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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看手里的东西,嘴角却微微勾起来:“那是自然。”
看决战的样子,他似乎。。。。。。心情很好。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们打一架吧。我要报仇。”
紧张地攥住了衣袖,我说出来的却是:“我去沐浴。”
决战听了,抬起眼来把我来回打量了几遍,脸上的笑容有些邪气,他说:“也好。”
手边正好有几本书,我抓起一本对着他砸过去,明明是对着决战的脸,到了他那比,却砸在决战身后的书架上。他意犹未尽地说:“再扔一本。”
我气不过,瞄了瞄,确认是能砸到他,才用尽力气投了出去。
这次干脆是落在地上。
决战也不忙了,好整以暇地坐得端正一些,高高兴兴地望着我:“多扔几遍——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你的出招手法当真绝妙。”
我抓起书,走到决战身旁,预备直接打他,决战自己也卷起一本书,不等我有所动作,他一只手已经把我双手都抓住,另一只手痛痛快快地在我头上拍了几下。我踢他,决战躲开。我抬头撞他,磕在决战心口上,如同撞了墙,我有些头晕。
这场架打到最后,是我被决战的手臂困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声音温柔怜惜而无奈:“青衣,我想捏死你。”
我靠在他心口,一动不动。
决战低了低头,问:“怎么不顶嘴?”
我说:“被你捏死了。”
他认真地解释道:“是真的。”
我咬了咬牙。
决战抱我的力度加大了许多,我顿时喘不过气来:“很挤!”
他不理会我,继续用力,我憋得都能感到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决战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我真的喘不上气来了,仰着头拼命咳嗽——
决战以往抱我,也总是很紧。
可这次,他似乎是真的想就此勒死我。
到了最后,我眼前开始发花,想抬脚踢他,可决战的神情很专注,我若是踢,他躲不开,我真会踢疼他的。
我不能踢。
他慢慢松开我,我狠狠地缓了一会儿,好歹喘气顺畅了些。决战的声音低沉动听:“就像这样。”
我忙着喘气:“嗯?”
“想捏死你。就像刚才一样。”决战闪亮的眼睛紧紧盯在我脸上:“恨不得把你揉进来。”
我问:“那你刚才怎么不实现愿望?”
决战坐下,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捏死我,下一次想捏怎么办?”
他说我,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呆滞住的我扔在一边,低头拿过自己先前看的禀报,面无表情地赞扬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做的不错。”
“决战?”我试探着问了一声。
他闭着眼,神色平静,应该是睡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道理——自己睡觉,还得强迫一个万分清醒的人从旁守着。我精神百倍地等着决战睡过去,就打算起身,活动腿脚,练练招式。
结果没等从床榻上爬起来,又被一把掳回去了。决战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我推他一把:“我又不困!”
“不困也得躺着。”他的声音倒真的有些含糊,像是被吵醒的样子,“闭上眼。”
我刚才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把他给弄醒了?
我还想解释,接着却伸过手来,慢慢捂住我的眼:“闭上眼,睡觉。”
许久许久以前——如同梦一般的过往里,某一刻,也有一个人这样,深夜之中,我清醒着,躺在他身边。
那是在离开周府之前,我给他写完信,嘱托他另觅好女子。
周誓中——现在怎么样了?
自我离开,道如今,除了受伤昏迷,就是为了决战的事难过,自始至终也没有得到关于周誓中的任何消息。
我不敢向他。
对我而言,决战时一道伤口,不必碰触,也会疼得撕心裂肺,命运般不可逃离。可周誓中恰恰相反——他是一味药,把所有的伤害抚平,让我过得舒畅恣意。
周誓中太好。
就是因为好,才不敢靠近。
我知道,终归,我是会伤害他的。
一直以来,我几乎是在麻痹自己,。就当做那一段过往从不曾发生,周誓中永远是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这样骗过自己,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就能减轻抛下周誓中跑出来的愧疚。
就算知道他对我情深意重,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心意,从来也不受自己控制。周誓中想要的,我给不了他。除了骗自己,也没有旁的办法。
可是,现在,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把他记起来了。
“叹什么气?”
决战忽然问。
我这次发现,他已经把手从我的眼上移开,正仔细望着我,眼里光芒灼灼,哪里还有一丝困意?
“没什么。”我躲开决战的眼神,支吾道。
我叹气了?
“你在想什么?”决战沉吟不过片刻,声音就冷下来,他换了语气,脸色也有些阴沉,问:“你刚才在想谁?”
