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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嘀嘀咕咕:“为什么他的妹子要你来照顾?”
小伙计笑道:“他妹子你也认识。”
“啊?”
“司徒婉儿可是你闯的祸。”
“嘶…”我倒抽一口气,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因着是这十几日来,唯一的一次安睡,便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径自会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水乡传奇——小伙计翻身
回到江汀阁,在葫芦架下搭起竹藤长椅,小伙计亲自替我洗伤口,撒了药粉的热水碰到伤口,我舒服的又睡过去,他气的笑了。“真是没心没肺,不疼吗?这样都能睡着!”
本阁主老脸一红,半梦半醒间回答:“你不在我睡不着么,睡不着就…就喝…喝多了…结果更睡不着…你一回来,我就犯困…”
他轻咳一声将我抱到屋里去洗澡,自己在门外给我把风,时不时喊上一句。“燕子汝,你没睡着吧?”
我‘嗳’了一声,顿觉十分心安。然而这层心安里又夹杂了一半躁动,一半欣喜,仿佛曾几何时有过一粒小种子埋进身体,正破土而出,慢慢发芽。而另一个打击人的事实就是小伙计眼下对我的尊称已经从老板变成了燕子汝,证明我的领导地位岌岌可危,本阁主为此甚彷徨,甚无措。只是明知小伙计犯上作乱,偏生我还舍不得将他拉出去给咔擦了,这是什么道理?!!!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太久,屋子的门当下被‘砰’地一声踢开,小伙计冲进来看着□的我,迅速脱掉自己的外衣,将我像裹粽子般裹好,打横了一抱往外冲。
整个过程里我只‘啊’了一声,就眼看着身后的屋子熊熊燃烧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厨房也跟着一起倒霉。小伙计抱着我站在院子里,我不过是翻动了下眼皮子,瞬间的功夫,木门便吱呀倒地。回想这一天的心路历程,由低到高,再从高到低,好像足足翻了两座珞珈山。而眼下这场火烛,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傻了。
小伙计打破我在院子里种荷花的水缸,拼命泼水,厨房和小屋子的火势去了大半。恰好又不起风,火头片刻之后便熄灭了。
他问我要不要紧,可有伤着?我摇了摇头,轻轻擦去他额头上沾染的烟灰。
小伙计却像突然入了魔,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某处。
我摸了摸他发烫的脸,“你怎么了?”
他重重吞了吞口水,“饿了。”
“饿了?”
“嗯,想吃桃子。”他特别加重了‘桃子’两个字。
我顺着他的目光追寻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他包住我的外衣如今已滑到腰际,眼前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好风景。山峦叠起,沟壑纵横。敞开胸襟,解放天性。
“啊——!”我下意识将一整天来的心酸寂寞,不安躁动,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迭起,惊险刺激的满腔情绪冲苍天,冲大地,冲小伙计一次宣泄个干净,毫无意识地便抬起膝盖对着他的重要部位猛烈一踢。
事后,我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反省。虽然小伙计将我看光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同样也可以本着你来我往的精神,互不拖欠的原则将他给看光。只不过当时经历了一整天的波折,考虑得不够周全,乃至于对小伙计实施暴力,并且第三次武力袭击他的内丹精元。如此这般,不知道他猴年马月才能康复啊……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当夜我趁着月黑风高乌鸦呱呱呱地飞过,我摸进了他的卧房。
小伙计正躺在床上安枕无忧,呼吸绵延冗长,似乎睡得十分香甜。他的眉毛漆黑如墨,宽窄合宜,眉与眼窝的距离较常人稍近些,闭着眼的时候就会有稚童酣睡的天真之态,一旦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人流光溢彩,对比分明,就愈加显得深邃。我趴在他身边,将他的脸蛋摸了个遍,正预备起身去拿油灯过来,好将他扒光看个够本,岂料刚刚撑起手肘,小伙计却动了一下,像是梦见什么,一把将我勾住,口中念念有词道:“唔,枕头,软绵绵…”一边还在我腰上拧了一把。
我‘唉哟’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他伸出的一只狼腿钳制住,跟着另一条狼腿又叠上来,末了两只手还一并狠狠按住我的背脊和脑袋往他胸口压,嘴里喊着:“…鬼压床了,鬼压床了…”
“鬼压床你妹!”我忍不住咆哮,“你才是鬼呢。”
明明是他强迫我压得,哪里是我主动压着他?!
太过分了!
果然,刚这样想着,下一刻,某人就一个翻身,将我狠狠压在下面,更要命的是,热热的呼吸从头顶上方有一下没一下的刮到脸上,有酥麻微痒的触感,仿佛连心也跟着热烘烘的痒起来。本阁主当下便十分没节操的全身都软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枕头,任人压啊任人咬。
同时左边肋骨上方那颗小红桃也掐准了时机故意闹革命,耍淘气,不肯听我这个主人的话,倒对贴着它的另一颗心乖乖契合。
一时间两颗心交叠跳动,时而有序,共同进退。时而错落,前后间歇,彼此追逐的律动,伴随着耳边温柔的呢喃,‘小汝,小汝’,一声一声,叫人意乱情迷。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斗室,他的面容白皙,琥珀色的眼珠像揉了春水,我霎那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稀里糊涂竟想起那日园子里醉酒的事。
彼时我因为偷听到薛煜琛和白雅问的谈话而伤情,喝的东倒西歪,缠着他絮絮叨叨,还逼迫他与我拉勾,发誓说会娶我。月亮遥遥悬在正中,明晃晃的,花与树都睡着了,静悄悄的,满天的星斗挂在幕垂,忽明忽灭的闪烁,四周有淡淡的蓝,柔柔的黄。我趴在他膝盖上,口齿不清的说:“我不认路,常肘(走)丢了。”
他拉着我的小指头晃了晃:“我认得呀,我牵着你。”
“牵着?”我磨牙道:“你当我是丧彪啊?!”
