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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无法向外界通风报信,四周也没有其它人,他鼓起勇气再次查看情况。
修理工的屁股上有一个小小的破洞,洞的边缘是几层起了毛边的布料,里面像是有一处伤口。
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和农民的裤子大都有补丁,膝盖和屁股部位往往是几层补丁,磨破了一层又缝上一层,计划经济的优越性充分体现在这些地方——布的产量严重不足。
修理工屁股上已经不再往外流血,已经溢出的血则开始凝固。
这情形让司机怀疑,是不是自己车上的座垫坏了,钉子露出来,扎伤了修理工的屁股,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轻微得多。
他上前查看,用自己的毛巾擦拭伤口,稍后干脆把修理工的裤子褪下来,反正在公共澡堂子里相互看过无数次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至于被冤枉为耍流氓什么的。
出乎预料,伤口并不大,跟指甲片差不多,看上去并不深,周边有微微下陷和收缩,感觉就像被老鼠啃了几下弄出来的一样。
他颇感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伤口规模很小,而且在屁股上肉最多的部位,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有一点非常不对劲,他不明白为何修理工的屁股上有如此之多的皱纹,而且,这个屁股明显比记忆里更小,更干瘪,就像失去了很多肥肉和水分一样。
这一发现让司机颇为惊骇,当即想到一个大问题,难道座垫当中隐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转而查看驾驶室内的情况,期待在座垫当中找到一条巨型蚂蝗或者水蛭之类的怪异生物。
座垫表面上同样有血迹和小小的洞,洞的边缘是粗糙的麻布。
肠子
司机把座垫掀起,想要把这东西搬下来,查看其中隐藏了什么东西,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里面有一只巨大的蚂蝗之类东西,那就立即浇上汽油,把座垫烧掉,永绝后患。
座垫离开铁架子之后,司机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这情形在未来的岁月中无数次出现在噩梦中以及白天清醒状态下,就算大声喊口号和念绿宝书当中内容也无法驱除浮现在意识当中的恐怖画面。
此后的漫长岁月里,司机再也没有吃过任何动物的内脏,尤其是大肠和小肠之类更是看都不能看到,否则就会恶心欲呕。
那只包裹在破棉絮当中的陶瓷山神像表面居然拖着一段肠子状物,正从座垫当中抽出来,这段东西表皮呈灰青色,沾了一些血,在不断动弹,扭来扭去,很像一条灵活好动的蛇,也像一条过长过大的水蛭。
司机哇一声大叫,往后急退,结果从脚踏板上摔下去,跌到满是碎石的公路上。
愣了几分钟过后,他嘴里念叨着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勇往直前,向某某同志学习……,以此来鼓舞消失殆尽的勇气。
那个时代的公路很少,车辆也很少,山区的路上有时一整天都看不到一辆车驶过,所以等待其它人前来帮忙是指望不上的。
他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大树枝,握在右手里,想想觉得不保险,又拾起一块石头捏在左手里,走回到车门旁边观看。
山神像表面已经看不到肠子状怪东西,只是破棉絮表面还沾着血污,证实刚才发生的一幕并非幻觉。
他用树枝把陶瓷山神像连同小块破棉絮一起挑出来,然后用大石头砸烂。
陶瓷神像破裂之后,露出里面一团红乎乎的东西,很像刚刚从小山羊体内掏出的内脏,有心有肝有肺。
他也不敢凑近仔细观看,想了又想,最终决定采取火攻的办法,把毛巾塞进油箱沾满了汽油,扔到陶瓷神像和内脏上之后点燃。
火焰升腾,他隐隐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吱吱叫唤,记忆里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挨开水烫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这样,只不过眼前的吱吱声像是许多只老鼠在同时乱叫。
指天发誓
汽油很快烧尽,火焰变得微弱,司机又弄了一点油浇上去,担心还无法把那团东西烧成灰,于是从路边捡来一些枯枝和树叶扔上去,弄出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
火焰笼罩了碎瓷片和那团怪异的内脏,吱吱声更响亮了,简直有些刺耳,有什么东西在火中挣扎摆,将一些碎木炭和小枝条弄得飞出来。
这时躺在草地上的修理工醒了,有气无力地呼喊司机的名字,并要求喝一点水。
司机急忙拿来军用水壶,把水倒进修理工的嘴里,喂过水之后,又喂馒头,生怕修理工死掉。
正忙乱间,山上居然有一辆卡车驶下来,驾车的是一位熟人。
有了帮手,修理工被抬回到驾驶室内。
司机把自己看到的情况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熟人将信将疑,觉得此事与破除迷信的伟大思想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显得过于荒谬。
这边正在交流,那边的火堆由于缺乏新鲜燃料而慢慢熄灭,不经意间,灰烬当中爬出一团黑乎乎的玩艺儿,这东西的运动方式很奇怪,整体动不了,只能甩出一小段肠子或者触手状的东西,固定在前方某处,然后收缩,拖动黑乎乎的一团往前移动。
司机此时正在试图让熟人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因为关系很重大,修理工受到莫名其妙的怪异伤害,丧失了工作能力,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眼前唯一的见证者如果不肯配合的话,那么回到工作单位之后将无法交待,没准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打成反xx或者阶级敌人什么的。
