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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吃的不多,简单的啃了两口就把剩下的递给了沈忆安。沈忆安想让他再吃些,蒹葭已经不耐烦的闭了眼睛。
沈忆安看着蒹葭的脸色有些摸不准,讪讪的吃了馒头搂紧蒹葭准备睡觉,蒹葭却又睁开眼,解开披风给她穿上。
沈忆安挪到石壁旁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待蒹葭走过去搂着他依旧坐在怀里,用宽大的披风裹紧二人闭了眼。
蒹葭避开她受伤的那边肩膀,靠着她紧了紧披风,借着火光又看了她一会儿方才闭了眼。披风下沈忆安的一只手却又跑到蒹葭的亵衣里,在里面轻抚了良久,就再也没有抽出来。
蒹葭闭着眼动了动身子,抱紧沈忆安忍下心底的恐惧与酸痛。
在家里就是这样,沈忆安不喜欢他穿着亵衣裤睡觉,即使不欢爱,也会把他脱个净光搂着他摸上几下才会睡下。蒹葭想,她那么频繁的爱他,肚子里肯定是有宝宝了,他方才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熬出这阴冷的山沟沟。
小腹里又抽了抽,蒹葭不适的动了动,抿紧唇昏昏睡去。
郝连一夜没睡,那根粗木棍配着细树枝竟然烧到了天亮。
王子若已经不那么烧了,不过依旧没有醒。蒹葭也是,窝在沈忆安怀里还蹙着眉头睡的深沉,沈忆安试着轻吻了几次也没把他眉间的疙瘩抚平。
沈忆安轻轻的串了个干馒头,凑着还燃着的火慢慢的烤着,郝连照着沈忆安的模样也串了一个,一面小心的护着怀里的人一面翻转着手里的树枝。
沈忆安瞥一眼郝连小心翼翼的模样轻笑出声,压低声音道:“你个呆子也知道疼人,倒是没看出来!”
郝连脸上有些红,低头看向怀里微仰着头的王子若。王子若嘴唇干裂,眼泡也肿着,额上结痂的那处磕的不浅,郝连琢磨着肯定会留疤。可是王子若的长相,即使在额上留了疤也不会难看,或许可以让她更敢靠近他些。
郝连猛地皱眉,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可耻,脸也因为羞愧涨的通红。
“行了行了,你脸红什么呀!一个大女人整天动不动就脸红,对男人啊,有时候就得厚脸皮些,你要是不这么小相公般的窝囊相,他早就是你们郝家的女婿了。”
沈忆安刚说完,低头就见蒹葭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沈忆安面上不自禁的一阵发热,干笑了两声柔声道:“把宝儿吵醒了?”
蒹葭脸色有些白,下腹一阵阵痉挛般的疼。蒹葭白着脸冲沈忆安笑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大亮的天。
沈忆安搂着蒹葭的腰想让他坐起来,被蒹葭慌乱的摁住手臂。
“别动,我想歪着!”
“哦。”
沈忆安重又放平手臂,因着那侧受伤,早已经没了知觉,木木麻麻的像根木头。
蒹葭闭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心里一阵阵的发虚,忍不住又睁开眼,看着沈忆安道:“忆安,若是,若是第一个孩子没了,你会不会,会不会很生气?”
沈忆安皱眉盯着蒹葭肿胀的脸,下意识的扔了馒头轻覆上他的小腹,温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了?”
“忆安,今儿个几了?”
“二,二十了吧。”
“咱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十一月初……”沈忆安脸色变了变,抬手握住自己麻木的另一只手紧紧环住蒹葭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伤着哪儿了?宝儿脸色不好!”
蒹葭抬眼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她受伤的那侧手臂上,皱眉抬起手臂,沈忆安配合的低头让他环住脖子。
“起来。”蒹葭柔柔的开口。
沈忆安直起身,带着他坐起,先前被压着的手臂想搂过去,试了几试也没成功。
蒹葭缓了口气,试着挪了挪身子,好在小腹除了疼下|体并没有什么不适。
蒹葭转头把沈忆安仍放在膝上的手拉过去,捧在手心暖了暖笑着道:“我就问问,忆安别担心。忆安呐,你这手疼不疼?”
