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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翌晨知道那画中美得犹如仙子的男人是谁,除了那个让他牵挂了二十几年的唐翎,还能有谁!他不知,洛兴恒对唐翎竟然情深至此,可是当年,又为何会对他弃之不顾呢!
搁下手中的画笔,洛兴恒头也没抬,只是专心看着跃然纸上的翎儿,指尖沿着画中之人的轮廓虚浮着,细细的描摹着,仿佛伸手便能触摸到似的。
淡青的眉眼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疲惫,这些日子以来他整夜整夜的作画,为的就是要画出他的翎儿留在他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因为他在害怕!
他无比的惶恐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就这么忘记了那个人!他绝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画着,就是为了要将那张脸刻入自己的骨髓,让自己永世都不会忘怀!
那专注痴恋的模样,方翌晨一下子看呆了,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竟可以深刻到这种程度,若是这样还不算深爱的话,那究竟怎样才算?!
“你来做什么?”许久不见他说话,洛兴恒这才开口问道。
那日一见,他便已知道这人投靠了天煞寨,知晓他并不是那种贪幕财色的人,所以自然不知他为何将自己关押在这里。
只是有一点他可以确信,他的翎儿一定就在附近!所以他才会如此安静的在这里等候,只是,如今他越来越不确信,自己是否能够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心中已经敲定了方案,方翌晨开口便问,“洛兴恒,你对他,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第一百二十章
洛兴恒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方翌晨在说什么,“谁?你说的是谁?”
“你不要跟我这儿装傻!”方翌晨不悦的撇了撇嘴吧,“小爷我不是那么好骗的!”这家伙,分明做得如此的明显,还指望别人不知道吗?他活这么大,可没见过谁对待一个幼时玩伴会如此在意呢!
“呵”,洛兴恒轻笑了一声,眼睛不自觉的再次飘向了画中的人物,柔和的目光带着无限的爱恋,“我自然是真心待他,只是……”,只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误,才会吓到他了吧。
也是,自己同为男子,却什么都没说清便去吻了他,抱了他,那时的翎儿一定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一夜之间从唐家消失得干干净净!
即便他疯了一般的找,也终究没有找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只是什么?”方翌晨追根究底的问着,既然来了,他便打算一次性将事情弄个清清楚楚!“只是你后来又看上了他的姐姐唐灵秀?还是说嫌弃他只是个男儿之身?”因为清楚这其中的由来,方翌晨的话中不由得带上了刺儿!
洛兴恒诧异的张了张嘴,似乎并不明白方翌晨为何会如此想,“我从第一眼见到他便早已知道他是男儿身,又何来嫌弃之说,一直以来,介意的人,是他,是他自己离开唐府的,是他自己为了避我而躲了起来……”。
洛兴恒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早已为当年的言行后悔不已,所以才会在唐灵秀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候,第一时间娶了他,她是翎儿的姐姐,从她身上似乎能找出几分翎儿的影子,再来,他便是想要向翎儿证明,他不会再伤害他的,可那个人竟然如此狠心的一走了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再未回来……
“你!”方翌晨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洛兴恒!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样的小人!”见他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唐翎,方翌晨不免一阵阵的心寒,这话,要是被那人听到,不知该心痛到什么地步呢!
不明他为何突然发难,洛兴恒蹙了蹙眉,“你这是何意?”
“呵呵”,方翌晨忍不住笑了出声,“先前在洛府,你那两个好儿子那般对我,是你救我出的火海,我只当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没想到,你竟然为了那个狠毒的女人,不顾孩子,也不顾那个人对你的一片真心,甚至还这般诋毁他,我真是替他不值!”
“你又何须同他将这些道理呢……”,一声轻叹,唐翎略显沙哑的声音便淡淡的飘了进来。
推门进屋,看见满室幼时画像时,他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最终敌不过满腹的失望,“早就同你说过了,你偏不信我”,淡淡的语气,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可这一切在方翌晨听来却是无比的心酸,“你……你都听到了?”至少在前一刻,他确信唐翎对洛兴恒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如今,所有的幻想都已经破灭了!
从唐翎一进门,洛兴恒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前这具秀美的身姿竟然让他生出一股莫大的熟悉感,虽然面带着冰冷的面具,可那双满室悲恸的眼睛却是那么的熟悉!
低头看向手中那副尚未完成的画,一瞬间,他明白了这双如出一辙的眼睛是属于何人!
“翎……翎儿……是你吗?”几乎带着哀求,他喃喃的动了动唇,“真的……是你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翎儿……”。洛兴恒上前一步便想将唐翎拥入怀中!
可唐翎却快其一步躲开了,眼中满是鄙夷的瞪着洛兴恒,“洛老爷,您认错人了”,笃定的语气,看来他似乎并没有要承认的意思。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同样的,洛兴恒也是笃定万分的冲着他问道,从唐翎避开他的那一瞬间,眼中的痛便愈见加深!