熟人连连摇头,说唯心主义迷信活动这一套早就被打倒了,哪有吸血怪物、食人妖魔之类东西。
这位熟人是单位里的活动积极分子,背起绿宝书来一套接一套,说一两个钟头都没有重复的时候。
司机明知说不过,但是事关重大,还是得努力证明,焦急之下,不免口不择言,开始指着北方的天空发誓,说自己如果有半句谎言,死后见不到列宁和斯大林,而是去太平洋彼岸见华盛顿和林肯,永生永世忍受万恶资本家的剥削与压迫不得翻身云云。
怪东西
司机的誓言刚说完,从灰烬爬出来的怪东西已经钻到了草丛里。
熟人被纠缠不过,有些烦了,于是说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拨开火堆看,如果有东西的话,就相信,没有的话,就别再胡扯,赶紧送修理工去医院才是正事。
两人走向已经熄灭的火堆,用棍子把灰烬和碎瓷片拨开,却什么也没有能够找到。
司机指着地上的拖痕说这就是证据,那东西跑掉了。
熟人连连摇头,哈哈笑着说这事不可能,最好另编一套说辞,否则的话回去之后无法向领导交待。
司机沮丧地在周围继续寻找那团怪东西。
熟人走到草丛边嘘嘘,嘴里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有力量有力量……,正排泄得畅快之际,草丛里突然甩出一条肠子模样的奇怪东西,恰好沾到了小鸟上,然后紧紧包裹住,不肯松开,就像蛇吞噬小老鼠的情形那样。
惨叫声响彻山谷,这位不幸中招的可怜人急忙后退,身前拖着那团内脏模样的怪东西无法摆脱。
司机见状急忙从工具箱内拿起一把剪刀,将肠子状怪东西从中部剪断。
管状怪东西被剪断了之后迅速收缩成很短的一截,一端缩回到黑乎乎的一团当中,另一端却仍然紧紧包裹住熟人的小鸟。
司机叫熟人站好了别动弹,然后以打火机的小火焰烧灼沾在小鸟上的那一段怪东西,火焰起到了作用,肠状物渐渐松开了猎物,然后脱落下来。
司机转过头把没有逃远的内脏状物拨回灰烬当中,再次浇上汽油,这一回烧得非常认真,一直把怪东西彻底烧没了也没立即停止,而是又烧了半个多钟头。
熟人的小鸟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甚至还变大了一些,由于情绪紧张,满腔惊恐,也无法试试看能否正常使用。
修理工躺了一会儿之后又喝了些水,慢慢清醒过来,可以坐起身勉强走几步。
熟人带着修理工回单位去,司机驾车带着用于修理的材料继续往前,去救济那辆坏的半路的车子。
故事讲到这里结束,老王问司机那只陶瓷山神像的具体模样和特征,根据描述,老王得出结论,那不是山神像,而是一只至圣先师像,估计应当是古物,有可能是明朝时烧制的。
破产
秋水不知道陶器当中的怪异内脏是否与狐狸有关,想不出究竟怎么一回事,其它人同样不明白。
大家在此瞎猜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狐狸,严加逼问,或能查出真相。
夜间众人休息的时候全都关严了房间门,从床单上撕下一些布条把门缝彻底堵住,这样处理过之后,就算是一根苗条的蚯蚓也无法钻进来。
谁也不知道那堆送进来的玩具当中会不会出现招财猫那样的情况,如果睡一觉醒过来,发现谁成了一具干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夜无事,清晨起床,阿牛首先跑到那堆玩具面前,查看有没有情况。
秋水递来一根削尖的筷子,阿牛接过,使劲捅那些绒毛玩具,看有没有发生变异。
所有柔软的玩具全都刺穿过一次,没有任何无法理解的情况。
再看那些陶瓷或者硬塑料制成的玩具,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阿牛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早餐过后,老王提议打麻将,其它人尽管对此缺乏兴趣,却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消遣办法,于是坐到桌子前,开始方城大战。
几个钟头之后,接近午餐时间,阿牛欠小梦的钱创纪录地达到一百多万。
老王又赢了几万。
全是账面数据,因为谁也没有钱,财产都被没收了,据说是充分,到底充进谁家口袋只有当事人知道。
阿牛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咱们在这里关押三年五载,我欠小梦的钱可能会有几亿。”
秋水:“你可以申请破产保护,谁也拿你没办法。”
阿牛:“做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地道,我会尽最大努力偿还,每月把收入的三分之一用来还债。”
小梦:“不必还了,大家消遣而已,干嘛如此认真。”
“不行,我一定要还,我可以去盗墓,可以卖器官,可以去抢劫淡马锡总部的金库,或者抢劫汇丰银行,总之办法多的是。”阿牛坚决地说。
小梦愕然:“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阿牛:“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虽然如今不算是纯粹的人,可是并不打算改变。”
转世天人
接下来一整天没有被提审,没看到光头佬和龙啸云,也不知道肥婆的情况怎么样,一直呆在房间内,感觉无聊至极。
只能打麻将,因为没有更好的休闲方式。
十几个钟头里不知打了多少圈牌,反正到了收场的时候,阿牛欠小梦的赌债已经达到一百九十多万元。
秋水下午有一段时间表现不错,居然抹平了先前的欠债,还略有赢余,老王的账面利润则缩水不少。
夜间二十三点,秋水没有兴趣睡觉,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小梦在床上做瑜伽。
阿牛和老王无精打采地聊天。
零点,众人各自休息。
秋水失眠了,毫无睡意,担心影响到小梦,他躺在床上闭眼不动。
凌晨两点,外面有人大喊大叫,声音很怪异,有歇斯底里的味道,就像同时出现了几名疯子一样。
稍后叫喊声更加刺耳,听上去有些像一群野兽在相互撕咬。
秋水和小梦同时起床,穿上鞋子,走到客厅内坐下。
阿牛拎着老王的头颅从房间内走出来。
担心可能会有人开枪而流弹四处乱飞,所以三人一头找到一处与外面庭院隔了三面墙壁的角落蹲下。
阿牛问:“是否知道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