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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如星子的眸像施了魔法,幽深的,慑人心魂。
我一时没防备,恍惚中竟被他趁势一把拖上了床。
昏昏沉沉的脑袋重重砸在了水床上,身体顺着一阵颠簸,甩得我一阵眼花,模糊的视线里是他渐渐放大的脸,以及他那怎么看怎么流氓的笑容:“郝郝,我们明明有更好的运动方法,不是么?”
夹着调侃的轻哄落在耳畔的同时,我的唇被重重吮住,有些尖的牙齿反反复复地啃噬蹂躏着我微干的唇,麻麻的,还带着点刺痛。我被易笙牢牢压在身下,他看着纤瘦却着实很重。
他的吻很深、很长,很不舒服,我被吻得大脑有些缺氧,却无力将他推开。
恍惚中,出现在脑海里的尽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各种各样。多是我们的小时候,曾天真无邪的岁月:笑着的他,生气的他,愤怒的他,委屈的他……那么可爱,那么丑……
想想过去,再看看现在,我突然又有点儿想流泪。
我咬着唇,闷着声,直到易笙渐渐变得温柔的吻,细细落在我的眼角,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流了泪。
我想要抹掉,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拇指,有点粗糙,却让人莫名安心。他耐心的轻轻拭去我垂下的泪水:“郝郝,你还是一样爱哭。”
“我就是爱哭,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你每次在这个时候哭,让我觉得……觉得自己像个□犯……”
“……”我抬起眼睑,意外地看到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可不管怎么用力,却始终拉不起嘴角,“对不起……”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挫败地叹了口气,额抵着我的,肌肤的热度很是烫人。
“那……你就当是你的那个功夫‘太、强’好了~”我低低地笑,主动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下来,用力咬上他的耳。
只是在牙齿碰上肌肤的那一刻,我不由缓下了气力。我含着未褪的泪意,轻声地、含糊地喃喃着,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清:“易笙,你到现在还在这里……这样……真好……”
听说,历史总是无限重复。
而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开着、开着,竟又回到了最初。
易笙,不知不觉,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年。
你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你的背影。
你带着我,我跟着你……
**
我以为这一夜后,易笙会和过去一样,不留下一句话的,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段可长可短的时间。
事实上,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边空空如也的时候,也容不得我不这么想。
瞥了眼微乱的床单和早已凉透了的空位,我读不懂自己的情绪,或许,也不想懂。我只是放空了心情,懒懒得赖在床上,叠着双腿,□地盖着薄杯,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和那盏有了好些年岁的顶灯,什么也不想的就那样赖着。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春梦,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算甜美也并不糟糕的梦。
心里有点儿堵,闷闷得很是压抑。我不由自嘲:何必如此?关于这些,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关于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那么,事到如今,我又为什么要如此矫情的在意?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不耐寂寞的闹钟,滴滴答答的敲进耳膜,心绪开始无限浮躁,如何也找不到平静。
终是烦了这状态,我在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叹气中,缓缓起了身。
套上精致的丝绸睡袍,端起有些凉意的咖啡,我不愿去想这些都是谁放的,只是信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染着晨曦的窗帘。
自以为优雅地啜着冷掉的咖啡,我看着拨开云雾的红日,冉冉的,绽放在空中。
忽的,腰上缠上了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瞬间僵硬的后背,贴上了一具单薄的胸膛,没有小说中常常写到的火热,微微的凉意让我忍不住发颤。
“起来了?很早嘛。”不浅不重的呼吸掠过太阳穴,麻麻酥酥,不似电流的滚过,却也带着激起热泪的刺激。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轮渐渐渲上金光的红日。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腾出一只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下一刻,我用力的、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指,像抓着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开的珍宝,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腰腹。
易笙没有抗拒,任我抓痛他的手,亦是一言不发的,环抱着我,无声久站。
**
我遥遥望着窗外十年如一日不变的风景,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抿着唇,咬痛了自己。
我想,或许,那不过是一种不甘,很纯粹的不甘心——说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可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
易笙,我一生的毒。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易笙顺理成章搬了进来,尽管,我们原本就只有一墙之隔。
在他不耐其烦地一遍遍委屈重申下,我逃避不能只能被迫地知道:原来那天早上,他之所以愿意顶着两轮黑眼圈消失在我舒服的水床上,就是怕我“用完”他的身体之后,无情地踢他出门。
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美好的未来,为了大大小小各种听得我头晕目眩也听不明白的理由,他便趁我还在睡觉的时候,翻箱倒柜,偷渡了我的钥匙,强行搬进了我家。
这席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应该要报警的话,易笙却说得得意无比,那骄傲的表情无限欠扁。
他却毫无自觉,还大方地将自己的计划之详尽,考虑之周到,反反复复说得我想弄不明白都不行,幼稚的让我连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我只能无奈朝天翻了一阵白眼:“我说……大爷,易大爷,你们公司倒闭了么?你怎么都不用上班啊?”
他居然能这样寸步不离地赖在我家!
我是自由职业,本来就可以自己安排时间。稿债不压身的时候,自然可以在家放松。
但为什么这个朝九晚五应该还要常常加班没好日子过的家伙,也会这么闲?
