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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宝找回的他。”青巴坦白:“是那次秋狩,狐宝特地进森林里,就是为了帮我找到他。”
坐在床的另一边的喜儿没想到青巴会对帝辛说这个,微微有些意外,抬起头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没死?”
帝辛其实并不清楚当年哈死的细节。
那时狐宝救回青巴,青巴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帝辛那时候只从他口中获得过哈已死的消息,但是却怕青巴再受刺激,从不主动再问。
青巴没有说话。
帝辛等不到答案,眼微微一眯。
却听,哈突然:“胖狐有反应了。”
帝辛注意力猛地一下被吸引了去,赶紧上前,欣喜:“真的?
哈的手巴着狐宝的爪子,刚想应,不想,看到青巴身后站着的三人,心里一惊。
“大王,闻仲太师求见。”
青巴淡淡的话一下让帝辛蹙起眉头了。
哈一双眼眸中的惶惶也让他明白,身后不远站着的人,表情是多么地凶悍。
帝辛心里实在是恼。
今天太师在朝堂之上,当众批判他,让他颜面尽失。
现在还不依不饶,竟逼至到后宫里来。
他转过身来,对闻仲:“太师。”
闻仲今日在朝堂上见帝辛,已经觉得他精神萎靡,现在,帝辛把朝服换下,一身便装,更是让人觉得威势不再了。
是因为这狐妖吸了帝辛不少的阳气吗?
闻仲不由得看向那狐宝。
他一双雷目狠瞪,往狐宝的床前一步步踱了来。
大家一下都紧张了,都一下紧盯着他。
闻仲煞气太重,喜儿和哈受到压迫感,心里不安,不由得从床边起身,退了开去。
闻仲一双老眼,一直毒毒瞪着昏迷中的狐宝,末了,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异样。
……它?!
神通目,突然开了。
帝辛心里霎地大惊,本能地:“太师!”
闻仲的眼眸一转,看向了他。
帝辛心里慌急了,生怕闻仲趁狐之危,赶紧对闻仲:“有什么事,我们到前殿说。”
大家心里是真的怕。
帝辛没想,闻仲竟然肯跟他回到了前殿。
这心才好不容易稍稍安定下来,他却又听闻仲:“大王,我那十谏您想得怎么样了?”
帝辛一怔。
那十谏,前八样他都当朝答应了。
但是这最后的两样……
“太师要吾马上立后,但是吾也说过,那鹿台……”
“大王!”闻仲斥责大声,打断了帝辛的话,问:“那鹿台是否建好,于您立后之事,孰轻孰重?”
帝辛理亏,不说话,别开脸去了。
帝辛当然知道这两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立后的事,待那天狐宝醒了,以它醋坛子的个性,还不掀翻了天去。
“大王,你宠信狐妖,逼害忠臣,使人心动荡。现如今,姬昌这一贼子又要举兵伐纣,您不趁现在拉拢武成王,杀狐妖,表决心,稳住人心,只怕成汤的江山岌岌可危啊!”
这个帝辛当然是知道。
但是,杀狐宝是不可能之事。
至于立国母,拉拢武成王……
“……我同意立皇贵妃为后。”
帝辛的妥协,霎地,让闻仲微微有些意外。
他自信,这只是第一步。
他很是满意,盯着帝辛,微微点头了。
闻仲一离宫,就与两忠将往朝歌城外出城了。
今早他急急进宫,并未对营寨的士兵们作出打点。
现在,他一行三人策马疾步出了城门,穿越一片野山小树林,往安营的地方赶去。
途中,突然地,闻仲心里一寒。
“吁~!”他马上喝停了马来。
两位忠将也赶紧停下,牵扯马头,调转了马身,看落在了后面的闻仲紧张观察周围,不解,问:“太师,怎么了?”
闻仲起手掌,示意他们噤声。
他警惕,四处观察,竖耳倾听,很久,未见有什么异样,他觉得是自己多疑了,便策马继续往前行。
两忠将面面相觑,提防扫视了周围上下,看闻仲走远,赶紧策马跟上。
他们不知道,就在身边一条怪石满布的小野山坡上,金目戾气,獠牙狰狞,一妖影杀气腾腾,化作白光,往闻仲的方向扑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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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
突然间,身后是惊天动地的垮塌声。
闻仲他们被惊动,霎地,皆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远处,树木成片倾倒,眼看着尘土败叶翻滚涌来,他们赶紧起手臂往眼鼻前一挡,一位将领紧张:“太师?”
闻仲老眉紧蹙,心里惊恐难平,表面上,却极力维持镇定。
他当机立断,对他们:“我们走!”
说来,闻仲不容其疑议,策马而去。
两部将面面相觑,末了,忧心忡忡,只得跟上。
树林里,妖风肆虐,能量如刃,所过之处,无不石毁树断。
少年英姿飒爽,手执绝情、逆天两剑,站在了路中央,傲视着眼前白得狰狞耀眼的妖狐,面对挑衅,不为所惧。
“……为什么?”
苍老的声音满是怨气。
对眼前这个坏它好事的少年,一双妖魅金目里是难以扼制的恨。
“你不能杀他!”
少年的双唇并没有开启。
他一对剑眉微微一扬:“这里并不是他的绝命之处。”
“那又怎么样!”
妖狐嘴巴一张,是刺耳的嘶哑尖锐的吼叫。
狰狞上扬的妖眼就像要突出来一样,它还妄想追上闻仲,往前一动,少年手中双剑一握,让它忌惮不已,金目中的戾气更甚。
獠牙大张,妖狐弓身貌似对少年作攻击势,挑衅恐吓着,金目却渐渐狡猾游移。
少年察觉,冷冷一笑,突然:“你最好不要让我后悔你我当初的约定。”
妖狐一怔。
它的心霎地动摇了。
但是它不甘心,怒道:“你不敢!”
