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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可以就这样安无声息的擦肩而过,谁也不去招惹谁。
然而青池光树还是在那瞬间开了口:“天黑了,”他侧眸睨着她苍白无色的脸,“不吃完晚饭再走吗?”
“不了。”她何必承他的好意?若他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现在哪有那么好脸色。她虽然面无表情,可她觉得自己冻得快裂开的脸侧上,那曾经两个已故的巴掌还在热辣辣的跳动。
青池光树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不过彼时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伸出手想拉她的手腕:“你……”
如果不知道那些事的话,他一见到她,开口便不是叫她留下来,而是会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可她不知道。
白绘下意识排斥性的闪开,毅然说:“我走了,再见。”
心尖似乎有一道细细长长的痛散开。
没人会知道他们是兄妹,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本不该是这样的。
高桥月乃窝在沙发上,目不斜视的盯着手机屏幕,暗了,再点亮。
“通话记录而已不是吗。”白绘斜瞥了一眼。
“可是是他打来的啊。”她照样看得聚精会神,“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这话让白绘听在耳里为她感到心酸。
“说什么了吗?”
“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吧,问候了一些话。”她露出很少见的纯真笑容:“以前我高高在上的时候,他才对我那么冷淡。现在我变成这样,他就会关心我,这样的他,真好。”
“是很好。”白绘回答。
“不过,我只是告诉他我出去玩了而已,没把其他事情跟他说。我想,他还不知道赤司伯父为他安排的事情。”高桥月乃的声音逐减。
白绘目望她:“为什么不说?你怕他不同意‘未婚妻’的事情?”白绘顿了一下,接着道:“也是,谁愿意老是当人偶任人摆布呢,他会不爽是一定的。但是你呢?将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放弃了,不心酸吗?”如果他知道这些事的话,一定会不乐意吧,说不定会反抗。
她眼中泛起失落,摊摊手:“能有什么——办法。”最后两个字哽咽的吐出来。
白绘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冻成一片一片的浓墨色云层。她昨晚半夜起身去客厅喝水,路过客房的时候,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不知道她是在梦里哭还是在梦外哭。
青池先生跟白绘商议,让沙知去美国留学。
留学?这待遇未免好过头了吧?
“我倒认为她应该去修道院学学怎么做人。”白绘直言。停了一下,复加一句,“我认真的。”
黄濑写信来说那罐药膏已经收到了。刚涂上去的时候凉凉的,随即是一片灼热,之后便是散热出来。效果还不错,涂几次后疼痛就好了呢。不然这个冬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疼倒是其次,不能打球简直比死还难受。
白绘看到后觉得很开心,好像做了有意义的事情,又或者是做了对他有意义的事情,回信又写了一大堆。
是的,两个人最近用写信沟通。
白绘的理由是,和短信差不多价格的邮票可以写一大堆东西。
黄濑的理由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而且在学校收发室里看到有人给自己写信,感觉很棒啊!
于是收发室是她最近无论上课下课都会走动地方。
樱子总是一脸狐疑的盯着收到信件后笑盈盈如春天花开的白绘,问:“拜托,你这就是在恋爱吧!”明明坐个地铁也就几十分钟的事情都要拿来写信!
“才没有的事!”每次都是条件反射的退了好几步,连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蛋泛赫都不知道。
“死不承认!”樱子撇撇嘴,不然这究竟是算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话
桐森一到教室,就扯开嗓子吆喝:“大家大家!!都来看看哟!!”
她向来会给同学们带来新鲜东西,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好奇的凑上去,只见她拿出一个粉色小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大堆蝴蝶结发绳发卡,缎带极美精致,样式也繁多。
“怎么样?不错吧?都是我自己做的哦!”
大家听了都诧异佩服地“哇”“哇”叫。
看到大家这些很不错的反应,桐森双眼发亮,开始了终极目的,两只手舞摆着推销起来:“如何如何?要不要买?绝对白菜价!”
这些都是学校很常见的现象,有些同学如果自己做了一些小东西,就会带来学校卖,赚点零花钱。前一阵子流行的是发簪,但那类东西虽漂亮,可是又贵又不常用,所以“商家”们带来大多是让人观赏用的,能卖出去的没多少。由于复古风走不通,近来这些“商家们”便转变了政策,改成卖流行发饰,其中最多人卖的就是蝴蝶结。
不过总会有不满的。
同学A就来说:“桐森,你这些怎么卖这么贵?人家前几天隔壁班那个糙汉子来咱们班也卖这个,人家就卖得很便宜,也都是自己做的咧。”
桐森说:“放屁!他做得哪有我好?缎料一看就知道是二手货。”
A说:“谁说的?!人家家里就是开缎料店的,用的缎料都是最好的。”
桐森说:“放屁!家里开缎料店的,那他干嘛不直接卖缎料?!”
