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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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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声音谢长青就推门而出:“去那头说,声声刚睡下。”

到廊尽头,风雪吹来正是寒风刺骨的时候,而李同和的消息则比这寒风还更加刺骨几分:“爷,谢大家和大公主被挡在开阳关了 ,关里眼下米粮不济,去探消息人回报,说是谢大家领着几名药令出诊被暴风雪困在开阳关外的林子里,至今找不到人,已经过去四 天了。”

“父亲被困了?派人出去找了吗,母亲怎么样,城里还安稳吗?”谢长青一听这消息,脸上就自然 而然地多了几分急躁。

“爷,城里还安好,大公主也安好。开阳关那边,当年我随军打仗去法山深林密,天晴好时弯弯绕绕的还能出来,要是一碰上风 雪天,当地人都得迷路。谢大家是六天前去出诊的,那时候天儿还好得很,这回程地就起了暴风雪。”李同和得了信儿后看了良久, 这会儿尽量把事情描述得清楚一些,也是为了安谢长青的心。

其实开阳关谢长青也去过,打小随谢大家行医四方,卫朝少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准备启程,你立马整一队药令、药侍出来,跟 他们把困难说清楚,愿意去的就安排同行,不愿去的就护送声声回京。同和,你就不要去了,在声声身边护着她。”

对于谢长青的安排,李同和并不同意:“爷,我知道您也去过开阳关,但是当年我们在那儿驻扎过大半年,我去了能更方便些。 至于容药令,有药令们关照也是一样的。”

一想也是,毕竟阿容现在在病中,其实谢长青想带着阿容一块,这样才能放心。可是眼下阿容病成这样,他怎么也不能再让阿容 一路风雪相随。

开阳关不能不去,阿容又去不得,当然只能交托给自己信得过的人关照:“你现在立刻去请齐大先生来,只有交托给齐大先生我 才能安得下心。”

“是,爷,我这就去请。”李同和说罢立刻转身。

而谢长青则缓缓地步回了屋里,门一关上,门雪就被挡在了外头。

屋里这时正烧着火墙,自然显得得暖融融的,阿容也睡得极踏实。

看着阿容静静稳稳地睡容,谢长青禁不叹了口气,行了几步坐到床榻边上,眼神柔柔地看着阿容。许久后伸出手轻触了触阿容的 脸颊,又是一声叹息过后,谢长青轻声道:“声声,你从前好说好事多磨,如今我们也要好事多磨了。”

或许是谢长青的叹息声惊醒了阿容,她模模糊糊的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长青,热……别压…被子!”

因为阿容唾觉实在不怎么老实,这些天病着更不能受半点凉,所以谢长青总是压着她的被角不让她伸手伸腿出来。

没想到她睡梦中都念叨着这个,谢长青松了松压得过紧的被子,笑得一脸温切,就像是四十度的温水似的,暖暖地沁人心脾:“ 没你这么不老实,这一手一脚力气,将来半夜里岂不是要被我踹床底下去。”

这个畅想让谢长青觉得挺愉悦,心头的郁郁又去了几分,这时齐大先生也到了门外。

领着齐大先生一块儿到了偏厅里坐下,谢长青特慎重地把阿容的安全托付给齐大先生。齐大先生见谢长青这般慎重,自然也肃然 起来:“爷,您且安心,容药令托付到我这儿,必当安全无虞地在连云山等您回来,谁来也伤不了容药令半分。”

“劳烦齐大先生了,在我回来前,干万不要让阿空去京城,好好在连云山养着,京里难得太平,别受了牵连。”谢长青担心的还 是阿容太过于莽撞,京城里的事沾上边就得出问题,何况阿容这脾性,就是个招事儿的。

