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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屠龙师太见他已是日暮途穷,一干旧同门对他表现得如此恩厚,依然不能感化,听那行时口气,还是刚愎倔强不肯回头,仍要卷土重来,为仇到底。不禁愤怒,大喝:“无知叛师孽徒慢走!你以为只有师父家法始能制你?限你三日之内,如无悔过誓言,我便寻你作个了断!”
晓月禅师早因她不分善恶定位,任凭口号播弄,盲刀乱舞,受创甚深,见她阻拦发话,气火狂飚,便厉声喝道:“无耻泼尼!你也是被逐之徒,腼颜来此,也配口发狂言,仗势欺人,还逞什麽威风?”
话还未完,忽听天蒙禅师道:“屠龙休得多此嗔念。他自有个去处,管他则甚?晓月,你还不到地头,何不快走?”
晓月禅师听到“走”字,好似声如巨雷,震撼心魄,大吃一惊,又好似着了当头棒喝,心中有些省悟,敌旺势逆,螳臂焉能挡车,身不由己,便往殿外飞去。
芬陀大师叹道:“此人求‘真'太甚,以致孤芳自赏,为魔力所暗制。不合妄用机智,自信道力过深,欲巧惜妖师之力,觊觎教祖之位。并还想俟妖师数尽以後,将他门下妖党一齐度到峨眉门下,使其改邪归正,自为教祖,光大门户,为千秋万世玄门宗祖。起念虽由贪嗔,用心设想也未始没有他的道理。却不知哈哈老妖得道七八百年,为南疆邪教宗祖,尽管走火入魔,暂时身同木石,元神仍能飞行变化,运用自如。所炼害人害己的阴魔,滴水穿石。他又如何能不落在老妖暗算之中?误用妖师秘传十二都天神煞,害人未成,为阴魔反制。由此明知是害,也不计灭亡。我等只好略尽心力,稍微警惕。成败祸福,仍然视他一念转移。
且由他去,他人沾手,只能越帮越忙。“
说完,随即起立,同向妙一真人道:“天蒙师兄与寒月师弟因缘已了,我两人尚有一事未办,还须先行,要告辞了。”
叶缤此时因原来的忍神尼已败毁,蚩尤魔法封禁失效,轩辕老怪怎麽亲也不及茎亲,但谢山的烙印残存,激荡互撞,无所适从,有许多话要芬陀请教,并欲拜师。一见芬陀要走,忙即赶前跪下。芬陀大师含笑拉起道:“道友心意,我已尽知,但贫尼与你缘分止此。行得匆忙,无暇多谈。从此礼佛虔修,诚心侍奉,自能解脱。何庸多说?”
阴魔化身冯吾,也未逃过芬陀大师的法眼,系於数代渊源,灭魔大业,势必要助长声势,诱她忠诚献身阴魔,却不知阴魔施行淫虐,创伤深切无比。叶缤原已悟彻自我,当然明白“诚心侍奉〔的对象,却忘不了那刻骨惨痛,一心皈依我佛求解脱,便苦笑答道:”弟子已知无缘,只请和老禅师一样,略示禅机,赐与法名如何?“
说时,殿外云幢上,钟声正打到未一响上。大师笑问道:“你既虚心下问,可知殿外钟声共是多少声音?”
叶缤躬身答道:“钟声百零八杵,只有一音。”
大师又道:“钟已停撞,此音仍还在否?”
叶缤又答道:“本未停歇,为何不在?如是不在,撞它则甚?”
大师笑道:“你既明白,为何还来问我?”