沈忆安皱着眉看向自己有些发紫的手,摇摇头道:“宝儿哪儿不舒服?”
蒹葭不答,捏了捏沈忆安的手臂道:“这儿呢?”
“啊?”沈忆安低头,看着蒹葭握着她的手,又摇摇头道:“手不疼。”
蒹葭皱眉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沈忆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沈忆安用另一手把他环住,笑着道:“就是木呆呆的,回去养养就好了。”
蒹葭垂了头,咧着嘴想笑一笑,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宝儿?哪儿疼啊?”沈忆安焦急的搂着蒹葭不敢动作。
“没,没有,我好好的。”蒹葭转头趴在她胸口,良久才又闷闷的开口道:“忆安,我爱你。”
沈忆安没露喜色,反而是眉头越皱越紧,抬头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王子若,目光里就带了冷意。
“忆安!”
“在呢!”沈忆安拍拍蒹葭的背声音轻柔。
“我们回家,我想回家。”蒹葭声音不自知的颤抖,下|体突然而至的崩裂般的疼痛让他浑身发抖。
“宝儿?宝儿?”沈忆安红着眼睛,搂着埋头在她胸口不肯抬头的蒹葭不知所措。
一股热流从体内滑出,蒹葭浑身发抖,猛地搂紧沈忆安嚎啕大哭。
“宝儿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宝儿别哭,我们回家,马上回家!”
沈忆安颤着手去给蒹葭揉小腹,蒹葭的小肚子冰凉异常,沈忆安抖着手向下摸,触到一片温热黏腻。沈忆安猛地睁大眼睛,颤巍巍的抽出那只沾着血丝的手,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郝连吸了口气,急道:“赶紧出去,赶紧出去找大夫!”
沈忆安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耳边嗡嗡作响。沈忆安又看见混浊的河水在眼前奔过,胸口一阵阵的抽痛。她的宝儿也不要她了吗,她胸口怎么那么疼?方才分明一切都还好好的!
“沈忆安!”郝连扶着王子若坐好,走过去一把打掉她的手,高声喝道:“你醒醒,快去找大夫!”
沈忆安猛地惊醒,看看趴在自己身上蒹葭一只手揽着他起身,本想把他打横抱起,奈何另一只手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沈忆安急的眼睛发红,抖着手搂住蒹葭的头,趴在蒹葭耳边颤声道:“宝儿趴为妻背上,为妻带宝儿回家。”
蒹葭觉得体内的热气顺着下|体那裂开的口子不停的涌出,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一时站立不稳就要倒下去,郝连伸手去接,被沈忆安一脚踹开。
沈忆安俯下身,一只手愣是把蒹葭托到背上,又抽出袍子外面的腰带把他的手捆在胸前。
沈忆安背着蒹葭起身,冷冰冰的看向王子若,一字一顿道:“王子若,他若出事,你用命来偿!”
沈忆安背着蒹葭走出去一段郝连才捂着肚子直起腰,郝连顾不得身上的疼,走到王子若身边想抱着他追上去,被王子若绵软无力的手挡开。
“我们也得回去,你还有些烧呢。”
王子若抬眼看向郝连,扁了扁嘴道:“他会死吗?”
“不会。”
王子若垂头,攥着拳头低声道:“可是爹爹说,男子不易流产,一旦流产很容易丧命。会流血,流很多血……”
王子若抬头又看向郝连,问道:“他会死吗?”
“不会!”
“他会死的!”
“不会!!”郝连微微带着怒意,声音也不自知的提的老高。
王子若微歪着头盯着郝连看,良久才勾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道:“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你们都喜欢他!”王子若垂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你们都喜欢他,我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我是故意的。我昨天又差点被人强|暴了,我不是比他美吗?我没想过杀人,可我杀了他肚子里的孩子。我想着和他一起死,后来就后悔了。我没死,他却要死了。呵,你们都该讨厌我,我是魔鬼呀,披着个大家公子的面皮。”
王子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贴着石壁站着,仰头看看头顶湛蓝的天空和山尖上的皑皑白雪,抬手抚着脸颊叹口气道:“我,终是那个悲苦的,长着个自诩美艳的脸,却从不得人正眼相看,我还要它做什么?”
