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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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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我在一次偶然中夸了陶晚精湛的女红,香君便就给默默地记下了。她还在私下里寻了个在宫中当差的老妈子悄悄学起了女红来。于是便有了这三不五时的鸳鸯传情、鸿雁递意。我曾不止一次教她别学这些不善之艺,我只要能听到她吹奏的美妙乐曲便就心满意足了,刺绣那玩意太费脑了,非一朝一夕能够精湛。

偏偏香君执拗,越不让她做她便就越要做,而且还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绣出的图依旧差强人意,而那双小手倒是被她自己荼害的疮痍满满,别说是吹她的那支葫芦了,有时用膳还需要宫女们伺候。总之她就是不得到我一句好不罢休。

我命宫人将今晚的膳食送到掖庭的南院,自己则撇下一众随侍的宫女太监只身前往掖庭。

*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西侧,掖庭四周的亭阁照耀在其间显得幻真幻假,就是落在身上也能令人感觉到浅浅的暖意。路遇不少宫人,远远的看见我便就跪在路侧避驾,偶尔还能感觉到一二钦慕的目光从身后追随而来。

就在我欲踏进掖庭的时候,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宫墙下忽忽行过。脚步不自觉地收起,折身随往那头行去。

并非我有跟踪偷觑他人私隐的喜好,我只是不明白在皇宫内苑绮罗为何要将自己打扮的如此神秘,就算她披了件大斗篷将自己从头至脚都掩起,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此距公主住所分明就是背道而驰,她无事来此做甚?

待到绮罗进了华庭,随后又让我瞧见姗姗而来的夏穆也进入到华庭内。【小说下载网﹕。。】

如此,我便就不再跟进去了,绮罗能够主动将夏穆约出来,我自然是得让她自由发挥,想必多多少少的也会擦出些情爱的火花来。我一直就是相信绮罗的个人魅力,只稍郭太妃别从中帮倒忙便就有可能成事。

立在老树下,我不禁笑弯了唇,自从得知了皇叔的图谋后,这还是我头一回情不自禁的笑。

待我回到掖庭的时候宫廓下的宫灯业已全数点亮,夕阳已西沉,天边环起一圈橘红色的光晕昭示着明天又将会是一个大晴天。我收回视线,拾步上阶,迈过石槛后直往香君的居所而去。

虽说陶晚也住在这个宫里,但她与香君分住南北两院,而且她也鲜少主动到南院去找香君,有什么事情多半会命宫人教香君去她的处所说话,其驾甚高,堪比皇后。

*

脚步堪堪踏进院门我便就听到了房门内传来的欢笑声,其中就以香君的声音为最,毫不掩饰,笑的好不开怀。我受了她的影响,在推门进入的时候,笑颜已在唇角涤荡开去。

“何事如此欢喜,朕在院外就听到了你的笑声……”在宫女们掀开纬缦后,我却瞧见了陶晚也在其中,那掩唇巧笑的模样似乎堪堪她乐的一点也不比香君少。而在看到我后,嘴角的弧度更加的上扬,起身朝我迎来。

“陛下,臣妾有些日子没瞧见陛下了,您怎么也不来看臣妾。”陶晚绕手挽上我的手臂,嗔怪着却不失亲近。

我低下眼瞥向陶晚的腹部,不知母后是如何处理的,陶晚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愈演愈上瘾了。看那架势似乎真打算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我敛下笑容,有些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晚儿为何不在自己的屋子待着,你现在身子不便,凡事还需小心谨慎些。来人,送陶贵妃回去。”

香君在侧扯了扯我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着我别对陶晚这般冷漠。

但我就是气不过,这事严格来论便就是欺君,罪该处死。我没将她拆穿已经很仁慈了,还想让我对她好言好语我自认做不到。想母后当年犯下的错不也至使我们母女产生了多年的间隙,或许我的骨子里就是见不得背叛与欺瞒。