叶缤会意大悟,知业障如钟,已经铸成,任是千变万化的杵,也只同一结果的音;千灾万劫都是同一根源,劫有停时,根源还在。因是“谢山概念〔作祟,才身心失调,错过良缘,根在轩辕老怪的蚩尤魔法。知魔头在,永无宁日。遂立心灭魔,不再发问。
妙一夫人见双方话完,不得不把阴魔李洪那婴身放下,引导他朝众仙宾分别拜见。众仙见阴魔李洪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目如朗星,肖像妙一夫人,根骨特异,禀赋尤厚,神完气旺,髓纯骨坚,宛如明珠宝玉。内蕴外宣,精神自然流照。小小童婴,竟能达金花聚顶的天人境界,修为深厚得可把那前古共工氏的异宝断玉钩光托住。
在座诸仙也有自知,能攀登这境界者不多,非千年修为无可元气出窍。却不知是强运後天真气摹拟先天真气,才觉其难於出窍。专修先天真气的阴魔,错烁肉身,少了五行媒介,才发挥无碍。得血神经後,悉先後天的关系,借童婴的肉身聚化,即达後天真气的千年现象。不过肉身越长,三尸元神越固,自主越强,运用越难成效。孩子越大了就代沟越阔,非得再育肉身,或培植忍神尼、谢山法身,或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操控女奴,才可发挥无阻。
诸仙骇於表现,无不称奇棒赞,公认未来仙佛主宰,心中不无顾忌。灵峤二淫仙合运玉匣飞刀,败於天蒙禅师指上金光之下,知神州不可轻侮。灵峤宫虽然傲视仙界,睥睨群纶,但也超越不过天蒙禅师与连山大师。二者竟然俱是这个孽种的其师其祖,非笼络不可矣。等阴魔李洪过来拜见时,甘碧梧首先揽至膝上,由身边取出一块古玉辟邪,给他佩在颈间,说道:“目前诸邪猖獗,此宝虽无多大威力,却能防御左道中的阴雷魔火诸邪不侵,用以防身,不无小助。客中无以为赠,聊以将意。异日有暇,望在便中过我灵峤荒居,或能有所补益呢。”
阴魔奸淫了她个透彻,里里外外都撩个通化,有几多条淫筋秽毛,也清清楚楚。这淫妇不外借赠宝为名,诱他父子上灵峤宫。宫内阴多阳少,侍女众多,都是欲海强力榨蔗机,女淫阵更是英雄。软红十丈,入是不易,出则未之有也。阴魔淫功无敌,欢迎挑战,看看金刚定海棒,捣你全宫上下每只牝|穴一个稀巴烂。
更投其所好,表现出淫糜的好色遗传基因,借获宝的喜悦,现依恋情怀,腻入淫妇怀中,呵气炙烫淫妇玉|乳硕蒂。双手以身遮掩,伸下淫妇两膝间的狭谷,轻抚蔓拨,直挑玉谷尽处的幽洞,把淫妇逗得浪涛汹涌。
灵峤宫处地极东,习俗本是放荡,对淫亵行径,从不避众。远来峨眉,只入乡随俗矣。及受阴魔李洪这欲界绝代高手挑逗,那得不原形毕露。揽实这小小童婴肉紧揩擦,聊胜於无。丁嫦恐她於众目睽睽下,失常在欲火下,借赠宝把阴魔李洪拦截过来,同赤杖仙童阮纠,各赠了一件碧犀球,用以行水,能使万丈洪波化为坦途;三枚如意金连环,也是专破左道白骨箭类阴毒邪法之宝。
阴魔李洪学了用法,重回妙一夫人怀抱,阴魔法身也逸出童婴身外,回聚谢山法身,送天蒙禅师、芬陀大师出洞。妙一真人这才手指李洪,转向阴魔谢山道:“日前拜读家师玉匣留示,才知此子本是佛门弟子。道友适才皈依佛门,也须有番修积,门下又无弟子,虽有两位令爱,不久便去小寒山忍大师门下清修,如今此子拜在道友门下,实是一举两得,不知道友心意如何?”
阴魔谢山一听,正好骨肉团聚,悉心培育亲儿。芬陀大师更关切连心,接口笑道:“此子本你前生师,夙有因缘,无异一体。”
阴魔谢山听出弦外之音,知瞒不过这老尼,便起身答道:“谨谢大师教益。
只请暂缓,容我拜师受戒之後,如何?“
边说边往天蒙禅师座前走去。哪知刚一跪将下去,本在低眉默坐的天蒙禅师忽然伸手向阴魔谢山顶上一拍,喝道:“你适才已明白,怎又糊涂起来?本有师父,不去问你自己,却来寻我,是何原故?”
阴魔谢山迷於原来谢山的今世,竟未往深处推求。及被天蒙禅师拍顶一喝,猛然惊醒,何用求师,立即膜拜在地道:“多谢师兄慈悲普度,指点迷津。”
禅师微笑道:“怎见得?”