“那你是不是想要试试看?”少年轻描淡写的说着,听在狐宝的耳朵里,是心惊肉跳。
原本悄悄踏出的利爪收回来了。
它甚是不忿,但是没有办法,只得怨气瞪过少年,不甘眈向闻仲离去的方向,末了,悻悻化作白光,原路返回了去。
它一走,少年手中的剑放下了。
威势一收,少年看着它离开的方向很久,心事重重,末了,往闻仲方向,去了。
白光回到宫中,落地化作人形。
天色渐晚,看寝宫静寂,他便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纱帐,看向了已经抱着它的肉身睡着了的帝辛。
帝辛这段时间太过忧心,睡眠一直不好。
狐宝知道,是喜儿在饭后为帝辛奉上草药汤,才能让帝辛在这个时候熟睡一会儿。
帝辛双目和顺,呼吸均匀。
狐宝尽量放轻了动作,坐到了床边,伸手抚上了帝辛的脸,若有所思。
渐渐,帝辛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和狐宝在酒池肉林里翻云覆雨,极尽缠绵。
撩人的情热与激烈是那般地真实。
酒池里,帝辛湿溜溜的双臂圈上了狐宝年轻有力的肩膀,任由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醉人的酒香,难。耐的欢。愉感受,让他禁不住叫出声来。
他摇头,求饶,想要狐宝悠着点,一张嘴,手往狐宝脸上一摸,却惊诧了。
狐宝哭了。
帝辛方寸大乱,猛地,一下就惊醒了。
骤地,眼前一片黑。
现在已经是夜,寝宫里没有掌灯。
身上酥麻的感觉未退,帝辛懵懵,摸到狐宝静静昏睡在身边,一时间,有点发傻了。
梦中的狐宝,哭得好伤心。
帝辛心里复杂,已经辨不清自己是为这个时候还做这种春。梦而羞愧,还是为狐宝的哭泣而难过。
末了,他无措摸上了狐宝的背。
他有种很心惶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个梦是什么不详提示。
他赶紧伸手往狐宝身前,去探狐宝的心跳,突然,狐宝咳了一声,帝辛一愕,看狐宝越发咳得厉害,帝辛一下惊了,赶紧为它顺背。
“……狐宝,狐宝?!”
血雾,不断地从狐宝的嘴里咳出来。
帝辛的大声惊动了在外面值守的人。
喜儿首先带着人冲进来了。
她一看,马上奔来到床前,帮狐宝顺背。
青巴也被惊动了。
赶紧上到宫里,进到寝殿,看大家乱成一团,他马上对身边的人:“快,去叫太医!”
“不!不用!”
喜儿马上就发话了。
果然,很快,狐宝就扼止了咳嗽。
气,还是不断地粗喘着。
狐宝身上的茸毛渐渐蜕变成了皮肤,身体,也逐渐地现出了人形来。
在场的人,除了帝辛、青巴和喜儿,皆是惊愕。
慢慢地,毛片隐去,狐耳等,却依旧还在。
狐宝疲惫地眨动了眼睑,看向了帝辛。
喜儿见这般,心喜,马上下了床,蹲跪地上:“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果然起效!”
帝辛看着眼前半人半妖的狐宝,听喜儿这么一说,想起那剖心的王叔,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悲。
青巴站在那里看着,见虚弱的狐宝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瞥向他,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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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
狐宝醒来之后,不同往日,一直不怎么爱说话。
他没有办法完全恢复人形,因为没有了尾巴,法力所剩无几,一直郁郁寡欢,精神也萎靡得很。
他甚至还很自卑,有时候帝辛想讨他开心,他都不愿意搭理帝辛。
他终日就是独自蜷缩在床上,不然,就是找地方躲着帝辛。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帝辛看他这样,甚是不忍,但是又没有办法,很惆怅。
这日,在御花园中,帝辛独饮。
喜儿在一旁伺候斟酒,看帝辛很是心烦,想了想,对帝辛:“大王莫要计较,狐宝他痛失千年修行,才会这样。”
“这个我知道。”
帝辛又不是不懂体恤的人。
只是,眼看狐宝终日沉浸在颓废悲痛当中,帝辛只是怨,怨自己帮不上他。
喜儿看帝辛叹气,又为他斟上了一杯,淡淡:“虽说千年道行不易得,但是要狐宝完全恢复人形,还是有办法的。”
帝辛一听,微怔。
他抬眸看喜儿,喜儿静静与他对视,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帝辛不由得来了精神。
“快说!”
“这事对大王来说,其实真的不难。”喜儿对帝辛:“就是不知道大王愿不愿意为他去做而已。”
帝辛看喜儿卖关子,不禁有些不耐,瞪着她。
喜儿倒是完全不慌忙。
她垂下眼眸,把酒壶放回到桌面上,禀报:“只须找上几个快要足月的孕妇,把她们还未见天的孩子剖出来,磨成药粉,供狐宝服用一段时间。”
帝辛听来,完全愣住了。
末了,久了,他心寒,突然叱喝:“荒唐!”
帝辛怒了。
喜儿马上跪趴地上。
帝辛身边所有的人都跪趴地上了。
帝辛怒视着喜儿,末了,扫了那些人一眼,想来,狐宝能醒,也全靠她,也不便追究,起身挥袖而去。
帝辛一走,喜儿抬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