闻言,易笙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落落大方甩出两个字——“年假~”
……
不过短短十天,在易笙的强攻猛进下,我的世界迅速沦陷,之前的坚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只能任由他一反往日的慵懒,用飞一般地速度强势突进,异常勤奋地表演着传说中的所谓鸠占鹊巢。
各种他的私人物品,被一点点地搬进我的房间,我的浴室,甚至是连我妈都不被允许踏入的书房——在堆砌着各种小说、漫画、美容和八卦杂志的书柜旁,放着一张深茶色小几,搭着一个颜色鲜艳造型可爱的坐垫,便成了易笙的工作场所,也是他在我家驻足最久的地盘。
易笙最爱窝在这方不算舒服却能让我一抬眼就瞧到的角落,一边哼着诡异的歌,一边敲击键盘,时不时地送上一个实在萌不起来的猥琐媚眼。
即便是一直努力无视他存在的我,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易笙,真的已不是那个连书都读不好的超级差生了。偶尔提及他的工作时,他总是显得那样自信,闪闪发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易笙一定是非常喜欢他的工作,喜欢得愿意没日没夜地去付出,所以即便是赖在我身边的日子里,也常常抱着他的电脑,关注那些我永远看不明白的数据,看那些我如何也提不起兴趣的新闻。
其实,关于那些,易笙看得并不兴奋,但是非常认真。他认真时的样子帅气逼人,害一直努力无视他的我,总管不住自己心的,动不动就走了神。
打开半天却还是白板一片的屏幕上,常常倒影着我不自觉的微笑,亦是那样愉悦。
我自欺欺人地偷望他如飞的手指、炯炯有神的眸子及俊帅非凡的侧脸,心里有些酸酸的,想着看过这样的他的女同事,有多少人还能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心。
他不是我的,迟早要离开。我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又一遍遍地默默反驳——至少现在,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放眼望去,我不算太小的房子里,我不算宽广的生活空间,到处都留有易笙的气息和痕迹。他就像块揭不去的膏药,走到哪儿粘到哪儿,抬头低头转头,怎么都能看到他,贴身得我快找不到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洗澡上厕所,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
早上,我们一起起床,一起赖床,抢着同一条被子。最后,总是易笙被我踢下去做早饭;
中午,我们一起偷懒不做午饭,简简单单用营养又方便的三明治打发,往往还各自抱着各自的电脑,很没出息地一边挖着地雷,还被轰得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晚上,我们一起用很多便宜又好吃的食材做丰盛无比的晚餐,吃得肚子往外凸,才一脸满足的手牵着手出门散步,时不时还来一下追狗的乐趣,看着狗狗们冲我们愤怒狂哮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起笑到不行;
我们还会一起逛超市,比较货架上的各种美味,彼此鄙视对方的眼光和品味,再不停鼓吹自己喜欢的产品,认真的程度几乎让守在一边的推销员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下岗……
不过短短数日,我们已做尽了所有傻瓜情侣做过的傻事儿,和所有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开心胡闹地度过每一天。
我们甚至幼稚到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家务的归属,虽然运气差人一等的我,总是输给上帝偏爱的他,但我也有秘诀和强项——耍赖。
每当轮到我最不想的家务,我便又是横眉又是竖眼的,努嘴努到整张脸都扭曲,硬要他慢出输给我。
每当那个时候,对我不要脸不要形象的无耻行径完全看不下去的易笙,便只能在我可媲美樱木花道的杀人目光中,苦着脸配合着假装输给我,然后认命地去拨弄他也不那么擅长的洗衣机。
每天晚上十点,易笙会非常有大男人气势地强行将我架离电脑,连拖带拽,绝不准我赖在书房里浪费时间,让我改头换面从此当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
可最后的最后,却常常会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跟我一起抱着手提窝在被窝里,看让人不敢自己上厕所的恐怖片,一起被吓得脸色发青。
我们相互依偎,手□缠,度过每一个夜晚,在彼此的温度中,渐渐找到了幸福的味道。
尽管我常常会在半夜莫名惊醒,然后当我惊慌的扭头后看到了他平和的睡颜时,竟又觉得无比安心。我总是紧紧抱着他,即便手被压麻了还能笑得一脸傻气,一脸满足。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可以蠢得这样无药可救。
只要一想起这些不符合年龄的幼稚行为,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捂脸呻吟。然而最让我觉得丢脸和难以启齿的是——我居然会在心里暗自为自己能这样的蠢而欢天喜地……
啊,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易笙陪在身边时度过的日子,我就像只一无事处的猪,整日里懒洋洋的,吃了睡,睡了吃,除了上网查查就职信息,没事投投简历,偶尔出门面个试,什么都没做。
真正的一无所成。
尽管,目前的我是真的很想要一份工作,未必需要能让欣慰一笑的高工资,但至少能让人看到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女孩子终究要过的稳定些,过去我不曾那么想过,不喜欢那些一眼就能看到三十年后的人生。
人生只有一次,过一天少一天。
我能做的仅仅只是让这辈子变得精彩和富足。但这些年,该去的地方、该看的风景,我已一一走过。
现在,我想要一个“家”,一个在很多年前我就失去的温暖的归处。可以的话,我想找一个独生子女,这样就可以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我可以陪男孩打游戏,陪女孩玩过家家,看他们笑,看他们闹。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