A说:“他……他想锻炼女子力嘛……”
晓得咯,这A定然跟隔壁汉子关系不浅,想帮人家打下广告,确实有几个妹子手挽手要去隔壁班看一下。
桐森气得要死,直想和这个砸场的撕逼。恰好这个时候,白绘站了过来,支唔着:“那个……我想买……”
桐森瞬间停止发作,一把推开A,笑嘻嘻的来向这第一个光顾她的“上帝”做介绍。
白绘已经从桌子上那些蝴蝶结头绳中选出了几个比较钟意的。她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换掉现在口袋里那条松垮垮的头绳,不过现在好像觉得有好几个发卡也是很受看的。但她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己瘦骨嶙峋的钱包,“唉”了一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米色樱花图案头绳,她平时不绑头发,任乌发披肩(纯粹是懒),运动的时候却是要扎起来的,所以总会放条头绳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最后一节课,天空开始昏昏沉沉,学校要求每个班级都要对教室进行大扫除。
应B班劳委“合理完美”的安排,身高极占优势的火神君——扫地,身高比较……咳咳,的黑子同学——擦窗户。
照黑子君的海拔来说,自底往上加上踮脚尖擦个三分之二的高度还可以,更上去一点就不行了,就不必说还有天窗。
戳痛处戳得你看不见听不着。
劳委是故意的么?忽然觉得好沮丧,心好累。
于是,黑子君孤单的站在走廊上,手抓抹布,凝望天窗,目视一半水津津干净和一半布满灰尘的玻璃板们,迷茫。
劳委站在讲台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劳动者们,以水壶状姿势使唤这个使唤那个。仿佛每人都要忙得跟小蜜蜂一样团团转,她才能松根弦。
“青池同学!青池同学!”劳委大力拍了拍讲台桌,“你在发啥呆啊!”
每个人都已然成为嗡嗡作响的小蜜蜂,其中还有一个桐森一面做小蜜蜂一面极力推销她的产品,却只有白绘一个人站在中间好像没事干一样。
“我已经擦好桌子了啊。”
劳委顺着她所指之处看去,的确发现课堂里的每张桌子俱已晶晶亮。吁了口气,拿过一把干净的拖把。
“既然如此,你把这个拿给黑子同学吧。”劳委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让他擦窗户,真是为难他了。”
“呃……”白绘语塞,接过拖把,嚷着“黑子君——”拉开窗户。
“哗——”
忽然,迎面一脸盆水。水珠儿哗啦啦的从她头发上以及拖把上的布条跳下来,冷风一呼,冰得,就差没凝成小雪珠。
全班顿时惊呼,随即陷入迷之沉寂。只剩下以下几个声音:
水嘀嗒嘀嗒的声音。
以及。
“买嘛买嘛!只剩最后几个了,妥妥的白菜价!”
“拜托,桐森,日本的白菜又不便宜……”
待她体内散发出来的热气快要变成发烧的征兆,她才开口问滞凝了半天的黑子:“黑子同学……你在干嘛呢……”
“……洗窗户。”
因为擦不掉天窗,所以只能拿一脸盆水来,以他极佳的臂力泼上去,淋湿这一大片玻璃板们。但黑子实在没想到,因之存在感薄弱症,会使得青池没发现他的意图举动而打开了窗户,迎面便是一身透心凉。
对此,亲妈作者只想对白绘妹子说,然后你害得人家窗户都没洗到呢!!
“十分抱歉。”黑子哲也几只葱白的手指遮住了双眼:“但比起这个,青池同学还是快去换身衣服吧……”
幸而头发只湿了刘海,大部分还是依旧干爽的。她拧干了头发上的水分,再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这种程度,待会让风吹几下就干了。
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后,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眉毛化作波浪号,眼睛化作等号,叹了好几口气。头发非常散乱,拿出口袋里的蝴蝶发绳要扎起来。在一束马尾上绕了两圈后,发绳啪噔一声,断了。
看着手心里的蝴蝶结尸体,白绘有种被奸商坑了的感觉。
算了!
她咬着牙在心底吐出这两个字。
刘海仍是湿沉沉的。她在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了一件存放着的外套穿。在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黑色发夹,顺势将刘海夹上去。
出了更衣室,被冷空气侵袭后她打了个哆嗦,凝目望天,灰蒙的网罩住了青空,雪珠又开始点点落下。她有了个想法,趁这个忙里偷闲的时候,去便利店买热饮暖暖身。
一边往便利店走去,一边想着过会儿要找那个奸商怎么商谈。
雪悄无声息的降下,像鹅绒虚无缥缈的轻摇缓摆,落进土壤里融化、堆嵌。
不到一会儿,校园的道路两侧就又撒上了薄薄的盐粉似的雪点,一块一块的。
她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那个人,裹着羽绒服,静然凝望。
他在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白绘诧异地小跑过去确认,确实是那个人没错。
“你,怎么会现在来?圣诞节……还没到……”她轻轻的喘着气,话说得急了,一口气就喘不顺。
黄濑的瞳仁掠过一丝神色,轻开口,刚要发出第一个音节。但是紧接着,眼睛看见了一样东西,就回想起了什么,眸色逐渐冷下来,合住唇瓣。冷硬的表情有几分凛冽之气。在白绘还没搞清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将白绘头发上的发夹取了下来。
咔嗞——
白绘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他是突然……怎么回事啊?!
“你干什么!”她身上从他手上将发夹夺了回来,回到她手上的,已经是残肢破体。
他就这样把它捏碎了,一丝犹豫都没有。
白绘有些火大的看着黄濑,并不是说因为他捏碎的这个发夹是她珍爱多年的重要东西、这个她曾经差点丢了命而保护的东西。而是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反常,实在让她有点儿无所适从。
但是她的表情,在他眼里,满满都是怨怪与心疼的模样。
“你果然很在意啊。”他的唇角挂着冷笑,而眼中却堆积着苦涩。自然会这样,他这么想,那毕竟是重要的人送她的东西。
“什么……”她茫