阴魔谢山起身,手朝殿外一指。众人随手指处一看,原来灵峤三仙适在禅师等未降以前,施展仙法接引的明月,已应时而至,照将下来。凝碧崖前七层云雾,连同由平湖後半直连正殿平台那麽宽大高深的洞顶,也被用移山法缩向後去。
殿外当空碧天澄霁,更无纤云。那一轮寒月,正照波心。
天蒙禅师道:“你且说来。”
阴魔谢山恭答:“波心寒月,池上青莲;还我真茹,观大自在。”
这是二人的哑谜。众仙只悟是:波心寒月是幻影;池上青莲自诠为出於污泥而不染,却离不了根源;‘茹'者根也,喻六识的最深处,即人生追求所真想要的。每个人的有他自己的真茹,一层一层的追下去,甚至终生也不知道;或同一件事,在甲是真茹;却在乙是水中月。看他的志在那里,随他自己外,谁也分辨不来。得到了,而不是有着毕业就是失业那种「失落」的感觉,就是真茹了。不过真茹只是入门;而《观大自在》却是崎岖长路。谁能不用适应环境,可随意挑选人际关系,不受资源的有限,而舍弃执着耶!
但只芬陀大师知「寒月」是那原来谢山的前世,是天蒙禅师的同门师弟,阴魔是问取承继名分,如青莲不染,达大自在样不受拘束。禅师喝道:“咄!本来真茹,作甚还你?寒月是你,理会得麽?”
这句哑谜是全权授予了。当然群仙只道点出错误。真茹是本身深处,自己的,只会被埋,无可离身,何来身外回还!有「我在」就是实体,得「照处」就是大自在,是因我在。有「观处」就是那达不到之处,是不自量力莐念。阴魔谢山道:“寒月是我,理会得来。”
承教了,谢山的法体会操控得不逊原来。禅师笑道:“好,好!且去,且去!
莫再缠我。“
货银两讫,交易完成,再不相干。当然亦是群仙所意会,功行圆满,飞升极乐。阴魔谢山也含笑合掌道:“你去,你去!好,好!”
你去了,再无拘束了。说罢,两位神僧尼便往外走。妙一真人等知难挽留,只得恭送出去。天蒙禅师笑道:“何必如此?”
自合掌当胸,全身迈出一片金霞,笼罩崖前边处,地面顿现出一团佛光,从地底升出一朵金莲,放出万道金光,千条霞彩,祥氛瑞霭,花雨缤纷,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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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陀大师也佛光荫身,直立凌空,面向天蒙禅师,环绕禅师法身外十丈,漫空团转。天蒙禅师法身,万花爆射,十丈圈内,闪烁亮点,密不容针,弹出每个细胞,以法身回大地,补欺心幻屈晓月禅师之垢。
阴魔谢山心知其意,以丹代入谢山法体,先天无相法身微化随行,收集每个细胞而储藏,为他日虚拟法体,化入晓月禅师元灵,拯救晓月禅师出哈哈老祖的牢笼。天蒙禅师物化,自平地上升,去势更是神速,直上云霄。只见祥光略闪,微闻旃檀异香,便不见踪影。真寒月大师亦於武夷同时物化。
第百十一节开府盟筵
众仙回到了殿内,令婴童李洪行那拜师之礼。当然无法长时匿入童婴体内,又不可能以元丹代替,碍阻童婴三尸元神的发育,只有对妙一夫人歉意一笑,要李洪随师归山了。
大殿中李洪业已行完拜师之礼,一轮皓月已列中天,因有仙法排云,碧天万里,澄霁如洗,更无纤翳,显得月华皎洁,分外清明。红玉坊前,两云幢上的金蝉、石生二人,重又鸣钟击鼓。司乐众弟子鼓瑟吹笙,萧韶交奏。仙乐声中,殿中众仙款步而出。玄真子、妙一真人等主人,先趋平台前侧站立,重又向众仙宾致谢临贶厚意,肃客入席。那在平台入席的诸仙宾,十九都是主人飞柬专使专诚恭请而来的前辈仙尊,各派宗主,或是同道至交,自有玄真子、妙一真人等肃客就座,主人一律揖让。
那殿台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