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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丫头,平时不需要她们的时候整天在你眼前晃得人眼晕,真要使唤她们,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璟芝善解人意地笑着,“悦容姐许是在别处忙了,不如下次再拿…”
“不用等下次了。”太太笑道,转头对慕容珩说:“少轩,你去我房里跑一趟吧!”
慕容珩一怔,方才回过神来,不解道:“去哪里?”
太太不满道:“去我房里!道床头那个檀木箱子第二个抽屉里,有个梳妆盒,你帮我拿过来。”
慕容珩站起来,点点头:“好。”
上房内静悄悄的,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
慕容珩径直找到了那个檀木箱子,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巧的楠木盒子。
他随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好几样贵重的珠宝首饰,他看了一眼,就阖上盖子,正准备关上抽屉,无意间瞥见抽屉内有个黄黄的东西,看上去不像珠宝。
他有些好奇,便伸手拿出来看了看。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鹅黄色的软缎香囊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上,紫色的花朵用金丝勾着边,在香囊上兀自妖娆着………
这香囊,竟然与他梦境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他一脸错愕,惊恐地望着手中的香囊,后背有密密麻麻地冷汗冒出来,脚下不住发软似踩在棉花上,他费力地回想着什么,脑子里似有一把锥子在不停钻着他的血脉,一时头痛欲裂,神志也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起来,眼前金星乱飞,忽然整个世界一黑,他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风萧萧一路,有人叹息。
苦涩涩人间,功名无据。
昏蒙蒙一片,幕天席地。
情深深无底,爱的是你。
浩荡荡山河,男儿大计。
冷清请院落,女儿无趣。
你和我一样,受尽委屈。
不知道何时间,才能爱在一起
爱的是你,用不着你的同意。
爱的是你,跟别人没有关系。
爱的是你,说不出什么道理。
爱的是你,用不着你的同意
爱的是你,跟别人没有关系。
爱的是你,把生命给了出去。
一百一十二。 梦醒
记忆的深处有明灭的光;灯影闪烁中;浓雾渐渐地消散开来,露出了被抛入时光长河的记忆碎片。
悠远的声音仿佛来自云天之外;一声声呼唤似幻似真;萦绕在耳边:“容诺!容诺!你快回来吧!…”
他茫然四顾;不知该往何处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水气,紫衣女子在袅绕的白雾中转过身来;望着他盈盈浅笑;她的眉目纤尘可辨。
他心中一窒,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他还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
他看到自己坐在烟花楼内喝酒;斜斜地瞥见帘外那个小姑娘;她趴在楼梯上紧张地看着下面的满室温香;脸上有些害羞又按奈不住好奇。
他心里暗自好笑,她倏忽转过头来,竟是那日躲雨客栈里的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子,他放下酒杯,嘴角饶有兴致地勾起一抹笑。
他看见自己住在青山环抱的客栈中,她衣不解带地守在他的病床前。
他看见了紫薇树下她仰起的笑靥,他想,即使紫薇花开如云,也抵不过她的笑。
他心里有个越来越清晰的愿望,他要娶她,陪她住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镇,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看着她扳着手指数着婚期,不时地抿嘴一笑,他的心中顿时漾起微甜。
他陪着她走过小镇的每一条街道,虽只是漫无目的地并肩走着,但他们从来也不会觉得厌倦。那时岁月如同一幅洗净繁华的清新画卷,满溢的时光静好,流年安稳…
慕容珩在黑暗中猛然坐起,浑身冷汗涔涔。他困惑地望着房内精致的家具,心中一片茫然。
他的脑子有些糊涂,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觉醒来,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房内的灯突然开了,他怔然回头,望着门口的悦容。
“大少爷,你醒了?”悦容兴奋地说:“你突然晕倒,把大家吓坏了,姚小姐陪了你一晚上,天刚亮才回府。太太也急得不行,说再过三天你就要成亲了,这时病倒可怎么是好?”
成亲?姚景芝?他诧然地望着她,头脑晕乎乎的。为什么他会回到沧州自己的家中?沐紫怎么办?她在哪里?
他想知道,他看到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一个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张了张嘴,可是喉咙干干的,什么都没有说。
悦容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清,悦容不知为何又跑了出去,大概是去叫人了。
他呆坐在床上,心突突地跳,冷汗从额头上落下,他重重地靠在床头。
他想起了那个叫夕颜的丫鬟,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在眼前交替出现,夕颜分明就是沐紫!
他骇然地睁着眼睛,这么多日子,他竟然都没有认出她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
过去的四年里发生的一切慢慢地浮出了记忆的水面。
他想起在祭祀上那血淋淋的二十皮鞭,想起了暴风雨中她独自跑到漆黑的森林里来救他。他故意当着她的面宣布与姚家的婚事,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绑着送进督军府。。。。。她有了他的孩子,风雪漫天的除夕之夜,她选择了离开…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不能相信!