陶晚气焰依旧高涨,未有半点心虑,“臣妾不打扰陛下了,臣妾告退。”说罢,在宫女的搀扶下施着款款的曲步离去。

“真是岂有此理。”看陶晚的背影我不禁咬牙低咒了声,真恨不得冲上去揪出那垫在她腹下的东西。

“皇上,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可是君儿惹你不高兴了。”香君巴望了我一眼,有些怯懦,迅速又低下了眼。

我长长出了口气,有点哭笑不得,该惧的不惧,不该怕的人偏偏对我存有畏惧。“你这个傻瓜,你除了会惹朕开心,又怎会惹朕不高兴。”拂去所有的不悦,我笑着说。

转瞬,香君便就雀跃,“皇上可有收到君儿的刺绣,君儿是否有长进了?”

“嗯,长进了是长进了,不过你自己的技艺是否退步了呢?”我执起香的手。令我感到意外的,这回她的手上不见有包裹厚实的纱布,十指更是未有扎伤的痕迹。

香君嘻嘻一笑,说:“皇上且放心,我不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的东西学会了就会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不会因为生疏而淡忘,君儿都将它们存在这里呐!”她指了指心口,颇具自信地说着。

“皇上一定还未用膳,君儿这就命人传膳。”只要我不绷着一张脸,香君总是能表现出欣喜欢快的一面。诚如我也常受皇叔的情绪影响一样,皇叔高兴我也会高兴,皇叔不悦我也会跟着莫名的心伤。以前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那叫情之所致。

于是,晚膳在很融洽的氛围下用毕,我们甚至还小酌了两盅自南通进贡而来的花酒。

膳后,香君趁兴说出了她准备绣一副无花国的山河图送给我,问我喜欢否。我被她的豪言所摄,直劝她说山河图不如丹青来得有情义。她真若对刺绣有着莫大的喜好大可绣一副我的丹青挂在她的房中,这样我没来看她的时候她也可以看看图以慰相思。

当即香君便红着脸说她本来也是如此打算,但她怕陶晚知道后笑话她,这才改换成了山河图。

我心想,山河图固然好,但那得是一个多大的工程呀!不把香君给绣废了才怪。而我难得遇见一个与自己如此投缘又没有半分心机算计的姑娘,我又怎舍得让她去遭那份罪。何况一个顶极的绣工要绣好一副山河图还需费时一年半载,香君资质平庸,岂非要她花费几载工夫?

遂,香君满心欢喜地应承下会绣出一副全天下最好看的丹青,让我要持续保持期待,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我只道别太张扬,保守点好。香君的鸳鸯图便就是张扬下的产物,我可不希望将来拿着自己的丹青来与一双发了福的水鸭溺水图同媲,那样我会很忧伤的。

因为吃了几口酒,我担心在香君那儿逗留的太久会发生与酒后有关联的事情来。毕竟今日前来纯属偶然,未有充分的准备还是谨慎些的好,虽然香君不像陶晚那般豪放,但她也绝绝不像我那会儿无知,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还是懂的。

于是,我借故还有一些折子未处理完,这便巧然告别了香君,离了掖庭。

不巧的是,在我堪堪踏出掖庭的时候,夏穆这个瘟神正好迎面走来,看样子,似乎要来看望香君。

在对上我后夏穆就没止住过面上的笑颜,不知是否因为堪堪跟绮罗幽会的原因,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满面春风止不住,一朵飞霞颊上来。

我抿了抿唇,掩住了笑意,“穆君好生欢喜呀,可是有什么喜事。”

夏穆倒不同我客套,笑容依旧,眼眸往我面上打量了一圈,直说:“彼此彼此,晔君也是满面溢发喜色啊!”说着似有若无地瞥了眼我身后的掖庭,看似了悟地补充了句,“哦……明白明白,多情不过帝王家,晔君辛苦了。”

我不禁抽笑了声,想来方才小酌两盅面上呈色有异。加之夏穆这个个中里手,此等事情自然是能够如何意会便就如何意会。“诶嘿嘿,惭愧惭愧,倒是让穆君见笑了。”

