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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耶和华似乎知道了玛斯罗尔的存在,也知道了当初我把他藏起来的事。这很正常,他是世上最强大的意识体,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呢。
我现在并不在乎那些。知道也就知道了,他不能怎么样。
我好像还听说,神把米迦勒的身世告诉了他,米迦勒还因为自己当初用圣剑刺我而后悔。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过去了。
17、
玛斯罗尔,我的小玛斯罗尔,他怎么能这样!
最近天魔大战,我处心积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本来可以一举打下天国,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我最爱的人背叛了我!
他和他的哥哥一样,在我心头狠狠地扎了一刀!
他一点也不在乎我,甚至也不在乎玛门和塔纳托了。他放弃了这里的一切!只为了追求他所谓的天国的光!
对,对,他应当讨厌我,当初是我抛下了他,如今也是我,把他打入冰湖地狱去承受永生的黑暗和寒冷!是我!
18、
我已经很久没有写日记了,或许以后也不会。
一年前米迦勒接走了玛斯罗尔,让他成为天使。昨天在天界第二天的死战中萨麦尔用我的魔剑刺穿了玛斯罗尔的心口,可他没有死。
我本来不希望他死的,前几天把魔剑交给萨麦尔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了。
或许成为一名天使是他的宿命,又或许查出自己的身世也将是它的宿命。他作为神之子出生,也终将回归天国。
可我,费尽心机,隐忍了数千年的心痛,却终究是留不住他。
我的玛斯罗尔。
【LUCIFER & MASSROULE·星光无迹】
“我的玛斯罗尔”,这是路西法写在他那本忆往手札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却再也忍不住悲伤。
“我的玛斯罗尔”。
泪水从我的眼睛里决堤似地涌出来,砸在笔记本黑色牛皮的封面上。我自从得知自己有亲生父母之后曾经千万次想象他们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些年来父亲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地看着我,看我哭看我笑看我长大,再看着我无情地背叛他!
他曾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给予我那么多关爱和守
护,曾经为了给我一个自由幸福的人生而独自忍受痛苦,曾经因我的离去而气得发疯却办法全无。
我还记得他摔碎水晶杯时冷冰冰的眼神,还有面对我的倔强时滔天的愤怒——我把这一切记得如此清楚,却没有看见他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伤口!
我痛恨我自己的无知!
魔剑留下的伤已经痊愈,我向父神请了假,自己一个人跑到了魔都。
我再次穿上久违的黑色长斗篷,把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走进熟悉的魔都城门。
曾经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一个没有星辰的夜晚,我在魔都居民的欢呼声中挥舞着暗夜之镰,尽情享受胜利的欢乐与英雄凯旋的赞誉和荣耀。
那时,就在王宫潘地曼尼南面前的广场上,迎接我的是路西法的微笑。
还有来自一位父亲的由衷骄傲。
当他站在那里迎接英雄凯旋的时候一定会想,那是他的小玛斯罗尔在成长,处处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与光芒。
可是那时的我却不知道。
“我是死亡天使玛斯罗尔,特来拜谒魔王陛下。”我站在潘地曼尼南高耸的雕花大门前,尽量压制住心中的焦灼和忐忑,以最平静的声音向卫兵通报我的身份。
“玛斯罗尔?”守门的堕天使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他一定很鄙视我这个叛徒。
“对,我是玛斯罗尔。”
“你自己来的?”
“是。”
他们显然对我的出现产生了怀疑,也许会担心我带来了杀手。
“你等着吧,我去问问陛下。”
卫兵说完就进了大门。我不禁想象,当路西法听说我一个人来找他,又会是什么心情?
从前只以为我们非亲非故毫无干系,如今得知他是我的父亲,凡事便不由自主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以这样的心情回想那些自己曾经觉得是问心无愧甚至正义凛然的作为,竟也无比痛心。
那个卫兵很快便出来了。“陛下说他现在正好闲得很,倒可以听听你这个叛徒找他能有什么事。跟我进去吧。”
我的心脏一阵抽搐。
不,我知道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一定很希望见我,只是在说气话。
路西法屏退了仆从,独自在奢华而昏暗的寝宫里沉默着。他一袭黑色礼服,靠在舒适宽敞的王座上打量我。顺直的长发随意披散,妖魅的凤眼迷离,六只黑色羽翼慵懒地舒展,表情冰冷如初。
他的一切就像从前我记忆中的一样。
可那双深
黑瞳孔中分明流转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我也随着他一起沉默。得知真相之后的震惊与愧悔促使我冲动地跑到这里来,但当我真真正正地见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时间就像他几千年来的隐忍一样漫长。他终于开口了。“玛斯罗尔。”一声冷笑。“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是想给我看看你的强壮?即使被魔剑刺穿也仍然好好地活着?”
心脏深处突如其来的一阵揪痛让我透不过气。
“还是想要来嘲笑我的无能?”他继续讥讽道,“我真无能啊,无能到连你都要背叛我,然后反过来让我一败涂地!”
他还在生我的气。他那么伤心,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才是最无能的!
“你哭什么?”他看到我的眼泪成串落下来,嘲讽之意更甚。“你是在怜悯我么?还是后悔了?哈,我想得真美啊不是吗,天界那么好,那么温暖那么亮,你怎么会后悔呢?”
