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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着了么?
还是正在赌气?
狐宝的冷落让帝辛很不习惯。
帝辛心不在焉地抬手让婢女为自己穿上华服,不想,面前为他打点的胡娘突然问他:“大王,婚期将近,大王对大婚当日的所穿带的衣饰可有什么要求?”
帝辛原本并不在意,听过,迟了半拍,末了,一愣。
“什么?”
帝辛惊讶了。
“什么婚期将近?什么衣饰?”
帝辛的大反应让胡娘微微吓到。
她一下猛地缩回了手。
末了,她眼睛无辜眨了眨,觉得有些奇怪。
姜王后不在了,帝辛的母亲又已经仙逝,后宫要办喜事,连个能掌事的女主人都没有,这些本该交与黄贵妃与帝辛商量,她们这些侍婢只是照做,但是之前黄贵妃和帝辛日日夜夜黏到一块,谁也不见。胡娘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看现在时机合适,这才趁机问问天子圣意,揣测一下,不想……
“大王……”
“什么婚期将近?谁的婚期将近?”
胡娘看帝辛如此意外,赶紧退开了两步,低头:“自然是大王的。”
“你胡说!”
帝辛气愤。
他原本以为又是狐宝在宫里散布了什么谣言,又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往纱帐那瞪了一眼,对胡娘怒:“你们这些……”
“大王息怒……”
所有的人都吓得一并跪下了。
胡娘心里狂跳,但是脸上一点不惊,极力稳住心绪,只道:“立黄贵妃为王后,是大王您当日在早朝之上当着群臣的面宣布的。”
“什么?”
帝辛又愣,既气愤又莫名其妙。
不可能!
“姜王后尸骨未寒,宫中尚在服丧,我怎么可能下令,在这个时候立后?”
帝辛一时间觉得难以接受。
他马上唤来侍卫,传令要召见比干和箕子,一众侍候的侍婢对帝辛这一举面面相觑,胡娘连眸子都没抬,看帝辛已经梳洗整装完毕了,便垂着眼,向帝辛恭敬,与一众侍婢请退了。
婚事,让帝辛摸不着头脑。
帝辛开始有点意识到为什么狐宝不理他了,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辜。
怎么醉酒醒来无端端就多了门“喜事”呢。
他进到纱帐里头,看狐宝在那默默躺着,不理他,他有点心虚了。
帝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脑子里的碎片拼凑不到一块,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他在床边坐下,硬着头皮,伸手摸上狐宝的背,轻轻摇摇他,狐宝完全不理他,这让他心里堵得慌。
毕竟是天子,面皮还是有点薄的。
帝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狐宝解释,末了,收回手,起身,出去了。
偏殿,帝辛来到时比干和箕子已经在等候。
他俩对帝辛推掉早朝要另外召见他们这一举甚是意外。
“大王……”箕子一拱手:“有什么事情……”
箕子说着看向了比干。
比干与他目光对上,接话:“……不方便在早朝的时候说?”
“两位王叔,我叫你们来,是为了求证一件事。”
比干看帝辛神情严肃,看看箕子,紧张问他:“什么事?”
“我可曾在朝殿之上下旨立黄贵妃为王后?”
比干他们更不解了,点头:“有啊。”
帝辛听闻,一怔。
“什么时候的事?”
“数日之前。”
“这怎么可能呢?”
帝辛反应很大,一下大声。
比干他们奇怪了,比干上前:“大王,你怎么了?”
“我下了早朝,与狐宝吵架,那夜宫中观舞,我独自饮酒,怎么可能我一醒来黄贵妃就成了我的王后呢?!”
“胡……”
什么?
帝辛说得太激动,箕子没能把狐宝的名字听真切,不过说吵架二字,他倒是有点诧异。
毕竟帝辛是天子。
谁人胆敢如此……
“这件事,不算!”
帝辛这一句话,如同重炸,比干他们一愣,箕子急道:“大王,不可啊!”
帝辛一听,怒目圆瞪起来了。
“我根本就没说过这件事!”
“大王确切有在朝堂之上宣布过这件事!”
“君无戏言。”箕子激动:“大王您若是出尔反尔,会遭群臣非议,遭万民非议啊!”
“可是我根本就没做过这件事!”
“大王!”
“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件事!”
帝辛火恼了。
吼得连外面的侍卫都惊了起来。
比干还是比较冷静的。
他看帝辛一脸激愤模样,想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赶紧按住了义愤的箕子,拱手对帝辛问:“大王,您是说立后之事并非您的意愿?”
其实当时帝辛宣布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觉得怪的了。
姜王后的事让帝辛无比沮丧。
且不论姜氏一族之过和后面发生的,帝辛对姜王后一生敬重,姜王后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帝辛是伤彻心扉的。又怎么可能会在服丧期间宣布婚事呢?
而且苏妲己自进宫与帝辛患难与共,虽是男子,颇让人侧目非议,帝辛对他依旧是言听计从,苏妲己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又怎么会坐视黄贵妃入主正宫呢?
“吾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在朝堂上宣布过任何事!”大王极怒:“如果不是胡娘今早问我大宴衣饰,我都不知道会糊涂到什么时候!”
箕子和比干面面相觑了。
两人眉头紧锁,看帝辛一脸严肃气愤,一时间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日宣布,是在百官众目睽睽之下。
箕子:“怎么事隔十日……这就……”
“查!”