霎时间仿佛落如了万丈冰窖之中,每一个毛孔都向外散着森森寒气。
他痛苦地抱着头,遗忘的岁月卷土重来,每一个细节都化为漩涡,将他生生吞没…
“小姐,太太让您去前厅一趟。”流纱捧着一叠新洗的衣服从门外进来。
珏莹正在桌上裁剪着一件小衣服,闻言放下手中的剪刀,抬头问道:“知道什么事情吗?”流纱是她娘家的陪嫁丫头,所以一直叫她小姐没改口。
“听说是筹备大少爷婚事的事情。”流纱答道。
珏莹皱了皱眉,低头不语。
流纱嘟囔着道:“您都快四个月的身子了,还啥事情都劳烦你,大少爷娶亲排场、用度都要比咱们要好……”
“流纱!”珏莹出言打断,“不要妄自议论,免得惹来是非。”
流纱点点头,忙闭了嘴往门外看了看。
坐得久了,站起来脚有些发麻,珏莹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大伯的身体好些了吗?”
“听上房的人说,已经无碍了。”流纱不解道:“平时看他也不像个有病的样子,怎么会突然昏倒,是不是有什么怪病啊?!”
珏莹瞪了她一眼:“又没规矩了,看来我以前是对你太宽待了!”
流纱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就在房间里说说,在外面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我知道太太常常给你脸色看,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别说了!”珏莹脸色不悦,“在这里也不要说,二爷听了要不高兴的。”
她理了理衣衫,从衣架上取了披风就往外走。
“哎,晓得了。”流纱答应着上前去扶着她的一只胳膊。“雪还没化,小姐你走路仔细点。”
虽然有淡薄的日光,园子里还是格外地冷,珏莹搓了搓手,把披风拢拢紧。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慕容珩,一袭青色的袍子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冷清。
流纱弯了弯膝盖,“大少爷好!”
慕容珩点了点头,珏莹觉得他似乎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她略欠了□体;淡淡道:“大伯。”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不等慕容珩反应,便对着流纱使了个眼色,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因为沐紫的事情,她对慕容珩,不是没有心结的,见到他也只是点头招呼,绝不多说一句话。
“珏莹……”艰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心中一震,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迟疑地转过身去,心里忽然“砰砰”直跳,说不出的不安。
慕容珩还站在原地,望着她,他眼中的神情复杂得她无法分辨。
自打她嫁到慕容府以来,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她的闺名,除了慕容禛叫她“莹儿”以外,其他人都叫她“二少奶奶”,慕容珩则叫她“弟妹”。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慕容珩,喃喃道:“你…你……”
一阵风刮过,竹叶上的积雪如雨一般簇簇地落下。
慕容珩眼中哀伤刻骨,他静静地道:“我就是容诺,我都想起来了。”
大红色的地毯从姚府的正门一直铺到前厅,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姚老爷和姚太太穿着西式的礼服在门口迎接前来道贺的各路亲眷。
迎亲的仪仗已在门外一路排开,为首的高头大马系上红色大花,马背上却没有看见人影。
“姑爷呢?”姚老爷不解地问道。
同来的慕容府小厮道:“方才还在这里,一会儿就不见了。”
姚太太笑道:“许是找璟芝说话去了。”
一旁的喜婆附和着笑道:“新郎准是等不及去看新娘子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姚老爷皱眉道:“依照规矩,行礼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快去把他叫出来。”
姚太太不以为然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这个,他们年轻人喜欢腻在一起,就由他们去吧!”
慕容珩轻轻地推开门,从镜子里看到穿着大红的景芝。
两个小丫头含笑低头出去。璟芝画着精致的浓装,与平日相比愈加地明艳动人,发间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凤冠发出耀眼的光芒。
璟芝转头对他温柔地微笑,把手搭在他放在桌上的手上,轻轻问:“好看吗?”
慕容珩点点头,“好看!”
璟芝含羞低下头去,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欢喜地说:“少轩,我真不能相信,我真的嫁给你了!”
慕容珩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清冷地问道:“璟芝,你累吗?”
“恩?”景芝怔了一下,心里莫名有些乱,“什么?”
“你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难道你不觉得累吗?”慕容珩望着她,神情坦然。
璟芝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慕容珩望着她,“那个酸枣糕里的红花是你下的对吗?我已经问过下人了,那个糕是你送给我母亲的,你知道我母亲不爱吃这些东西,每次都会赏给下人,你也知道秋荷那天会来府里,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对吗?”
璟芝惊愕地望着他,“你…你胡说!”
慕容珩笑了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早就知道我喜欢夕颜,你表面不动声色,暗地一直都在想办法除掉她。你让人把钱藏着她的房间里,诬陷她偷钱。还有那一次,督军来府上,是你刻意安排她出去上菜,所以才会引起督军的注意。后来,你知道我把她藏在漪翠园里,所以精心安排了酸枣糕的计策,对吗?”
他的眼中慢慢浮出痛苦的神色,“璟芝,你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真的不值得你去做这么多!”
璟芝脸色发白,狠狠地咬着下唇,半天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慕容珩,你这个混蛋!”
慕容珩冷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混蛋,我甚至连混蛋都不如,我明明爱的是夕颜,却要娶得是你!”
璟芝气得浑身发抖,“难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卑贱肮脏的奴婢吗?”
“住口!”慕容珩冷冷地打断她,目光清明,“她既不卑贱,也不肮脏,她是这世上最纯净最善良的女子,我慕容珩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因为,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慕容珩!”璟芝泪流满面,歇斯底里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慕容珩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旋即恢复为冷漠:“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爱她了。”他的目光空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