我全身颤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爸爸……”
我用小到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颤声呼唤,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听不真切,却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碎了长久以来的一切伪装与欺骗,揭开了用数千年才结好的伤疤。
他浑身一震,修长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王座的扶手。他狠狠地盯着我,凌厉的眼神中有惊慌也有动容。
“你说什么?”他忽然笑了。“你在叫谁?是我吗?呵呵,玛斯罗尔,勇敢的伟大的玛斯罗尔,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要不就是那一病把脑子弄坏了?”
他的声音分明带着哽咽却始终不肯承认,我不忍心让他再这样痛苦下去!
“你明明知道的!”我的眼泪不断地、疯狂地涌出来,几乎是嘶吼着。“你明明知道,我身上带着你的血统!你明明知道你自己是怎样熬过这数千年的时光!你明明知道当我喊你爸爸你却不能承认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你明明知道——”
“够了!”他的眼角带着泪痕,却故意偏过头去不让我看见。“你给我出去!”
“我不!”
他缓缓转过头,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为什么不?你是天使,高高在上的黄金四翼天使!你与我有何干系!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疯话的吗?!”
“对,你说对了,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疯话!疯话虽疯,却足以帮我找回期盼了很久很久的亲人!”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慢慢站起来,从王座上一步步迈下,似乎每一步都沉重得能将他压垮。
他停在我
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我想象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或许他想要像我小时候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我的不是拥抱也不是笑容,而是一个响亮的、有力的、惊天动地的耳光。
“啪!”
我被他打得偏过头,左脸火烧一般灼痛。
“你这个疯子!”他喊道。
路西法,我的父亲,他转身往回走去,不再看我一眼。
我默默掏出那本黑色牛皮面的“忆往手札”,然后准确地掷出去,甩在他的背上。
他疑惑地转身查看,在那本手札撞进他视线的时候当场怔住,俯身去捡拾本子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玛斯罗尔……你……你是怎么……”
“你还是不承认吗,我的父亲?”我抬起迷蒙的泪眼,直视他幽深的双瞳。“你一心要给我自由幸福的生活,可是却忽略了我的感受!你不知道当我独自走在冰冻极渊的时候是多么绝望!没有光,没有温度,没有人迹,没有声音,只有万古不便的阴冷和我自己的脚步!我从小就希望有个父亲,可是当我向魔王下跪的时候你就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
“玛斯罗尔……我……”他蓦地流出泪来,最后的防线已然被我击溃。“我……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可是我真的害怕,如果当初你一直在我身边,当你问起你的身世我又该如何回答你……我以为,我以为只有让你远离我才能给你平静的生活,才能让你拥有那些平凡的快乐……”
我跪倒在地上,就像一年前被斥为叛徒的时候那样。
“爸爸……不管当初是怎样想的,如今,是不是可以找回你的小玛斯罗尔了呢……起码让我能知道,在这里,我还有你这个父亲,还有玛门这个弟弟,还有塔纳托和沙利叶那两个朋友,让我能知道在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可恨的叛徒与仇敌……”
他擦了擦泪,走到我面前,然后也跪下来。父亲在魔都清冷的月色下细细地端详着我的脸,轻轻地叹着。“你的模样和小时候很像。”
我想起忆往手札里所写的,我刚刚出生时与哥哥米迦勒在一起的情景,顿时泣不成声。
“玛斯罗尔,对不起。”
他将我揽在怀里,水晶一样的眼泪一颗颗砸入我的脖颈,带着舒适亲切的清凉。
这是自从我随他堕入魔界以来,许多年都没有再享受过的怀抱。
温暖而惬意,充满了安全感,让人想要去依靠。
潘地曼尼南宁静的夜空中找不见万点星光璀璨,只有上弦月的银
辉温柔地洒在王宫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曾经荣耀无限的六翼的影子,深邃而高贵,胜似星辰漫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米迦勒同学终于要正式向主角之位迈进了。。。
、天国,人间之旅
【米迦勒】
我的父亲是路,哥哥是米加,弟弟是玛门。
距离拉斐尔帮我解开身世之谜已经过去了很久。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我每天早上在第三天等待拉斐尔来敲门,然后一起去第四天的耶路撒冷城找米加,最后我们三个一起去第七天参加晨祷。
米加,是我用来称呼哥哥米迦勒的昵称。
晨祷结束后,我们三个先和梅丹佐一起到第五天吃早饭,然后拉斐尔回到第二天做他的学术研究,我和米加则一起去他在耶路撒冷的府邸里待着。或许我们两个都希望把从前那几千年所遗失的亲情补偿回来。
有的时候我们坐在相邻的两张桌子上工作,各自履行天使长和死亡天使的职责;或者我们在闲暇时候看书,虽然不一起看,但是当屋子里安静得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脆响时,我们都觉得岁月静好。
还有些时候我们干脆什么也不做,在他家的阳台上晒太阳聊天,有一次我还给米加当模特,他画了一幅我的半身像。
这幅画现在正挂在我的卧室里。
偶尔我会偷偷跑去魔界看望路和玛门。当然这种行为是不能让父神知道的,不然他一定会震怒。因此当我去魔界时米加就会帮我掩护。
我感觉没有什么生活能比现在更加幸福了。
也许我正在效仿路西法——我的父亲,在写一本日记。不过我可不希望像他一样把秘密藏在手札里,然后被自己的儿子发现,让他把本子甩在后背上哭着质问。
我本来是个很独立的人,但是米加却说我变得越来越有依赖性了,像个未成年的小孩。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缘故。
“小玛斯罗尔。”自从看了路的日记,米加也开始这么叫我。“梅丹佐要结婚了。”
我一口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