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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做傻事!!你听我说,他在骗你!!他在骗你!!'
'我想试试,特……如果我杀了他,你就不用痛苦了吧??'
'英云!!英云!!!!'
这通电话让他愈加不安,李特匆匆叫了车就往警局赶,英云不清楚,黑木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他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李特自己经历过,他最清楚黑木会怎么一步步,让一个人走到悬崖再自己跳下去……
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才发现神童竟然也在那里,大厅里一片混乱,很多人在往楼梯上涌,一切都显得非同寻常。
'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抓住神童问到。
神童稳住李特虚弱的身体回答,'据说凌晨时的交易,被警察现场抓获,本来在英云哥是在审讯室审讯黑木哥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去了天台,又把天台门锁上了,现在黑羽的人都在楼下,警察纷纷往上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该死!!'李特咒骂了一声,'英云根本不可能是黑木的对手!!'
'哥!'神童拉住他,'你上去也没用,门被锁了!'
'我去看看!!'我知道英云要做什么!可我更清楚黑木会做什么!!!从审讯室到天台,一定是他想办法激怒了英云,他想逼他就范,英云是警察,在警察局这种地方,如果杀了人后果就不堪设想!!!!
'英云!英云!你开门!'李特冲到天台门口,拨开人群大声叫到。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李特拼命敲着门!
门后始终是一片死寂,光是想象后果,李特已经开始手软脚软,心慌气短。 不该的,不该告诉他的,那个故事是我的过去,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的过去赔上你自己的未来??!!
'英云!!英云!!!'
见叫英云没有反应,李特转而开始喊黑木,'黑木你在里面吗??黑木?!!求求你,快开门!!'
黑木坐在轮椅上,静静微笑,'警察先生,你猜现在门外的这个人,更担心的是你,还是我呢?'
英云不说话,狠狠盯着他的眼,双目通红通红。
'你想知道他爱的是谁吗??那就动手吧?看我死了,他会感激你,还是恨你?'
英云依旧不说话。
'你尝过他的滋味吧?是男人都会为他疯狂……你认为他值多少?你猜猜当初我买下这个娃娃的时候,花了多少??'
英云冲上去就是狠狠一拳,'你给我闭嘴!!'
黑木擦擦嘴角的鲜血,不以为意,'打人是犯法的,警察先生,你应该很清楚。'
'不用你多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好啊……'黑木一点点推着轮椅向后退去,'如果我这个时候摔下去,就算不是你推的,你也推不开责任吧??'
'你?'英云警觉得上前一步。
'你想看吗??李特的眼泪,他哭的时候,有多美你知道吗??呵呵,真想看看a ,他为我掉的眼泪……'
'英云!!英云!!!你别听黑木说的话!!你快把门打开把他带下来!!!'
英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黑木已经笑着向后仰去……
'喂!!'猛的扑过去抓住他,'哐啷'一声,轮椅自由落体,英云紧紧抓着黑木的手,整个人趴到了天台边缘!!
'警察先生。'黑木笑了,'你是想救我吗??'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这个姿势僵硬而持久,英云只觉得半个身体彻底麻木……
'英云!!!'喊声突然换了方向,英云转头,就看到李特抓着隔壁楼层的玻璃窗费力的探出身来,'英云!!'
'特……'
'英云你别做傻事!!警察都在外面,你放手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黑木是想拖你下水啊!!!他死了你也完了!!'
黑木笑笑,转头看向李特,'你这么担心他??'
'黑木!求你别玩了……'李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哭腔,'你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别这样……'
'这次不是我要玩呢……特,我死了你会哭吗??'说着,缓缓开始旋转被英云抓在手中的手腕。原本英云只手的力量抓着他已经非常吃力,这样一来,就更难抓稳!
'英云!!英云!!千万别放手!!千万!'
'你担心我?还是他??'英云突然问到。
'英云……他已经是个残废了,你放过他……英云!'
'这么说……你担心的是他?那我放手,你会伤心吗??你不恨他吗??他这么对你,你不恨他吗??'
'呵呵,我说过,他是我的娃娃。'黑木笑起来,'他是我的,你说对吗??'
'闭嘴!!!'英云大吼一声,他的眼睛通红,满脸的怒气,'再说我现在就放开你!!'
'你放啊!'
'英云!!英云!!不是的!你什么都别听他说,你拉他上去!!快点拉他上去!!别让他毁了我的前半辈子,再毁了你的后半辈子啊!!!'李特的眼泪大颗大颗得掉落下来……
'是啊,我毁了你的前半辈子,特,你不恨我吗?我现在死了,是不是你会好过点呢??'黑木笑着,开始奋力挣脱英云抓着他的手,'你现在的眼泪,到底在为谁流呢?李特?'
'别说了,黑木,英云你抓紧他,抓紧他!'
'你说过没有我你活不下去的吧??陪我去地狱,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在内疚吗??你不是没有办法面对你的弟弟吗?和我一起去地狱吧???'