“诶,晔君这是说哪儿的话,你可是我们几位国君之中的典范呀!想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小小侍妾尚且不能如意,又怎敢笑话感情美满幸福的晔君你呀。”夏穆之言颇具酸腐之味,想来他还对皇叔的侍妾小惹姑娘念念不忘。

我没甚勇气再取笑夏穆,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我们虽然都贵为君王,但不如意之事却不比常人少,穆君切莫为了此事而耿耿于怀。你曾经说过,允许帝王朝三暮四,却不容妃嫔有丝毫的逾越,不论是肉体、精神乃至思想,更何况小惹姑娘是摄政王的侍妾,穆君若是强求,岂不是要逼死她么?”

夏穆语噎,没曾想过了大半年不见,我的言语能力有所提高,一句话便就切中了要害。他倒是还想跟我探讨风流韵事,我却没那闲功夫再与他纠缠,“时候也不早了,穆君若是想去看望君儿不若等到明日罢。”毕竟后宫不比其他,落下口实就不好了。

夏穆挑眉,其意深邃,长长地哦了声后,直说:“明白明白,虽说晔君年纪不长,这体贴妃子的行止可谓是细致入微呀!领教了。”

我懒得再去理他,虚应了声后便就要与他分道扬镳,各回各宫。

“诶晔君,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们倒不如趁着这迷人的夜色至城楼上把酒言欢。”夏穆这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他是在告诉我他的决定。言末,拽起我的手腕直往城楼的方向行去。

我左右看去,实在是后悔方才让唐庄不要跟来。现下可好,连个巡夜的卫队也没瞧见,加之夏穆勃勃兴致,生拉硬拽着好不费气力。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你们说些什么吧……

ps:女人节快乐!!

正文 皇叔 046

说实话,我已很久没有再上来城楼了。小时候倒是经常跑到这上头来跟宫人玩捉迷藏,我记得那时要垫着脚才能把脖子够着护墙的顶端,没曾想现在再站在这里不过齐腰的高度。

此处乃是整个皇宫内苑里最高的一幢建筑,又因为四周没有比邻楼阁,视野很是开阔,左右看去可尽览整个皇宫的景致。再往前甚至还可以看到泸安城街道上的夜景,人烟熙攘好不热闹。

夏穆与我比肩同站,当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不知盯着我的侧颜看了几时,经我这一看去,他甚至是从容不迫展颜一笑,“走,我们到上头去。”

腕上一紧,夏穆又再拽上我的手,不待我言语已觉身子被往上提去。站定后才知道,我们已双双上了屋顶,只稍往楼下瞥一眼便觉得目眩不已。我绷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妄动,生怕夏穆一个失手把我从这高高的城楼之巅摔下去。

“呵呵,晔君莫惧,有我在断不会令你有任何闪失,真若失足,我给你垫背。”夏穆笑的不具好意,说着已牵起我的手行走在瓦当之上。

“穆君,我们在城楼内把酒言欢一样可以畅快淋漓,此处夜黑风高,别败了雅兴才是。”我每踏下一步都有如履薄冰的感觉,脚尖轻触未敢使劲,说话的时候更是难掩慌张。除却被夏穆拽住的一只手,别一手已在不知不觉中揪上了夏穆手臂上的衣料,紧紧的。

“哈哈,晔君别太紧张,放松些。”夏穆回头,笑颜不败,“做为一个帝王,自然要有别于常人,夜黑风高处才是我们要去占领的地方。”

我可不敢苟同夏穆这另类的思想,“除却身份之别外,我们也不过一个寻常人,没有那么多的独特,脚踏实地比什么都好。”屋脊上坐下,仍旧掩不住双腿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按在屋脊上,强自镇定着。

夏穆挨坐在我身边,横臂就将一个酒壶递到我面前,“脚踏实地固然好,但那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终抵不过湮没的命运。而我们既生在帝王之家自然不能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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