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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刚要开口询问情况,又听孙闻玉道:“王妃还有伤到其他地方吗?”
关切被怒火取代,他压低嗓音,冷飕飕警告道:“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多福,备马。”
顾长欢要带夏玲玲去看大夫,命多福把路上的障碍清除后,护卫花容公主等人回府,交代完毕后,他带着夏玲玲策马而去。
马背上颠簸,夏玲玲跨坐在马背上,双腿更加疼的厉害,她手掌受伤,无法抓住马鞍,只能向后靠在他怀里,他一手勒着马缰绳,一手缠在她腰上,想要挪动臀部调整为侧坐,却被他狠压下去,怒吼:“别动,你不要命了。”
夏玲玲道:“腿疼,我要换个位置。”
顾长欢暗咒一声,勒住马停下,抱着她侧坐安稳后,继续出发,接下来的路上没有障碍,两人畅通无阻的直通山下,远处的山庄慢慢进入视线,他挥动缰绳,驱使骏马跑的更快。
孙闻玉临危救他,亲昵的喊她的名字,还过分的关心的,这些令顾长欢生气,夏玲玲明白这一点,大声问:“你现在心里什么想法?”
顾长欢不说话,脸色却是更加阴沉,双目看向远方,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收紧,双腿夹紧马肚,嘴里直吆喝着,“驾驾驾……”
他现在在气头上,听不进她的话,也没心思搭理她,因此她也不再多说。
两人很快到达村庄,大夫帮她检查,骨头没事,都是皮外伤,上了药三四天就好。
帮她涂好药后,顾长欢付过银两,默不作声的除去,夏玲玲谢过大夫,也亦步亦趋的跟出来。
他解开马缰绳,看也不看她,牵着马就走,夏玲玲跟在后面,腿短步子小,不多时, 就和他拉开几十米远的距离。
夏玲玲也生气了,扭头朝路旁的小茶馆走去,可恶,被人摆了一道,她心里好不憋屈!他什么都不问,就凭几句话就醋海生波,真是……好吧,其实,她承认,吃醋和怀疑在情理之中,只是依目前的情况,她怎么能解释清楚!
真是百口莫辩!她真是栽了大跟头!
仔细回想这一路上遇到的状况,夏玲玲不得不朝朝某个方向猜测。挡路的树木显而易见是人为的,可泥石堆和那块飞落的大石头,是不是有心的,还要进一步查看。
“客官,您的茶来了,请慢用!”小二端着茶壶过来,手脚麻利的给她倒茶。
她点头,手要去端杯,扯动掌心的伤,疼的她神色一变。
当时的情况,她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躲开,根本不用孙闻玉多事。不过有件事她自己也很意外,她竟然会救人,她向来自诩自私,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不曾想紧要关头,会做出吃惊的事!
看来,自己对自己了解不够深!她自我嘲讽到。
顾长欢牵着马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庄,村口有棵大树,他丢开缰绳放马吃草,自己坐在摆在树下的树桩上乘凉。
他现在胸口发涨,几乎就要爆炸,尚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他……控制住,不要乱发脾气,不要惹她生气!
他恨自己当时站的太远,没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让她在眼前差点死于非命,一想到她差点死去,他的心揪着疼!
他恨她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在紧要关头去救别人,她就不能自私点,就是不出手,在那种时候也不会有人怪她的。
他恨救人的是孙闻玉,讨厌他亲昵的唤她的名字,讨厌他用亲密的口气和神色关心她,那是关系亲密的人的权利,他严重的逾越,还用错了对象。
他恨自己控制不住思维,禁不住怀疑她和孙闻玉之间有什么,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就如雨后的春笋,控制不住破土而出的趋势。
心头乱如麻,他咬着牙低头,向后扭头要她给一个解释,“夏玲玲,你……人呢?”身后没人,他四处张望,找不到她的身影,“该死,到哪里去了?”
顾长欢牵着马赶紧原路折回,心中自责直顾着生气,把人弄丢都不知道,她也真是的,就不能跟紧一点,非要让他担心嘛?
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希望不要遇上麻烦事才好!
带着担忧和焦虑的心情他沿街寻找,不肖一盏茶功夫,就看到她人在茶馆,他松口气,把马缰绳递给小二,大踏步的走进去。
夏玲玲也看到了他,倒了茶水递到他跟前,“喝茶!”
茶水不烫,他一饮而尽,大力把茶杯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夏玲玲又帮他倒满,稀疏平常的解释:“你走太快,我跟不上,只要坐下来喝茶!”
顾长欢凝眉,把水杯握在手中,不停的转动着,看杯底随茶水不断转圈的碎茶叶,她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个,这样左顾而言他的为那般?
夏玲玲无声叹息,带着不置信道:“我也很意外,孙闻玉竟会救我。”一直以为他巴不得自己早死呢,可现在看来,他在折磨她和身边的人,让所有的人都因为她不好过,先是长乐接着长欢,再往下或许是老王爷和老王妃。
他知道她不喜欢孙闻玉,可孙闻玉对她似乎别有心思,有人觊觎他属于他的东西,这令他吃味,“是很意外!”
夏玲玲对上他的视线,全神贯注的瞅着他,静静的等他的回答,“你相信我吗?”
顾长欢敛下眼睑,避开她的眸光,他应该相信她的,可是,他不相信孙闻玉。
茶水渐凉,夏玲玲的心也凉下来,他不相信她!她以为,他应该再清楚不过她的心思!就在她失望的跌入谷底时,他突然开口道:“我相信!”
是真相信吗?还是自欺欺人的顺服自己?她的心情并未好转,而是多心的揣摩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真的相信你!”顾长欢再次确认。
她没有感到雀跃,眼睛眨了眨,低下头,不说话。
他叮嘱道:“他对你别有决心,你以后离他远点,能闪多远闪多远,知道吗?”