黑木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李特突然神色开始变得迷茫,英云注意到,他不再哭喊,反而,松开了抓着窗户的手……
他猛地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内源性抑郁症,……总是忍不住,看到刀或者在高楼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特!!'英云一声大喊,一个卸力,被黑木挣脱了手腕,李特一声惊呼,'我没事!!你抓紧他!!'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英云迅速伸手抓住了黑木的另一只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将他拉了上来!!
躺在地上大声得喘息,英云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良久良久,回头,看到黑木躺在地上茫然得看着天际,然后回过头,对他笑,'特他,在晟敏出事后,再没有哭过……'
'你错了,'英云缓缓站起身,'他在我面前,总是像小孩一样掉眼泪。'
黑木愣了,呆呆得看着英云,'是吗?他对你真是不……'
他的话没有了下半句,眼睛就突然瞪大了,'特!!'他突然惊呼出声。
英云回头,就看到李特竟然还站在那个窗口!!!
猛得趴到天台边缘,英云觉得自己的心脏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你做什么???!'
李特的眼神迷茫了一片,可是分明有一种渴望隐在这疯狂中,他想死!英云明显的感受到这个讯息!!
'李特!!'黑木也大喊起来,完全不见了方才的冷酷和平静,'别这样!别这样!我错了!我爱你啊特!求求你,别伤害自己……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刚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大颗的眼泪从黑木眼里流出来,英云怔怔得看着黑木,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爱李特,入了骨……
李特的眼角,也有东西流下,晶亮晶亮的……
下一秒,他突然一下向后仰倒过去……
'特!!'
'李特!!!!'
抓着墙壁的手抠出了鲜血,英云探出身去,想看看情形,就见神童从窗口探出身来,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特哥晕倒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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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英云不安得坐在长椅上摩梭着双手。
'英云哥。'神童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哥会没事的。'
怎能不担心,又怎能不害怕,如果仰到的方向不是往后,那么此时的李特又身在何处了??!太惊惧,如论如何也不敢再做那样的设想。而他眼中的绝望却是如此清晰毕露,想死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曝露在他晶亮的眸子中,让人想一想,都觉得恐惧!!
'英云哥,特哥晕倒不是一次两次,以前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太担心。'
就像他的自杀,以前也是常有的事,也不用太担心??
'神童你告诉我,他会死吗?如果黑木死了,他会死吗?'
神童愣了愣,叹了一口气,'也许吧……'
'为什么?'
你爱他吗??你真的爱他吗?这样一个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在手术台上都不放过你的男人,让你如此痛不欲生的男人,你真的爱吗?
神童抬头看了看时钟,估摸着李特不会立刻就醒过来,于是在英云身边坐下,淡淡叙述起来——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特哥,是在几年前的四号墓地,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我和黑木哥来祭拜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舅舅……那时特哥18岁,黑木25岁。以前的黑木,是个俊朗的男子,霸道,桀骜不驯,20岁接手黑羽,他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让黑羽的那些老头头们对他心服口服,可是五年的时间,我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了他渐渐在失去的是什么……不可想象吧,20岁之前的黑木,竟是个拉着小提琴笑容明亮得穿梭在巴黎街头的大男孩……
黑木和特哥撞上的那天,特哥也是来祭拜他的父亲。他牵着他的弟弟打着黑伞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伞尖不小心勾到了黑木的衣服,其实如果特哥那时道了歉赶快离开的话,后面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可是偏偏他从伞下抬起了头……
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干净的眼睛!望进去那么澄澈透明,那时他一袭白衣,几乎让我炫目得睁不开眼睛。我那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我深深明白这样一双眼眸,对于黑木,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曾经拥有,但再也不会回来的眼眸……
黑木也愣住了,我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珠渐渐收紧,一直到特哥牵着少年的手离开,他的眼睛都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我看到他的嘴角带上了玩味阴沉的笑,那时我就预感,这个漂亮的像是瓷娃娃的哥哥,也许会遇上麻烦了……
这个预感应验的很快,不久我就在黑羽的本宅看到了他。
他还是一身的白色,从大门里走进来,衣角被风掀起,划过园里的红色玫瑰。看到正要出门的我,对我浅浅的笑,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那么干净透明,不带一点杂质,我从来不知道人的笑,可以那么纯净。英云哥,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天他的那个笑容,在那之后,我真的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
我打听得知特哥来是因为黑木告诉他,要投资一家孤儿院,而那家孤儿院,正是特哥以前住过的那家。当然我明白,黑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黑木了,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得去捐助孤儿院?
那时我就有些为他担心……
于是我从大门口折回去想上楼看看,就听到楼上剧烈的碰撞声!!
'你这个变态!!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里面打斗得异常厉害!我在门外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能冲进去,也不能做任何事,黑木哥的脾气我最了解,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要做的事情。
后来门终于被打开,黑木从里面冲出来,浑身是血!我惊呆了,赶忙跑过去,就看到他胸口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翻涌出来!特哥就坐在地上,也是满身的血迹,而且好像还有血从裤子里流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像一只发了怒的小豹子,通红了双眼瞪着我们,疯了一般朝靠近他的人挥刀……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