我知道自己不该说实话。
可,我和决战,也是到最后了。我先是瞒着他练了损派功夫,现在又私自计划着跟他打架,等刀剑相对的时候,决战就会明白我的伎俩——那时,怕是他会恨我。
骗他这些就够了,旁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对决战撒谎。
我犹豫片刻,答道:“有个故人。”
总归,若是他再生气,我想办法胡扯就是了。
决战望向我的眼神当即冰凉,他抿了抿嘴,我不经意间看到决战额头有青筋——坏了。
我没有防备,居然忘了决战这个毛病。
他极恨旁的男人同我又瓜葛。我头一回害怕他,也是因为这件事。
有一年的春天,正值花开的和暖时节,江湖上风平浪静,决战和我,连同三师兄,一道出去游玩,就在离山庄不远的城镇里。到了,下马进了店,预备先尝尝当地小吃。
不少人都认识决战和三师兄,为了避免惹上麻烦,他们两人都带着斗笠,头微微一低,脸就被遮住了。可江湖上认识我的人并不多,我就大大咧咧地坐在酒楼里,因为好奇,少不了四处张望一番。
城镇离着山庄不远,自然有很多江湖人士走动,既然是江湖中人,自恃武功高强,狂妄一些也是有的。我们恰好就遇见几个。他们说笑着进了酒楼。
我对各个门派,只是略有耳闻,记事记不清楚的,但是三师兄过目不忘,他看道那几人进来,微微倾身,对决战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见三师兄扫了那几人一眼,就业跟着回头看。
那几人似乎也注意到我,低声议论,我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很是不正经,看了之后我心里一阵不舒坦。其中一个人,端起手中的酒杯,对我使了个眼色。
莫名其妙。
我没理会,转过头来。
决战的声音很正常,他问:“你看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应道。
他于是没再说话。
本来,这件事就该这样结束。
三师兄点了好几样新鲜菜色,都是我没尝过的,这顿饭,我吃得很高兴。
可决战几乎没动筷子。他不大高兴,我是能感觉到的。期间,我还特意往他碗里夹了菜,决战没碰。我主动跟他搭话,决战不肯回答。自始自终,都是三师兄跟我说笑。
吃晚饭,我们起身,从酒楼里出来。
谁料,就在我迈出酒楼门槛的时候,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姑娘留步!”
我站住,回身。
是那个对我使眼色的人。
他到了我面前,轻蔑地瞥一眼决战和三师兄,接着笑着向我行了个礼,声音含笑:“姑娘,敢问芳名?”
我一愣。
半路上碰到的一个陌生人,凭空里跑出来问我叫什么的,我还没遇见过。即便是在山庄里,普通门众若想靠近我几步,都被决战挡回去——他极其不喜欢旁人离我近,这在战门,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此情此景,我不知道如何应付。
决战也没给我时间应付。
他抽出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地把那人逼回道酒楼里他先前坐的位置上,我眼见那人的脖子被划破了皮,决战的剑刃上染了血,他还不肯停手。
三师兄在一旁冷眼看着,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我心里很是慌张,想去拉决战,正要开口劝他——
决战垂眼看我,脸上带着阴寒的神情。我心里一颤,忽而无端害怕他,松了手。
决战微微俯身,剑还搁在那人的脖子上。酒楼里的人们,看到那把剑,就猜到了决战的身份,吓得跑出去了。被决战用剑抵着的,大约是上来了狂妄的劲头,嘴里喊:“老子怕什么?”
决战站直了身子,收回剑的功夫,还没等我看清楚,他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根筷子猛地掷出去,这人的衣袖就跟木椅钉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吓得一抖,马上开口求饶。
决战神色冷峻:“三天,别挪地方,别张嘴。”
我心里仿佛被冷水浸过,简直不敢认眼前的人,我平日都是无法无天折腾决战的,几时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决战对着桌子轻轻踢了一脚,我看着碗碟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桌子被踹出老远,撞到墙壁上才算停住。
那人僵在酒楼的正中,决战拉过我的手,我还愣怔,就被他牵着离开了。
我至今还记得,决战的手心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冰冷。
那一天,我没什么心思玩。决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带着我四处晃了一圈。
我自始自终都没抬头去看旁的人。
黄昏时回了山庄,决战送我到了房里,临到离开了,冷着一张脸,对我说:“今天,我很生气。”
本来,我是该质问他的。那人不过就是上前来问我句话,决战何必欺人太甚。他不叫人家动也就算了,把放着饭菜的桌子都给踢走了,那人这三天里可怎么吃饭?
可是,对着那副脸色,我实在没敢开口。决战真的动怒了,我是不敢往刀口上撞的。他真正发脾气的样子,我见识过一回就够了,没胆子再去见识第二回。
决战说:“一回,离别的男人远点儿。”
我算是窝囊道家了,明明没犯错,还是低着头一副伏法的样子。
决战的声音凛了凛:“你记住了吗?”
我支吾了一声:“我也没。。。。。。”
他一字一顿地问我“离男人远点儿,你记住了吗?”
我疑心,若是我不叫决战满意,他说不定也会把我钉在某个地方,三天不叫我挪地方张嘴。
那样的话,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我可就都丢尽了。
我委委屈屈地答应:“嗯。”
“你这是应付?”决战的声音微微一挑,是质问。
我解释道:“我也没离旁的男人近。。。。。。”
他没说话。
我觉得周身发冷。
决战一动不动的,低头盯着我,我被他看怕了,只有垂下头去望自己的脚尖。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着实也耗不过他,只有认输:“我记住了。”
决战还不满意:“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我都要被他吓哭了。决战平时宠我简直无法无天,我踩着他的肩膀整天都是可以的。可现在,他那张脸,简直跟他刀刃一样,万分锋利,闪着寒光。
“我以后都离得男人远点儿。”我完整地重复了一遍。
说完,眼眶就发酸。
我只是听说他厉害,自己从来也没见过他对旁人动手的样子。白天里,决战拿剑逼着那人后退的情形,就叫我害怕。现在他又用逼那人的脸色来逼我,我没当场吓跑,就算是英武了。
我这里正红着眼眶,酝酿着哭一场唬住决战,他低声命令道:“把你的泪逼回去。”
爹爹,安准,三师兄四师兄都不在,根本没人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