“在下可没空骗你”,唐翎淡然的说道,努力的让自己去忽视这个人的存在,“在下只是来带走我儿罢了”他说着,一把扯过愣在一旁的方翌晨,“还不跟我走?!难道你还嫌在洛家没有受够!”
“我……”,枪头忽然指到了方翌晨的头上,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正欲反驳,洛兴恒却快他一步说了出口,“小福……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最终却是被自己推翻了这个可能性,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真的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两人长相上虽是大相径庭,但性子却有七八分的像……
“他叫方翌晨,不叫什么小福!”唐翎冷冷的说道,其实,当年将小福送做他人之子时,并未给他取名,但既然如今他自称为“方翌晨”,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你……已经成婚了?”似乎是带着莫大的失落,洛兴恒低声的问道,其实他心知自己根本就没资格问出这样的问题,可心中却依旧是忍不住。
“洛老爷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他自己都又是丫头又是小姐的,难不成还不让别人成家么?!“再者说,在下与洛老爷素不相识,成不成婚,又与你何干?”
洛兴恒垂下了头,即便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可心中却控制不住的痛了起来,自己口口声声除了他谁也不要,可最终却还是娶了唐灵秀,甚至还意外的要了子然的娘亲,这样的自己,如何去要求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为了自己而守候?!
其实不论眼前之人是否承认,他都已经确定了这便是当年的翎儿,只是当年那个永远跟在自己身旁,笑得一脸纯真的翎儿似乎已经消失了……
不知洛兴恒在思量什么,唐翎却先开了口,“说来,我还真的感谢你们洛家两个少爷对我儿的照顾呢!”他刻意加重了“照顾”二字,以泄他心中不满。
“我知道子轩他们兄弟二人对不起你”,洛兴恒这话是对着方翌晨说的,“等到下山之后,我定会让他们二人向你赔罪!”
“哈哈哈”,唐翎蓦地大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洛老爷可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下山么?”
洛兴恒愣了愣,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露出半分的畏惧,“翎儿你不会杀我的”,其实,他倒是宁愿死在这个人的手中,只是他知道,他不会!
“你!”唐翎被他的话击的气急败坏,最终却是恶狠狠地说道,“你的翎儿不会,但是我会!”说着,扯住方翌晨便往外走!
“等等!”洛兴恒却在背后叫住了二人,思量了片刻才缓缓喃道,“可以……再让我看看你的脸吗?”他怕,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忘记,所以才想要再看看他……
殊不知,他这话却是触到了唐翎的痛处,捏住方翌晨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在方翌晨以为自己的胳膊就要这样被捏碎了之时,他却又放松了力道,“永远都别想!”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找他做什么?”将方翌晨扯出洛兴恒的房内之后,唐翎开始对他兴师问罪了起来,“要不是我派人看着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出卖我?!”
知道他如今根本就不能再受刺激了,方翌晨自然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是!”可这话,却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并不是要出卖他,但要从他手中救下洛子然,这便等同于出卖了。
“哼”,唐翎轻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其实,若是能够完全相信他的话,又怎会派人去监视他呢!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刚才见过洛兴恒的愿意,唐翎整个人都几乎在颤抖着,“晨儿,爹只要你记住这一点”。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方翌晨不由得心头一紧!
“爹如今所做的事,是诛九族的事,若是成功了,你我就得以解脱了,若是失败了,你就会亲眼看见爹爹死在你面前!”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但最终却是没能笑得出来,“若是在你心目中洛家的那个小子真的重要过爹爹的话,你就去找他吧,我不会再拦你了……”。
方翌晨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还能说什么,如今的情形,自己若是为了洛子然而同唐翎反目,害得他惨死,只怕这一辈子良心都别想安了,可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洛子然死么……
连续多日的查探竟然依旧是一无所获,洛子然不禁懊恼的扬手将案桌上的卷宗给摔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找不出上山的方法,只怕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帝会怎么折腾他,太多的疑惑和不解等着他去一步步的解开,可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
“你的沉着冷静都到哪里去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蓦地从背后响起!
洛子然诧异的转过身去,看见一身白衣被面具掩去样子的男子时,下意识的张口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从洛子然幼年起,这个人便以神秘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是他教他武功,教他如何保护自己,同样也是他教他向洛兴恒提出外出做生意,从而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更加的是他告诉他,他的杀母之仇!
当然,洛子然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唐翎,更加的不知道这个人这十几年来留在自己身边处心积虑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捡起地上的卷宗,唐翎将其放回洛子然的桌上,随手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搁在可卷宗上,“为师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切记心浮气躁,你都记到哪里去了?”
疑惑的拿起了那张羊皮纸,洛子然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师父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图上画的,分明就是仪陇山的地形!上面清清楚楚的勾画出了上山的线路,甚至连天幕崖的地形都一清二楚的标注着!
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何得来,你无须多问,你只要记住,这世上,没有用钱财办不到的事!”面对洛子然,他永远都是那个神秘莫测,无所不能的师父。
洛子然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口,“师父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帮我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