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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和你说过,你做过的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有千钧的重量,可是你从来都不觉得。已经这么多年了,师兄你还是这样的脾气,有时候也该想想改一改吧。”她笑得很不好意思,像是对自己向肖淮悬提出类似批评的话语感到不安。
肖淮悬微垂着头,良久之后才抬起来定定地看着她,缓慢而低沉地开口:“我的性子怎么样我其实一直很清楚,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天性了,我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是我的借口。宁优你来北京找我的那一次我真的想要留住你,可是你已经不给我机会了。只是那时我还没有觉察这个后果于我会那么重要。回国之后再见到你,其实我应该已经知道什么都不可能了吧。但没有承认。”
“在你说了那么多之后我已经不知道再讲什么,也不需要再讲什么。最后希望你能明白,我很抱歉宁优,让你拥有了一个那么糟糕的大学开始。”
宁优愣住,然后就笑起来。
于是他也跟着微笑了。
事实上很多事情就是会这样以一种截然不同出乎意料的姿态完结,你早已忘了初衷,在一切结束之后甚至还会解脱般呼气。但是也别觉得失落吧,好像背叛了自己,你只不过抵抗不了时间。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他将她送回家,走到楼下道晚安,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温和地看她走上楼去,灯光依次亮起,他轻声说:“ 再见。做个好梦吧。”
归来
谭阅不太顺利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时候宁优正在应对一个很难搞的客户电话。不知是到了年底大家的心情都因快放假了而躁动起来的原因还是怎样,宁优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把对方搞定。因此放下电话的一瞬长出口气,忍住要咒骂的冲动,瞥了眼蹦跶过来的谭姑娘,语气无不威胁:“你最好是有好消息。”
谭阅的表情由故作镇定瞬间变垮:“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实上,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一早我们将进行今年最后一次出差。”
于是宁优愤恨的心情一下子就飙到极值。
年底出差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出差的任务本就很少见,加上这次要去见的那个客户绝对算是市场部大客户中的极品,这趟旅程真是让人从出发开始就郁结于心。宁优晚上约好许栩吃饭,从见到面的那刻开始脸色就很灰败。
“我同情你年底出差的遭遇,但是你也别这么扫兴好吧。难得见一次面你看你颓丧的。”许栩终于忍不住不满地控诉她。
“实在抱歉。我真是要被打击趴下了。”宁优很不好意思地做了个求饶的动作,表情很是诚恳。
“好啦好啦,我这么善良。”许栩无意与这个倒霉鬼争,挥挥手大方带过。两人点好餐,一边看着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色一边聊天,等待晚饭上桌。
“既然你和肖淮悬的事情彻底了结了,那和迟瑞那边你想好了没?”宁优昨天睡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讲了晚上和肖淮悬的谈话,所以对目前情况还算明白的许栩很自然将话题转到这上来。
“事实上,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宁优苦恼地抱住头,那种灰败的表情一瞬间又回来了。“如果说对肖淮悬是无知加白目的混淆不清,那对迟瑞就是这种状况的巅峰版。我感觉自己从大学起就亏欠他,一直到现在,这种感觉快把我逼死了。”
许栩不赞同地出声:“你若这么想那是别指望有个好结果了。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上谁有理谁无理。你要知道,你就是毁在这种要不得的愧疚心上。恋人之间不谈爱情谈起亏欠和报还你不觉得是完全跑偏了吗?尽管在你俩的事情上我是一直认为迟瑞比较受伤害没错啦……”说到这里,许栩对桌对面投过来的幽怨视线吐了吐舌头,做个抱歉的表情,继续说:“但是这种结果也是你们两个共同的选择所决定的,所以不能简单的说谁对谁错吧。总之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否希望能够挽回他?我知道人家是已经明确表示希望留住你的了,只不过因为你们之前的纠结所以没能成功便远走出差了……现在你既然已经理好了之前的祸首,自然就可以给出这边一个答案了。若要挽回就快些答复吧,主动一点,别考虑什么如何面对的,这种事情就是要速战速决,心无杂念。相信我,快比拖好。”
“我知道了。”
许栩了然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开始聊起别的来。
拖着疲惫身体回家,洗完澡就想要立刻上床去睡觉,但看到手机备忘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收拾明天出差的行李,哀叹一声后认命地到屋子里拉出箱子开始整理。所幸去的时间不长,也不必带许多,终于弄好爬上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对自己没有在午夜前睡下的福分表示痛心,宁优靠在床头抓过手机,调好闹钟之后手指却还停留在待机画面,想了想还是点开了编写新信息的界面,脑海里组织了语言好久,最后终于写出一条还像样的,迅速发出去。半分钟不到,手机还在手里未放下就响起短信铃声,惊得她一时不知如何处置,直到看到来信人并非那个才镇静下来。是许栩的短信,上面写:“你若想要引起话题开口,跳槽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具体的自己把握,加油咯。”
宁优对着手机无声地笑起来,看着屏幕黑下去,一直也没有关机,就这样等着等着,最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反应是去看手机,被自己睡梦中扔在身边的白色电话毫无变化,屏幕上仍旧是简单的待机画面,那张火红的枫叶图片简直要晃花了她的眼。呆了一秒不给自己继续深思的机会,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一鼓作气洗漱早餐,然后拉起箱子噔噔噔噔跑下楼去,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快半小时,同事小何开着车载着谭阅来楼下接她的时候,宁优因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而快被冻僵了。