他一脸正经的望着我,“你说对了!”
我将磨牙付诸到实际行动上,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可要是有一天里(你)不债(在)了肿么办?”
他指着天上的北极星说:“那就跟着它走。”
“它?”我抬头看北极星,越看越忧郁:“唉,就是住在星星上的神仙也不能改变我的未婚夫看中一个豪门淑女的事实啊…”
他眉头一挑,“其实那个尖下巴与你的青梅竹马看着挺般配的。”
“你到底是不是来安慰我的啊?!!!”我炸毛跳了起来。
他无辜的看着我:“谁说我要安慰你的啊?”
我再度磨牙:“正常人的逻辑都是这样。”
他捂住额头:“啊呀呀,我失忆了,是个病患,怎么能算正常人呢。”
“……”
见我气得狠了,他才放软口气,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不要多想了,气伤自己可划不来。小石头看着挺呆,其实应该是很顽强的。”
我气哼哼的掐了他一把:“你才小石头呢!再说,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唉!本阁主素来记性不大好,常常一件事情才发生过就忘记了,偶尔神来之笔也会冒出一些细节。如今将那天夜里的情景都记全了,突然意识到,小伙计去黑风寨前,之所以对我狮子吼,莫不是因为我与翊轩美人孤男寡女出去喝酒了吧?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嘟哝了一句,“唔,往后我再不同旁的人喝酒了。”说完,打了个哈欠,伸手回抱他的温暖,进入梦乡。
☆、甜水乡饭馆——小伙计化缘
隔天,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给吵醒,我躺在床上等了许久,确定身旁的这只大色狼还没醒过来,这才屏住呼吸,慢慢支起身体,一骨碌跳下床。
蹑手蹑脚的朝门边走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焦灼在我的背影,我有些心虚,不安的回过头,却见床上之人并无动静,还闭着眼,呼吸平稳,我稍稍定下心来,然而正因为如此,不免又心生留恋,多看他两眼,看着看着,就那么傻傻的站着,也不知看了多久,想着世上怎会有人如他这般好看,亏得我之前还觉得翊轩美,其实翊轩就是美的过分了,少些男子的刚猛,偏偏薛煜琛又刚猛过了头,凡事一板一眼,我思来想去,还是小伙计最得我心,温柔优雅,笑起来带点邪气,对他好一些又轻飘飘的,十足孩子气,若是我与旁的人多说两句,他还直冒酸气,身上淡淡的木叶清香亦好闻的令人心醉,我一想起这件事,便举起自己的手放到鼻下,似乎昨夜一搂再一抱,眼下我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他的气味,飘飘然的,我神思恍惚,结果放下手来之时,刚好碰到昨夜我拿过来放到桌案上的油灯,哐当一声,就这么跌落在地。
我吞了吞口水,抬起头,只见小伙计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望着我。
“……呵呵!”我讪讪一笑,寻思着好在他刚醒,头脑应该不大清楚,于是赶紧抢白一通。“那什么。。呵呵,我来看看你昨夜睡得好不好啊…呵呵…来关心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啊哈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呵呵呵…”说完便咻地逃到院子里。
昨日一场大火,导致如今满地的焦炭。
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只好蹲在地上观赏蚂蚁搬家,正看的出神,一股甜香之气钻入鼻腔,回头见到翊轩美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捧着两块米糕笑吟吟的站在跟前。
他来甜水乡这短短时日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最初告诉我他是一个古董商人,并且得意洋洋的展示了手上那只价值连城的螭龙戒指,跟着又以旋风之势端了城西城东两家最大的酒寨,做起了酿酒的买卖,供给给碧水渡上往来的船舶和画舫,赚的盘满钵满。趁着之前一段日子小伙计没在,又天天上街遛达与人攀交情,博了一个甜水乡第一美男的称号,招摇过市,不亦乐乎。
我估摸按照小伙计和翊轩都那么上进的性格,他俩要想和平共处似乎有些困难。
果不其然,当翊轩美人笑嘻嘻的递米糕给我时问:“咦?地上怎得这么多蚂蚁?方才你就在看这个?”我立刻就感到危机四伏,小伙计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廊下,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哼哼哼的冷笑。我望着那香喷喷的米糕,肚子咕噜咕噜,却只能望洋兴叹…
翊轩对小伙计抬了抬下巴,一把将米糕塞进我嘴里,乐呵呵道:“咱们一人一个,不给他吃。”继而环顾一下四周又殷勤道:“我瞧着你的院子都烧成这副德行,短时间内怕也修不好,不如随我去住到我府里?再给你找两个工匠慢慢修缮?”
我啃着米糕,摇头道:“唔唔唔,不用…不用。”孰料翊轩美人不待我说完,便用手指摸了摸我嘴唇,体贴的擦去碎屑,于是我不负众望的噎到了。
小伙计眉头微蹙,一个健步冲到我身边,大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说:“慢慢吃,慢慢吃。”一边还顺着我的脊梁骨揉,直揉到尾椎那里,揉的我浑身发麻,还明知故问:“咦,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我:“……呛得。”
小伙计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蚂蚁,随即拉起我的手对翊轩美人道:“我们不吃米糕,我们吃豆腐花去。”
翊轩冷笑一声,“去吧去吧,本大爷可不吃那么粗劣的东西。”说完,折扇握在掌心,像是快要拗断了。
我闻到了一股无声的硝烟,再看他二人由始至终视线一直于空中缠斗,刀光剑影飞来刺去,下意识脱口问道:“咦?你俩…认识?”
他们一同呆住。
小伙计最先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不齿道:“哼,谁认识他。”
翊轩则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哈!一回生二回熟嘛。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