也因为京里有周毅山,阿容绝对不是周毅山的对手,好在有齐大先生一路周护,否则谢长青怎么能舍得了。

“爷,您说的我记住了,也明白因由,爷请放心,京城风浪再大也沾不到连云山,更沾不到容药令身上。”齐大先生自然不是一 般人,在军中待这么多年,处处要和军中大将打交道,那一个个火爆性子的将军们在他面前,还不照样得服帖。

安排启程的时候是下午,谢长青这时已经在阿容的床榻边坐了良久,或说几句话,或只是看着,最后等李同和来请时。谢长青还 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紧紧握了握阿容的手道:“声声,不必等你回连云山,半道儿上我定追得上来。”

出了门返身关上,谢长青顿了顿身半晌没动静,旁人也不敢催促,末了谢长青看着齐大先生低声道:“声声的药斟酌着用,一路 上让她好好歇着,正好补补觉!”

闻言,齐大先生先是皱眉,他明白谢长青什么意思,但这违背施药之人的本心。不过权衡再三,齐大先生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 比较妥当的办法:“是,爷。”

第215章 求心安与难心安

当谢长青迎看风雪领着连云山的队伍走时,周毅山就在驿店的楼上看着,青色的帘子半垂下,正可见外边儿白雪骄阳分外明媚灿 烂。

有时候周毅山也是个心软的人,谢长青的身体才刚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这一路奔波只怕要亏了身体:“吩咐护送的人多上 点心,平郡王不能出差错。”

“是,皇上。”

做为天下之主,一朝君王,周毅山明白谢长青的重要性:“这天下想要安定,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身体倒和精神上的健康富足 才真正能得出一个太平天下来,要想盛世长安,谢长青和连云山都得稳住啊!”

心里这么想,可周毅山做的尽是让谢长青和连云山都不稳的事,由此也可见,知道怎么做对一点用也没有,关键学是得做对来。 而眼下的周毅山么,无疑是在错的路上进走越远了。

“趁着天好,去安排,联也该归朝了。”每当用到“联”这个宇来自称时,周毅山就觉得像是在看戏,还是看自己演戏!

这夜里天更寒了,自午后天下了雪籽,一粒一粒敲打在车马和行轻的路上“簌簌”作响。晚上在驿馆里安置好后,周毅山呵着寒 气手挥开了口冲肖校尉招手道:“去问问声声醒了没有.怎么老也睡不醒,连云山的药不是效果好得很吗,怎么到声声这就没用了! ”

对于周毅山的抱怨,肖校尉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转身去问,齐大先生会同几名药令在那儿陪同着:“齐大先生,容药令这回患的什 么病症,起先不是说感了风寒吗,怎么不见好?”

对于这个问题,齐大先生要是想找个话来搪塞,那是件容易得很的事儿:“确实是风寒,只是近段时 间来容药令既没歇好,也没吃好,天天绷得跟弦似的,这一下等同是把人都抽空了,这时候再一病就跟山倒了似的,哪儿那么容易好 。”

“那就由着这么一直昏昏沉沉下去,这样也不好吧,天天昏沉着人哪儿来的精神啊!”肖校尉这下心想的是,姑娘家就是姑娘家 ,一病倒了都一样儿的娇弱招人,也就怪不得他们家皇上要操心得上火了。

“是啊,再加上这天气寒,地无生气,人的生气也难养。只是带来的药备不齐方子,只能慢慢将养着,等回了山里请药王或黄药 师大人诊过再用药,那就应该会好一些。”齐大先生心说.施缓药怎么能快好,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能慢养身子骨,对绷久了了阿容来 说也是件好事儿。

得了回复后,肖校尉就去回票,把话跟周毅山一说,周毅山就在那儿皱眉不说话:“那就让他们好好照管着,有什么事你多照应 。”

这边是周毅山和阿容各对灯烛,阿容睡得昏沉香甜,而周毅山则有些睡不踏实。那一边住开阳产在去的谢长春就更不踏实了,好 不容易赶到了开阳关,这会儿正是心里冷是跟这天一样的时候。

