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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段时间后,她把我放回了摇篮,继续用手轻轻的摇着那个木质的摇篮,躺在软软的垫被上,感受着母亲的轻哼和有节奏摇动的小床,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出现了隐约的争吵声。我被吵醒了。
“那孩子终有一天会毁了大家的!那是孽子啊!之前就劝你不要把他生下来,你偏不听!他终究会给你给我们带来厄运的!”一个苍老的声音愤怒却有些压抑的说着。
“不会的!我会看好他的!不须你们担心!而且,不管他将来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那是母亲的声音,态度很坚决。
不知为何我会听懂他们的对话,我有些生气,想要替母亲争论。但我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出声。
过了一会儿,争执的声音消失了,听见母亲向我走近的声响,我立刻闭起了眼睛,之后就感到那柔软的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库洛洛有妈妈在就够了。妈妈会保护库洛洛的。”听着那依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喃,我的内心很温暖,我也会保护妈妈的。我在内心发誓,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守护母亲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便几乎都待在摇篮里,见到的人也只有母亲,最多有听见声响,对方却只待在门口,处于我视线外的位置,所以我也看不见他人的脸。只是知道,还是有人在关心着母亲。
直到自己开始长大到能行走的年龄,我开始尝试向母亲申请外出,我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但母亲都以安全和自己行走还未成熟为由,温和的拒绝我。只是,从那天开始,她陆续带回来各种各样的书,从拿着书读给我听,到后来教我识字,我对于这世界最初的认识便是从这些书中了解的。
到了再大些,有了些思想,对于一件事有些在意,那便是我从未看见过自己的脸,屋内没有镜子。问母亲,她只会微笑的对我说:“库洛洛是很帅气的男孩子哦~库洛洛很漂亮哦!妈妈很喜欢!”于是那时对于自己的概念,便是“很帅气的男孩子”。
“那妈妈是不是可以说是很漂亮的女孩子?”那时的自己傻傻的问。
“妈妈不是女孩子~妈妈是女人~”母亲开心的解释。
“女孩子和女人有什么区别?”我继续好奇的问。
“女人要比女孩子大~女孩子长大了就是女人~男孩子长大了就是男人~”
“那我会不会成为好男人?”
“呵呵~嗯嗯!库洛洛一定会成为好男人!”母亲说着亲了亲我的额头。
“妈妈……那,爸爸是谁?”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问出了这个埋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他,也是个好男人。”母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脸的幸福。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我看书上很多都是父母在一起的场景。”我继续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盯着母亲的眼睛问。
“你爸爸因为有事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但请相信他也是爱着我们的。”母亲耐心的回答,但分明眼中有着一丝的忧愁。
“库洛洛知道了。”我乖乖的说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问过她关于父亲的问题。
年复一年时光飞逝,那年我5岁了,母亲终于放我出门,我也第一次开始正式接触这个世界。
用自己小手用力推开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过了一会眼睛开始适应。我开始正式打量眼前的景象,农田、野花和简陋的砖瓦房——是一个纯朴的村子。
眼前来往的人群都和母亲一样有着金黄的头发和漂亮的蓝绿色眼睛。
当人们注意到我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好奇,但无人接近,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有些人甚至还在窃窃私语。
这时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我试着走进一个看似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犹豫了片刻,我尝试性的开了口:“你好。”
对方先是有些一愣,随后很是开朗的笑着回应:“你好~”
就在我思考如何继续谈话的时候,就见她被一个女人急忙地从我身边拉走。
“妮娜~以后不许和他说话!知道吗?”就见那个女人厉声训斥着那个叫妮娜的女孩。
“妈妈~为什么?”女孩不解的问。
“他很危险!你看他和我们大家都不一样!所以很危险!”那位母亲耐心的解释。
我很危险吗?我不知道,但是看着周围那些提防疏离的眼神,我发现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按耐住内心那奇怪的或许应该称之为难过的情感,我向自己所见的“远方”走去,去寻找可以映照出我脸的东西。
我迈着自己的小步子急速的走着,走到哪看见的都是那些令人不悦的眼神,终于我看到了一条小河,小心的走近,慢慢低头俯身,水面中倒映出了一张黑发黑瞳的稚嫩小脸。原来我真的和大家不一样啊。
盯着水面打量了自己片刻,我起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家。
如今想来那段路其实很短,只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有些长了。
还记得踏进门的那一刻,母亲飞奔过来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说着:“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感受着母亲的怀抱我有些抱歉的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松开抱我的手,母亲温和的摸着我的头。
想起白天的事,吃完饭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妈妈,我很危险吗?”
“库洛洛怎么这么问?”