“好。”毫不迟疑的做出保证,沉思片刻后,她抬头,“让人去查查路上的树怎么回事,还有那块滚落的大石头,看是松动还是人为的。”
“放心,我已做了安排。”他端起茶杯要喝茶,到嘴边时想起茶叶很难喝,便又把茶杯放下,“走吧,回王府。”
“好。”
******
山路清理好后,花容公主等人上马车,顾长乐坐在最里面,背靠着车厢,气呼呼的瞪着靠在门口位置假寐的孙闻玉。
花容公主不言不语的旁观,今儿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孙闻玉会救夏玲玲,还唤她的闺名,啧啧啧,二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小姑的夫婿喜欢娘家妻舅的妻子!这话题可真有噱头!
这孙闻玉平日对长乐关怀备至,宠爱有加,看不出来包藏二心,还有那夏玲玲,不过一丫鬟,平日里装的高傲不可侵犯,不曾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有失妇德!依七出之条,是要被夫家休弃的。花容公主越想越觉得情况对自己有利,脑子不停的转动,思索着怎样把目前的情况变的更糟糕更乱,对自己更有利。
顾长乐小脸皱作一团,眼神指控的盯着孙闻玉,可他阖着眼,对她的怒气熟视无睹,终于忍不住:“孙大哥,你刚才为什么救大嫂?”
闻言,孙闻玉睁开眼,对她厉声责备道:“郡主,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不管是谁,在下都会舍身相救的。怎么,郡主的意思是在下要袖手旁观,弃人性命于不顾吗?”
气势高涨的顾长乐一下泄了气,连连摇头,着急忙慌的解释:“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失望的摇头,挥手打断她的话,重重的叹气,“郡主,我知道你不喜欢王妃,但也不能心存歹念啊!毕竟王妃是你大嫂你的家人。”
他言语中指控,仿佛她是居心不良之人!顾长乐何其冤枉,她现在是不喜欢夏玲玲,可并没有恨到去死的地步!再者,她和夏玲玲都关系闹成今天这般,还不都是以为他!
顾长乐有口莫辩,心中着实委屈,忍不住掉下眼泪,赌气道:“对,我就是巴不得她死,怎么,你心疼啊?”
他变了脸色,厉声责备道:“郡主,请慎言!”看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又是心疼,挪到她身边做好,抬手揽住她的肩头,顾长乐扭动身子挣扎,不让他碰,孙闻玉手上用力,把她揽的更紧,“乐乐,我这也是为你好。”
272
“为我好?”顾长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孙闻玉认真的点头,附在她耳边道:“看的出来,因为檀木林的事你大哥和大嫂对我颇有微词,待我不如以前那般热络,特别是你大嫂,你明白的,我都告诉过你。我怕你大哥受人唆使反对我们的婚事,所以一直想办法拉近彼此的关系,今天我救了你大嫂,你大哥对我的看法或许会改变,所以即使将来有人兴风作浪,也不会掀起大波澜,我用心之良苦,乐乐,你可曾明白?”
顾长乐觉得他言之有理,他语气温柔,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暖的她的心都融化了。
“可,可是,你为什么喊大嫂的名字?还那么关心她?”
孙闻玉看向花容公主道:“这是为公主着想,你不是想让公主当你大嫂吗?”
长乐瞅着花容公主,花容公主用食指指着自己,“为我好?”
“我对郡主忠贞不二心,接下来会和王妃保持距离以示清白。听说王爷妒心强,你们说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顾长乐想了想道:“两人吵架,冷战,分房睡,关大嫂禁闭。”
花容公主两眼发亮,“我的机会来了!”她高兴的手足舞蹈,仿佛看到胜利的旌旗在前方飘摇。
当下,三人迅速达成共识。
*****
正午炎热,两人找了客栈休息,直到太阳落山才赶路。傍晚,二人乘着马车,踩着朦胧的夜色回到蒲城。
午睡一觉醒来,夏玲玲身上更觉疼痛,顾长欢心疼她,就雇了马车赶路,一路上慢悠悠的,直走到天黑透才到王府。
“王爷王妃回来了!”前厅内,焦急等待的众人听到门房扬声通报,顿时放下心来。
午饭后马车回到王府,可乘着马的二人却不见踪影,加上下山时遇到的惊险事,这见不到二人,老王妃的一颗心总吊着。
顾长欢抱着夏玲玲大步踏进前厅,“爹,娘,我们回来了。”
老王妃上前打量她,关切道:“玲玲怎么样,伤的很重吗?”
夏玲玲道:“皮肉伤,无碍。”她扯着顾长欢的袖子,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可他无动于衷,唉,她只是摔着,又没有断手断脚的,他太过紧张,竟连路也不让她走。
顾长欢低头看她,补充道:“不过摔的身上疼,要躺在床上休息两天。”
“还好还好,祖宗保佑,没事就好。”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想着待会儿去祠堂上香,感谢祖先的庇佑。
“公主,孙公子,爹娘,玲玲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回房,今晚就不和大家一起用饭了。”
预料中的画面没有出现,花容公主看两人依旧亲密的出现在眼前,她把视线投向孙闻玉,后者亦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
她笑笑,“没关系,身体要紧。”
“失陪了。”顾长欢微微躬身表示歉意,抱着夏玲玲大步离去。
回到茗香院没多久,多福匆匆赶来,他领命去勘察,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夏玲玲听到主仆二人在外室说话,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到内室,她挣扎着下床,挪着步子走到外面。
顾长欢见她出来,不悦,上前扶她在身侧走下,低声责备,“你怎么下来了。”
“我没事,多福,你继续说。”
多福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