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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问一出，刘玄剑身体巨震，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
这也不怪刘玄剑如此的震惊，毕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从小获得的讯息，以及心中的理想，未来，都在这无比美好的长生上。
可惜的是，眼前的这幅景象，赵凡那淡淡的话语，却将这一切都给击碎，而且是击的粉碎！
如同信仰的坍塌。
至于赵凡的问话，他回答不了。
因为他知道，圣庭的操控者，建立者，是在整个宇宙之中都赫赫有名，拥有着无穷光芒，无穷功德，永恒存在的圣人！
圣人。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代表了绝对的威慑力。
虽然没有施加明面上的影响，但仅仅是能出现在万界道派，万界书籍的记载里，就已经是千古不朽，万古永存的神话！
在这种长时间的影响下，所有的存在，所有的生灵，都是对这两个字充满敬畏的。
所以刘玄剑说不出话。
赵凡没有在意刘玄剑的举动，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有靠着自己，不是靠着他人，所以他自顾自的笑道。
“嘿嘿，圣人？真是圣人啊，为了让自己亘古永存，以所谓圣道来扭曲天道，以所谓圣心来扭曲天心，压制着一代又一代的生灵，吸取着一代又一代的气运，这就是他们的胸襟！”
“喝人血吃人肉，偏偏还能描绘出一幅美好无比的景象，然后把这景象融入仙魔界之中，压制本源意志，阻止生灵的进步和发展，迷惑着万界的道人，魔头，让他们自己由衷的相信，飞升就是好的，奴役就是光荣的，无穷无尽的统治，无穷无尽的死亡。”
“这就是牧羊人和羊的关系。”
说到这里，赵凡又忍不住冷笑了出来，“神魔大帝，还记得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一个小故事？”
“披着羊皮的狼？”神魔大帝呆呆的问道。
“不错。”赵凡一点头，“可惜，这已经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了，而是披着羊皮的牧羊人！”
神魔大帝当即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了深深的震怖。
“如果仙魔界是这样，那光暗神界，又是如何呢？那神王之王……”
“同样的一群货色！同样的大道之贼！”赵凡冷冷说道，“什么异族和中土的对立，什么异族和中土的仇恨，这根本就是一群活的时间很长，无聊之极的贼，编织出来的一个游戏！在他们来看，生灵的生死，只不过是人口的消耗，公羊与公羊之间的对决，牧羊人只会在一旁看着，然后笑着，嘴里还吃着羊肉！”
此言一出，神魔大帝也是一震，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这是何等绝望的现实，这是何等绝望的结论！
短短的几句话，就揭穿了一个流传亘古的大骗局！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还修炼干什么？”刘玄剑面若死灰的说着，“我们没有胜算，我们没有生机，我们只是羊群，长得肥美了，就会被宰杀，自古以来的仙人大能，一代又一代的前进，那是多么慷慨激昂的进展史？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只是一群愚蠢的羊罢了！”
话语落地，充满着无穷的悲哀。
的确，赵凡的几句话，虽然揭露了现实，但也把那无穷无尽的前代生灵，给贬为了愚蠢的羊。
不过赵凡却在此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那些名声巨大的先代前辈，不是愚蠢的羊，他们只是知道了自己是羊，但却还在奋战着的人，他们把不甘藏在心底，把愤怒作为动力，不停的修炼，不停的努力，他们是一群到最后还在坚持的人。”
“可他们还是无法前进。”刘玄剑悲凉的说着，“他们还是无法改变，那些曾经起来反对的人，统统都被抹杀了，并且一个个才智，修为，力量，全都是顶尖之中的顶尖，对于这一点，圣庭并没有扭曲，反而是完完整整的描写了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威慑，这是赤裸裸的碾压！那种力量之下的我们，根本就不行。”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赢家与赌徒之间的区别么？”赵凡淡淡的问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是当赌徒？还是当赢家！”
“赢不了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道人风骨！”赵凡当即说道，“如果真的绝望了，那么前代的圣贤，前辈，他们的血，就白流了！”
此言一出，刘玄剑的心中震动，眼中竟然流出了一丝丝泪水，面容上更是充满了羞愧。
“可是我害怕。”
“我也害怕！”赵凡冷冷说道，“害怕是好东西，正因为害怕，才能真正的激发人类的潜能！害怕也是坏东西，因为他会阻挡你的视线，打消你的勇气！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害怕之中前行，把害怕当做动力，把伤痛当做美食，把成功当做目标！一直前进，一直进步，永远不退！”
“这是不是很蠢。”神魔大帝这时候苦笑一声。
“说句实话，这很蠢。”赵凡大笑一声，“不过我们如果不这么做，那就更蠢了！因为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哗啦！
那画面之中的景象，突然间碎裂，再次化为了滚滚的仙气。
不过这些仙气，却与之前不同。
似乎挣脱了束缚，迎来了真正的主人。
真正能让众生进步的主人，真正能让未来，到来的主人！
第三百章 天道大仁！
“这是…”神魔大帝一惊，“仙气能量？不对，似乎与之前不同，虽然依旧是仙界的承认，可为什么却不对呢？”