王子若弓着的指尖深深的嵌入自己的脸颊肉里,郝连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可是那脸上还是留下四道深深的半寸许的划痕。
“你,你这是做什么?”郝连红着眼睛,话说的咬牙切齿。
王子若抬眼看着郝连,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王子若怔怔的开口,“我不会嫁你,你莫再护我。”
郝连怒目圆瞪,一字一顿道:“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王子若散乱的目光慢慢聚到郝连身上,睫毛抖了抖,闭上眼睛滑落下去。
郝连叹口气,抱起王子若也跟着出了山谷。
给你不够多
“宝儿?宝儿别睡,为妻带你回家。”
“宝儿,和我说说话,宝儿想不想豆豆?宝儿应一声?”
“宝儿,说句话呀,别睡!”
沈忆安一路小跑着往上走,一只手怎么也无法托住蒹葭不断往下滑的身体,沈忆安咬紧牙把那木麻的手臂甩到身后,还算灵活的手指勾住蒹葭的衣衫,另一只手赶紧背过去握住那只,使劲又往上托了托。关节处一阵疼痛,沈忆安咬牙挺过,加快步子往上走。
看到出口了!沈忆安看着被太阳照射下刺眼的白雪舒了口气,喘着气道:“宝儿再等等,就快到家了,总会有马车经过,带宝儿回家。”
沈忆安脚步有些不稳,之前踩着碎石还好些,一进了雪地就有些虚软。沈忆安牙齿咬的“咯吱”响,却抵不过双腿的酸软跪趴到雪地里。
沈忆安试着爬起来,几次都没有成功。沈忆安解开蒹葭被绑着的手,把他挪到怀里哭道:“宝儿,为妻无能,害宝儿吃苦。宝儿,你说句话,说句话呀!”
沈忆安抖着手探进蒹葭的亵裤,那里已经一片冰凉,潮湿黏腻的让人忍不住颤抖。
“宝儿,宝儿,别睡!说句话呀!”
蒹葭面色惨白,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停的说要她别担心,可耳边还是隐约听见她一声急似一声的呐喊。
别哭!我没事!
蒹葭急的浑身发抖,面色愈加苍白。
“宝儿,宝儿别怕,不疼了,哦,不疼了!”
沈忆安右手抱紧蒹葭左臂怪异的垂着,趴在蒹葭脸颊上不安的蹭着,颤着声音一遍一遍的唤着宝儿,唤着蒹葭。
有马蹄声传来,沈忆安头也没抬,一遍遍的低喃,“宝儿,好蒹葭,好宝儿,醒醒呀,和为妻说句话。”
“忆安!”潘岳跳下马去拉她,却怎么也扯不开她缠在蒹葭身上的手,待要去拉她另一只手臂才发现那胳膊似乎是脱臼了,晃悠悠的垂着。
一大堆人都赶了过来,有沈家的,也有王家的,还有潘岳带着的衙役。
沈思齐跳下马走到沈忆安身边,一面揉着她紧绷的手一面道:“忆安快松手,我带他去看大夫。”
“宝儿醒醒,和为妻说句话,宝儿醒醒。”沈忆安低喃。
沈思齐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指,吼道:“你想让他死吗?”
沈忆安身体一僵慢慢抬起头,待看清眼前众人眼睛微微亮了起来。沈忆安一把抓住沈思齐道:“姐,快救救蒹葭,快救救他!”
沈思齐抱起蒹葭翻身上了马,一夹马腹跑了出去。沈忆安晃晃荡荡的起身追了两步,脚下一滑趴到雪地里。
潘岳把呆愣的沈忆安甩到马背上也翻身上了马,对一旁的衙役道:“顺着车辙往上去找,反抗者即斩。”
王灵均骑马挡住潘岳的去路,皱眉道:“问问她子若呢?”
潘岳冷冷的撇过去一眼哼道:“王子若也是嫌犯,本捕快怀疑他与叛贼勾结,引忆安夫妻二人被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