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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时走进教室时里面繁乱的嘈杂声静默下来的瞬间打断了温景就要回归到烦躁的思绪。
温景别过头视线所及之处刚好是程有念大大的笑脸。真没出息啊,没出息……她在心里暗
骂了两句,前一句是骂程有念,后一句,她总觉得是在骂自己。
能让程有念笑得露出那么多颗大白牙齿的人,普天之下估计就只有林余时了。她笑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则林余时在走进教室后不着痕迹的顾盼了一番对上程有念的目光时他勾了嘴角,二则他环顾教室时的目光在程有念这个把月里的固定“专座”稍稍停滞过一下。
公卫课一向是一开始就直接切入主题,谁都知道,林余时的课堂根本不需要做点名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上课的间隙,温景侧过身小声地问程有念:“有念,我有个问题好奇很久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林老师啊?”
林余时教师的身份还出现的不久,温景就已经慢慢习惯叫他林老师了。原因之一,就是林余时真的是那种会让她心生敬畏然后敬而远之的人。也因此对于程有念和林余时的事她不持反对态度但也不持赞成态度,一来是没有立场,二来是觉得两个人实在悬殊,代沟的问题是不容小觑的,也就只有程有念坦然的完全无视了这个问题。
“嗯?”程有念轻应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想啊,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你肯定忘记了吧……你穿开裆裤的时候人家都已经青春期叛逆了,你叛逆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程有念,你究竟是怎么跨过这个心理障碍的?”
“初中的时候。”
程有念没有理会温景的长篇大论而是就上一个问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而她更想说的,其实是她记得的。
她总觉得,林余时这样一个人,竟能教她遇见,也是上帝的眷顾了。
程有念终是承认自己记性一般,但有那么几件事却记得格外清楚。
她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林余时的时候,前一天夜里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一直到早上也没有停,少年额前的碎发沾着零星的露水身边环绕着氤氲雾气,手里捧着林母让他送来给新邻居的蛋糕。她现在想来也觉得只能用那个被用烂了的形容来说那少年才有那么一点点的贴切——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被八筒姑娘催来更文了。
这是传说中的过渡章00。
为了洒尽天下狗血,给下下文做铺垫……
、Chapter 16
彼时少年尚年少。
清晨阳光刚从云雾中冒出头,程有念听见了楼下的门铃声以为是去邻市出差的父亲回来了,手忙脚乱的洗漱完走出房间时还不忘顺势拿起桌子上管家送来的早餐奶。她捧着牛奶盒咬着吸管从二楼楼梯边探出头,看见了那个少年,那是少年林余时。
白色衬衫的袖子撸到了手肘处,白皙修长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衣上发间都沾着些许水滴,额前碎发三三两两的垂着,周遭带着外头的氤氲雾气在阳光的映衬下成了一道美丽的光圈。
初遇是这般场面,然而程有念那时终是个不识事的女娃除了觉得这少年生的好看之外就觉得他手里蛋糕盒中的提拉米苏芝士饼一定很可口。
那时她于林余时的女友苏雅,持的还不过是因为她抢了自己哥哥那种多多少少不满的心思。真正祸端的起源,其实是那之后四年的朝夕相处以及那天在程有念在偷偷跟了林余时走了三个小时之后那人皱着眉说的那句“有念,别闹。”,那才是把她推向那条周而复始的康庄大道上的罪魁祸首。
其祸之首,便是少年余时。
程有念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总爱在跟苏雅和林余时一块儿出去的时候硬生生插一脚。
如果那是莫名,那么更加莫名的是在看到苏雅吃饭时嘴角不小心沾上酱汁后林余时抬手用纸巾拭去她嘴角的残酱时程有念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她皱了皱鼻子起身推开了椅子,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我去下洗手间。”
那家意大利餐厅在一栋商场里,餐厅里没有洗手间需要出了餐厅去商场一层的公共厕所。
那餐厅因价格便宜实惠便开始小有名气,环境不错但食物一般。确切的来说,程有念觉得那意大利面根本就是难以下咽的那种难吃,饭也就可以勉强接受。程有念第一次是跟温景去的那家餐厅,由于饮料是畅饮,为了弥补食物的相当之一般,她还被温景死活拖着在那儿多坐了两个小时——喝了两个小时的美禄。
尽管有了前车之鉴,但在苏雅提议想要尝试去那里吃饭的时候,程有念还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咬牙说自己也要去。
在点单时,还为了掩饰自己不是已经来过这家餐厅,当苏雅说“要不我们试下这里的意大利面吧。”时硬着头皮点了意大利面。她总不能说,这家意大利面味如嚼蜡吧?这样他们断然会疑心既然难吃为什么不
早说,而且既然知道难吃为什么要再来之类的问题。
所以一直憋着等到上菜程有念在装模作样的吃下第一口之后迅速大口大口的灌着美禄,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吐槽这意大利面的口味有多么像呕吐物。苏雅的脸色不是很好,多半是出于因为这是自己的提议。林余时倒是不见异样的神色,温文尔雅的一口一口吃着。
这使得程有念很是不快活。她是知道的,他吃的如此坦然,也不过就是为了安慰苏雅。
程有念那个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基本不用公共厕所,应该说是嫌弃。倒不是她有洁癖的问题,而是她对于一切公共设施都是持着能避免室友就避免使用的态度,她干嘛非得用不知道多少人用过无数次的东西呢?这点使得她平时不太爱出门,也很少出门旅行,因为旅行需要住酒店。
然而那种不快活的情绪盖过了她所有其他的情绪,并使得程有念在厕所里萌生出一种想闹个失踪来解气的想法——她忽然想看看,如果是自己不见了,林余时是不是也可以像吃一顿难吃的意大利面一样坦然的态度面对呢。
程有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温景拖着喝了两小时美禄之后忽然有了耐心,脱下外套系在腰间又去隔壁一家饰品店买了一只鸭舌帽带上,窝在厕所对面的墙角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苏雅前来寻找自己的身影。