“不对就对了。”赵凡笑了笑，“这才是仙气能量的本源，之前的，只是被强制扭曲的。”
话音落地，那滚滚仙气就冲进了赵凡的身体之中，同时一幅幅的生灵画面开始在他的身周闪现。
画面之中的生灵，人人可言法，人人可说话，人人在进步。
虽有悲欢离合，恶毒闪现，但却闪耀着一股活力。
前所未有的活力，前所未有的舒畅。
“仙界本源意志的承认？”神魔大帝一惊，“可是你怎么没有获得什么明显的好处？”
“仙界的本源意志已经被几位道贼压制下来，完全被束缚，如何能够给我好处。”赵凡淡淡说道，“当我完成了这个世界的统一，那么本源的仙魔界意志，才会真正的给予我丰厚的回馈。”
“那是未来的事情，现在的你，身在异界，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神魔大帝皱了一下眉头，“我看还是把当前的事情解决才是根本。”
“那就解决。”赵凡点了点头，“不过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仙气来到我这里，都会变为本源意志，吸收了本源意志的我，看起来得不到什么，但实际上，我却已经得到了天道的庇佑，大道的加持！”
话语之间，赵凡的身体就是一震，足足八千一百皇的法力全部爆发而出，比之前，多了些许的韵味。
他的肉身，也不像以前的普通。
以前他的普通，是一种修炼到了极致，自然变化的内敛。
现在的他的普通当中，带了一丝丝的温和。
这温和，并不是像玄天法那样装出来的，而是真真正正的性格。
如果说以前的赵凡就是一个外表普通，内里锋芒的青年，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外表温和，内心方正的人。
方正，代表着规矩，而内里的方正，代表着原则的坚守。
温和，代表着性情，而外表的温和，则代表着随世而移的态度。
这是赵凡的本来面目。
或者说，这是他进步之后，所明白的道理。
道理谁都会说，但赵凡却是把道理，当做了奉行的指标。
然后他就成为了现在的他。
神魔大帝呆呆的看着赵凡，似乎一时间认不出赵凡，但他的理智却在告诉他，这就是赵凡。
“赵凡，你…变了？”神魔大帝呆呆的问道，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变。”赵凡笑笑说道，“我还是我，不过现在的我，明白了很多，还记得我魂魄当中的那人影么？”
神魔大帝一听此言，立刻点头，“记得。”
“当时我还不明白我看到的是什么，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赵凡的目中闪过了一道流光，“我那时候看到的，好像是轮回的本体，其实不对，我看到的，只是被一群道贼扭曲了的轮回！然后那个人影留下了五个字，问我会怎么做。”
“你会怎么做？”神魔大帝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真正的问题已经显现了出来，但是我的答案还是不变。”赵凡淡淡的说道，“我会怎么做，取决于我想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岂不是…道贼？”神魔大帝又问了一句。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因为那些道贼，就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赵凡却是笑容不变，淡淡的回答，“你错了，这是自由。”
“那道贼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们的自由。”神魔大帝反驳。
“他们的那种作为，根本就不是自由，不过却是被扭曲了的自由，是建立在死亡之上的自由，以自己的自由，来代替众生的自由。”赵凡说道，“而我的自由，是我个人的自由，因为我不会干涉他人。”
“那还叫自由？”神魔大帝问道。
“自由的本意，不是随意妄为，而是在不干涉他人的自由下，来完成自己的想法。”赵凡说道，“要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看你的意思，你要干涉那道贼的自由。”神魔大帝再次反驳。
“我说了，道贼的自由，不是自由，只是披着自由的外衣，实行着血腥残酷的宰杀。”赵凡摇了摇头，“干涉我的自由，就是违反了自由的根本，所以我要用我的自由，来击溃这些道贼，然后让自由回到众生的手中。”
“可那样，岂不是天下大乱？”神魔大帝皱眉问道。
“所以才需要天道，所以才需要大道。”赵凡继续回答，“大道乃是众生之父母，更是众生本身，天道乃是众生的意志体现，恢复了自由的众生，将会真正的领悟到大道的意思，而大道，也会满足众生的心愿。”
“那众生的心愿又是什么？”
“众生的心愿，乃是自我满足。”赵凡淡淡说道，“自我满足是一件不可控制的事情，但是天道却可以控制，所以要少数服从多数，在大道面前，人人平等。”
“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不是不仁，而是大仁。”赵凡当即说道，“魔道经常拿这一句话当成至理名言，但说句难听的，这就是放屁！要知真正的大仁，就是观宇宙众生，一切按照绝对的数量，绝对的规则来进行，就好像是一个水平线，过了这个水平线，哪怕有着在伟大的理由，在庞大的意志，也要被诛杀！因为这是众生做出的抉择，违反了这一条，怎么都要死亡，要知道，这是和众生作对，可偏偏还有人附庸风雅，无事乱叹，说这是天道不仁，他们懂什么？只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坐井观天的蠢货罢了。”
神魔大帝听到了这些言语，再也说不出话语进行反驳。
大仁，大道，大德，都是格局无比广大，岂是片面的事情就能概括？
这是盖棺定论，这是以小论大。
不能因为坏的可能，就污蔑好的可能，不能因为看到了坏，就否定了好。
沉默了良久，神魔大帝说道，“我明白了很多。”
“你已经明白了一切。”赵凡淡淡说道。
“我不明白……”刘玄剑这时候说了一句。
“你很快就会明白。”赵凡看了刘玄剑一眼，发现他的精神已经恢复完全，虽然还有着茫然，但是他的眼中，却充满了一种坚定。
茫然和坚定似乎是别扭的事物，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