“母亲,您别担心,凡事有我,您先去歇着,我去同他们商量怎么安排。”谢长表一边哄着大公主去睡觉,一边还得安排布置。 而惯是精明强干的大公主这时双眼垂泪,哭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长青,已经好些天了,你得加紧,我怎么找也我不着,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大公主这时也是乱了心,要不然这时候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只会增添谢长青肩上的压力而己, 殊无半点益处。

“母亲,父亲多年行走各处,什么险境都遇到过,这回也断然不会出事,您放心。我跟着父亲也四处施药行诊过,再困难的场面 父亲都走过来了,这场风雪也难不着父亲。”谢长青心里虽然居心,可半点不露在面上,反而言行里透着十分的信心。

有了谢长青的话,又有他主持这场面,大公主也才放下心来由着人扶去歇息。等大公主进去了,谢长青才揉着额角往前厅去,前 厅这时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人,有药令、药侍,也有当地的一些人。进了屋大家要行礼,谢长青就摆了摆手说:“这时候不讲这些礼 数了.都坐下吧。”

“爷,刚才我们把事儿又顺了一遍,附近的地图也画出来了,您要么歇会儿再听。一路走来您也累了,晚饭还没用呐.这晚上天 儿的也没法我人,您还是先顾好自己为上。”说话的是连云山总房的管事,安排起事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

可这时候谢长青哪里理会得了这一套套的辞儿和事,只摇头说道:“先说事吧,晚上也派功夫好的去找,点了火把四干里喊,父 亲若是在附近定然能予以回应。”

见谢长青坚持,管事也不劝,直接把事跟谢长青从头到尾再说了一遍,然后指着画好的地图说:“按理,谢大家要出诊回来,必 定走的是这条路,但是我们沿着路找没有找到人。起初以为是被风雪卷到了坡下,但是也没有,到那边村里再问又说谢大家已经往回 走了。”

一路商量下来,等马事安排好后已经是天渐亮了,因为厚厚的白雪,天似乎亮得更早一些。开阳关里天才有点儿光,大家伙就陆 续出去找谢仪温,而在驿馆里这时大家伙儿也正是起床洗漱的时候。

阿容早上难得的清明过来,没见谢长青在屋里,还以为去处理事儿去了,洗漱过后本来等着吃东西,可一趴到桌上打了个呵欠竟 然眯着眼就睡着了。

天初亮起来,周毅山行经阿容的门。要去院里练剑,走到房门。时忽然停了下来,肖校尉在后头喊了声:“皇上,这会儿容药令 怕还在睡呢。”

肖校尉的意思多明显,人在睡就别打扰了呗,一姑娘家的闺房外人总不好进去,别说皇上表哥,就是父亲也不能随意进成年的女 儿屋里。

可周毅山能管这个吗,当然不会,把剑往肖校尉怀里一送:“捧着剑在外头守着。”

日里夜里有连云山的人看着,好不容易这会儿正是没人的时候,周毅山怎么会不抓住机会。这感觉多新奇啊,还刺激,周毅山莫 明的有点儿兴奋,甚至有点儿紧张。

打开门时,一股热浪夹杂着药香气扑面而来,这药香里有一丝甘绵的回味,闻起来让人舒缓安适。只 一眼周毅山就看到趴在桌上睡的阿容,先是皱眉摇头,再是笑着摇头:“你这儿哪哪都能睡着的毛病还是没改,好在屋里暖和,怪不 得你这总不见好起来,这样睡怎么能好。

说着周毅山就要上前去,就像从前一样把犯阿容抱回被窝里头去,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那儿,不为别的,只为阿容嘴里咕嗓 一声叫的是:“长青,冷……”

这时的阿容就习惯了冷也一句“长青”,热也一句“长青”,总不可能还叫“周毅山”吧!

所以周毅山手僵在那儿了,脸上原本能滴出温糖水的表情也僵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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