坐在飞机上最后看一眼手机,仍旧是一片空白,宁优认命地关机,抬起头来正对上林寒琤略带疑惑的视线,赶紧扯了扯嘴角,拉出本杂志匆匆看起来。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环宇一行人到酒店办了手续,安顿好各自的行李,就集体开赴对方公司安排的午宴。很显然对于这个环宇众人皆知的极品合作客户来说,这一招叫做先礼后兵。所以大家都没抱着怎样轻松的心情来享受这顿饭,席面上很是假意的和谐与潜藏的沉重。
果然正式开始后的工作足够折磨人,与对方拉锯式的谈判令人疲惫,林寒琤万年冰山脸都有松动的迹象,令人实在唏嘘。日光明媚时迈入会议室,一直到夜□临才出来,还未谈拢。宁优在同事们脸上看到了悲壮,想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机还是没有回音,但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件事情。一行人回到酒店就当天的进展进行了整理又开会对下一步进行讨论,晚餐完全和夜宵连在了一起,从因为最大所以被当做讨论室的林寒琤房间出来,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宁优已经感觉思路开始迟缓到无能。原本除了林寒琤以外,其他人都是住在两人标间,但这次出来的人里女员工是三个,随即分配把谭阅和另一个同事分到了一间,于是宁优很好运地得以自己独享一间,还为此遭到了其他人的强烈鄙视。
头发还没干就进入梦乡,昨夜未曾睡安稳以及今早的早起和下午晚上的工作令她睡得极沉。只是这样却还是被忘记关机的手机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一闪一闪的屏幕在屋里格外扎眼。宁优懊恼地接起来,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喂。”
“开门。”话筒那面传出两个字,简短到听不出情绪。
尚未清醒的她无意识地溜出一句“什么?”然而紧接着有些僵硬地坐起,“不是吧。”
“先开门,累死了。”那面还是很简短,但话语里听得出疲惫和不耐烦。
宁优保持着手机贴着耳朵接听的姿势下床,一时没找到拖鞋,于是光着脚就快步走到门口,喀拉打开房门,走廊上的灯光从站在门前的人的身后投过来,将他打出深邃的阴影,宁优握着门把手忘了放开,看着对面的人收了手机提起脚边的箱子迈步靠近,然后一手拉下她的手将她带进屋子,同时用脚踹上了门。
虽然是用脚,但并没有很大力那种发出巨大响声,所以一时找不到话讲的宁优连“你怎么对门这么粗暴”这种无关痛痒的话题也找不到,于是就沉默了。
“你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屋子里有透过窗帘投进的月光,所以没开灯也不会完全看不清楚,他不慌不忙地把箱子摆在墙边,脱掉外套换上拖鞋,然后才看向她站在那里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好笑地问。
像是终于被解了定身咒的人,宁优觉得猛地回过神拥有意识,于是脱口问:“你怎么会来?”语气急促到声音甚至尖锐。
他像是很满意地样子微笑起来:“你终于回过神了姑娘。”然后走过去,走近她,趁她还来不及叫出下一句时伸出手臂拥抱了她:“为了这个。”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罩住了自己,令自己无所遁逃。在这个靠细微月光照明的屋子里,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到对方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于是她在黑暗里呆了一瞬,之后伸出手反握住对方的肩膀,最后抱住他的脖子。她感觉到自己的脸蹭在他的衣领上带来一阵湿润,良久她努力控制气息鼻音重重地小声说:“谢谢你。”
他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你吃过饭了?”倒杯热水过去,她随口问。
迟瑞以一种很无骨的造型靠在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嗯飞机上吃过了。我一向不挑食的。”
宁优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一边在身上罩外套一边开口:“你从哪里过来?怎么这个时间到?谁告诉你我在出差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间……”
“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会不会太多啊。”迟先生很无奈地摊手,“你等等我一件一件和你讲好吧?”
点头表示同意。
清清嗓子,为自己找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迟瑞不紧不慢地开始讲:“我是从总部直接过来的,中途转机一次,所以到这就是这个点了。”见宁优听到“总部”两个字张着嘴一脸惊讶要插话的样子,他赶紧做个手势表示制止:“你等等再提问,我马上会解释啦。”
“之前我是到A市去出差了没错,结束的时候正好总部今年的培训期开始,所以我和公司这边请示之后就直接去参加培训了,没有回来。”他声音有点低,说完就悄悄打量起她的表情。宁优把自己摆成一个打坐的姿势,两只手放在盘起的腿上,无意识地扯着袖子。
“宁优……”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叫她的名字,“别这样,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下去才好,我是没有办法了。”
“你离开这么久,我什么消息也没有,连你出差都是宋姐无意说起我才知道的,我就是……”
她声音闷闷的,迟瑞按上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他托起她的下巴来,“别不高兴啦行不行?”
“那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伸出手指压住眼角,阻止眼泪什么的来削弱情绪。
“你叫我了呀。我接到你的短信,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对不对?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来了,趁你还没改变主意,和还没有人趁虚而入。”他讲得很温和很温和,讲到最后一句却笑得狡黠。
宁优撇嘴:“你太看得起我了。”抱怨的句子,却因为露出的笑容而变成了撒娇的性质。
他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