“村里的人都说我很危险,没人愿意接近我。”我低落的说。
“库洛洛不危险,真的。”母亲认真的回答。
“就因为我和大家不一样,所以我是危险的?”我继续不甘心的追问。
“相信妈妈,你不危险。只是他们想多了,想不通而已。”母亲继续好声好气的解释。
“嗯。”那时的我乖乖的相信着母亲的话,从那时起,别人如何看我,我不管,我只在乎妈妈。
在这之后的日子我便继续乖乖的待在屋内,待在只有自己和母亲的小世界。
直到那一天。小小的世界被完全的粉碎。——令我安心的世界不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陆续交代过去可能有大大的狗血出现,请自带面盆。
41
过去2:预言 。。。
那一天,平静的过去被打破的那一刻,我不会忘,所以的一切是那样的突然。
那天,已经睡着的我感到自己被抱起,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紧贴着母亲的胸膛。听着母亲急促的脚步声,我很是担心,但是此刻的我动不了,自己的身体正被母亲紧紧的护着。
不知道她跑了多久,我只知道,她越来越累了,但是她还是不停的跑着,实在累的不行就稍微放慢脚步,再渐渐提速。
“妈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累了。”终于我忍不下去开口了。
“库洛洛……妈妈还行,到不得已的时候再放你下来。”
“嗯,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身后出现了很多的脚步声和人声。
“快!快!就在前面!不能让他逃了!”那个声音,那个苍老的声音,是那晚出现的人。
“妈妈……放我下来吧,他们要的应该是我,不是吗?”母亲继续奋力的跑着,但显然体力已经所剩不多。
“不,妈妈决定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母亲坚决的说着,我抬头,看见的是一双从未见过的火红的眼睛,那是妈妈的眼睛?可以听见身后越来越响的脚步声,我很是担心和恐惧——我想要保护妈妈。
又是长时间的奔走,或许是临危导致的母亲的体力速度增加了很多。我们已经来到了所谓的城市边缘,后面追赶的人似乎还落在森林中。
“呼!”终于母亲在城市郊区的一个死胡同里停下脚步,小心的放下我。坐靠在墙上,我这才看清了母亲现在的状况。——由于急于逃跑,外衣已经破碎很多,露出的手臂被划开了很多细小口子。母亲正喘着粗气,眼睛的红色好像开始渐渐褪去。
“为什么,妈妈,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想要消除我?”这次我认真的看着母亲的眼睛严肃的问。
“库洛洛……你,果然,是他的孩子。好吧,告诉你,说实话,只是因为一个预言罢了。”母亲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开口。
“预言?”
“是的,就是因为一个预言,老祭司的预言:因为你,我们会被灭族,被你灭族。”母亲苦笑的说着令我震惊的答案。
“我?灭族?”
“是的,因为你是‘被神诅咒的孩子’。”
“‘被神诅咒的孩子’?意思是我是坏孩子吗?”
“不,我才不信那个什么预言!我的库洛洛不是什么‘被神诅咒的孩子’,我相信你是被神保佑的孩子,我最爱的儿子!”母亲激动的说着,又把我抱在了怀里。
“嗯,我只是妈妈的好孩子。”我在母亲的怀里小声乖巧的说。
“嗯……”过了一会儿,母亲放下我,起身拉起了我的手,“走我们去找住处吧。”此时母亲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色彩。
最后我们在一家简陋的招待所落的脚。
简单的梳洗后,母亲就抱着我睡了。
这一夜很安全,第二天醒来,我问母亲为什么他们后来不追来?她回答说我们族人都很守旧,不喜欢城市,不过这次不追来不保证以后不追。
所以,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是胆战心惊,不停的奔走在不同的城市,由于本身没有多少钱,我们处处受人脸色,母亲更是辛苦。
过了一段虽然辛苦但安稳的日子后,我一度天真的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下去。
谁知那些所谓的族人还是出现了。
后来想来,许是母亲早就打算好的吧,被那些所谓的族人找到的城市离流星街很近了。
那天的来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一出现,就群起攻击,母亲因为要掩护我所以躲避的很狼狈,那时的我想来是如此的累赘,但若是当时自己很厉害的话,未来会完全不一样,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我了。
被母亲紧紧护住的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充满杀气的盯着我们,那是坚决的想要杀死我的眼神,混战中,我不敢乱动,只能紧紧的靠在母亲身上。
之后的记忆,便是母亲鲜血狂涌的景象,我害怕又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每一个敌人,母亲已经体力不支倒下了,但依旧顽强的用手护着我。
“维卡莱沙,只要交出你儿子,我们就留你一条生路。你这样护着他又是何苦。我们都是为了族人找想啊!”敌人中的一人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母亲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不会,我不会交出他!他是我的儿子,也是族人不是吗?就因为那愚蠢的预言就要杀他!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