,写那种没有水准的东西,你难道还嫌我们陆家不够丢人吗?”
我脑子一嗡,这些是谁说的?扭头一看,就看见身后站着的黄书浪,“你……”
“怪书浪有什么用!”我爸继续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收回了目光,看着我爸,“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若要人不知,呵,从小到大我压根就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出了那个家门,谁知道我是陆家的女儿?你们又何曾在外面面前说起过我呢?对,我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不是?”
“啪!”
脸上的火烫感袭来,我连捂脸都懒得捂,“哈,七年没打了,你们觉得很无聊吧。”我看着他们,这样的责骂我早就习惯了,或者说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如过他们的愿,满过他们的意。
我弯腰对爷爷说,“我先走了,但是那事,我不能答应,除非你不那样做。”我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黄书浪追了出来,“凤凰,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
我没回头,笑了,“可是天下却有永远不理解子女的父母。”
他没有回话,我也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走。
尽管我回去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事情还是来了,因为我的父母果真找上门来了,找到了吕望狩。
那天我正在吕望狩家吃饭,他突然就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