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苏雅在厕所里面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都不见程有念之后,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厕所。
程有念抬手擦去了蹭到的墙灰,隔了点的距离慢吞吞的跟过去。她远远的就瞧见了苏雅有些慌张的跟林余时说些什么,然而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林余时脸上的表情。
“这么大个人,怎么会不见呢?……可能是商场的指示牌太绕了,迷路了吧,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在哪儿吧。”
程有念稍稍走近了些隐约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头也不抬的压低了帽沿。悠扬的夜曲在林余时身边的座位上响起——她根本就没有带手机。再抬头时看到了林余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程有念心里很是舒畅。
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决定分头去找,从最近的厕所开始向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两个人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几乎把商场二楼都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程有念,汇合之后又马上分头一个去一楼一个去三楼继续寻找。期间,程有念一直是跟在林余时后面四五十米的距离自然也就跟着他去了三楼。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一个找一个追。
程有念自己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精力玩着这种费力的游戏,林余时走的很快大步穿梭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其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这使得她跟得很是费劲。本来在墙角猫了半个小时就腰酸背疼的,加上本身体育不好,又不能跟丢也不能让他发现,但虽说有些胆战心惊可这并不妨碍她享受这个游戏的乐趣。
看到林余时东奔西走的去找她,她就高兴了啊。
在程有念跟在他身后三个小时有余的时候,林余时终于在玻璃镜面的反光下看到了她。他也是无意间注意到橱窗的镜面的,两个人的目光刚好在镜子里的四目相对。
林余时转过身来真正看着她的时候,眉头还是深锁着恨不得拧成一个川字型。程有念有那么一瞬间想转头逃跑,可是由于脚下酸痛的累感使得她驻足原地怔怔的看着林余时,脸上堆着有些愧疚的讪讪笑容。
他会生气吧?……他一定是生气了。程有念这样想着也凝眉,低下了头难得的有了那么一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应该有的态度了。实际上,她揣着三分愧疚七分欣喜的奇怪心态屏息等着林余时的责骂。
而他在两人相隔只剩两步之余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开始责备她,而是微微弯下腰伸手摘下了她头上奇形怪状的鸭舌帽:“有念,别闹。”
程有念抬头时,看到了那双眼眸中的光华,眼底竟是由之前的担心转便而来的无奈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他若骂她倒也还好,她之后还可以没心没肺的找找存在感。可他不骂她两句反而如此温和无奈的笑了笑,程有念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被硬生生拽了一下。
、Chapter 17
程有念从来没在林余时的课堂上走神过,头一次出人意料的走神了,这个时候她就该庆幸一下自己坐在后排的位置了。
“为什么会喜欢林余时呢?”温景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程有念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断定温景最近果然不正常之后挑了挑眉:“怎么?忽然想跟我探讨下爱的意义?”
温景也抬头,她望着讲台的方向目光却似乎是找不到焦距般的涣散:“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有念哑然,手里的黑色原子笔抵着下颚思考了好一阵也看着讲台上的人:“很想追上那个人脚步。”
“很累吧?”
程有念一愣转头正好和温景四目相对。
“一直追逐一个人的脚步轨迹,会很累吧?”
温景又问了一遍,那人缄默了一会儿,很快接到:“不会啊,生活充满动力呢。”说完一副热血青年的模样拍了拍温景的肩膀。
温景面无表情的拍掉了程有念的手:“果然,女孩在年少时千万别读什么亦舒张爱玲,最好什么都别读做个文盲。世俗到骨子里,才能活得像程有念一样,头脑简单义无反顾。”
程有念蹩着眉嗔骂道:“你他母亲的才世俗,姑奶奶这么清新脱俗的人这年头你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语毕,见温景没有反应还特地补了句:“遇见我,是你的荣幸。”
说完,程有念忽然想起他母亲还有个可爱的故事。
林余时曾因程有念说“他妈的”而十分不满,理由大致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野蛮的爆粗口呢?再怎么样“他妈的”一词地痞流氓气息太足,得该个文雅的说法。
“这要怎么个文雅法儿?”程有念虚心求教。
林余时笑意清和:“他母亲的。”
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温景连忙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想什么呢?上课呢……你再不听课,前面两排三点钟方向的那个女学生就要上来杀掉你了。”
程有念敛了笑向三点钟方向看过去——有的眼熟,但不认识。她挑了挑眉:“又不是风纪股长,这么积极干嘛。”
“呃……人家好像还真是学生会的风纪股长。”
程有念的目光落到那道凶光主人的课桌上的咖啡杯时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上次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个女学生,那个有自恋癖好的路人甲。她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