帝辛火恼丢下一句话。
他们三人,任凭谁都觉得事有蹊跷。
想想刚才狐宝对自己的态度,还有狐宝向来的有怨必报和无理取闹,帝辛越想越是头疼烦躁,直道:“至于这册封,免了!”
箕子和比干一惊,赶紧拱手。
“不可啊,大王!”
帝辛一听,火气又琤琤上来了,他一张口,比干赶紧:“大王,请听臣说。”
“君无戏言。”箕子赶紧接话:“何况,黄贵妃还是镇国大将军武成王的亲妹妹。”
“武成王手握百万兵权,其妹入宫多年恪守妇道并无过错。”比干严肃:“您若无缘无故,言而无信,此等羞辱,只怕黄氏一族心生不忿,步姜氏后尘,其他狼子野心者也会趁机作乱,令成汤基业岌岌可危啊。”
什么是现实?
这就是现实。
堂堂成汤的天子,为了稳住各方的势力,他没办法接受,但是,他却不得不接受。
怒,是硬生生地从喉咙吞下去,噎得喉咙生疼。
比干看他拳头越握越紧,知道他濒临爆发的边缘,只得安抚:“大王,事情,我们会悄悄去查,但是,婚事,还请大王顾全大局,如期……”
“如期?”
突来的嘲讽,让大家一怔。
大家齐刷刷看过去,见到狐宝,三人皆是意外。
帝辛有点慌了。
因为他没想到狐宝会突然到偏殿上来。
再观比干,对狐宝这种不尊不忌的行为心生气愤,但是早已经见识过他的比干多留心眼,心存警惕,不正面与他冲撞。
倒是箕子,马上就怒目了,问他:“朝堂重地,岂是后宫之人能够乱闯?”
“大王都没说我呢,你在这,算什么?”
“你……”
箕子怒不可竭被比干及时按住。
帝辛看狐宝阴恻恻的,一时间,又不敢叱喝。
比干看到帝辛这种为难表情,一时间,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但瞪狐宝,狐宝对上他的双眸,末了,冷冷,呵笑。
“她想做王后可以,但,不能生。”
狐宝的话让人惊怔。
只听他淡淡:“姜王后,是前车之鉴。黄贵妃的兄长是手握重兵的武成王,而且,他就伺在大王身边。如果有一天,新王后诞下王儿,其外戚想要辅助幼子,取而代之,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大家一下都失语了。
关键,是连箕子都觉得有理。
这确是一个未来的心腹大患。
但是比干和黄飞虎交情甚好,他想想,觉得不能给狐宝挑拨离间的机会,于是对大王拱手:“大王,武成王忠心耿耿,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请大王切莫听信谗言,要以大局为重啊。”
“没错,以大局为重。人的一生,生死两大事,比干丞相与武成王交好,又是大王最为敬重的王叔之一,就请丞相代大王走一趟吧。”狐宝说着,转脸看向帝辛:“要做王后就不能生,为了成汤的社稷,为了千秋的基业,要当一国之母,就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
比干转眸看向帝辛了。
帝辛与他视线对上,末了,避了开去。
比干知道,帝辛根本就是等到了救星,想借此逼退黄贵妃。
比干的眉头蹙得老紧,再看箕子,箕子心中暗暗叹一口气,无话可说了。
回到寿仙宫,帝辛也已经有了被算账的觉悟了。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看狐宝冷冷背对着他,不由得有些恼怒。
“我……”
“脱掉。”
帝辛一怔。
末了,眉一簇:“什么?”
狐宝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眈着他。
不用说,帝辛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
不情愿,帝辛又怕他突然暴走露出那诡异妖魅的一身吓倒众婢。
帝辛看了周围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婢女们一眼。
现在外面的传言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帝辛即使心里再怎么不忿,帝辛还是起手,拆掉了自己的腰带。
腰带一落地,一众的侍婢都悄然退了出去。
帝辛开始褪去自己的外衣。
一件又一件。
两人的目光一直对视着。
蜜色柔韧的肌肤,满带着求息事宁人的模样,帝辛的衣衫渐渐单薄,而狐宝的眼中,也渐渐地,有了淡淡的伤感之色。
最后一件衣裳落地,狐宝眼睛都不眨下,也不靠近,帝辛慢慢地,有些不自在了。
他站在那,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人开始慢慢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帝辛脸上不断升温,面子有点挂不住,甚至慢慢开始,别开了脸,不愿与狐宝对视。
“我爱你,你知道吗?”
帝辛一愣。
他猛地转过脸来,狐宝已经不见了。
偌大的一室,空寥寥的,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心,突然又裂开了。
因为狐宝的声音里饱含着的是浓浓的失落。
帝辛的眼眶里,满是翻滚着的男儿泪光。
肩上,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
“那又怎么样……”
他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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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
作者有话要说: 号外~号外~
撒花~~~向南大叔带领小狼们开通定制印刷了~
长期以来小幸一直有赖大家的支持~小幸在此致以十二万分滴感谢~
对《大叔别想逃》有兴趣滴亲们~请赶快行动吧~
第二天,黄飞虎听闻立后即不能生育的消息,大怒。
他马上就入宫,要求见帝辛。
无奈,不得见,被挡在了摘星楼外。
闻讯赶来的比干看他想要硬闯,赶紧上来,把他拦下。
他怒不可竭,挥开比干拦他的手,还要上前,侍卫们兵器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